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晚上好

我原本以為我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哥譚的基層治理比我想像的還要艱難。

一開始,我打算髮揮星星幫最大的特長——撿垃圾,首先把犯罪巷的環境弄乾凈點。

但隨即發現,只要還存在流浪漢,就根本不存在整潔的環境。

他們製造的不僅僅只有垃圾,還有生理排泄物。

哦,倒不是說哥譚的公共廁所收費——這一般是西歐國家的規定,只是你不能指望一個資本主義的城市能對窮人區的公共設施有什麼良好的服務管理。

其實,除非真的沒有站腳的地,閉閉眼也不是不能用,但,國外沒有蹲坑,他們公共廁所用的是馬桶……

窒息。

我們費儘力氣調配人手也只能把犯罪巷的公共廁所維持在勉強能用的地步——星星幫的人力是有限的,我們不可能耗費全部精力在馬桶上。

中途蝙蝠俠和羅賓找上了我們,他們之間的氛圍很僵硬,似乎鬧矛盾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星星幫。

然後,他們看見了我們手裏的馬桶刷……

蝙蝠俠沉默地走了,倒是羅賓忍不住大笑出聲,朝我們豎起大拇指。

我真的很喜歡二代羅賓,他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我猜他很有可能就是底層出生。

然而流浪漢製造垃圾的問題依然沒能解決,除非我們建一個收容所把犯罪巷的流浪漢都收容起來。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們這麼干,將要面對的是全哥譚流浪漢的擠兌,顯然我們沒有這個能力面對這種場景。

大家的情緒都懨懨的,誰也沒想到,我們前腳剛踏上開疆擴土的征程,後腳竟然要淪落到和馬桶奮鬥,這種落差甚至讓他們對勢力擴張心有戚戚,也嚇退了不少想要加入星星幫的人。

我:……

倒也不是壞事。

人類再偉大的事業,也離不開吃喝拉撒的日常。

我們遇到的另一個困難是犯罪巷人民的不信任。

我們曾試圖和他們溝通,告訴他們遇上困難和危險就來找星星幫,遇上什麼可疑危險份子可以向星星幫舉報,因為他們交了保護費,所以星星幫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他們。

但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們認定了星星幫和其他幫派沒什麼不同,非常熟練地給我們上繳了保護費,然後對我們避之不及。

這讓查理斯治安工作的開展極為艱難。

倒是我們開設的非法私人醫院受到了極大的歡迎,尤其在確認我們是真的有真才實學,而不是靠谷歌(國外醫生還真的會谷歌看病)且價格低廉到不可以思議后,立馬口耳相傳,我們的星星醫院迅速聲名鵲起。

然後,迎來了許多前來墯胎的女性……

當然,哥譚當然不允許墯胎,哪怕你懷了強姧犯的孩子。

事實上,哥譚的法律還允許僮婚。

因為這裏是哥譚。

我討厭這句話已經說累了。

我們沒有技術,也沒有條件提供這種外科手術,所能做的,就是給還有財力的女性提供允許墯胎的州的信息,給走投無路的女性提供短暫的庇護,給剛出生就被拋棄的孩子一個有可能活下去的機會……

另外,哥譚的峫教是真的多。

這很正常,生活在絕境的人本來就很容易向虛幻的神求助,更何況美利堅本來就是基督教傳統國家,崇尚信仰自由,他們只會把明確違法犯罪的教派定義為峫教。

按照這個標準,某圈子教都不算□□——那是信徒的自發行為,和教會本身無關。

在我實地調研的時候就遇上了一個‘峫教男子’。

他穿着長長的風衣,一根又一根不要命地吸着香煙,自稱能和惡魔簽訂靈魂契約。

我肅然起敬:“您認識塞巴斯蒂安嗎?”

他問:“這是誰?”

“一個惡魔管家。”

“我不認識,而且惡魔不當管家。”

不是《黑執事》啊,那沒問題了。

我態度立馬敷衍了起來:“那惡魔一定說中文吧。”

男人深吸一口煙:“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中文才是世界上說的人數最多的語言,世界上最暢銷的書是新華字典而不是聖經。”

男人點起新的一根香煙:“有趣,下回我問問惡魔會不會。”

這個人和其他跟洗了腦似的人不同,他還挺有意思的,於是我和他多聊了兩句。

“那你下回再問問惡魔會不會印第安語,這些遺失的孤立語可是人類文明的寶藏。”

“行。”

“說不定惡魔連非洲土語都會呢,當初可是死了不少黑奴。”

“也是。”

“說來,上帝也應該都會吧,他可是全知全能。”

“有道理。”

他真的很有意思,但我還是向他表示可以的話以後少來犯罪巷,星星幫不歡迎像他這種人。

他也沒生氣,而是像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邊笑邊嗆着煙走了。

總而言之,哥譚的基層治理是真的千頭萬緒,且件件棘手。

我相信只要獲得犯罪巷人民的支持和信任,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問題就在於如何邁出第一步的信任。

經過討論和研究后,我們得出結論。

星星幫必須做出真正的實際行動,讓犯罪巷的人民獲得切實的利益和安全,並且要一直堅持下去才行。

這將是一個漫長的事業,而且我們必然會遇上諸多誤解和阻攔。

就像我們撿垃圾,卻被流浪漢指着鼻子罵不給他們留活路一樣。

“你們星星幫都已經有地盤了,為什麼還要和我們爭垃圾桶!”

然後圍觀的人群開始嗤笑,竊竊私語地說星星幫應該改名叫垃圾幫。

接着便有人開始公然挑釁我們,周圍其他的幫派也蠢蠢欲動,直到我們把槍口塞進這個人的嘴裏,並將其他前來冒犯的幫派狠狠打回去。

我笑着拍了拍嘲笑我們的人的肩膀:“我聽見你說有垃圾,垃圾在哪?”

他哭着臉地向我道歉,說垃圾是他自己。

但我反覆問他垃圾在哪,逼着他顫顫巍巍地指向一旁的角落,然後在他膽戰心驚的注視下,我帶隊當眾清理這處角落的垃圾。

“過來幫把手。”我向他招呼。

他表情夢幻地幫我們扶了一會兒掃把,然後一臉獃滯地聽我和隊員對他的幫助表示誇獎和道謝。

這之後,犯罪巷的居民對我們友善了一點。

我們回去總結了一下教訓和經驗,然後決定不再清理垃圾桶,而是用乾淨合身的二手衣服和乾淨衛生的飲食來換取流浪漢自己拾荒來的衣物和食物,但我們要求他們在翻完垃圾桶后必須整理好它。

終於,犯罪巷的市容總算好看了一點,我們也算獲得了犯罪巷人民的一點信任——主要表現於,當檢查人員來打擊非法醫院時,他們會主動報信並掩護星星醫院的撤離。

查理斯帶隊在夜晚巡邏時也不再有流浪漢一直警惕地盯着他看,甚至會願意提供一點消息來換取一些他們所需要的的物資。

然後,我們在某一天夜裏,抓到一個夜遊的孩子。

他抓着照相機,倒也不慌,甚至還微笑着主動地朝我們示好。

“我猜,星星幫還沒照過相片吧,想要來一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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