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尾聲 你願意和我共度……
將收集到能夠證明某位警視廳公安部人員是卧底的相關證據,提交給黑田管理官后,奈奈終於解決了一件耿耿於懷的心頭大事,這位未來透露消息害死景光的卧底,居然職位到了警視。
平時,這位卧底的為人處世極為低調,若不是這次抓捕琴酒的事情中露出馬腳,恐怕對方還會繼續潛伏下去。
除此之外,經過高明和降谷零的調查,在這片土地上,烏鴉是被作為“吉祥”的象徵,也被稱為“神鳥”,而傳說中的八咫烏被看作是烏鴉的祖先,所以國內大大小小以烏鴉為圖標的企業或者組織,不算多,但是也不少。
但是能夠有財力支撐酒廠和動物園這樣兩個國際犯罪組織的企業,恐怕是寥寥無幾,再加上據蜘蛛所說,對方的目的不管是死而復生還是長生不老,或多或少會與藥物有點關係。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一家名下有大量研究所的製藥集團上。
而幕後的老闆,這一名字說出來,就足以撼動日本國內政界、經濟界等領域,這不得不說它的確是個龐然大物。
——烏丸蓮耶。
琴酒與伏特加久久不願開口,審訊毫無作用,而另一位抓來的龍舌蘭倒是吐出了挺多東西,但是他並不屬於組織中的重要人物,要撼動烏丸財團遠遠不夠。
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穫,他們從琴酒手中截獲的藥物,已經被嚴加看管起來,等待專業可信任的研究員揭開它其中的成分,這需要點時間。
沒多久后,黑田管理官便得到了這份藥物報告,他盯着藥物成分里的“活性”那一欄的解析,沉默了許久。
除此之外,正當能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為怎麼揭開烏丸財團的陰謀發愁時,奈奈收到了來自時政的消息,這對她來說是個雙重好消息。
玖辛奈:“奈奈,晴明剩下的最後一部分靈魂已定位到,在你們世界裏一位叫‘烏丸蓮耶’的男性體內,很奇怪的是,這個人應該早已死亡,但是卻藉著晴明靈魂里的力量苟延殘喘至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是,魘的本體也和這位烏丸蓮耶的靈魂糾纏在了一起。”
奈奈聽完這一席話,她滿腦子都是問號,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在養蠱嗎?
一個身體內居然存在着三個靈魂,這個軀殼居然還沒崩潰,一點也不符合常理......
但是玖辛奈這些話來得太及時了,奈奈開始摩拳擦掌,已經返回本丸里開始對自己的那把慣用的打刀進行養護。
於是幾位小短刀躲在修復池外面,探出個腦袋看着自家主公背對着他們,她嘴裏正念念有詞:“魘啊,等我下次見你的時候,就是你的忌日!”
亂藤四郎打了個寒噤:“看來主公對魘的怨念非常的大呢。”
今劍:“唔,亂你聲音輕點,小心被主人發現!”
小夜左文字:“主公想復仇,會帶上我們嗎......”
平野藤四郎:“本次是為了帶回晴明公最後一部分靈魂,時政應該會減少限制,但是哪怕去現世的刀劍多了,我想主公也會盡量選擇成年體態的男子,而非選擇我們短刀脅差之類。”
“為什麼?!”X3
平野藤四郎平靜地科普:“因為我們小短刀們被人看見,現世里的警察會把主公抓進監獄,罪名是‘違法雇傭童工’。”
大家集體沉默了,這理由他們無法反駁。
在此期間,早已聽完全程的奈奈走到他們身邊揉了揉幾位小短刀的頭髮。
她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幾個,現在都晚上十點了,該睡覺了哦,兩位藤四郎家的小短刀,你們的一期哥呢!還有今劍,三日月老爺爺今天怎麼沒看住你!不過小夜啊,我也沒想到你會偷溜出來......”
今劍反駁:“我才是三日月的大哥哦!”
奈奈木着張臉,將他們一個個都送回了各自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奈奈就報出了六名可以前往現世的刀劍男子,果不其然都是打刀、太刀之類,看着有些沮喪的小短刀們,奈奈許下了一堆承諾,終於獲得了小短刀們的笑顏。
不過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被坑了。
“本次帶隊隊長為,一期一振。”
本次前往現世特地向時政進行審批,時政為了能夠審神者一次性在現世釋放六把刀劍,還鞏固了時空傳送通道。
奈奈看向因為失去部分靈魂,而清醒時間越來越少的晴明公,她有些失落地問道:“晴明公沒有辦法進來嗎?”
玖辛奈搖了搖頭:“不行,會被攔截在外面,實力太過於強大要麼被壓制,要麼被排斥,只有兩種結果,上回太宰君帶過去的靈符存在時間都沒能堅持住五秒。”
制定好作戰計劃后,奈奈帶着六把刀劍獨自前往了長野縣,地點為黃昏別館。
這一塊地方周圍全是茂密的樹林,它坐落的地方有些偏僻,但是一行人到達這棟黃昏別館的時候,都被它渾身上下金燦燦的光芒給震撼到了。
“要咱說啊......這棟別館的主人得多有錢,居然是用黃金打造的,太不可思議了。”
陸奧守吉行甚至想上手摸摸這亮閃閃的牆壁,不過怕顧及觸碰到什麼警報裝置,於是很可惜地躲在偏僻的角落裏拿着相機“咔嚓”幾下拍了幾張。
從後方小道一路避開巡邏人員和電子監控,越靠近正中央巡邏人員越少,尤其是別館的庭院內居然空無一人,這顯得十分不正常。
在從外圍潛入別館中這條路段,刀劍們都被收起來封印入捲軸中,奈奈拿起那顆高仿“四魂之玉”的圓珠構建起連結,裏面被困了魘的大部分靈魂,可以通過它來尋找附身之人的具體位置。
當她單獨一人撬開其中一扇窗戶翻入室內,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鐘擺來回擺動的聲音,牆體上的燭燈閃爍着昏暗不明的光,彷彿被籠罩上了一層薄霧。
地上鋪了一塊很大的棕紅色地毯,而它的正中心則是一隻描繪了張開着翅膀準備飛向空中的烏鴉,栩栩如生。此外,還有各種細節都顯露出了烏鴉的圖案,就比如從一樓邁向二樓的樓梯扶手上,也有一個金屬製成的烏鴉雕像。
這位幕後組織的BOSS有多麼愛烏鴉這種生物啊......
這間大廳里,牆壁上的圖案看久了有些晃神,奈奈眺望了一會遠景,試圖讓自己的思維更為清晰一些。
她來這裏的首要任務是收回晴明公的靈魂。
「真的太奇怪了,這幢別館不管外面還是裏面也沒有任何人把守。」
——就好像,有人故意織開了一張大網,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奈奈在大廳里稍微仔細觀察了一會,跟隨手中珠子的指示,她沒有選擇上樓,而是走到了一樓的一間書房內。
“室內也沒有安裝任何攝像頭啊......”奈奈推開較為沉重的房門嘀咕了句,如果不是珠子顯示魘的靈魂就在這裏,她都懷疑這幢別館裏是否有人了。
書房的空間很大,靠右側有一個旋轉式的樓梯直通樓上,奈奈朝上方看了一眼,又覺得不太對勁,她朝堆滿了書籍的第一層書架走去,珠子的白光從微弱變得越來越耀眼,直到走到第四層書架那邊的時候,它直接開始閃爍起來。
這說明魘就在這裏。
奈奈將它用一塊黑布遮住,放出了捲軸里的六把刀劍,她不相信這個距離魘還沒能感受到它自己的靈魂在她手中,或許是有什麼顧忌,以至於遲遲未出來。
既然對方不願出來,那就只好由她來光明正大地找它了。
二十分鐘后。
“主公,無任何發現。”
“樓上也是,沒有任何生命體。”
“右側的暗門裏也沒有。”
......
直到髭切對着衣帽架看入神了會,他提出疑問:“呀,這個衣帽架放置在這裏是不是顯得有些突兀呢?一般會將它放在角落或者門口更多吧。”
這個衣帽架處於東側書架側面,靠近牆壁,但是這旁邊一幅掛在牆壁上的自然景色油畫,放在這裏的確有些違和感。
於是奈奈上手直接開始撥動上面的那些零部件,從上往下一個個試下來,在扭動到中間的那一圈銀白色環狀物的時候,她聽到了一絲響聲。
隨後,那幅油畫就自動往旁邊像推拉門一樣移動,露出了一個能一次性通過兩個人的過道,裏面不算完全漆黑,但是也光線十分晦暗。
這個過道居然不是向前走的,而是往下一步步走去,奈奈擔心這裏面藏了人,於是用靈力充當防護罩,籠罩着所有人。
整個略微狹小的通道里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結果走到完全明亮的地方后,也沒有任何人前來阻擋。
越來越搞不懂這棟別館的主人了,難不成魘還沒成功掌控烏丸蓮耶的身體控制權嗎。
奈奈用着從太宰治那邊學來的撬鎖技能,解決了幾扇地下室里的門,它們只用掛鎖輕輕鎖上,有幾把還有點生鏽了,屋內只有常用的陳設。
這裏面的光線很充足,在刀劍們保持警惕的戒備下,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直到——
在一間連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房屋裏,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對方滿臉褶皺,身材偏胖,第一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尖尖的鼻子以及那套看起來十分昂貴的西裝,他正閉着眼睛背着手站在這間房子的中央。
刀劍們被突然間嚇了一跳,紛紛拔出刀刃準備稍有不對立馬進攻。
而奈奈再次打開了黑布,黑布下圓珠里的光都已經轉成淡藍色了,這說明魘就是對面眼前這個老者。
奈奈開口:“我該稱呼你為誰?烏丸蓮耶,還是......魘。”即使對方體內還有另外個靈魂,但是她絕對不會稱呼他為晴明公。
老者的面容上突然像是出現了一些蝌蚪狀的青筋,不斷在他臉上彈跳,好像要從面部下方的皮膚里拚命擠出來一樣,隨後又有一陣溫和的靈力從他體內消散開,這些青筋被這股力量硬生生地壓制了下去。
整個過程中,對方都是緊閉着雙眼,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
這個持續時間很短暫,也就十來秒。
老者微微張開嘴:“殺、了、我。”
奈奈眼皮一跳,她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結果對方又重複了一遍“殺了我”這句話,一時間她都無法分辨出對方話語的真假。
直到對方又說出:“與其......靈魂被怪物吞噬......不如、同歸於盡!”
這句話說完后,老者的喉嚨里突然發出“咯咯”的詭異笑聲,一邊又像是努力在把這聲音往裏吞咽,陡然間,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嚨。
這副極為怪異的模樣,誰也不敢靠近他。
奈奈明白了,對方軀體內靈魂太多,這是在互相爭奪身體使用權,而最明顯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魘為主導,而剛才那股溫和的靈力應該就是晴明公,三個靈魂微妙地保持着平衡狀態。
同時,這個現象也變得棘手起來,對於烏丸蓮耶本人,對方手上沾了那麼多條性命,若是被魘吞噬了也自討苦吃,但是如何把晴明公的靈魂分割開來,就成了一個難題。
還好她也有應對方法。
判斷對方還處於僵直狀態,奈奈掏出了玖辛奈給的漩渦一族封印捲軸,被玖辛奈做了一些改良,變成了增強版,再加上她自己從晴明那邊學的一個陰陽術式,前者為封印,後者為提取。
然後她將手中的珠子丟入那封印捲軸中,這個舉動驚擾到了正在自掐脖子的人,只見對方瞬間睜開了眼睛,眼珠里的眼眸轉眼間從黑色變成猩紅色,惡狠狠地朝着捲軸撲去。
看起來把人刺激得,讓魘佔據了優勢。
而魘壓制住體內另外兩個靈魂的那一刻,這間寬敞的屋中湧出了一堆堆時間溯行軍。
好傢夥,這還變成時間溯行軍的老巢了!
“噌——!”一聲,奈奈從腰側拔出了打刀,她對準敵槍,出手將敵人的本體一分為二,同時也朝這間屋子放了個進不能進來也不能出去的結界,以此來限制這些時間溯行軍。
眼見着魘要撲到那份捲軸上,礙於這具年老身體的行動力,嚴重拖垮了對方的速度,奈奈直接一個飛踹往對方的胸口一踢,直接將人踢飛了六米遠,對方重重從半空中摔落而下。
“咳咳咳、你個臭丫頭,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魘艱難地爬了起來,開始喚動奈奈靈魂上的烙印,正當他露出一個囂張得逞的笑容時,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次與她體內的烙印形成共鳴。
這回輪到奈奈笑了,她提着刀走到行動力不便的魘面前,露出個挑釁般的微笑:“你在考慮下烙印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人能完全封印它嗎?真可笑。”
魘恨恨地盯着她:“是那位桔梗巫女......”
奈奈這下有點驚訝:“哦?看來你曾在她手上吃過虧啊。”
等到室內的時間溯行軍全部被消滅,魘和奈奈幾個來回過後,它痛苦地縮了回去,與此同時,晴明公的那三分之一的靈魂正在被慢慢拉扯出來,一點點融入那份單獨是捲軸內。
***
“所以,琴酒口中的‘那位大人’被你一起打包回了時政?”
“啊。”奈奈沉痛地點了點頭,她也沒想到魘和烏丸蓮耶的靈魂融在了一起,“現在哪怕把人塞回來,也只是一具死亡的軀殼了。”
“......”降谷零婆娑着下巴,開口道,“還是晚一些再送回來吧,不然組織內部混亂會引起不可預測的後果。”
奈奈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也只能如此了。”
十月份正值畢業期,今天也是畢業日,一位短髮的女生和同伴走過警校大門口,然後看到了一輛白色跑車的輪胎與地面發生了一聲響亮的摩擦聲,從車上下來一個看上去風風火火的女人。
“糟了糟了,畢業典禮要遲到了!”
這位快遲到的人正是奈奈,遲到的理由很簡單——堵車。
但是今天這個日子卻尤其重要,這可是她弟弟景光和她男朋友重大畢業典禮!
奈奈一路奔向大禮堂,還好終於趕上了最後畢業典禮開始的最後一秒,她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時還不停地撫順自己的胸膛,平復着不斷激烈跳動的心臟。
當看到降谷零如當初的開學典禮一般,這次作為優秀畢業生被邀請上台演講的時候,奈奈下意識地露出了微笑,並且隨眾人一起鼓着掌。
“......下面藉此機會,我曾經承諾過一個人要在今天畢業典禮上,做一件一直以來想做的事。”降谷零將視線看向了奈奈,“唔,其實我在腦海里排練很久了,一直等着這一刻,希望不算晚。”
“諸伏警官,快上去吧。”鬼冢教官及旁邊的其他教官齊刷刷地看向了奈奈,還作勢輕輕推了她一把,“這小子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了,快點去吧。”
奈奈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一時間還愣着不敢看向演講台。
直到松田陣平沖她喊了一聲:“諸伏教官——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臭小子!”奈奈瞬間拋下了羞澀感,捏緊拳頭對着松田陣平怒目而視,“誰說我害羞了!”果然課堂上還得對他更狠一點,下手輕了。
倒是因為這次打岔,奈奈原本緊張的心情卻重新平復了下來。
她看到降谷零走了過來,對她說了些什麼,在他開口的那刻腦子剎那間一片空白,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你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