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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藏起一片樹葉?
答:把樹葉藏進一片森林。
如何在眾目睽睽層層監控之下帶走一個人?
酒廠答:用一片火場掩蓋一絲火苗。
飛機掃射東京塔,魚鷹盤旋摩天輪,現在得加一個炸彈火燒大飯店。
看似漫畫主線系列的開局卻是劇場版的發展,不愧是我。
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行動能力受限的黑髮少年因為樓下傳來的爆炸震動而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晃起來,過於寬大的走廊,無人在旁沒有支撐的輪椅在顛簸中如無槳小舟行於巨浪。
——雖然少年極力想要穩住自己,但還是不可控制的向前跌倒,輪椅翻倒在一旁。
北藤陽彷彿永遠整整齊齊懸在身後的黑色長發因為重力而有些凌亂,掩住鬢邊,蓋在膝蓋上的淺藍的的毯子被墊在身下壓的皺巴巴,因為少年極力嘗試撐起上半身的動作而凌亂不堪。
明明失去了感情,名為陽的少年也好像對現狀不滿一樣微微皺起了眉頭。
【陽啊啊啊啊啊陽——傻孩子快跑啊!!】
【草我有罪我該死上一集我還在好擔心好擔心,這一集點進來就是這一幕,我直接禮貌的好了。
因為樓下的爆炸而扶不穩輪椅的陽和翻倒在地的陽……趴着又努力想把自己撐起來的這個動作,這個喘息……hso……】
【樓上這麼嚴肅的場景能不能穿條褲子!!】
【真就警校if線全是主線唄,看到工藤一家我已經人傻了結果這一集,hello?請問這裏是最新劇場版嗎?】
【老琴啊啊啊啊七年前的老琴啊不對小琴……大哥我是你的狗大哥!!!!】
【草全顧着嚎大哥了,所以誰來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上個分鏡風見還對陽說要撤離下個分鏡風見就下去了啊!陽呢?你的保護對象呢就那麼不管啦?風見裕也你就是這麼做公安的嗎?!(老零暴怒)】
這個錯怪風見了,還在努力演出的北藤陽在心裏撇撇嘴。
是我把他弄下去的。
不過彈幕居然沒有看到我暗示他的那一幕演出啊……果然,世界意志在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上,乾脆選擇了拉燈斷電嗎。
因為三木丈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無意識捏入了“十五歲的自己”這個概念,因此他們在這個世界的投影也不可避免混入了現實里的能力。
比如三木的怪力,再比如剛剛對風見裕也使用的暗示。
世界意志對“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力”做出了抑制和修訂,讓他們的能力雖然稍顯離譜,但和多才多藝主角團們比起來也沒有那麼奇妙。
三木進入世界時磕破鼻子,還有自己這個身體雙腿殘疾,都是世界意志本身對於外來者們的下意識排斥。
這就是為什麼“三木丈”這張身份卡在第一次進入遊戲的時候背景不全,而想要幫他補正身份的北藤陽也不得不捏出十五歲的自己——怪力是被組織做的人體實驗,超乎時代的技術是腦力開發的結果。
世界意志還充滿惡意的揉了一把關於實驗室的魔改回憶進去。
就在剛剛,北藤陽試探了一波世界意志的底線到底在哪裏,答案是“可以用,但不會展示出來。”
催眠能力雖然科技的產物,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是無法理解,還未觸及的宇宙技術——所以世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拉燈了,前因後果通通沒有展示給觀眾看。
好可惜,三木丈沒辦法原地起飛表演異形大戰鐵血戰士了。
……這麼漫無邊際的想着,北藤陽在心裏計算着大約需要的時間,把自己撐起以後黑髮少年就不再動作,反而靜靜地坐在原地。
還沒好嗎?動作好慢啊。
樓下佈置的兩個炸彈威力不大,主要是為了引起火災和封鎖上下樓的路——也就是讓下面的人無法撤離。
這是在三十多層,超過一百米的高樓,整個拍賣會的賓客保安工作人員都被困在這裏,其中不乏政要名人。
這種不上不下困於空中的死境,比起雲梯,消防部門更可能會第一時間派遣的是……
—
風見裕也狼狽地喘息。
他被炸彈產生的氣浪掀飛出去,短暫的失去了一會意識,眼鏡也摔碎了一隻鏡片。爆炸威力並不大,暫時沒有人員死亡,但大火已然蔓延開來。
往下和往上的入口都不能讓大部分民眾撤離,風見裕也捂着流血不止的額頭,被高溫模糊的視線中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同僚們試圖安撫民眾避免擴大傷亡的身影。
同僚……對了,同僚,自己下來是來告訴無法聯繫上的其他人這一層樓有炸彈的!
爆炸產生的磕碰和暗示的雙重影響下風見裕也艱難轉動思維,聯繫上前後的事情。
對了,我,我是和北藤君一起發現這一層樓有炸彈,所以下來通知其他人撤離——
現在炸彈已經爆炸,撤離……北藤君所在的樓上才是安全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需要上去救他才對……不對,為什麼我會這麼覺得?
北藤陽呢?!
風見裕也猛然睜大雙眼。
公安的目標是防止組織回收實驗資料,但掛墜盒早已被替換,實驗資料大概早就落到了組織手中。
那麼那個組織這樣大張旗鼓都不過是障眼法,要回收的目標實際上是……!
用力抵着疼痛難耐的太陽穴,每產生一次“要回去”的思緒就像用冰錐刺進頭顱鑿動腦漿一樣劇痛,身體上流血不止的擦傷反而變得可以忽視了。
開什麼玩笑?!被擺了一道,在這種地方眼睜睜地看着……
把下唇硬生生咬出血跡卻一無所覺,年輕的公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頂着眩暈的視線,驅動雙腳奮力移動,血跡從手指滴落,和猩紅色的地毯融為一體。
略過亂成一團的人群,吸入灼熱滾沸的空氣,躲避簌簌掉落的磚石,電梯早已不能使用,樓梯的防火門被緊緊關上。
灰塵滿身,雙手燒灼,呼吸都帶着火焰賦予生命本能的恐懼與劇痛,從肺部壓榨氧氣,短短一層樓的距離分割生死的光影。
頂着死亡的恐懼和將人撕裂的劇痛,年輕的公安從搖搖晃晃地走到慢跑,最後終於不顧一切地大步奔跑起來。
穿過火焰,跑向黑髮少年的方向。
——組織的真正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北藤陽!
—
氣流聲和嗡鳴,懸停在空中的鋼鐵鳥兒披着紅色的偽裝載來死神的觸鬚。
沒有腳步聲。
“你們來的比我想像中要慢。”
北藤陽平靜地睜開冰藍色的眼睛。
只有黑衣和銀白的髮絲,光止步不前,窗外的濃煙與火焰都避讓畏懼。
死神的劊子手就這樣靜靜站在少年面前。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