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會相見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明明琢磨好了一堆陽希裕的見面方案,為什麼會是望月芷見到諸伏景光呢?房子那麼多,怎麼偏偏就住到他家對面?這一定是系統的錯。
“你好,我是新搬來的租客。沒想到又見面了,您是住在對面的那家是嗎?”綠川光見望月芷不說話便動開口打了招呼。
“是的,綠川先生。我是望月芷,直接叫我望月就好。”
“那你也直接喊我綠川就行。”
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各回各家了。
望月芷把門一關,直接貼在了門上。
【望月芷:在這個位置的話,五十米夠籠罩他家嗎?】
【系統:足夠了,順便一提,安室透也在裏面。】
【望月芷:能聽到聲音嗎?】
【系統:不行哦,別忘了我只能觀測。】
【望月芷:你應該去學學唇語。】
【系統:為什麼不是你去學,不過他們比了一堆手勢,要看看嗎?】
【望月芷:算了,他們的手勢我也看不懂。】
把監視的工作交給了系統,望月芷靠着門坐了下來,開始細看琴酒剛才發的資料。
裏面提到了三人之前的一些任務,比如上午綠川光是去一個想要叛變並且已經涼了的程式設計師家裏回收U盤。把這種任務交給他,估計也是提醒他叛變的後果吧。
望月芷又看了看其他兩人的,安室透走的是情報路子,去各處打工收集情報或者做潛入任務。而諸星大那邊,琴酒對他的評價不錯,人狠話不多,槍法也很好,他最近的任務都是狙擊相關的。
望月芷又翻了翻新發下來的幾個任務,正好找到一個需要的人多,還是黑吃黑的任務。
他放下手機揉了揉太陽穴,最好還是一起見個面,那樣他們三個人還可以內耗。如果是單獨見面的話,還不知道會被怎樣試探呢。
外面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
【系統:安室透離開了。】
看來兩人不是住在一起的,估計是打算在組織裝不認識吧,他們應該也不知道現在被分到同一個人的手下了。
決定了,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把任務做了。
不能只有我被嚇,也得嚇一嚇這對幼馴染。
望月芷編了條郵件給他們三人發過去。
【明晚九點,金谷碼頭。——Negr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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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格羅尼嗎?
安室透剛走出好友家的大樓就收到了郵件。
根據公安的消息,最近金谷碼頭附近發生了幾起鬥毆事件。那裏是個廢棄的碼頭,現在已經成了小混混的聚集地。本來以為那只是個小型的暴力團伙,沒想到和組織有關係嗎?
不過現在正是打入組織的關鍵時期,不能出岔子,安室透想起了剛剛的情報交流。
沒想到組織連一些無關緊要的外圍成員都要下殺手,如果不是那人確實什麼內部消息都不知道,家裏也沒有相關的痕迹,恐怕會直接毀了那個地方,組織最近到底哪來的那麼多炸藥?
而且,居然還碰上了那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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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那邊很順利。他的家裏沒有什麼痕迹,唯一的U盤裏也沒有什麼重要資料,還好最後沒有動用炸彈。”綠川光安置好信號屏蔽器后,開始交流情報。
“而且,我遇上松田和萩原了...”
正在消化情報的安室透愣了一下:“什麼時候?”
綠川光表示無奈:“松田就住在目標的對門,一開門正好看到我了。還好他反應快,沒有暴露我們認識。當時萩原正好帶着一個少年回來,我簡單打個招呼就走了。”
“少年?”安室透表情微妙了一下,“莫非是未成年嗎,他倆的朋友?”
綠川光笑着看向安室透:“也不一定是未成年,說不定是童顏呢。順便一提,他也是金髮哦。”
安室透立馬就懂了幼馴染的揶揄,默默翻了個白眼不吱聲。
“其實我剛剛還看到他了,”綠川光突然正色道,“他就住在我家對面。”
安室透表情一變,看向了門口,聲音不自覺放低:“會不會是...”
“應該不會,這個地方是我隨機選中的。而且剛剛他進門時我看了一眼他的鞋櫃,擺放得很自然,不像是突然住進來的。”綠川光回憶了一下,“他應該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不可能是沖我來的。況且我現在只是一個底層,組織不會這麼重視我。”
安室透放下心,“那就好,等回去我查一下他是怎麼和松田他們認識的。”
“嗯,交給你了,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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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公安零組的組長,安室透...不過現在應該叫他降谷零了。他想要調查一個普通人簡直輕而易舉,所以很快就得到了那個爆炸案的相關文件。
“降谷先生,資料都在這裏了。”
“嗯,辛苦了。”
降谷零先簡單將案子看了一遍,發現那個金髮少年還真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他默默在心裏控訴了一下同期後繼續翻看,在確認了他們的認識純屬意外后就放下心來。
看來是最近壓力太大,有點疑神疑鬼了。
在看到這個案子並沒有結束后,他皺了皺眉,想到了組織最近不同尋常的炸彈量。
“風見,把這兩個炸彈犯移到公安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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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犯的轉移自然瞞不過一直關注案情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詢問后得知是公安昨天夜晚要走了這兩人。
雖然普通警察和公安警察不太對付,但這案子一直破不了也不是事,就乾脆地移交了。
“是公安啊。”松田嘖了聲,想到了那位撬鎖偷東西的同期。
“是公安呢。”萩原自然也想起來那兩人。
“行了行了,你倆也別抱怨了。”伊達航叼着牙籤走過來,“這案子估計牽扯不小,讓那些公安忙去吧。”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說得也是,等會下班後去毛利前輩那邊把委託撤回吧,正好順便去小望月的店裏坐坐好了。”
“嗯?是你之前說的那個金髮少年?”
“對呀,班長要不要一起去?那家店的味道還不錯哦”
伊達航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次吧,今天和娜塔莉約好了。”
“哇啊,人生贏家最可惡了。話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伊達航想了想:“大概得過幾年吧,我們也不急,還是想着先把工作弄好。”
萩原研二拍了拍伊達航的肩:“加油啊班長,我們等着給你做伴郎呢。”
松田陣平突然冷笑了一下:“沒錯,讓某些人在旁邊看着吧。”
伊達航一聽就知道說的是誰:“放心吧,遲早會見到他們的,到時候再好好問候一下。”
“是啊,得好。好。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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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被問候的降谷零正隔着單面玻璃,看着審問現場。
炸彈犯的回答翻來覆去還是那些,他們並不清楚交易人是誰,只是想賺錢才買來了炸彈,對於組織相關的東西更是毫不知情。
“降谷先生,已經確認過了。那個爆炸現場附近的監控全部被刪了,房子裏也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除此之外,這是在裏面發現的那具屍體的屍檢報告。”
降谷零接過風見裕也遞過來的報告,快速閱讀起來。在看到屍體彈孔直徑9mm,疑似□□92F型□□后沉思了一下。
組織里有關於琴酒的傳言,他的慣用槍好像就是□□,所以這個案子果然是和組織有關嗎?
在回到辦公室后,降谷零又認真地重新看了一遍幾份文件,突然發現兩起案子裏都有萩原研二的身影。看來有空得去見一面,報告裏面的內容還是過於簡略了,有些細節只有在場的人才能注意到。
降谷零放下文件,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子上。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景在談論起松田和萩原時的眼神,那是一種開心懷念卻又帶着一絲難過的神情。就像在看水中的倒影,想要靠近卻又不敢觸碰。
降谷零捏緊了拳。
絕對要完成任務,將這群害蟲繩之以法,然後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雖然可能會和松田打一架吧,降谷零想起了諸伏景光帶回來的“親切問候”,笑了笑鬆開了手。
等着吧,會成功的,光明會戰勝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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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希裕此時正在進行最後一遍檢查。
易容很完美,只要不上手捏是不會被發現的。
聲音很完美,就算是勺子來了也聽不出來。
衣服很完美,都是新買的,沒有任何信息,依舊是一身的黑色,很符合組織的風格。
摩托就不開了,萩原和松田都見過它,開它出去就是等着暴露。
【陽希裕:諸伏景光走了嗎?】
【系統:還沒有。】
【陽希裕:他怎麼還不走?不知道要比領導先到場嗎?】
【系統:他正在檢查槍支。】
哦,差點忘了槍的事。在發現諸伏景光就住他對面后,為了防止這位公安先生一時興起撬他的門。陽希裕連夜把家裏的槍支打包丟到訓練場了,所以等會出門還得去訓練場一趟。
【陽希裕:好麻煩啊,你能不能給我家設個結界什麼的?】
【系統:親親,沒有這個服務哦。】
【陽希裕:我也不能剛見過面就搬家吧,那不是擺明了有嫌疑嗎?】
【系統:你不是要救他嗎?刷好感去啊。】
【陽希裕:明明是我救他,憑什麼是我去刷好感!】
諸伏景光終於出了門,在系統確認過他真的離開了后,陽希裕火速打車前往維斯帕酒吧,順了老闆的車就跑,並果斷地無視了維斯帕的罵罵咧咧。
等他拿好武器到達碼頭時,三人都已經到了,很可惜沒有見到這對幼馴染相遇時的表情變化。
陽希裕下了車打量了他們一眼,低頭把情報發過去。
多說就是多錯。
從現在起,陽希裕就是寡言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