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第 121 章 電影,算賬(捉蟲)……
岑淮安國慶節通過岑崢年的關係,去了京城774廠參觀,這是京城最先建立的一所半導體廠,平時很少有岑淮安這樣的高中生來。
這裏有國內先進的半導體研究技術,也有自己的製作部門,裏面的研究人員都是各個高校的頂尖人才才會輸送過來。
當然,京城不止這一個半導體研究所,還有中科院、878廠。
岑淮安是想提前深入了解半導體的知識,因此去哪裏都可以。
岑崢年的朋友和岑崢年年齡差不多,一張國字臉,看上去非常正氣,也比實際年齡看着大些。
他在門口接到岑淮安時,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岑淮安瞬間升起國泰民安的感覺。
“佟叔叔,您好,我是岑淮安,麻煩您了。”
佟偉吉抬起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岑淮安看起來文弱的肩膀,聲音就像播音主持那樣渾厚有力:“不用客氣,難得崢年拜託我一件事。”
佟偉吉帶着岑淮安進去,提前和他說明:“技術核心的區域,叔叔沒法帶你參觀。”
那都是保密的地方,其他的讓岑淮安看看沒有關係,平時也有其他廠商來參觀學習。
岑淮安理解,自然沒有意見。
佟偉吉看着岑淮安這懂事有禮的模樣,再次感嘆:“你和你爸爸真像,特別是這小大人的模樣,就像跟他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岑淮安:“我媽也這樣說。”
佟偉吉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你的性格比你爸爸有趣。你知道我和你爸怎麼認識的嗎?”
佟偉吉回憶起當年上大學和岑崢年的事情。兩人不在一個專業,按理說很難認識。
但他和岑崢年都愛學習,互相經常在圖書館碰到。有一次他占的座位被其他人坐了,剛好岑崢年身旁還有座位,他就坐了過去。
然後兩人說上了話,因為骨子裏的堅持一樣,慢慢他們就變成了朋友。
“當年他去了西北,我留在京城,我還很可惜。不過現在他來了京城,我們都忙,也沒時間聚聚,這一晃都幾十年了,孩子都要上大學了,我們也老了。”
岑淮安看看他說:“叔叔,你和我爸正直壯年,沒有老。”
佟偉吉傷春悲秋的氛圍瞬間沒了,又大笑起來。
接下來他們要進入工作區域,佟偉吉面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他和岑淮安說:“這裏有規定,在裏面不能大聲喧嘩。”
岑淮安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一路上各種研究的工具、研究的成果展示、研究人員正在做的工作,只要不涉及機密的,佟偉吉都會和岑淮安進行講解。
岑淮安記憶力好,他點頭應着,佟偉吉說的每句話都記在了腦子裏,還會提出他自己的疑問,而且都是具有專業性、實際性的問題,不是胡亂問的。
佟偉吉聽到那些問題都驚訝了下:“你是不是提前看過資料?”
岑淮安:“我之前對半導體這方面的知識感興趣,看了些書。”
佟偉吉笑道:“你這可不是看了一些,應該看了不少吧。好樣的!”
他臉上露出高興,他是這個領域的人,自然能聽出來岑淮安說的話裏面蘊含了多少知識。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看這些書的?”
“去年。”之前蔣知達送岑淮安他們BB機時,他就有了些興趣,不過那會兒看得不多。
後來在他不知道學什麼時,岑崢年送來的大量的資料里有半導體還有無線信號的知識,岑淮安那時開始進行大量輸入。
佟偉吉的眼裏這才真的露出驚訝,又問了岑淮安幾個基礎性的問題,他都能說出來。
他再接着增加難度,問現在一些新的知識,岑淮安雖然不能立馬答出來,但說的話帶有他的思考性,言之有物。
佟偉吉眼裏露出驚喜的光,有些激動地伸手在岑淮安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等你大學畢業,來我們廠工作吧。”
這天賦,就是做科研的好苗子啊,而且有可能還會成為科研帶頭人!
岑淮安:“叔叔,我還沒考上大學。”
佟偉吉毫不在意地說:“以你的能力,考大學應該輕而易舉。大學實習也來我們廠,我親自帶你。”
岑淮安:“這我沒辦法保證,因為這是未來的事情。”
佟偉吉更欣賞他了,這種重實際的人,更加是科研需要的。
“以後你上了哪個大學,告訴我一聲,可能我們廠和你們大學還有合作。”
“好。”這個岑淮安可以保證。
接下來的參觀一切順利。
岑淮安還跟着佟偉吉吃了廠里食堂的飯菜,和研究院食堂的飯菜差不多。
774廠很大,一天參觀不完,岑崢年和佟偉吉說好的也是參觀兩天,因此第二天岑淮安也過來了。
他還帶了禮物,畢竟麻煩了人,佟偉吉平時的工作也很忙。
“你這孩子,和你爸一樣客氣。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今天我還有事,讓我的一個學生帶你可以吧?”
岑淮安點頭:“可以。叔叔您有事就去忙。”
佟偉吉把他身旁站着的學生介紹給岑淮安,這是今年新分到774廠的實習生。
“對了,寧榮是京華的,淮安你如果對京華的半導體系感興趣,可以多問問他。”
岑淮安也有這個想法,跟着寧榮參觀廠里時,問了他不少關於大學期間學習的事,對於未來的方向,岑淮安更清晰了。
國慶節只有三天,第三天他和初夏、岑崢年一起去看蔣外公,因為這天也是中秋節。
現在每年的中秋節,初夏一家人都會去蔣外公家裏,和蔣家人一起過。
蔣勝男和岑父早早都到了地方,正和已經到的蔣大舅一家人幫李姨收拾着中午要吃的飯。
初夏和岑崢年本來也要去幫忙,被蔣勝男趕了出來:“這廚房那麼小,站不下那麼多人,你們這些小輩別跟着添亂了,去外面玩吧。”
因為有車,黑子、黃子、斑點還有蔣為曦的狗都帶過來了,蔣為曦特別開心,她最愛狗狗了。
家裏養的狗親人,黑子和黃子現在性情非常溫順,斑點也通人性,因此不管蔣為曦怎麼折騰它們,它們都能乖乖躺在地上,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當然蔣為曦也不會虐待狗狗,她只愛給狗狗打扮。比如扎個小辮子,梳梳毛什麼的。
她不僅自己玩,還叫着她最喜歡的安安哥哥和麓麓姐姐一起玩過家家。
岑淮安和章麓對蔣為曦十分有耐心,坐在地毯上陪她。
“安安,爺爺院子裏的石榴成熟了,你家四合院的棗子和柿子也可以摘了吧?”
章麓看到蔣外公院子裏那棵掛滿了咧開嘴的,紅色的沉甸甸的石榴樹,就忍不住想起來四合院美味的棗子和柿子。
“可以了。我媽說下周就去摘。”
章麓趕緊舉手說:“帶上我,帶上我,我幫你們做苦力!我會爬樹。”
曦曦也跟着舉手:“哥哥,還有我!”
岑淮安一手拿着發繩,一手拿着梳子,完全充當了一個工具人說:“好,到時候叫你們。”
棗子和柿子還需要等,但蔣外公院子裏的石榴樹不用等了,蔣為曦在去摘石榴和給狗狗打扮之間猶豫了一秒,站起來立馬跟着跑過去:“我也幫哥哥摘石榴!”
石榴已經完全紅了,炸開的皮里可以看到裏面如紅瑪瑙一樣晶瑩剔透的石榴籽,看着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章麓迫不及待地摘了一個,掰開分給岑淮安、蔣為先一人一塊,等蔣為曦跑過來,又分給她一塊。
四人先吃了一個石榴才開始工作。
不過也是邊吃着邊摘,等把下面的石榴都摘光了,岑淮安他們也吃石榴吃過癮了。
章麓和岑淮安抬着裝滿石榴的筐進屋,她仰起頭,一臉燦爛笑着看向屋裏的大人們:“太姥爺!爺爺奶奶……吃石榴啦!我和安安、為先、曦曦一起摘的,特別甜!太姥爺,我給您剝。”
章麓拿起一個石榴,又在桌子上拿了個果盤,把石榴籽全剝了放進去。
岑淮安默默拿起一個石榴,也把籽放裏面。
蔣為曦趕緊也拿起一個,跟着剝。
白含拍了下蔣為先,低聲道:“你也給你太爺爺剝石榴去。”
他這個兒子,真沒有眼力勁。
蔣為先看看沙發上坐着的岑淮安三人,跑了過去。
“你看我媽,就喜歡讓我跟着你們學。”
岑淮安:“孝敬太姥爺不需要學。”
蔣為先:“我知道。我平時也很孝順太爺爺。不用我媽特意說。”
盛滿了紅石榴籽的盤子被章麓端着放在蔣外公面前:“太姥爺,我們特意給您剝的。”
蔣外公自從病了之後,精神一直不濟,話也變得少了很多。
蔣為曦過來之前,他目光落在虛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到小輩們的孝心,他臉上露出高興的笑,摸摸幾個孩子的頭:“好,你們都是好的。不用再剝了,自己去玩吧。”
蔣為曦依舊抱着那幾隻狗,她想了想,“噔噔噔”跑到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書包又“噔噔噔”跑回幾隻狗那裏。
“小花,黑子,你們都要乖乖的,讓我好好給你們打扮。”
蔣為曦沒叫章麓和岑淮安,他們就坐在了蔣外公旁邊陪他說話。
初夏看着幾個孩子,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曦曦真可愛。”
她和身旁的洛澎說。
洛澎臉上的笑溫柔到了極點:“她在家都是她爸爸陪她玩。”
洛澎有時候覺得,蔣知書太寵曦曦了,但是曦曦這時候又會跳出來說:“媽媽,爸爸不是寵我,是愛我,爸爸也愛媽媽,我也愛媽媽。”
然後抱着洛澎甜甜的笑,洛澎被她惹得再生氣,此時都沒辦法再生氣下去。
蔣為曦把幾條狗當成她的朋友,一邊給它們打扮,一邊和它們說著悄悄話,大人們也沒有繼續注意。
等到開飯的時候,章麓和岑淮安站起來幫着進廚房端菜,路過幾條狗時,兩人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章麓爆發出大笑的聲音,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來腰。
“曦……曦曦,你給狗狗貼的什麼?”
初夏這些大人們也都走了過來,看到幾條狗狗身上不僅別上了各種各樣的發卡,還貼了無數花花綠綠的貼畫,幾條狗身上一下子變得五彩繽紛,好像彩虹狗。
她們愣一秒,也跟着笑起來。
岑淮安背過臉,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蔣為先和章麓笑得一樣大聲。
廚房忙碌的蔣勝男她們聽到了笑聲,一個個趕緊跑出去問:“怎麼了?大家怎麼突然大笑起來?”
初夏指着那幾條狗,因為笑得太厲害,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媽,你……你看……黃……黃子、黑……子。”
蔣勝男這些人也跟着笑起來。
初夏笑得坐在地毯上,問向和她們一起笑的蔣為曦:“曦曦,你怎麼想到把貼畫貼狗狗身上的?”
“因為髮夾不夠了,貼畫和髮夾一樣好看。”
狗狗身上被貼得滿滿當當,連頭上的毛都沒有放過,它們無辜地抬着狗眼,咧着嘴吐着舌頭乖巧坐在那裏沖主人笑,看得初夏忍不住摸了摸它們的狗。
“現在你們是全京城最靚的狗仔仔!”
蔣為曦眼睛一亮:“嬸嬸,我帶着它們去衚衕里玩!”
洛澎按住她想跑的身子:“吃飯了,吃過飯再去玩。”
中午的飯非常豐盛。依舊有月餅和螃蟹,這是每年中秋節必吃的。
每次吃,蔣知達都會羨慕有人幫着剝殼的初夏幾個,現在岑淮安自己吃,已經不需要岑崢年幫着剝了,連蔣為曦都能自己啃了。
蔣勝男自從回到京城后,這是第一次和蔣外公還有大哥他們,一大家子坐在一起過中秋。
以前的每年中秋,他們都是通過電話和蔣外公說話,初夏給她們說節日快樂,今天蔣勝男是真的感受到了中秋節一家人團聚的意義。
這個熱鬧的氛圍,讓蔣勝男吃着吃着,眼睛就有些酸。
*
下午大人們坐在蔣外公家裏聊家常,不過蔣二舅一家離開得最早,初夏能看出來他們是想蔣知儀了。
初夏也在想蔣知儀,還有些擔心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國外怎樣,那邊應該沒有月餅賣。
章麓的BB機響了,她用蔣外公家裏的電話撥過去,對面曹高聰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我們現在出發去西單的電影院,你們什麼時候過來啊?”
章麓看向岑淮安,他點了下頭,她回道:“我們現在也出發,很快就到了。”
西單距離蔣外公家裏還有一段距離,幾個孩子纏着蔣知達,求他送他們去西單電影院,那裏距離蔣知達的雲夢澤也近。
蔣知達最受不了小輩們撒嬌,特別章麓和蔣為曦睜着一雙大眼睛,就那樣期待地看着他,讓他根本狠不下心來拒絕。
不過蔣知達開玩笑說:“送你們去我要收報酬的。”
岑淮安:“表叔,你想要什麼?”
蔣知達摸着下巴,開始想自己最近有沒有遇到難以解決的事。
他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掌說:“最近我要查幾個音像店的賬,你們都是高中生,會算數,正好我有事要忙,你們幫我查吧。”
章麓是第一次查賬,她很期待,想看看書里說的賬本是怎樣的,甚至想大展拳腳,看能不能抓出來店裏的蛀蟲。
岑淮安小時候幫邦子算過賬,知道算賬不是一件輕易的活,不僅枯燥,如果不細心很容易算錯了,到時候還會重新翻工。
他沒有說這些,他不想打破章麓的期待,蔣為先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蔣為曦都想跟着干,被蔣知達拒絕了:“你還小,現在只用負責玩就行。”
而蔣知達這輛順風車,載着四個小孩四條狗,去往了西單電影院。
車子停下來,岑淮安最先下來,接着是蔣為先、章麓。
蔣為曦最後牽着四條狗下來,那四條狗一下車,瞬間引起車子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幾隻狗怎麼貼着畫?”
“還有髮夾?這是哪家的孩子這麼喜歡打扮狗?”
“她們居然帶着狗來看電影?”
“真是少見!”
……
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很小,蔣知儀也只能聽到幾個字,根本沒意識到是在說她的。
“章麓、岑淮安,這就是你們弟弟妹妹?這幾條狗也是你們家的?”
從剛剛岑淮安他們下車,早就在電影院門口等着的曹高聰臉上的震驚就沒有消下去過。
直到章麓她們走過來,曹高聰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對啊!我們家的狗好看吧!”
曹高聰幾人陷入沉默,皺着臉艱難回道:“有點可愛。”
蔣為曦摸着狗狗的頭,一仰頭朝曹高聰幾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我的狗狗們最可愛!”
曹高聰幾人知道這四條狗脾氣比較溫順,嘗試着伸手摸它們。
摸到狗狗頭的曹高聰他們,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了,就像看了電影一樣激動。
他們高高地一跳,另外一隻手托着摸狗狗頭的手,都不捨得放下了。
不過再喜歡狗狗,它們也沒辦法進電影院,蔣為曦格外不舍地把它們交給蔣知達。
“小舅舅,小花、斑點它們會餓、會渴,你要記得喂它們吃東西、喝水啊!”
蔣知達胳膊撐在車窗上,隨意地點着頭:“我那裏還有小黑,少不了它們的吃的!”
蔣知達開車帶着狗狗離開了,而岑淮安他們也買了票進了電影院。
這所電影院比岑淮安在梁州去的那所大很多,設施也更先進,裝修也更大氣。
不僅僅是因為兩所城市的經濟差距,還有近幾年國家的高速發展,梁州的電影院估計變化也會很大。
進去電影院之後,一開始還沒有關燈,岑淮安知道現在可以去找放電影的人會看儀器設備。
當年他和爸爸媽媽第一次去看電影時,爸爸就帶他了解了放電影的原理,那些儀器怎麼用。
現在他記憶力的東西再次翻出來,還非常深刻,一點點都沒有忘。
看着電影裏放映的場景,曹高聰和章麓看得津津有味,還會為那些**情節驚呼,而岑淮安卻在分析那些人賭牌的手法。
他不知道現實中能不能實現,但是主角有特異功能,這個現實世界肯定是沒有的。
蔣為曦坐在岑淮安身旁,瞪着一雙大眼睛,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好像目光粘在了上面。
這個電影確實很精彩,裏面的很多情節刺激又搞笑,電影院裏時不時就會爆發大規模的笑聲,章麓和蔣為曦的笑聲也很多。
一場電影結束,岑淮安把電影裏所有賭牌的技巧都記住了,不過他不會去賭,這東西不能沾。
黃賭毒,是初夏從小教育他不能碰的。岑淮安還記得小時候他贏糖被初夏教訓的事情。
出了電影院,蔣為曦、章麓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章麓:“《賭聖》真好看!好想再看一次!”
曹高聰:“對啊對啊,男主太厲害了,我也想有他那個特異功能,去香江大殺四方,贏無數的錢。”
章麓“哈哈”大笑:“那你夢裏會更快實現這個場景。”
曹高聰也知道就是做夢,不過不影響跟過來的男孩一起這樣想,瘋狂討論着裏面各種技巧。
曹高聰知道岑淮安記憶力好,有些記不清的試着問了下他,岑淮安每個都能說出來。
曹高聰幾人驚得“卧艹”一聲:“你都記住了,那你會不會用?”
岑淮安搖頭:“不會,這是賭,是違法行為。”
他是學生,自然不會知法犯法。
曹高聰幾人也知道,他們這群菜鳥,別說出老千了,就是平時玩個簡單的撲克,都可能輸得一塌糊塗。
蔣為曦“咻咻”學着發牌的聲音:“哥哥,那個發牌的動作好好看!”
“我記住了動作,回家我教你怎麼做。不過曦曦,你不能學玩牌,不好。”
岑淮安摸着蔣為曦的頭說。她連連點着頭:“哥哥,我知道,老師講過,我是個好孩子。”
章麓揪了揪蔣為曦的小辮子:“曦曦真乖,不愧是我妹妹!”
看完電影還早,大家在西單隨意地逛着,這裏現在形成了繁華的商業街,賣什麼的都有。
岑淮安、章麓他們喜歡吃,因此別的什麼也沒買,買了各種小吃拿着吃着,都是熱騰騰剛出鍋的,非常好吃。
等一條街逛下來,他們每個人肚子都吃得撐了起來,只有岑淮安注意着他和蔣為曦的量,沒有吃撐。
章麓揉着肚子說:“看完電影再逛街吃東西吃到撐,太幸福了!好希望每周都來一次。”
“那你的壓歲錢很快就會用完。”
章麓瞪岑淮安一眼:“讓我在腦子裏開心一會兒嘛!又不可能實現。”
他們走着走着,距離岑淮安家的四合院越來越近,快到四合院門口時,隔壁的大門忽然打開了,一群少年跑出來,竇百水在最前面。
“安安!”竇百水抬頭看到岑淮安,臉上的驚喜毫不掩飾,直接朝他跑過來。
“好久沒見你來四合院了,你怎麼現在會來?對了,你家四合院的柿子又熟了,我幫你們趕走了鳥,今年能多收點柿子!”
不等岑淮安說話,竇百水“吧啦吧啦”說了一長串,岑淮安重點聽到了柿子。
“謝謝你,百水。我們下周會來收柿子。熟柿子你們可以摘了吃。”
樹上的柿子岑淮安一家人也吃不完,就是分給親戚朋友們,也會剩下很多。
熟透的柿子腐爛得快,不送人吃,也會壞了爛掉,倒不如送給其他人,也不會浪費了柿子。
竇百水“嘿嘿”撓了兩下頭:“我們摘了幾個吃了,正想和你說呢。不過我們不是故意的,再不摘它們落地上了會壞。”
岑淮安並不在意:“你們可以吃。”
蔣為曦從牆頭看到長得比院子高出很多的柿子樹,上面密密麻麻掛滿了各種紅黃色的柿子,看着非常誘人。
蔣為曦舔了舔舌頭問:“哥哥,我可以吃柿子嗎?”
“可以。”
岑淮安隨身帶的鑰匙有四合院的鑰匙,他打開門讓眾人進去摘。
曹高聰幾人看到那高高的柿子樹和各種紅澄澄的柿子,“哇”一聲驚嘆出聲。
“好多柿子!”
“看着就很甜!”
“岑淮安,我們真的可以隨便摘嗎?”
岑淮安:“只要不浪費就可以。”
章麓看着曹高聰他們已經去爬樹了,趕緊喊道:“吃多少摘多少!”
曹高聰比了個明白的手勢。
竇百水依舊是爬樹爬得最快的,也是爬得最高的,章麓看着他的身手,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岑淮安進房裏找出來一個藤條筐,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四合院初夏放了幾個藤條筐。
之前柿子吃完后,初夏也把藤條筐送來了,就是為了之後摘柿子不會沒東西盛。
章麓看着岑淮安拎出來的藤條筐,眼裏露出不解:“不是說下周摘嗎?”
岑淮安仰頭看着柿子樹說:“我媽媽錯估了柿子樹成熟的程度,今天不摘這一周之內,如果遇到颳風下雨,那些柿子就會掉落下來。”
正好今天過來的人也多,大家可以合作一起把熟了的柿子都摘了。
曹高聰和竇百水比賽摘柿子,後來章麓也爬樹參與上去,一時間,這棵柿子樹樹上樹下,都充滿了快樂的笑聲。
摘了整整兩藤條筐的柿子,所有幫忙摘柿子的人,岑淮安也都送了他們柿子。
這兩筐柿子,岑淮安和章麓一人背一個,蔣為先和蔣為曦跟着,一人手上拿着個柿子啃着。
蔣為先還能照顧住他自己,但是蔣為曦一吃起來,顧頭不顧尾,柿子汁塗的滿臉都是,連衣服上都不小心蹭到了。
等岑淮安終於騰出來手時,蔣為曦的小臉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
章麓看着她的臉就想笑,和岑淮安一人給她擦一邊說:“你是怎麼吃個柿子把自己的臉搞成這樣的?”
蔣為曦歪了歪腦袋,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說:“因為柿子汁太多了。”
四合院距離雲夢澤不遠,章麓和岑淮安背着柿子到那裏根本沒覺得累。
到門口就有保安幫他們把柿子接走了。
岑淮安幾人剛進去雲夢澤,幾條在門口保安室里坐着的狗奔了出來,一個個圍繞着岑淮安、蔣為曦她們打轉。
竇百水來雲夢澤滑過冰,但從來不知道這裏是岑淮安親戚開的。
“現在你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岑淮安聽他的語氣這麼驚訝,語氣如常地說。
章麓抱着黃子的狗頭,黃子蹭着她的臉,她“咯咯”笑着說:“知不知道,你以後滑冰不也會來這裏嗎?”
竇百水點頭,很認同兩人的話。
而這時,蔣知達和今天在雲夢澤的股東過來了,看到那身上還貼滿貼畫的狗,又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沈川眼睛看着蔣為曦,笑得不行地問:“那就是給幾條狗完成傑作的小侄女吧?果然很可愛!”
蔣知達把他擋在身前的身體往後一扒拉:“那是我小侄女,你離她遠點。”
沈川嘻嘻哈哈笑着:“你侄女不就是我侄女嘛!你是叫曦曦吧,來叫聲叔叔。”
蔣為曦望着他的臉,卻“噔噔噔”跑回岑淮安的身後,從他後面伸出一個頭,小心地看着沈川。
“哥哥,他長得好凶啊!”
沈川的面相是有些偏凶的,加上他性格弔兒郎當沒個正形,因此每次他媽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都能被他搞黃。
岑淮安摸摸她的頭:“曦曦不怕,這是沈川叔叔,是你小叔的朋友。”
蔣為曦知道小叔叔的朋友不會是壞人,但看着沈川那張臉,還是會害怕。
小孩子總是會害怕長得過壯或者氣質兇狠的人,她們總會覺得那是大怪獸,一口就會把她們吞了。
蔣為曦叫了所有人叔叔,就是沒叫沈川,讓他格外傷心。
“屠紅孝塊頭不是比我看着還大!為什麼曦曦那麼喜歡他?”
蔣知達:“因為紅孝看着比你可靠。”
沈川再次感覺心上被“噗嗤”插了一刀。
有朋友在,岑淮安他們沒有去包廂玩,而是帶大家去了旱冰場。
那裏現在很多人,他們自由自在在冰場上起舞,肆意張揚,看得曹高聰他們更加迫不及待換鞋上場。
岑淮安沒有進去滑,而是在場邊教蔣為曦。
章麓在場上滑了一圈過來,手扶着場外的欄杆對岑淮安說:“接下來我教曦曦,你去裏面滑兩圈再過來。”
“姐,不用。”岑淮安抬起臉看向章麓說:“我一個人就可以。”
而且兩人來回換一下教曦曦,他們兩個的滑冰方式都是不同的,會讓蔣為曦學習更困難。
章麓又勸了幾句,岑淮安依舊堅持,蔣為曦也抱着岑淮安不舍放開她,最後章麓放棄了,再次回到冰場上。
蔣為曦滑冰學得不慢,小孩子肢體靈活,學東西快,加上她又學得認真,這會兒岑淮安鬆開她,她就能自己在冰上慢慢往前滑了。
在她獨立嘗試着滑冰的時候,岑淮安一直跟着蔣為曦,眼睛一直看着她,保護着她。
因此每次蔣為曦不小心控制不住時,岑淮安都能完美救下她不讓她摔。
過會兒章麓再次滑了過來,她看到曦曦學會滑冰了,只是需要保護,再次讓岑淮安下場去玩。
岑淮安依舊拒絕:“你去滑吧,我今天只負責教好曦曦。”
章麓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不想快速滑兩圈?”
“不用。”岑淮安經常滑冰,一天不滑也沒什麼,沒有那麼重滑冰的念頭。
章麓勸不了他,只能再次回冰場。
大家沒有玩很久,因為來的時候天就快黑了,玩了一小時大家就準備回家。
而此時岑淮安聽到了他BB機響的聲音,是他媽媽在呼他。
“曦曦,該回家了,我們下次來。”
蔣為曦剛剛體會到滑冰的樂趣,還沒有盡興就結束了,因此她最不舍。
章麓也來安撫她:“滑冰場不會跑,咱們還可以再來,下周或者下下周。”
蔣為曦又興奮起來:“哥哥姐姐,帶着我!帶着我!”
“好!”章麓領她出去換鞋,岑淮安和章麓說一聲,去了樓上蔣知達的包廂,給初夏打過去電話。
“安安?”
“媽媽,是我。我們現在在雲夢澤。”
初夏在蔣外公家看天色晚了,怕岑淮安他們玩起來忘了時間。
“我和你爸爸現在過去接你,咱們該回家了。”
岑淮安應着:“我在門口等你們。”
掛了電話,岑淮安跟房裏的蔣知達告別,蔣為曦她們的父母同樣也都過來了。
初夏和蔣知書有車,把章麓、蔣為先一家送回家,還用車燈送岑淮安和章麓的同學們回去。
這些孩子說不讓送,但此時天完全黑了,他們騎自行車回家初夏她們根本不放心。
況且這些人也都是岑淮安的朋友們,幫助他們也會讓岑淮安和同學的關係更好。
翌日開學,曹高聰就興奮地轉頭看向岑淮安:“你爸爸媽媽人真好!你們家還有小車,好有錢啊!”
岑淮安:“那輛車是我媽媽買的。我沒錢。”
曹高聰:“我知道你沒錢,我也沒錢。”
岑淮安“嗯”一聲,低頭繼續算賬,昨天蔣知達把音像店的賬本都給他和章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