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們這兒的人類也太難懂了……”
明白了免費會導致更多人不敢買之後，祝融選擇用祝余檸檬茶來麻痹自己。
“你還喝得下去？”
“剩下那些祝余全都煮了，我也喝的下去。”
還真是人仙有別，讓祝融自己打發一會兒時間，陸橋打開了電腦。
開店前的基本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今天就開業其實也不是不行，但考慮到山海經以後還會送出更多需要收集情緒的神仙妖怪。
陸橋決定提前做一些準備。
下午，給可以不吃，但想要鑒賞一下人類烹飪技巧的祝融點了晚飯，陸橋的食慾恢復到了還不太想吃正餐的程度。
“直接抵消了兩頓飯的飢餓感，要是明天起來還不餓的話，就必須得減少飲料里祝余的含量了。”
特製飲品能讓人一兩頓不餓，還勉強可以用自家店的獨門秘方糊弄一下，一兩天都不用再吃東西的效果，就有點太嚇人了。
寫完最後一點代碼，陸橋把祝融叫了過來。
“現在店裏就我們兩個，你負責接單，我來做飲品，吃的東西就先不上了。在這裏按鍵，你點的單就會標註上祝融的名字。”
祝融自己上手操作了一下，一頁寫着牛奶祝余，底部標註着員工祝融的小票被打印了出來。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大家的修鍊速度都是不一樣的，那你們恢復所需要的情緒，應該也會有所不同。
“用上這個程序，也許可以讓被服務的客人所發散出來的情緒，儘可能的傳遞給為此付出了勞動的妖怪。
“當然，我對修鍊這種事沒什麼了解，還是要你們自己試試管不管用。”
祝融摸了摸自己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情緒的傳遞規則，不過，你這個看起來挺有道理的。”
開業準備的最後一個小缺口，就這樣暫時定了下來。
“對了，要是上午那些工人過幾天換了衣服再來店裏，你還認得出他們嗎？”
“當然！”
祝融眯起眼睛看向陸橋，“你是不是在小看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相信，我原本是個很厲害的神仙……”
“絕對不是！因為我自己分不太清楚外國人，所以擔心你也有這種小困擾。”
說完還展示了一些不分你我的國外明星照片，表示自己絕對不是在亂找借口。
隨後陸橋清清嗓子，給祝融看了一下自己搜索到的暴食厭食新聞。
“人類太久不吃東西，是可能會患上這種有害健康的疾病的，嚴重的甚至會危及生命。
“所以祝余可能沒辦法不限量的出售。”
考慮到祝融對恢復自己原有狀態的期待，陸橋停下來看了看她的臉色。
“山海經里也不是只有吃了不餓的東西，我會儘快收集情緒，讓你能多點東西賣的。”
沒想到小火神會從這個角度來回答，陸橋笑了笑。
“多謝火神大人。不過，我想說的是，我們至少得在一天之內，記住某些面孔，不讓他們購買過多的祝余飲品。
“剛開始可能要辛苦你一段時間，等客人變多之後，我們就安裝一個可以識別……”
“我！記！得！住！”
“那我就放心了。”
陸橋也不是真的總要懷疑祝融的實力，只是作為現代人，他已經習慣了更相信精準器械。
一開始應該不會有太多客人，讓自信滿滿的火神小姐先試試看也沒什麼問題。
至於外賣，就只能暫時先用相同地址每天只能購買一次來限制了。
兩人一起進行了開業前的最後一次店鋪檢查，確認再沒有什麼需要更改的地方，陸橋便迎着晚霞離開了咖啡屋。
走在秋日的晚風中，他回憶起了自己第一次冒出開咖啡館想法的少年時期。
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有長大之後開一家咖啡店的夢想。
“我要開一個既賣咖啡也賣花束的店。”
“想學咖啡拉花。”
“意式咖啡才是最好的，你們根本就不懂。”
……
陸橋的夢想沒那麼多花里胡哨，他只是想擁有一個，可以自由選擇愛好，不用管它是西式還是中式的地方。
因為說了自己喜歡咖啡，就被父親嚴厲批評的童年，實在是讓人很難忘記。
後來漸漸長大，從初中生變成高中生。接着，去讀了大學，朋友們對未來的期待也發生了變化，
咖啡店變成了大家偶爾約着一起去放鬆或是學期末趕論文的地方，不再作為目標被提起。
但陸橋記得。
考上好大學，選擇計算機系。實習期就確定自己可以留在公司，工作之後每天都很努力，項目安排絕不推脫。
工資，獎金，一步步增多……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儘早積攢下足以開店的資本。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陸橋的回憶。
“喂？”
“兄弟，真的說辭就辭啊？還有比咱們這兒待遇更好的互聯網公司嗎？”
是之前的同事。
“我沒繼續上班了，開了家咖啡館，有空的話可以來坐坐。”
“哇……還是陸哥厲害！店名和地址待會兒發我。創業初期應該挺忙的吧，那就有空再見，先不打擾你了。”
十分了解程式設計師忙碌程度的陸橋，已經自動把這個有空理解成了，如果項目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內會來捧場。
要不是人生目標決定的太早，這個工作陸橋應該是會一直做下去。沒有太複雜的人際往來，努力之後通常都會收穫對等的回報。
第二天，陸橋一早趕到了咖啡屋。
簡單的在門口擺了兩個花籃，就算是正式營業了，祝融興奮的趴在窗口。
“客人呢？”
“沒那麼快，我們還沒有上外賣平台，這個時間應該暫時不會有客人。”
祝融嘆了口氣，晃悠悠地走回陸橋身邊，坐到了收銀台的椅子上。
“嗶嗶嗶。”
“放過那個掃碼槍吧。”
陸橋算是看出來了，比起想早點兒收集情緒，祝融現在的樣子更像是覺得無聊了。
“叮咚。”
祝融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但因為身高，反而比坐下時矮了一截，嚇了第一位客人一跳。
“哦呦！”
這位附近的上班族看起來應該只是發現巷子裏開了家新店，所以趁着時間還早隨便進來逛逛。
結果在祝融充滿期待又極具壓迫性的目光注視下，迅速的買了杯美式就逃走了。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山海菜單那邊，祝余飲品下寫着一些看上去很不現實的奇怪標註。
“還真的有人喜歡喝你那個苦東西哦……”
“咳咳，苦本來就是它風味的一部分！”
接下來就像陸橋預測的一樣了，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有人再次走進山海咖啡屋。
“前兩天我就看到這棟房子在翻新了，周圍那幾家我實在吃的膩味，看看新店怎麼樣。”
“咖啡館的午飯還能怎麼樣，不都是些難吃的要死的輕食。”
“好啦，明天去吃粉，今天就當減肥了。”
兩位穿着工作裝的女性，靠近了早已做好準備的祝融。
“哎呀，還有童工呢？”
陸橋禮貌一笑，“親戚家的小朋友，需要什麼可以直接告訴她。”
“是嘛，小朋友你很厲害啊。”
兩人看向按理說應該陳列着三明治或是麵包糕點的玻璃櫃，“哎？你們這裏不賣吃的嗎？只有咖啡啊？”
原本就不想吃三明治沙拉的那一位女性，拉住自己朋友的手打算直接換家店。
“還是今天就去吃粉吧。”
“別急，我看看飲品菜單，咱們可以先買杯喝的。”
另一位顯然好奇心有點重，屬於附近的新店新品都會第一時間前往嘗試的類型。
“牛奶祝余，祝余是什麼東西？”
“奶茶店現在都愛起些怪名字，應該就是綠茶的一種吧。”
“那就，試試這個？”
“這種起名方法，騙的就是你這種什麼都覺得新鮮的好奇寶寶。”
陸橋一個普通人倒是聽不太清客人們的耳語交談，把兩人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的祝融有點不開心的鼓起了臉。
“我們不騙人！”
“哇！”
被祝融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的兩位職業女性，不好意思的紅了面頰。小朋友的耳朵都這麼好用嗎……
這下小聲的商量變成了當面議論，原本不想買的那位也跟着一起購入了祝余檸檬茶。
眼看着第二組客人在等待製作期間，依然忽略掉了菜單上的說明，接過杯子就準備飛速離去，陸橋只能起身叫住了她們。
第一位客人沒看到也就算了，買了祝余飲品的人不知道消除飢餓的特性，搞不好會以為是自己生病了。
“兩位，打擾一下，祝余是我們店裏特有的配料，飲用之後會減緩飢餓感。
“所以，建議你們飲用之後，再考慮是否要繼續購買午飯。”
今天早上陸橋的食慾就恢復正常了，所以喝一杯的話，大概也就是消減一頓飯的食慾，不算太離譜。
兩人聽完說明之後的反應，差異十分明顯。
一個好奇的瞪圓了眼睛看向手中的飲料，另一個則是接受自己今天就是徹底被騙的認命表情。
“祝您飲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