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靈術院(十三)

真央靈術院(十三)

我看到了一頭巨大的冰龍,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閃動着翅膀,深紅色的眼睛似乎在質問我在窺探什麼。

不知道那是夢還是現實。

醒來后冬獅郎正坐在我旁邊小心地擦着刀。

四周的溫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低了,吐出的氣息也完美地和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

“我好像看到了條龍。”我看着冬獅郎的身影喃喃道,“好大一隻啊,感覺能把我吃掉。”

他愣了一下,“你睡懵了吧。”

“是嗎?”我揉着有點疼痛的腦袋問他,“我睡了多久?”

“如果你真的清醒了,現在還能趕上晚飯吧。”他把刀插進刀鞘中。

“沒清醒的話,我現在還在夢裏嗎?”我問着就想再度躺下。

“你要是再睡過去,我就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他威脅道。

我也沒細想他的話,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好冷酷好無情哦…”

“還可以更冷酷無情一點。”他說著把手伸到了我的后脖頸,捏了兩下,“現在清醒了嗎?”

冰涼的溫度讓我一激靈。

這下徹底清醒了。

我想要報復回去,卻發現自己皮膚的溫度比冬獅郎高多了。

“好卑鄙。”我捂住心臟,“因為受到了邪惡的冰之巫師的攻擊,現在喵喵國的勇士失去了行動能力。”

“但幸好她得到了冰龍的幫助。”

“什麼幫助?”他歪頭問我。

“還不夠明顯嗎?我,”我指着自己,“失去行動能力的勇士。”

“你,會飛的冰龍。”

“啊…你這個什麼勇士真的能贏嗎?”他一邊吐槽着還是一邊蹲下身。

“哼哼,當然。”我趴在他的背上說,“因為王國最大的敵人冰之龍很容易就被我騙了嘛。”

在他反應過來前,我就站直身瞬身到了洞穴外。

“冬獅郎是大笨蛋。”聲音在洞穴里四處回蕩。

那天後,雖然我不止一次提過要再去陪冬獅郎訓練,但每一次都被他拒絕了。

“你睡覺的聲音太大了。”

聽到他這句話后,我就鎖住了他的脖子,笑呵呵地讓他重新說個理由。他什麼也沒說,拖着我就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中他的力氣竟然變這麼大。

“我睡覺從不打呼嚕。”從來都沒有人說過我睡覺有聲音。

“有人可以證明嗎?”

好像真的還沒有,我從他的背上下來站好,腦子裏搜索着可以證明的人。

首先排除提出這個問題的冬獅郎,其次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阿束,剩下和我一起在同一間房間睡過可信的人只有...

我轉身往旁邊的林子裏走去,掏出隨身攜帶的捲軸攤開放在地上。準備咬開大拇指通靈的時候被追上來的冬獅郎制止住了。

“你要幹什麼?”

“通靈小黑,問一下桃啊。”我一臉奇怪地看着他。

冬獅郎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嗽了半天也沒停下來。

“雛森最近應該很忙吧。”他一緩過來后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寫幾個字又花不了多長時間。”

剛放在嘴邊的大拇指又被他拉開。

“不覺得不衛生嗎?”

是不衛生來着,但哪有忍者通靈前會想衛不衛生的問題啊!

我眯着眼睛上下掃視了一下冬獅郎,“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所謂的打呼嚕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吧?”

“我從來沒說你打呼嚕吧。”他理直氣壯。

他好像一開始就只說我睡覺聲音太大了,的確沒有說是打呼嚕來着。

“難道是說夢話嗎?”我皺着眉自語。

看着他的樣子,我果斷還是決定先通靈出小黑。

“你為什麼還要叫小黑。”他拉住我的手。

“因為,你絕對不止瞞了我這一件事情。”

還想瞞住我。

“好吧,你跟我來吧。”

冬獅郎嘆了口氣,讓我收拾好東西,跟着他走。

陽光只有幾束穿過了茂密的葉子照在七月底的林間,細小的塵埃的光照下舞動着,因缺水而掉落的乾枯樹葉和鞋子摩擦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們走了好長一段路,不知道穿過第幾條石磚路和第幾片森林時才停了下來。

“不要生氣,也不要驚訝。”冬獅郎壓低聲音對我說。

我點點頭,心中滿是疑惑。

這裏貌似已經相當遠離學院中心了,連靈壓都感受不到幾個。

冬獅郎取下腰間的袋子,吹響了一個口哨。

沒過一會兒,我就看到小黑從樹林間飛了出來。它沒有像以前一樣停在冬獅郎胳膊上進食,而是叼了幾粒就離開了。

樹林裏不止一隻烏鴉的叫聲。

我轉頭看着冬獅郎。

他將握着拳頭的手放在嘴邊,“之前一直沒想好要怎麼給你說來着。”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通靈獸又不是不能戀愛結婚生孩子。

“是可以的嗎?”他鬆了口氣。

“要是我說不可以呢。”我變了表情看着他。

冬獅郎有點慌張地說,“不可以也沒辦法了,它們都已經有後代了。”

我面無表情,“你們這是先斬後奏。”

看着他愈發緊張的表情,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因為還記得他之前的叮囑,我用衣服捂住了嘴。

“真是的,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什麼形象啊。”好不容易止住笑,我擦掉眼角的眼淚問他。

“現在是個混蛋來着。”他的語調一點起伏都沒有。

剛出生沒多久的烏鴉的叫聲還沒有像後來那麼雄厚嘶啞,哇——哇——的叫聲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好神奇。”我感慨。

家族的診療處並不處理生育相關的問題,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小孩子,但不可否認看到新的生命降臨時總會帶給人們希望。

“要進去看看嗎?”冬獅郎提議。

我搖搖頭,“還是別打擾它們了吧。”

冬獅郎把剩下的食物放在了樹下,用樹葉稍微蓋住后我們就離開了。

“你知道烏鴉一般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嗎?”回去的路上我問他。

“是嗎?”

“是很忠誠的鳥,所以一旦認定你后一輩子就不會忘記你的。”

這也是止水會選擇這種鳥的原因吧。

“這是你選擇它的原因嗎?”

“一部分吧。”我拿出了通靈捲軸,“不過以後就不是我的了。”

火焰從捲軸的中心開始向四周擴散。

雖然一開始就是為了冬獅郎而締結的通靈獸,但比起我,這麼多年冬獅郎更像是小黑的主人。

“那主要的原因呢?”

捲軸燃燒帶來的熱量讓本身就炎熱的空氣變得扭曲起來。

“已經不重要了。”我聽見我的聲音說。

心好像被人挖掉了一塊,空空的,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

當人活了足夠久后,日子好像就只是個用來計數的工具。

一眨眼,又是一年過去了。

新年的假期過後就是二年級的最後一個學期,也是冬獅郎在靈術院的最後一個學期。

他在去年暑假結束不久后,就通過了畢業生必須通過的三次測驗。

雖然他就和我身邊的同學相處不到一年的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能在走廊里聽到冬獅郎的名字。

也不知道大家都在討論些什麼。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他們的討論內容。

因為橋本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

“千夏醬知道日番谷同學會加入哪個番隊嗎?”某個大課間,橋本蹭到了我的旁邊坐下。

我無視掉了周圍的打量,招手讓橋本靠過來。

“你們是在打賭嗎?”我湊在她的耳邊問她。

橋本嚇得一驚。

“很吃驚嗎?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番隊呢。”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放開音量說。

橋本獃獃地點點頭。

“怎麼想他都和十二番隊不搭呢,不過冬獅郎君貌似對於研究很感興趣,所以告訴我會申請十二番隊來着。”

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噴水的聲音。

配合我一下,到時候贏得錢分你五分之一。

我將寫有字的紙條推給橋本。

“是...是嗎?”大概是感受到了我威脅的視線,橋本只好附和着我。

一個月多后,我拿着一大袋錢幣解除了變身術。

天真的人也太多了吧。

明明我還挑了一個看起來就不可能的番隊。

一隻手把我扔起來的錢袋搶走,“賺不少嘛,宇智波同學。”

“井田組長。”我有些無奈地躲過她的抱抱。“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才到,隔着老遠我就感受到了宇智波同學的氣息,所以就用瞬步趕來了。”上一秒還說著激昂話的井田,下一秒就像打蔫的茄子一樣,“沒想到還是沒有抱抱成功。”

我伸出手,“要不然我們抱一下?”

雖然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想要抱我。

“不不不,”她將錢袋扔給我,往後退了好遠,“別人施捨來的算什麼,只有自己爭取到的才會感到真正的幸福。”

好有道理的樣子。

“所以,井田組長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那種有事才會來找你的人嗎?”

如果我的臉上能寫字,那它此刻一定寫滿了:難道不是嗎?

“好吧。”井田撓撓頭,“下周的畢業典禮有時間去幫幫忙嗎?”

“人手真的不太夠。”

我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來着。

“有提供免費的餐飲券。”

有一點點心動。

“日番谷同學做代表演講呢。”

“誒——冬獅郎是畢業生代表嗎?”

“這需要很驚訝嗎?他不是一直都是第一來着。”

我拽住身後的頭髮,在手中擾了好幾下。

我之所以驚訝當然不是因為他當畢業生代表的事情,我驚訝的是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成交。”我笑着對井田說。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井田說,“那晚上回生活組再找你細聊。”

因為這件事接下來幾天我都在做保養眼睛的相關工作,發誓要把冬獅郎看到我的樣子記個清清楚楚,以便事後用來嘲笑他。

[羽斬:小小姐興緻好像很高。]

很久沒聽過的聲音驚得我一哆嗦,過量的眼藥水一起擠進我的眼眶,一部分溢了出來,一部分順着鼻淚管流到了鼻腔,最後嘴巴里似乎都有一股藥味。

[羽斬:對不起,貌似嚇到您了。]

“不管聽多少遍還是覺得好彆扭。”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三勾玉的眼睛眨了兩下后消失了。

“真的不能不這麼稱呼我嗎?”我拿起一旁的梳子開始梳頭。

這種莫名其妙的敬意不像是出自禮節,更像是刻意保持距離呢。

[羽斬:那您希望我怎麼稱呼您?]

這次竟然意外地好說話,明明以前也提過好多次,但他一次都沒有改口。

“叫我的名字就好啦。”

[羽斬:那就…千夏小姐。]

好吧,也算是進步了一點點,不能要求太多。

“嗯…好久不見。”我想了半天後開口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和他沒什麼好聊的。

好在他也相當知趣地直接消失了。

是什麼時候覺得羽斬出現還不如阿束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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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怎麼在尸魂界當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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