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她喜歡什麼樣的?”)
外國語學院的輔導員辦公室,戴着眼鏡的導員趙女士,手裏拎着三份申請書,無語地看了她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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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着眼鏡,看着她們荒唐的申請理由,薛梨那張首先被她摘了出去:“近視眼不算殘障。”
薛梨連忙找補:“我…我可能還有輕微夜盲。”
“讓你軍訓,又不是讓你做賊,夜盲算什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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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得要加強鍛煉了,腦子和身體,總得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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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訕訕地退到了邊上,無話可說。
這位輔導員,據說以前是校辯論隊的,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趙女士扔了她的表,又望向另一張:“劉詩雨同學,你的失語症是心理因素造成的,跟身體無關,我也不能同意你的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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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女士看着最後一份申請表:“陸晚聽…還算勉強符合免除軍訓標準,她戴着助聽器,不能做太激烈的體能訓練,可以通過。”
“哎!”陸晚聽連忙道,“趙老師,我我我…我可以撤回申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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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都不批,給我一個人批了,我也很會無聊,我要跟她們一起軍訓。”
“確定?”趙女士擰上了紅色鋼筆蓋,淡淡道,“下次來找我,我可不批了。”
“確定確定。”陸晚聽連忙抽回了申請單。
趙女士戳了戳三個女孩的腦門:“你們啊,鬧著玩兒似的,多大的人了!成年了都…還跟小學生一樣。”
三人吐了吐舌頭,向趙女士淺淺鞠躬:“打擾了趙老師。”
“你們250宿舍,情況也挺特殊的,以後有什麼問題,多來找老師聊聊,千萬別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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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宿舍挺正常,沒什麼特殊的,希望輔導員老師一視同仁,不要區別對待。”
薛梨抬頭,看到沈南星倚在門邊,弔帶露臍搭配皮長褲,脖子上繫着黑色頸帶,很御姐范兒。
趙女士望向她:“挺有個性啊,沈南星。”
“我是寢室長,來領她們回去,給您添麻煩了趙老師。”
“行。”趙女士眼底露出欣賞之意,“那你好好管管這仨小朋友吧。”
宿舍三個小朋友垂頭喪氣地走出外國語學院大樓。
沈南星走在前面,一路叨叨着,吐槽道——
“一幫loser。”
“真是沒救了。”
“以後對面宿舍再嘲笑你們,我不會幫你們說話了。”
“扶不起的阿斗。”
……
薛梨知道她是個暴脾氣,而且直腸子,有什麼話從來不會藏在心裏。但越是如此,說出來的話,就越是傷人。
她看着她,悶悶地回道:“你這麼漂亮,身材又好,還是遊戲主播會賺錢,你是人生贏家,但你也不能強求身邊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啊,有些人就是不聰明不漂亮,就只想躺平,你非要用你自己的標準要求別人,不覺得很過分嗎。”
沈南星朝她走過來,陸晚聽和劉詩雨連忙擋在她面前,生怕這位暴躁姐對薛梨動手。
暴躁姐只是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拉近了自己:“你好好看看,我漂亮?”
“呃。”
薛梨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鼻息間全是粉底液的味道,厚厚的粉底還是遮擋不住她臉上坑坑窪窪的青春痘。
“你化了妝…就是很漂亮啊。”薛梨仍舊堅持,“有化妝這樣的東方妖術,實際長什麼樣子根本不重要。”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試試看這樣的東方妖術,能不能讓你蛻變成大美女呢。”
“唔…”這個問題,觸及到薛梨的知識盲點了,“我…我從來沒有化過妝,我化妝肯定也不好看。”
沈南星一把將她的劉海薅了起來,鬢邊的髮絲也挽到耳後,摘下眼鏡,露出了她清麗的臉蛋。
她盯着她的臉看了許久,意味深長地問道:“這位只想躺平的鹹魚同學,你從來沒化過妝?”
“對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臉有多高級。”
“哈?”
“換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哥為什麼會成為校草?”
薛梨嘆了口氣,回答道:“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很多年。”
“你的臉形屬於很高級的東方臉,換一種穿搭風格,換個髮型,再多點自信…我保證,你會弔打一幫甜美可愛校園奶茶女,成為非常獨特的風景線。”
另外兩個女生也貼了上來,仔仔細細地盯着薛梨打量着,煞有介事地點頭,認同了沈南星的說法。
薛梨有點被嚇到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說她好看。
而且沈南星還用了“高級”這個形容詞。
她終於不再那麼喪了,抓着沈南星的袖子,興奮地問道:“那…我怎樣才能變美呢!”
沈南星想了想,認真地回道:“要有錢。”
“……”
“衣服裙子配飾穿搭,髮型設計,化妝品護膚品…哪樣不要錢。”
薛梨:“我姑且還是先活着吧。”
……
晚上,薛梨一個人走在綠地操場上散步消食。
因為校園臨海,夜風裏也帶了絲絲縷縷的海鹽氣息,綠地操場上有很多學生,三三兩兩坐在一起看星星,也有夜跑的,甚至薛梨還看到自己班級的一位女生,和男孩手拉手在散步。
什麼情況啊。
大家都是同一時間進大學校園,人家怎麼這麼優秀,如此迅速地進入戀愛狀態了?
薛梨更加e摸了。
沒錢,也不能變美,更找不到男朋友了。
她摸出手機,在空間裏發了一條網抑雲狀態——
“青春是一場無知的奔忙,總會留下顛沛流離的傷。”
發完之後沒多久,就看到她哥給她點了個贊。
評論:哈哈哈哈哈哈,傻逼
薛梨:……
她立刻刪掉了這條狀態,努力控制着第n次被親哥氣得想摔手機的衝動。
薛梨走到綠地操場的網格護欄邊,一整個將身體靠在了網格上,臉蛋被網格切割成了好幾塊。
護欄另一邊就是露天籃球場,高射燈光下,不少男孩在揮汗如雨地消耗他們過剩的體力。
籃球落地聲此起彼伏。
薛梨一眼就望見中間的球場上,陳西澤穿着黑色球服,一個三步上籃,輕鬆地將籃球灌入籃網。
在煞白的高射燈光下,他手臂皮膚很顯白,肌肉線條流暢漂亮,體態也特別勻稱,吊打了周圍一幫或健壯如牛、或乾瘦如柴的男孩。
薛梨一直覺得,陳西澤就像造物主最完美的藝術品,挑不出半點瑕疵。
整個球場幾乎被他一人主控了,有男生阻截着他,他幾個假動作便輕易避開了對方。
薄唇勾着從容的笑,深邃的眼底藏着機鋒。
薛衍也正坐在籃筐下,扔給陳西澤一瓶礦泉水。
陳西澤抬手接過,仰頭喝了大半瓶,微凸的喉結滾動着,水滴順着他流暢優美的下頜線緩緩滑落,潤濕了胸前的衣襟也毫不在意。
這時候,薛衍漫不經心地偏過頭,正好看到傻了吧唧趴在網格護欄邊偷看的薛梨。
他對陳西澤說了句什麼,陳西澤一邊用毛巾擦着汗,朝薛梨投來清淺的一瞥。
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視線,薛梨心頭一慌,拔腿就跑,匆匆逃離了現場。
薛衍看着小姑娘兔子般落荒而逃的背影,嘲笑着說:“就她這傻了吧唧的樣兒,大學還想找帥哥談戀愛,誰跟她談啊。”
陳西澤玩着花式籃球,順口問了句:“她喜歡什麼樣的?”
“狗丫頭腦子裏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叛逆得很,跟我從來不說人話,鬼曉得她喜歡什麼樣的。”
“那你怎麼知道她想談戀愛。”
“我把她空間破了,嘖,沒眼看,滿屏青春憂傷。”
薛衍摸出手機,饒有興緻道,“我來給你念兩句,什麼幸福很簡單,我卻什麼都沒有;笑是真的,不是我假裝…哈哈哈哈哈。”
他當眾念他妹的空間簽名,把周圍一幫男孩笑得前合後仰:“衍哥,你妹可真逗。”
“挺可愛啊!”
薛衍笑着說:“要不介紹給你。”
“陳西澤,這是…”
陳西澤頓了頓:“喂飯。”
她趕緊給自己戴上衛衣帽子,嚴嚴實實地將自己裹起來,只露出了大眼鏡和一張小小的巴掌臉。
“騙就騙了,哪有那麼多原因。”
“我給你買的。”陳西澤淡定道,“明天軍訓了,注意防晒護膚。還有,例假快來了,兜里隨時揣一包,別弄髒褲子。”
陳西澤壓住了胸腔里一股子不爽,回道:“在腦海里過了一遍身邊認識的所有雄性生物,也找不出一個讓你沒有壓力的。”
他屬於能動手、就絕不開口多說一句廢話那種…
“別別別,我不喜歡搞笑女。”
正沉思着,沒看清路,薛梨踩到一塊小石頭,踉蹌着向前撲去。
陳西澤送她到宿舍樓下,將一張學生會印發的招新宣傳單遞給了薛梨——
“小貓。”
薛梨順勢拉住他的外套衣袖,一個勁兒撒嬌道:“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你幹嘛忽然當好人。”薛梨嘟囔着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說吧,有什麼企圖?”
“陳西澤,你為什麼要送我這些啊?”
陳西澤嘴角勾着冷笑:“放水也行,讓薛衍把欠我的2000還了。”
陳西澤眼疾手快,立刻攔腰將她兜回來。
薛梨輕輕嘆了口氣,知道陳西澤這種極有原則的人,就算是他親妹妹,都不可能放水,更遑論她這野妹妹。
“你包里還有多少錢。”
“才、才沒有!”
“……”
“學生會招新,軍訓結束之後,過來參加筆試面試。”
“不要算了。”
“……”
例假就要來了,她還發愁怎麼辦呢。
他總能這麼理所應當!
周圍好些個女生都朝他們投來詫異且探究的目光,薛梨趕緊捻着帽子領,遮住了嘴巴,只露出了黑框大眼鏡,千萬別被人認出來。
“記得叫薛衍來幫我收屍。”薛梨翻着白眼,轉身離開。
他記憶力好得讓她無話可說,兩年不見了,居然還能記得這個。
甚至甚至…還有幾包衛生巾,日用夜用都買了。
他罵了聲草,吃疼地甩了甩手,抬頭,看到陳西澤不爽地拎着外套,離開了籃球場。
一瞬間,薛梨臉紅了個徹底。
陳西澤將手裏的綠色屈臣氏口袋遞給她。
陳西澤怕她真的喘不上氣來,拍了拍她後腦勺,繼續朝前走去:“看你這樣子,就沒跟男生接觸過,還想談戀愛?”
他挺拔的鼻樑和鋒薄的唇,一寸寸地逼近了她,她甚至可以看見他眼底倒映的路燈光。
“再陪我呆會兒。”他叫住了她,“陪我散步。”
“幹嘛。”
“謝謝哥哥,以後請繼續保持,再接再勵,超越薛衍,早日轉正當我親哥。”
薛梨看在手裏這一大袋東西的份上,陪陳西澤在操場慢慢地走着。
倆人一起繞綠地操場散着步。
小姑娘臉蛋瞬間脹紅。
此言一出,空氣…安靜了幾秒。
陳西澤將她的帽子摘下來,厚厚的劉海薅了上去,打量了她很久,眼底冷冰冰的鋒芒,竟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薛梨知道這傢伙又在嘲諷她,撲過去打了他一下:“煩死了,陳西澤。”
“養過。”他固執地堅持,“你跟它很像。”
薛梨頓了頓:“可我哥說,說你根本沒養過貓。”
不管是他哥還是陳西澤,這類校園風雲人物,跟她就是不搭邊。
陳西澤看着她如兔子般白里透粉的耳垂,心裏升起幾分戲弄的心思。
陳西澤沒有多的話,撿起路邊一顆籃球,作勢朝薛衍砸過來。
“那你肯定沒養過。”薛梨不依不饒道,“快說,為什麼要騙我。”
“陳西澤,我不參加了。”她把宣傳單還給了他,“肯定初試就會被淘汰。”
陳西澤露出一抹職業假笑:“有事哥哥,沒事陳西澤,你還真是勢利眼。”
陳西澤臉色低沉,懶得多說一句,轉身離開,冷寂寂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綠地操場上,薛梨見陳西澤走了過來,有點心慌。
“不說謝謝?”
“不講算了。”薛梨抿抿嘴,“謝謝你給我送這個,我回去啦!”
“唔…”
過了會兒,她忽然靈機一動,“除非哥哥給我放水。”
薛梨眼神閃躲,卻避無可避。
他故意俯身湊近了她,直直盯着她,眼底勾着一股子壞勁兒——
她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在角落,不要被人關注,默默地守護着自己的安全區。
薛梨好奇地接過,看到裏面有一堆面膜、護膚品、還有防晒霜、洗髮水和沐浴露…甚至還有幾個不同色號的口紅。
“依據食堂的菜價,你大概還能撐3天。照你這身體素質,加上軍訓的體能消耗,初步估算會在第5天暴斃而亡。”
……
陳西澤扯過袋子,懶得多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幾乎要不能呼吸了。
薛衍趕緊擋住臉,認了慫:“我我我…我皮癢了行吧。”
“你是我的貓。”
少年的手掌力量感十足,體溫也比她高了許多,她後腦勺靠在了他的胸口處,能明顯感受到男人緊繃的肌肉感。
“誰跟你說我想談戀愛!”
“啊啊啊!薛大傻逼,氣死了!”
陳西澤嘴角輕蔑地扯了扯,對當她親哥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陳西澤“哦”了一聲,轉過身,沒再多說什麼。
“不參加了,反正我也過不了。”
薛衍沒設防,一顆籃球飛過來,穩穩砸到了他拿手機的右手。
“就普通就好了,不會讓我有壓力。”
薛梨:“我可以幫你狠狠譴責他。”
陳西澤漆黑的眸子逼視着她,讓她莫名心虛,低下了頭。
“還跟哥哥臉紅。”
“還能有誰。”
“找我有事啊?”
惹不起這瘋子。
如果不主動打電話回去跟媽媽認錯、並且保證開始準備考研,媽媽這脾氣,是真的寧可她餓死、也不會心軟給她打生活費。
陳西澤沉吟片刻,忽然道:“進學生會給我打工,哥哥考慮…養你一陣子。”
“謝謝,不用,這我也會。”
她爸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可憐巴巴的兩百塊生活費,吃飯都成問題,根本買不起這些生活必需品。
“陳西澤,你他媽又皮癢了是吧!”
陳西澤回過身,倒着走在綠地邊,微抬着下頜:“喜歡什麼樣的?”
薛梨摸出自己的貓咪零錢袋,數了數:“53塊6毛。”
“哎哎哎!”薛梨還是奪過了袋子,“要的!”
薛梨脫口而出:“反正不是我哥那樣的,也不是你這樣的…”
“那你給貓貓喂什麼牌子的貓糧。”
即便如此,他身上也絲毫沒有汗味,很清爽乾淨。
他剛剛運動了,穿着單薄的外套,運動衫沾了汗,她甚至蹭到了他胸口輕微的濕潤。
薛衍有時候覺得他特神經質。
感受着周圍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心裏有些虛。
注意到身邊的少年不吭聲了,薛梨望向他,“你怎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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