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啊?”

初夏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你咋要死了?”

“我拉出來一條長蟲子。”岑淮安白着臉比劃了下,確實非常長,他現在想起來那個蟲子都覺得可怕,那麼長的蟲子在他肚子裏,他肯定活不了了。

“媽媽,我死了就把我埋在外面那棵大樹下吧。”

越想岑淮安越傷心,都忍不住想哭了。

初夏愣了下,隨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岑淮安更絕望了。

他媽媽不安慰他還這麼開心的笑,他翻個身朝里,又氣又難受。

果然,他媽媽心裏就是不喜歡他。

“傻兒砸!”初夏笑夠了拍了下岑淮安的背:“你吃了打蟲葯,蟲子死了可不就得拉出來,這就證明你肚子裏已經沒蟲了,你不會死的。趕緊起來吃飯!”

“真的?”岑淮安又驚又喜。

“真的。”

岑淮安立馬開心地一骨碌爬起來,跟在初夏屁股後面去盛飯,今天她做的飯簡單,山藥粥,炒了一個番茄雞蛋。

山藥粥濃稠糯香,番茄雞蛋酸甜可口,岑淮安知道自己不用死了,飯都吃得格外香。

菜吃完了,他甚至還想去舔盤子,被初夏一把攔住了。

不過他去洗盤子時,在水房偷偷往四周看看,還是悄悄把盤子舔乾淨了才洗的。

初夏不能一直在家待着,在廠內部考試時間沒出來前,她還是得去上班。

車間的活她實在幹不了,又不能不幹,最後組長沒好氣地給她派了個最沒技術含量的活——搬成布。

沒辦法,主席都過來打招呼了,要是羅初夏真因為她不照顧暈車間裏,她這小組長也到頭了。

搬成布和技術工工資不同,是輔助工,換句話說,初夏降薪了。

其他人或許不樂意,情願累點也不願意少工資。

但初夏樂意啊,一點沒勉強過去一條流水線後面,等着這條線的布織好她抱走。

之前那個搬布的職工是臨時工,一直琢磨着怎麼學點技術工的工作,好轉正。

現在初夏給她騰出來位置,她立馬興高采烈把搬布的活交給初夏,告訴她搬去哪裏,就趕緊去學新的技術了。

她心裏還覺得初夏傻,技術工按年限和等級漲工資,搬布的活干一輩子也漲不了工資。

她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才不會提醒初夏呢。

初夏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之前的活再干她命都沒了。

而且她的未來不是在這個紡織廠里,她不在意自己乾的什麼,只要不影響她養好身體,其他的無所謂。

*

紡織三廠育紅班。

“安安,你玩的什麼?”

小胖子臣臣看岑淮安在那裏拿着紙片翻來翻去,覺得很好玩的樣子。

岑淮安沒理他,他不喜歡班裏這些愛哭的小屁孩,專心玩自己的識字遊戲。

臣臣看岑淮安不理他,他心裏更想玩了。

他在那裏抓耳撓腮,摸到了口袋裏的糖果。

“安安,你告訴我,我給你糖!”他掏出來一顆糖果給岑淮安。

岑淮安聽到糖,終於願意看他一眼。

“翻棋子。”伸手把糖拿走。

最後臣臣用五顆糖果換來了和岑淮安玩遊戲的機會。

這個遊戲育紅班的小朋友們以前沒有見過,慢慢就有其他小朋友圍了過來。

岑淮安煩躁地抬頭,皺眉瞪一眼馬上挨到他身上的一個男孩,那男孩心一緊,趕緊往臣臣那邊站了站,離岑淮安遠遠的。

“說好了,誰輸了就給一個糖。”

“好!”臣臣搓搓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又激動又興奮,準備大殺四方,他一定要把安安的糖果都贏過來!

一輪過去,臣臣把糖往岑淮安桌子上一拍,着急地說:“我沒準備好,再來一回!這回我肯定能贏!”

“給糖。”沒有糖他不玩。

重新開始,岑淮安還是翻一個對一個,對一個周圍的小朋友就歡呼一聲。

臣臣急得臉都紅了,他錯好幾個了,一錯其他人就“唉”一下,搞得他更急了,一急錯得更多。

“再來再來!”

岑淮安看着他:“你還有糖嗎?”

他記得臣臣媽媽也不許他吃糖的。

“有!”臣臣得意地說:“我奶奶今天給我裝了一布袋。”

岑淮安放心了。

臣臣一口袋的糖果最後都進了岑淮安的口袋,另外他還欠了他兩顆。

臣臣都要哭了,看着岑淮安一個接一個吃糖,更委屈了,“哇”一聲哭出來。

“我的……我的糖!”

岑淮安的小眉頭擰成一團,被他哭得煩,一會兒又引來老師。

他快速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糖:“閉嘴,記得欠我三個糖。”

臣臣在哭與吃糖之間猶豫了一秒,選擇了吃糖。

不能引來老師,不然告訴他媽媽他的糖又沒了。

第二天是周末,工廠不上班。

現在一周上六休一,在沒穿過來之前,初夏都不知道現在不是雙休。

雖然她前世的工作也沒什麼雙休。

早上初夏準備做土豆絲雞蛋餅。

“安安,幫我這兩個土豆洗了。”

岑淮安剛疊好被子,小跑過來端着土豆去水房。

水房裏此時很多人,都是早上做飯的家庭婦女。

看到岑淮安端着土豆進來,一個個開玩笑地說。

“安安,你媽又讓你洗菜啊。”

岑淮安不喜歡這些婦女的目光,低着頭看土豆,根本不搭理她。

“男孩子可不能幹洗菜活,安安你和你媽說,這都是女孩子乾的。”

“還有刷碗,你也不能幹。”

李大姐把盆里水往水池一潑,笑着說:“咋不能幹啊,誰規定男的不能幹活了。安安來我這裏洗。”

“嗯。”

只有李大姐給過他吃的,他不討厭她。

岑淮安對其他人的話沒反應,甚至還很煩,這些人嘰嘰喳喳的好吵。

“媽媽。”

“嗯?”

初夏坐小板凳上削土豆皮,沒有專門的削皮刀,她削土豆的速度也很快,當年解剖屍體她也是速度最快。

他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告訴媽媽:“她們說男孩子不能幹活。”

“誰啊?”

“洗菜的人。”

初夏“嘭嘭嘭”切着土豆絲,頭都沒抬問:“你不想幹活?”

岑淮安感受到了她語氣的危險,立即搖頭:“沒有。”

初夏把土豆絲泡盆里說:“別人家的男孩子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咱們家的男孩子,不幹活就沒吃的。男女都一樣。去拿四個雞蛋過來。”

岑淮安趕緊去櫥櫃裏拿雞蛋,他想吃媽媽說的土豆絲雞蛋餅,不想沒飯吃。

煎好的土豆絲雞蛋餅焦香軟糯,土豆絲和雞蛋麵粉完美融合,初夏早餐最愛吃這個了。

岑淮安也吃得頭都不抬。

再喝一碗紅棗小米粥,完美。

家裏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了,初夏帶着岑淮安一起去菜場,她準備買條鯽魚回來燉湯喝。

鯽魚湯健脾和胃、增強體質,對於她和岑淮安這樣脾胃不好,體弱的人最合適了。

她不要大的鯽魚,就要四條半斤以下、三兩以上的鯽魚,而且必須活魚,燉出來的湯才夠鮮嫩。

岑淮安拎着四條魚,初夏拎着其他的菜,只買兩天的,沒多少,走着慢悠悠地就回家了。

剛到家門口,迎面碰上過來找她的王玉蘭。

初夏皺了皺眉,王玉蘭一來准沒好事。

岑淮安一看到王玉蘭,小臉就拉了下來,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她,就像狼盯着最討厭的敵人一樣。

兩人沒一個人和王玉蘭說話,擺明了不歡迎。

倒是王玉蘭看到岑淮安和初夏手裏的東西,眼睛轉了幾轉,面上帶笑跟着兩人進門。

“初夏你買魚了,正好你爸這幾天說想吃魚,你們果然是父女連心啊。”

“幹什麼?”

初夏抓住她要去拿岑淮安手裏魚的手,讓岑淮安去把魚放好。

岑淮安聽到初夏的命令,不僅魚,她手裏的東西還有地上的一些菜,他全一股腦拿進裏屋裡了。

“這是我和安安自己吃的,不是給你們一家子買的。”初夏甩開王玉蘭的手。

王玉蘭手抬起來捋了捋頭髮,笑盈盈地說:“我是你媽,你這孩子,居然還防着我。你不給我能硬搶你的東西啊?”

“那可說不一定。”

王玉蘭暗恨地咬了咬牙:現在初夏怎麼這麼難纏。

“初夏你把媽看成什麼人了?”她傷心地用手帕抹了抹眼睛:“我命苦啊,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這麼說我,我的心都涼透了。”

“涼透了正好,我的心也早就涼透了。”

王玉蘭的哭聲一頓。

而此時岑淮安也跑了出來,站在裏屋帘子那裏,身體做出防備的姿態,眼神戒備地看着王玉蘭。

如果她敢進來,他就敢用身體撞過去。

王玉蘭不說話了,初夏也不說話,徑直走到桌子前,坐在椅子上,倒一杯茶冷着,用扇子輕輕給自己扇風,還對岑淮安招手讓他過來坐。

岑淮安猶豫了下,還是站在裏屋門口。

吃的重要!

沒人搭理她,王玉蘭自己就忍不住了,開始說家裏的難。

“初夏,你弟弟好不容易談成一個對象,眼看着兩人就能結婚了,但是人家要三轉一響。”

說著王玉蘭憂愁地嘆了口氣:“咱們家你也知道,一堆吃飯的嘴,錢都存不住,哪有錢買三轉一響啊。”

“那就不買。”

“那哪能成,你弟弟不結婚不行。”

“哦。”初夏根本不接她的話,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甲,有點長了,應該剪了。

“初夏,媽知道你最疼你弟弟,崢年寄過來的錢你也花不完……”

初夏抬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來前幾天的事你都忘完了。錢不可能給你的,以前你要走的錢你也得還回來。我記得初明是在拖拉機廠工作吧,正好我這個姐姐也好久沒見他了,明天就去找他聊聊天。”

王玉蘭聽着這話心驚膽顫,上一次初夏那一哭,讓她在紡織一廠都沒了臉。

要是她去找初明,王玉蘭立馬站了起來:“錢媽再自己想想辦法,初明最近正忙,你別去了,去了也找不到他。”

說完她就急匆匆走了。

初夏看着她這模樣,有了主意,三轉一響,她也想要呢,剛好她就缺個手錶。

“羅初夏!羅初夏!有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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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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