番外6(好飯不怕晚,好事不怕慢,)
“冷隊,我看我媳婦兒那肚子,估計還是個兒子,要不送你算了。”何新松湊近一點:“小樣兒的,我知道你喜歡孩子,小樣兒的,筆記本里還夾個廣告片呢,反正思雨也顧不上生,我送你一個算了。”
冷峻沒接茬,只冷冷望着何新松,望到何新松識趣改口:“玩笑,開玩笑。”
這天並沒有插播的快訊,回到辦公室,冷峻打開他的無用小知識筆記本,扉頁上果然貼着一張他從萬紫千紅的嬰兒棒棒油上剪下來的宣傳畫,兩個憨丟丟的小寶貝,一男一女。
這事兒不但何新松知道,空隊所有人都知道。
不過大家一致認為,他是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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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木蘭》開場很長一段時間,觀眾都沒有把剛才那個輕盈,靈動,仿如精靈的杜麗娘和此刻台上英武,帥氣,英姿颯爽的花木蘭聯繫在一起。
舞台被分做兩半,一半是茅草屋,垂暮和老人和幼子,村姑在起舞,他們營造出一副溫馨的田園畫卷,而另一半,是如弓的圓月下,挽裙舉弓,正在田野間獵兔子的,少女花木蘭。
這是《花木蘭》的第一幕,當芭蕾結合弓箭,當二位轉,四位轉,五位轉,抱腿轉,跪轉,平轉,大跳,踢腿,踢腿小跳與東方武術相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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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裏彷彿注入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呈現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感,讓她有種剛柔並濟,雌雄莫辯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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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發生在古代華國,北國的,女英雄,或者說女騎士的故事。
得益於陳思雨比大部分芭蕾演員都要高的身高優勢,以及長達兩年的,練習武旦的紮實基本功,她的外在條件就是一種渾然天成的說服力,台下的觀眾在觀看時甚至有了種期待感,期待她能身披銀甲,化身女戰士了。
但即使在自詡男女平等,女士優先的西方,哪怕在更接近如今的中世紀,女戰士,女騎士,更多的時候只是一種來自父輩,或者夫輩的榮耀。
在十字軍時期,女性參戰,會被視為是惡魔,女巫,一旦發現是要被處死的,所以在這些西方觀眾的眼裏,《花木蘭》在此刻還只是個跟《格林童話》一樣的童話故事。
他們享受這場演出,欣賞台上的舞者,但他們不認為那是真正發生過的歷史。
不過他們也準備好了要看一個女騎士在第二幕大殺四方,所以人都興緻勃勃。
但並沒有,第二幕從木蘭加入軍營開始便急轉直下。
故事被拉入現實,束胸的女騎士在練兵時的狼狽,因為瘦弱而被老兵霸凌,她咬牙的硬撐,她面對狡猾老兵時的反抗,她結識夥伴,擁有信得過的戰友,這一幕的花木蘭是驚恐的,是膽怯的,是在男人林立里的環境裏掙扎求生的,得益於舞劇誇張的表現力,讓這個故事在西方觀眾的眼裏,具有了說服性。
他們從劇情中認可了它的真實存在,也終於意識到,花木蘭,東方女騎士,她的騎士稱號不來自公爵丈夫的賞賜,也非跟某個皇帝的裙帶關係,而是憑藉自己,一個女性纖薄的,卻不輸於男性的力量,為自己爭來的騎士榮譽。
中世紀曾僅有過,真正騎在馬上的女騎士,戰斧騎士團和榮耀聖母瑪麗亞騎士團,直到現在,她們也沒有被自詡文明的西方承認過,依然被定義是女巫。
但花木蘭不一樣,在這個故事的最後,她得到了皇帝和整個國家,所有男性的認可,它還被編入了史書,作為女性的力量,經千年,流傳到了現代。
如果說剛才觀眾還有懷疑,質疑的話,這一幕就讓他們願意信服整個故事了。
一部作品想要獲得成功,它就必須引起觀眾的共鳴,以及對主角的同情。
在第二幕的末尾,觀眾對花木蘭的同情達到了頂點。
她為了守護家園而出征,經過在軍營的掙扎,戰勝了自己的膽怯,贏得了同伴的尊重,也讓將軍對她刮目相看。
而現在,作為一個不論東方還是西方,在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女性士兵,她該要奔赴戰場,在擊敵的同時,實現自我,獲得一個騎士該有的榮譽和成就感了。
觀眾寄予了希望,期待着她能實現自我,獲得她該有的榮譽。
正好這時這時敵軍來襲,將士們要率兵出征,而花木蘭,就在隊伍中。
這是英格藍人第一次看一個真正的,從民間成長起來的女騎士的故事。
她在戰爭中會如何表現,她能否獲得她本該有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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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場節目的時間是有限的,大幕在此刻閉合,故事在此刻戛然而止。
這場交流演出,也在此刻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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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團所有人悉數等在後台,但掌聲遲遲未起,大家都很擔心,演出效果不好嗎,觀眾不喜歡嗎,他們是不是看不懂啊。
如果當大家上台謝幕,卻沒有掌聲,又該怎麼辦?
好在大家的擔心是多餘的,掌聲雖然沒有赴日式那麼熱烈,但也足夠熱情了。
當然,沒有像赴日時那麼受觀眾喜愛,大家就難免要擔心,這場演出的效果是不是達不到預期,一起卸妝,徐莉說:“思雨,我咋覺得這幫西方人好像不太喜歡我們的演出,你說咱費這麼大勁兒,明天的報紙上會不會說咱跳的不好?”
陳思雨說:“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會。”
想讓無比自傲的英格藍人統一口徑,去滿口華詞的誇讚一個曾經被他們輕蔑,抹黑的國家可不容易,畢竟英格藍人是老牌的華國黑,有大把媒體人就是靠着黑東方,黑華國來賺銷量,搏人眼球的。
即使他們覺得好,為了照顧自己的面子,也不會當場改口說好的。
但兩部劇的實力擺在那兒,如果這些英格藍媒體是真正的紳士的話,他們應該也不會硬生生去抹黑她的。
所以媒體的反響到底會是什麼樣的,陳思雨也很好奇。
第二天一大清早,外交部的工作人員就把各大媒體的報紙全買來了。
翻譯報道,開會,大家做個簡短的總結。
針對昨天的演出,目前只有兩家報社發表了比較簡短的報道,而且都是批評。
一家認為《牡丹亭》和《花木蘭》的舞美亂七八糟,矯揉造作,毫無看點。
另一家則把矛頭直接對準了陳思雨,說她是個高達一米七的東方大笨鵝,還評價兩場演出,說第一場死氣沉沉,第二場吵吵鬧鬧,不知所云,還認為《花木蘭》只是善於幻想,卻不善行動的東方人的意淫之作。
二百多號人準備了整整一年,當演出結束,卻遭到如此刻薄的批評,且不說外部團的領導們聽到英格藍的媒體居然不禮貌到形容陳思雨為大笨鵝,還指手劃腳,批評我們的歷史,很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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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出來,大熱天的,徐莉給氣的直打哆嗦,說:“思雨,你的舞蹈是連法藍西人都誇的,這些英格藍人怎麼回事,大笨鵝,虧他們想得出來,這種罵法簡直就是在侮辱人,真是氣死我了。”
李倩說:“這才一家子批,再多兩家子專門批你,以後你就出不了國了吧。”
在外交演出中被國外媒體點名批評,還罵的那麼難聽,只怕以後陳思雨就沒法再出國了。
沒有人希望會這樣,畢竟外事演出有那麼高的津貼,總芭能出國,可全憑陳思雨帶着呢。
所以一場會開的總芭上下,所有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
陳思雨是團長,得給大家加油打氣,她說:“急什麼,咱不還得呆一天嘛,明天再看看別的媒體是啥態度吧。”
才一晚上,現在急着發聲的,應該是那些銷量不好,為了討好讀者,就故意搶先機,占版面的小野雞媒體,他們習慣了故意歪曲,扭曲,抹黑華國那一套,為了搶先機,估計早在她登台間稿子就寫好了。
而真正銷量好,有份量的權威媒體人還要查資料,要做研究,哪可能一晚上的功夫哪能寫出報道來,到了明天再看吧,看看大媒體會怎麼評價。
劇本不差,編導舞美都不差,陳思雨自認跳的也不差。
雖然她知道英格藍的批家們是最挑剔的,但她不相信他們會眾口一辭說假話。
因為只有一場演出,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該回國了。
正好軒昂從最後一家藝術學院回來了,陳思雨還得問問弟弟最終的決定。
是要留在英格藍嗎,還是去法藍西。
於萬尼亞上校,他的親生父親,孩子又是個啥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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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方留學,對於從小長在華國的孩子們的衝擊是非常大的。
軒昂來了幾天就看了幾天的萬花筒,他看到色.情雜誌在當街售賣,看到年齡跟他差不多的男女在當街接吻,看到女孩子穿着裸露小腹的性感弔帶,看到她們手夾香煙,他當然接受不了這些,還很害怕,因為想勤工儉學,他試着問了幾家快餐店的小時工,驚訝的發現,在這兒,一天就能賺陳思雨在文工團一個月的工資。
資本主義,就像傳說哪般,不但奢靡放蕩,且揮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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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跟萬尼亞上校見過面,軒昂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當初胡茵選擇留在國內,對嗎,她在臨終時,為自己當初留在國內的決定而後悔過嗎?
從毛姆到馮慧,再到那些囂張的小將們,他們集體逼死了一個為了建設國家而放棄愛情的女人,他們卻不必為此而付出代價,這又是誰錯了?
繼而,他就開始懷疑自己從小到大的信仰了。
而對萬尼亞的恨意,也在這種懷疑中漸漸的消彌了。
想起胡茵軒昂就很難過,再想想毛姆,馮慧和那幫小將,他又無比憤怒。
孩子的內心矛盾極了。
陳思雨明天就要回國了,而軒昂的心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開導的,所以她只問結果:“那你是打算留在英格藍,還是要我幫你聯絡,再去法藍西看看?”
軒昂思考了許久,說:“那我還是留下吧。”
看陳思雨噗嗤一笑,知道她的心思嘛,孩子又忙說:“但你放心,我是不會像別人一樣被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給迷花眼的,一畢業我就回國,姐夫跟我說的我都記着呢,我是不會為了貪圖自己享樂,就阻礙你的前途的。”
陳思雨踢了這小子一腳:“小王八蛋,你又道德綁架我。”
話說,雖然這趟演出反響不夠熱烈,但在這趟訪問結束后不久,外交部就收到了來自英格藍國家大劇院的第二次演出邀請。
何新松的倆大兒已經是空院小惡霸了,小兒子都已經會打醬油了。
這張名信片在接到之後,立刻就被副團長徐莉鑲到了相框裏,並掛在榮譽牆上!
從昨天起,文藝團員們就一直揣着擔心呢,都準備好在國外挨罵,挨完后回國,再經受一場來自上級的批評和群眾的指責了。
翻譯成中文,就是:東方女騎士花木蘭。
雖然軒昂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兩輩子,這是唯一喊她叫姐姐的孩子,是她的親人,別人可以拿她來捆他,但她不會,她得給他自由選擇的機會。
結果今天報紙卻形勢逆轉,非但有媒體幫他們說話,而且英格藍的媒體之間還掐起架來了?
自始至終,沒有媒體誇讚《牡丹亭》和《花木蘭》好看,但有一份報紙卻引經據典,引用《木蘭辭》和《李波小妹歌》中的‘褰裙逐馬如卷篷,左射右射必疊雙’來佐證花木蘭的真實性,以反擊昨天批評《花木蘭》屬於意淫,胡編亂造的說法。
他還不知道這個資產主義的國家會不會動搖他回家的信念。
“你那個戴眼鏡的小女朋友還在國內等着你呢,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可不能稀里糊塗的,就被這兒的色狼給那個了,你真想回國,就要保證自己的清白。”陳思雨再加碼。
軒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問:“所以即使我將來定居在英格藍,你也不反對?”
但既是從將來來的,陳思雨自然知道,那是因為油彩的關係。
……
他是個具有天賦的鋼琴家,在更有鋼琴底蘊和藝術氛圍的西方發展,其成就,會遠比在國內發展的更高。
正所謂悲喜兩重天,大家既覺得驚奇,又覺得好笑,同時又對這片繁華的土地戀戀不捨,上飛機前幾乎每個人都在感慨,感慨軒昂的幸運,並暗自揣摩,他是否會為了自己的幸福而拋棄姐姐的前途,並最終選擇留在這兒。
這時冷大隊長才要起步,造小寶寶。
但在今天,他們也見證了一場英格藍報媒之間精彩紛呈的口水戰。
很多年了,陳思雨於他來說不僅是姐姐,還是知已,她知道他喜歡彈琴,就會花所有的積蓄幫他買電子琴,知道他需要練琴,可又買不到鋼琴,就會千方百計跟龔小明搞好關係,拿教宋小玉做置換,給他創造練琴的機會。
同是戰友,鄧振國的女兒已經開始早戀了。
呵,才來幾天,已經計劃好帶着冷峻去逛酒吧了。
為什麼陳思雨一直不肯答應冷峻,去給軒昂做思想工作。
那本子裏可記着呢,怎麼才能一次造出兩個寶寶來。
這要多呆一陣子,他止不定得墮落成啥樣子呢。
團員們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外交部的工作人員特意拿着報紙來給大家分享。
“你要敢買.春什麼的,我就把你的蜂窩煤子扔護城河裏去。”陳思雨威脅說。
說回總空。
如今的演員們上妝必須油彩,不像她,為了保護皮膚,一下台就會立刻卸妝。
不得不說,英格藍人雖然傲慢,但他們也是最懂得如何用含蓄,內斂的方式來表達尊重和禮遇的。
作為一個舞者,只要能在台上跳舞,只要能跳得好,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她就滿足了。
他不知道自己將來該如何選擇,他還害怕因為自己選擇留下,會害了姐姐的前途,還會被千夫所指,那是一重枷鎖,讓他喘不過氣來。
並非陳思雨想的齷齪,而是在藝術這一行,不論男女都會經受很多誘惑,而在英格藍,像軒昂這種黑頭髮,白皮膚,又還有點瘦弱,陰鬱的男孩子,不但女性會喜歡他,更危險的是男性,男性也會喜歡她。
軒昂一聽就炸:“不會吧,我是個男的呀,有男的那個我,他們不嫌噁心嗎?”
而現在,當所有人都在拿她綁架他,威脅他時,她卻給他自由選擇的權力。
而等冷隊從北部戰區服役回來,進了家門,這可是周二啊,上班時間,還是大中午的,窗帘緊拉,愛人就躺在床上,滿屋子情.欲氣息,然後,她告訴他,說今天他可以不穿小雨衣,因為她準備要個小寶寶了。
很多女演員沒有保護皮膚的意識,反而有種說法,是油彩會養皮膚,所以她們總是長時間的帶着妝,油彩有毒,而身體裏有重金屬排不出去,懷孕時就難免會流產。
那本來只是軒昂一個人的事,但現在,整個文藝二百多號人都代入了軒昂,也代入了思雨,為他們倆姐弟而操心,操的不要不要的。
正好冷峻一年中也有半年的時間在外地服役,小夫妻聚少離多,陳思雨也沒想過懷孕的事,但從英格藍公演完回來,這天,她路過歌舞團時偶然聽幾個小姑娘在八卦,說團里有個女演員懷孩子懷到八個月流產了,還生了個死胎。
聊來聊去,幾個小姑娘都聊迷信上了,說是因為總空的風水不好的原因。
他沒有去洗澡,而是下意識去摸他的無用小知識百科全書。
這一次,他們給總芭足足給了三個月的交流演出時間,要求總芭以文藝訪問的形式,走遍英格藍所有的大劇院,正式與全英格藍所有的觀眾見面!
他一直以為姐姐也是這麼想的,但她卻告訴他,即使他留在這兒也沒關係?
但是從他開始辦公費出國的手續,經過的每一道手續,每一個領導,所有人都在用陳思雨的前途綁架他,所有人都說,他要不回去,他姐的前途就完蛋了。
果然,聽到姐姐這樣說,軒昂心裏一塊石頭頓時放了下來,他興緻勃勃的規劃了起來:“等我讀書了,我就去餐館洗盤子,一天可以賺你一個月的工資呢,等過幾年我姐夫退役了,我攢了錢,請你倆來這兒住它一年八載,讓我姐夫也享受一下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
另一份報紙,則刊登了陳思雨的大副劇照,並拿她跟丹麥,蘇國的幾位等同身高的優秀首席相提並論,以證明女性的身高並不會對芭蕾舞者造成影響。
一說小女朋友軒昂更炸毛了,張牙舞爪:“姐,我跟那個女孩子沒有談戀愛,我只是……”
“還有……”陳思雨一臉鄭重,要叮囑他最最重要的一點:“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兒很多男的吧……”剩下的她悄悄說。
現在跟他說他也不懂,陳思雨也很快就要走了,她得撿要緊的囑咐軒昂:“別的我都不管,但你要記住兩點,一不能吸毒,二不能去買.春,要你那麼幹了……”
“我懂,你只是在暗戀人家,都自卑到不敢表白,對不對?”陳思雨忙說。
而在一刻,身上背負的那道無形的道德枷鎖消失了。
蘇愛黨在經歷過兩次流產後終於生了個大胖小子。
……
軒昂還太小了,剛到這個新世界,他是迷茫的,迷惑的。
軒昂還沒有想過要留下,他的信仰只是出現了鬆動,還沒有崩塌。
第二天就要回國了,所以文藝團只買到了當天的報紙。
因為在她看來,至少二十年內,軒昂在西方發展,會比在華國更好。
“快去洗澡呀,我算過排卵期了,就這兩天,快去!”陳思雨說。
冷峻澡都沒洗,鬍子都沒刮,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被踢軒昂倒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他被踢的次數太多,都習慣了。
一幫小姑娘湊一塊兒猜測,看那女演員是為什麼會流產的。
邀請函里還夾着一張印有當空明月,陳思雨一手持弓,英姿颯爽的花木蘭劇照,劇照上還有簡介:HuaMulan,anOrientalfeleknight。
說干就干,從這天開始,她就推掉一切團內的演出,開始給身體排毒。
還有一份報紙則用開機關槍的方式,無差別掃射了其餘所有的媒體,認為他們在對待東方舞者時態度里充滿了傲慢與偏見,在同水平的作品中,給予東方舞者的讚美是最少的,它認為這是一種非常失禮的表現。
胡茵所有留給軒昂的信物還在蜂窩煤爐子裏呢,那可是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這果然是個很大的威脅,軒昂都不辯解了,連連點頭:“好好,我保證不吸毒,我也不買.春,行了吧。”
但他好端端規劃着將來呢,怎麼就成道德綁架了?
“要你姐夫來了,你打算帶他去幹嘛?”陳思雨問。
俗話說得好,好飯不怕晚,好事不怕慢,冷峻經驗充足,只等實踐!
只有陳思雨,依舊保有一顆平常心。
當然,話不能直着說,說了,軒昂即使最終選擇留下,也會愧疚一輩子。
“你要在這邊混不下去,自己想回國我不反對,但千萬別說是為了我而回的,我只是個芭蕾舞演員,我只喜歡跳舞,於觀眾,舞團來說,誰跳的好就讓誰上,所以不存在因為你選擇留在這兒,我就上不了台那回事兒。至於外交部,算了吧,我本來就不喜歡當官,你回不回去又跟我有什麼關係?”陳思雨反問。
弟弟想留在這兒,她不反對,一場耗盡心血的演出沒有收到期望中的熱烈反響,她也不失望。
軒昂說:“就大街上稀奇都多着呢,遍地都是酒吧,我一個人可不敢去,到時候帶上我姐夫,我倆一起去,讓他給我壯壯膽兒。”
但陳思雨也得正視一個問題,她今年已經25歲了,也正是她上輩子出車禍的那一年,在那一年,她計劃着要談戀愛,結婚,生子,在她出車禍時,正在跟母親暢想,自己是會生個兒子,還是女兒,倆人聊的正開心時,被一輛渣土車在高速上當場撞飛。
這幾年因為外事演出多,陳思雨一大半的心思都在工作上。
同時它還呼籲,希望政府能再邀請華國文藝團來一次公演,讓他們完整演繹《牡丹亭》和《花木蘭》給全英格藍的公眾看,由他們來評斷它的優秀與否。
所以陳思雨故意說:“留不留都是你自己的事兒,但你千萬不要把我考慮進去,你知道的,我這人最煩人矯情,煩被人道德綁架了!”
軒昂給嚇的一個蹦子跳了起來:“姐,我才多大,我怎麼可能吸毒,還買.春,姐,你怎麼能把我想的那麼齷齪?”
還在炸毛的軒昂瞬間就哽噎了。
這當然得跟她們好好說說。
作為親爹,萬尼亞會教育,會引導軒昂的。
但不吸毒不買.春,保護好自己的貞操,這三樣他記住了,刻在骨子裏了!
這也恰是為什麼陳思雨希望軒昂能跟萬尼亞在一起的原因。
在這新的一輩子,戀愛和結婚她都做到了,人生路還長,事業可以勻后再拼,但她也該完成母親的遺願,生個寶寶,體驗一下為人母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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