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世界上沒有那麼巧的事,書里也說了,反派岑淮安和男主齊洺從小就認識。
書里這樣描寫,岑淮安這人智商高,能力強,但他太狠了。
他和齊洺兩人一人野蠻生長,沒人管沒人問,一個有一個愛他的爸爸媽媽。
結果兩人的結局就是截然相反,岑淮安從出生就註定了,他會走向滅亡。
《年代神商》這本書里的很多情節在初夏腦子裏就是個大概印象,唯獨這段話,她印象深刻。
特別是聽到齊洺這個名字時,她腦子裏就會自動浮現這些話。
沒有意外,隔壁的齊洺,就是男主。
不過初夏也沒有很緊張,距離劇情發展早着呢,要等到兩人長大才會開始。
現在的齊洺,不過是一個還着喝麥乳精的小孩,岑淮安也在慢慢改變。
蝴蝶翅膀煽動一下,就能引起颶風。現在煽動了不止一下,那引起的變化不會只是一點,岑淮安的未來也不會像書里那樣發展。
隔壁這兩天都在搬東西,初夏讓岑淮安不要輕易靠近,免得碰到他。
岑淮安也不想靠近,他現在正沉迷六子棋。
初夏需要抓緊時間背書,一局兩人一兩個小時都結束不了。
她讓他去找李大姐家的小孩兒玩,岑淮安不想去,一個人坐在那裏,自己和自己下。
初夏看他自己玩得挺開心的,也就不管他了。
半個月要去醫院複查,初夏趁着周日帶岑淮安去醫院。
這次老中醫李貫眾的臉色好很多,笑得一臉和藹說:“這就對了,好好遵醫囑養身體,很快就能養好。”
他最討厭不聽他話的病人,回頭來又哭着鬧着說沒治好。不忌口,葯也不好好吃,神仙來了也治不好!
“謝謝醫生。”
初夏自己也能感受到岑淮安的變化,她的身體養得慢些,但也有好轉。
“藥方我再調整一下,你們繼續吃,還是半個月後來這裏複診。”
出了醫院,外面艷陽高照,初夏撐開傘,拉着岑淮安的手去百貨大樓里,給他買玩具。
賣玩具的櫃枱特別多玩具,塑料小□□、陀螺、綠色小小手風琴、皮球,擺滿了櫃枱,花花綠綠的挺好看的。
“有喜歡的嗎?”初夏問他。
岑淮安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今天要問問媽媽能不能和邦哥一起去拾破爛。
誰知道一大早吃過飯他還來得及說,就被媽媽帶到了醫院。
等從醫院出來,又來了百貨大樓。他以為媽媽又要買什麼東西了,當他被帶到玩具櫃枱時,他還沒反應過來,心裏正想着他媽媽買東西快,應該用不了太久。
初夏問他時,他才知道,原來媽媽要給他買玩具,他眼裏露出驚訝和開心。
“我喜歡什麼就給我買什麼?”
“對,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但是……”初夏伸出兩根手指頭:“你只能買兩個,所以要想好,下一回想要什麼玩具,就得拿小紅花換了。”
他看着那些玩具,以前他羨慕別的小朋友有彈珠、有□□、有陀螺,可是現在看着那些玩具,他一點都不想玩了。
沒意思,還沒有媽媽教給他的六子棋好玩。
他仔細看了看,看到了彈子跳棋、飛行棋、玻璃五子棋,都是棋,他都沒玩過,這些棋是不是和六子棋一樣好玩?
岑淮安都想要買來玩一下,可是媽媽只給他買兩個。
他指着五子棋和跳棋說:“我要這兩個。”
飛行棋最便宜,他數了數自己存的錢,能買得起。
“媽媽,我有一毛兩分錢錢,我自己買一副飛行棋,回家再給你錢,可以嗎?”
五子棋五毛錢,跳棋兩毛,飛行棋最便宜,初夏笑着看岑淮安:還挺會算賬。
“可以啊。那裏還有軍棋、象棋、圍棋呢,你要不要?”
岑淮安眼睛亮了下,期待地看着初夏:“我要就買嗎?”
“不買。太多了你也下不過來,等你攢夠了十朵小紅花,可以來跟我換。”
岑淮安沒有失望,他就知道他媽媽不會買的,媽媽說了買兩樣,那肯定不會變。
不過有三種棋也很高興了。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五子棋玩。
但毫無疑問,一個人玩沒有兩個人玩有意思。
初夏不陪他玩,讓他找家屬院的小朋友,還對他說:“你不可能永遠只一個人玩遊戲。以前欺負過你的小朋友你不喜歡,那就找沒欺負過你的一起玩。”
她早就發現了,岑淮安不愛和院子裏的小朋友玩。特別是上次打架過後,她沒再見他下去和人玩過。
老師也說他在育紅班經常一個人坐着,除了有時候和臣臣玩翻棋認字遊戲,誰也不搭理。
但她不希望他這麼孤僻下去。
“邦哥沒欺負過我。可他要撿破爛。”
初夏:“……除了他,你沒有想一起玩的人了嗎?”
岑淮安“嗯”一聲:“他們又吵又愛哭,幼稚。”
初夏聽到岑淮安這句話,真的詫異了。他居然說別人幼稚,他自己也是個小朋友好吧。
她揉了揉他的頭:“你才多大,就嫌人家幼稚。別小瞧任何人,說不定這棋你還不一定下過人家呢。”
“不可能!”岑淮安語氣十分自信。
“那你去找個人試試,你自己當然覺得你自己最厲害了。”
岑淮安皺着小眉頭,站在屋裏想了一會兒,抱着五子棋往外走。
初夏剛剛教了他怎麼打,規則很簡單,但下起來可不簡單。
走到門口,岑淮安轉頭回來問:“我要是贏了呢?”
“獎你一朵小紅花。”
“好。”岑淮安找人下棋起勁了,現在小紅花是他最想得到的東西。
初夏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心情好,背書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呢。
誰曉得家屬院的孩子確實有點菜,沒一個能打的,岑淮安用五子棋贏遍了所有和他玩的小孩。
怕初夏不信,他還把那些小孩都叫到家裏給他作證。
初夏故作失望地看着那群小孩:“你們真的一個都沒贏?”
小孩們低下頭,也感覺到了丟人,一群人下棋下不過一個人。
初夏笑了,沖岑淮安豎起大拇指,眼神驕傲。
不過只有岑淮安看到了,她面對其他小孩時還是安慰着說:“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們回家練練棋,再和安安下吧。”
這群小孩子磨磨蹭蹭不想走,李大姐的大兒子李小虎眼睛望着電視,渴望又小心地問:“姨,我們可不可以和安安一起看電視?”
初夏還沒說話,安安就冷着臉說:“不可以,我媽媽要背書,看電視會打擾她。”
初夏就覺得心被輕輕觸摸了下,就像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起了漣漪,可是又很輕微。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有點酸澀又有點感動。
那群小孩兒立馬不說看了,自己乖乖轉身回家。
初夏都感到了驚奇:“他們現在這麼聽你的話?安安真了不起!”
岑淮安的冷臉一下子綳不住了,耳朵尖還有點紅,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
“媽媽,小紅花。”
“少不了你的。”初夏按照人數,給他畫了七朵小紅花。
她是真心覺得岑淮安厲害的,剛剛那群小孩兒好幾個都比岑淮安大,但還是他贏,她自己心裏都忍不住自豪。
這是她兒子,為她着想的小天才。
“你要不要看會兒電視?我也休息會兒。”
岑淮安搖頭:“我想去找邦哥,媽媽。”
她點頭說:“可以。不過下午去好不好?現在快中午了。”
岑淮安沒有意見。
中午初夏燉的雞,菜場老農那裏買的走地雞,味道鮮又補。
燉着的時候就不少人路過和初夏說笑:“初夏你又燉雞啊!”
“你這家裏生活好呀,不是燉雞就是燉魚。”
初夏不痛不癢地回:“那沒辦法呀,我和安安身體太弱了,醫生說不好好補補有礙壽命的。”
那些鄰居不說什麼了,連忙點頭:“那該補!該補!”
隔壁的關燕也在做飯,或許是因為初夏借了她水,她見了面就會和她說話,想和她親近。
“我看你這雞湯加了藥材,是在做葯膳吧?”
初夏其實並不想和關燕一家有很多交集,做陌生人最好了。
但人和她說話她也不能不理,她冷淡地點頭:“嗯。”
關燕好像沒感覺到她的冷淡一樣,說起葯膳來侃侃而談:“我是在羊城長大的,我們那邊也很喜歡熬湯的時候加藥材。我知道好多熬湯的秘方,你要不要啊?”
初夏笑了笑:“不用了。我和安安不能隨便吃藥膳,我們的葯膳方子是醫生開的。”
初夏看雞湯差不多了,沖關燕點點頭端進了屋。
看着初夏這態度,關燕皺了皺眉。
她自認為和羅初夏是一樣的情況,丈夫不在家,一個人帶孩子。
兩人還都是看起來穿着打扮比較精緻的,還會讀書,和家屬院其他人不一樣,應該能說到一起去。
她想更快融入家屬院,所以拿初夏當突破口。
可是為什麼羅初夏對她的態度還沒有對那個大嗓門的李大姐態度好呢?
不應該啊。
羅初夏一開始借水時不是這樣的,她都主動了,怎麼她倒是冷淡了。
難不成她婆婆敗壞她名聲敗壞到了這裏?
齊洺吸吸鼻子,聞着走廊里雞湯的香味,脖子伸得老長,恨不得跟着初夏進她家。
“媽,我也想喝雞湯。”
關燕立馬回了神,摸了摸他的頭說:“明天給你燉。”
齊洺被打一頓,長記性了。雖然想現在立馬喝到,可他知道媽媽和奶奶不一樣,他鬧也不會給他的,還會揍他。
他摸摸自己的屁股,還疼着呢,他只能耷拉下頭,噘噘嘴“哦”一聲。
他想奶奶了。
下午岑淮安去找邦子前,初夏問他:“你撿破爛一天能掙多少錢?”
岑淮安:“有時候幾分,有時候幾毛。”
“那邦子呢?”
岑淮安把每天他們撿到的破爛加起來算了算說:“他比我們多點,應該有一塊或者兩塊。”
初夏忍不住驚嘆道:“那你們撿破爛利潤不低啊。你們現在年紀小,搶不到好的地盤撿破爛,比如鋼鐵廠、拖拉機廠、啤酒廠這些地方,如果能搶到,掙得肯定更多。你們有沒有想過干其他的掙錢?”
岑淮安點頭:“有。但是那需要本錢,我們沒有。”
初夏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們是真的是思考過做什麼生意的。
其實撿破爛這個如果能搶到好地盤,等後面建築行業興起,確實能掙到錢,而且不比其他行業掙得少。
這幾個小孩讓初夏都佩服了,眼光比很多大人長遠,還有經濟頭腦,未來不可限量,怪不得書里岑淮安能掙那麼多錢呢。
不要小看幾毛一塊,每天都是這個錢,不比工人掙得少了。
邦子一個月最低估計也能掙三十多塊。
如果他年齡再大大,可以爭到更好的地盤,拿到的破爛甚至可以變廢為寶,賣出高價。
初夏好奇地問:“既然你們想過,那如果有本錢,你們準備做什麼?”
“賣糖、賣冰糕、賣汽水,都想過。”
岑淮安誠實地回答:“但是邦哥奶奶生病了,需要吃藥。我們怕萬一賣不出去賠了,到時候就買不起葯了。”
初夏拿出來30塊錢給他:“現在你們有本錢了,可以去試試看賣其他的行不行。”
岑淮安看着那錢,沒有拿。
猶豫着問:“要是賠了呢?”
初夏笑了笑說:“你們賣的都是吃的,賠了就留下來咱們自己吃。不過你們不要跑遠了賣,也不要分開。你們都是小孩子,不安全。”
她就是想看看這幾個小孩子可以厲害到什麼程度。
30塊錢做不了大生意,但琢磨琢磨也能掙到錢。
這幾個孩子在紡織廠摸爬滾打長大,比她有生存的智慧。
岑淮安拿着那錢,心裏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停不下來,他快速往邦子家裏跑。
邦子家就在家屬院不遠住着,初夏其實一直跟着他的,她不可能放心他一個人出去。
邦子的家是一個又破又小的小院,小院裏面只有兩間房,在一條衚衕里。
初夏沒有靠近,遠遠地看着。
沒多久,邦子和岑淮安他們都出來了,還有那個黑瘦彎筷子小孩,五個小孩一個不少,推着一輛破三輪車。
初夏不遠不近地跟着,她知道岑淮安和邦子都看到她了,他們沒有說破她稀爛地跟蹤,她也當他們不知道。
她看着邦子他們去了一個不起眼的房子裏,很快他們抱着兩個泡沫箱出來了。
幾個小孩開始沿街叫賣,就在家屬院還有紡織三廠附近,生意還可以。
最後他們停在了離紡織三廠最近的那家電影院門口,在那裏叫賣。
進進出出看電影的全是小年輕,門口還有一個賣瓜子和汽水的。
幾個小孩比大人都放得開,大聲叫賣,拉攏了很多生意。
初夏看了看,沒什麼不放心的了,轉身離開了。
晚上岑淮安回來,臉上的興奮還沒有消失。
“媽媽,我們賣了好多冰糕。”
初夏問他:“本錢掙回來沒?”
“掙回來了,邦哥讓我給你的。”
初夏沒接:“繼續借給你們用,到時候掙多了錢分給你。”
她也沒問岑淮安掙了多少,她算過,30塊錢批發的冰糕賣完了,最低能掙十幾塊呢。
要是後面他們又去拿了,還不止這個數,也不怪岑淮安這麼開心了。
這個季節有小孩子出來賣冰糕不稀奇,有些家長還會專門讓孩子出來掙個自己的零花錢呢。
不過有這個心思的小孩不多,初夏來到這裏就見過一個斜騎着自行車吆喝着賣冰糕的小孩,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
周一廠里八點開始考試,初夏沒去車間,提前到廠里準備好的教室里進行考試。
進去前監考的老師還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夾帶小抄,確定她只帶了兩支筆便讓她進去了。
考試很快開始,初夏看了眼監考的人,不認識,低下頭去看自己卷子。
她快速把題看一遍,心臟忍不住“砰砰砰”快速跳起來。
這些題,鄭主席給她的背誦資料上都有。初夏努力深呼吸兩下,平復下心跳,開始認真答題。
等她全部寫完,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
初夏把試卷前前後後檢查了三遍,確定沒有粗心寫錯的,然後提前交捲走了。
干坐着也沒什麼用。
兩天後成績張貼出來,初夏進進了廠宣傳部,錄取名單公示在宣傳欄上。
初夏看到自己的名字,終於有股塵埃落定的感覺。
而這天,岑崢年寄的東西也到了,特別大一包,還有他的信。
這次的信字數多了些,足足有一張呢。
他信里也解釋了為什麼寄的是牛肉乾、果乾。
信里還寫道:原本我還在發愁,新鮮的牛羊肉和水果不等寄過去就壞的問題。但幸好一個同事提醒了一句,可以寄牛肉乾果乾。
初夏,你和安安嘗嘗這些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我再找找其他西北的吃食。
信里有我一張照片,這裏風沙較多,我可能比以前滄桑些,希望你還記得我的模樣,也可以讓安安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我也想看看你和安安的模樣,只可惜我這裏沒有你們一張照片。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寄一張你們的合照給我?
我無法陪伴你們,唯願你和安安安好。
岑崢年
初夏在信封里摸了摸,裏面果然裝着一張照片。她拿出來,看到照片上的人,她驚艷了下。
岑崢年怎麼長得這樣好?眉目靈秀俊美,面龐又不失男子的硬朗。
照片上的他穿着短袖的白襯衫,一條黑褲子,站在一個背後都是書的房子裏,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年代感撲面而來,好像從民國電影裏走出來的一樣。
不是說他的長相,是他的氣質,身上自帶一股書卷之氣和正氣相融合的氣質,是這個時代那些默默奉獻的科學家身上特有的。
原主對於岑崢年的記憶很模糊,她永遠低着頭,並沒有仔細看過他的長相。
初夏也沒料到一個科學家會這麼好看。
岑淮安對信沒興趣,他正看着岑崢年寄回來的那些東西,一件件往櫥櫃裏運。
“安安,別搬了,過來看看你爸爸的照片。”
岑淮安頭一扭說:“我不想看。”
初夏把他撈了過來:“我知道你對你爸爸有怨氣。但是還是要看一下他長什麼樣子的。萬一有一天他回來了,你不能連你爸爸都不認識啊。”
岑淮安抿着嘴看過來,臉上不情不願的。
不過看到那張照片上的人,他眼睛還是忍不住黏在了上面。
這就是他的爸爸?
長得一點都不像壞人,可是為什麼他從來不回來看看他呢?
初夏摸了摸岑淮安的頭:“你和你爸爸長得挺像的。”
“我不想和他像。他為什麼不回來?”岑淮安沒忍住,伸手摸了下照片,又很快收回了手。
“因為他在為國家工作,回不來。要不要看看他寫的信?”
岑淮安糾結了會兒,拿了過來,上面很多字他不認識,初夏念給他聽。
聽完之後,他把信扔桌子上,看起來更生氣了:“照片又沒用,他自己又不能回來!”
初夏把信拿起來說:“還是有用的,你現在吃的喝的,有一部分是他寄過來的錢。”
岑淮安不說話了,悶頭繼續去搬那些牛肉乾果乾。
岑崢年信里既然寫了想要她和岑淮安的照片,第二天初夏就帶岑淮安去照相館裏照了。
用的加急,當天她就拿到了照片。
說實話,她猶豫要不要把她和安安的合照寄過去。
因為她還給安安拍了好幾張單獨的照片,挑了一些讓照相館放大尺寸,回頭拿了掛家裏牆上。
這部分放大的照片,需要時間久點才能拿。
後來在寄信的時候,初夏還是放了合照,這樣行為更自然些。
信里初夏依舊寫了很多,包括岑淮安和邦子一起賣雪糕的事情,還有她進了宣傳部的事。
她還寫了,她想繼續讀書,過兩天她就去找一個高中,看能不能插班進去。
現在不是剛剛恢復高考的那三年,她要考試必須得通過高中報名。
她是在試探岑淮安的態度,她要考大學,回頭一定要從工廠辭職的。
現在能很多人都想當工廠的正式工,更別說她進了宣傳部,前途一片光明。
其他人要是知道她想辭職考大學,一定會罵她腦子不清醒。她就想看看岑崢年是不是也這樣想。
最後初夏問了句提醒的同事是誰,寄的牛肉乾果乾挺好吃的,她提的建議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