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街(一)
被苦無快要捅到心臟的時候,我還在想着家裏的煤氣灶有沒有關上。
刺傷我的人戴着一個橙色螺旋狀的面具,唯一露出的那隻赤紅的眼裏三勾玉赫然在轉動着。
執勤室的門窗分明是關住的,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身體裏流出的液體還帶着些溫度,浸濕了我昨天才新領的馬甲。雖然我也很討厭這幾十年都沒變的老掉渣的制服,但我更討厭和後勤的那些人打交道。
我往後跳了幾米,一手摸出通靈符中的刀后,另一手伸到背後給自己治療。
還好剛剛那下我的直覺感覺到不對勁,往前傾了身子,才讓苦無並沒有刺的很深。
我偷偷拉着隱藏在牆旁的警報,但發現警報沒有響,是什麼時候掐斷的?
只能先跑出去再說了。
作為醫療忍者在面對敵人時應該先保住自己的性命,這個道理在我第一天學習醫療忍術的時候,我的老師就告訴了我。所以除了醫療忍術,我最先學習的就是逃命的方法。
我開啟了寫輪眼,看着執勤室的窗戶準備找機會逃跑時,聽到了那個戴面具的人說的話。
“哎呀呀,碰到了難纏的熟人了。”那個戴面具的人說,“早知道我就去負責另一個人了。”
“別想跑哦。”
我拿着刀抵擋住身前刺來的苦無,瞬身到他的身後,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把鐵火怎麼了?”
鐵火是我同族的後輩,今天和我一起執勤,二十分鐘前他說要去衛生間,一直沒有回來,我知道他應該是去抽煙了。本身我是打算五分鐘后他再不回來就用分身去抓他回來的。
這個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用雙手夾住我的刀說:“刀可是很危險的啊,小千夏。”
這個人認識我?
我抽出身側的苦無,直接往他的腰側刺去。他鬆開刀,跳到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宇智波家每一個開眼的人都有記載,村子裏開眼的族人里沒有一個和他體型相仿的。
他究竟是誰?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我舉起武器假裝要攻擊他,實際上準備發動幻術。
“我是誰並不重要。”
幻術失敗了!?
他的眼睛裏的勾玉消失,還沒等我看清裏面的形狀。他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一陣查克拉波動出現在我身後,一根鐵鏈從中飛出纏住了我的刀。
“重點是宇智波族的人今晚都將死去。”那個人又重新出現在房間裏。
我瞪大了雙眼,他的意思是想要滅族嗎?看來必須要趕快去找族長,告訴他這件事。
我扔掉刀,往後躲開了他的攻擊。
“小千夏也長大不少啊。”男人感慨道。
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說完后遲遲沒有動手,就在我們對峙誰也沒有下一步的時候,身後執勤室的門被推開。
“快跑,鐵火,去通知族長。”我感受到鐵火的查克拉,於是頭也沒有回地喊道。
“斑,太慢了。”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隨着人的身體落地的聲音。身體的重量震動了腳下的地板,鐵火最後喊了我的名字后再也沒有了聲息。
我的視線往上移去,看到了前幾天才打過招呼的臉出現在我眼前,還沒來得及閉眼我就中了他的幻術被定在了原地。
“鼬.....”在我喊出他的名字時,一把刀刺破了我的胸膛,刀身在裏面攪動了幾下。
一口鮮血從我的口中湧出,沒有了木門的阻擋,月光照亮了地板上流淌的鮮血。
我想起今晚來執勤的時候我還對煎餅店的粳婆婆說過今晚的月色很好。
“你們...是一夥的嗎?”我盯着那雙赤紅的眼睛問道。
但鼬只是移開了視線說了“對不起”三個字。
屋外的樹林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啞低沉叫聲,透過被推開的木門可以看到一大片烏鴉在上空盤旋。
“大家呢?”我沖他喊道,“大家都死了嗎?”
我沒有得到答案。
刀身被人一下子抽出,我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原地。
“雖然想讓你在幻境裏死去,但聽說你的幻術挺不錯的。”房間裏另一個人說。
他蹲下身看向我,將刀扔到了一旁,橙色的面具擋住了鐵火的屍體,血紅的液體浸濕了他的鞋子。
“我會在新世界為你創造一個完美的人生的。”
我透過他模糊的視線看懂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小千夏。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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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裏的長輩告訴我,人死後靈魂會前往凈土。在那裏會遇到自己的親人,那裏沒有飢餓、沒有戰爭,大家會一起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
“那我能現在就去見他們嗎?”
那年我三歲,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失去了雙親。
“不行,千夏必須健健康康長大,正常走到生命的盡頭。不然爸爸媽媽會生氣不見你的。”
一陣鳥鳴聲傳到耳畔,我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森林,隱隱能看出來不遠處有一群木製的房屋。
我首先判斷這裏不是木葉。
難不成還真的有凈土嗎?
我笑了聲,然後條件反射性地摸向胸膛,那裏沒有任何傷口,但心臟被刀攪動的疼痛感還在。
為什麼會沒有傷口。
那個捅我的人絕對認識我,那個叫我名字的方式和語氣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在木葉會那樣叫我的那個人分明已經死了。
這整件事都透露着詭異。
“啊——救命啊!”
“快跑!”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出傳來了尖叫聲,視線里突然出現了幾個穿着甚平和和服的人邊叫邊向我跑來。
再抬頭,不遠處有隻頭部是白色的骨頭身體通黑的東西往這邊移動。
騙人的吧,這是什麼東西?
上次見到怎麼大的生物還是在那夜九尾突然侵襲木葉的時候。
我撐着手想要爬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我的手有這麼小嗎?一伸腿,腿為什麼也變短了?
我好不容易才長到了一米六的!
這是幻境吧。
一定是幻境吧。
我重新躺下閉上眼睛,所以我死了也是幻術吧。
“喂,那邊的小姑娘你為什麼不跑。”一個粗獷的聲音沖我吼道。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就被一個人拎着衣服掂起來抱在了懷裏,我睜開眼只看到幾刀刀影閃過。
抱我的是個女性,因為被她抱着我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她有着一頭橙色的中長發,身上還有着一股香味。
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我們和那些怪物的距離一下子增加了幾十米。
把我放在地上后,她摸着我的頭說:“沒事了。”
隨後她又返回了怪物身前,只見她和那個大叔揮舞着手中的劍,那個大叔很厲害,朝着那些怪物揮了幾刀其中一隻怪物的身體就變成黑色的碎片消失在了空中。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連屍體都沒有,直接消失了嗎。
這裏不會真是凈土吧?
穿着黑色和服拿着刀對付不知名的生物的奇怪組織,穿着戰國時期衣服大喊救命的居民。
哪裏有人死了還要被怪物追殺的?
我最近也沒有惡作劇啊,就算無意識開玩笑,也不用為了懲罰我,做到這種地步吧?
在我疑惑的時候又有幾個和那位女性還有大叔穿着一樣衣服的人從我的身側跑過。
我看着他們手裏的刀,馬上確認着自己的身體狀態和武器。
剛剛快把我勒窒息的馬甲上的捲軸套里只剩下三個捲軸,大腿上的飛鏢套里的飛鏢也都不見了。
綁腿完全散作一團,走起路不說方便可能還會把自己絆倒。
原先綁在左臂的護額也不知道掉到了哪裏去了,雖然手臂上的繃帶隨着身形的縮小掉了一半,但還好上面的通靈符還在,就是不知道我的刀還在不在裏面,但現在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也不好確認。
身形的縮小讓他們覺得我是個無害的小孩,最好先隱藏着實力。
腰側的忍具包也在,我比較重要的捲軸都放在裏面了,一盒夠用一個月的兵糧丸,十幾張爆炸符和兩根新從貓婆婆家買的苦無也沒有丟。
我蹲下把綁腿重新整理好,情況也不算太糟糕,還有武器和食物,查克拉也並沒有因為身形的縮小而減少。
這個幻境是要打敗敵人還是要找出宇智波鼬呢?
我已經認定如果是幻境整個宇智波家只有宇智波鼬和他老爸能做到這種程度。
我的手剛伸進腰側的忍具包里,就感覺到身後有個人,還沒有抽出武器頭就被一個人按住。
“下次趕快跑啊,嚇到動不了可是會死的。”
是那個大叔的聲音。
那群穿黑色和服的人好像結束了戰鬥,一些人在打掃戰場。
還沒等我做反應,我頭上的手就被人打掉了。
“隊長,你幹什麼呢?”
我轉身後,那個抱我的女性蹲在我的面前,她的嘴唇旁有一顆黑痣,脖頸繫着一條粉色的圍巾,隱約還能看到下面有根銀色的項鏈。
“請問剛剛那些怪物是什麼東西?”我開口問道。
“是新來的嗎?”她愣了一下,低喃道,“怪不得。”
她也沒有等我的回答,伸手把我被揉亂的頭髮整理好后說:“那是虛哦,以後看到記得要馬上跑。”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麼高的靈壓,還是趕快去上學吧。”一旁的大叔說,他雙手扮作爪狀放在耳朵邊,“哇,要不然遲早會被虛吃掉...”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站起來的人錘到在地,“隊長,不要嚇唬小姑娘。”
我看向趴在地上的大叔,看到他身上的羽織上寫了個漢字“十”。
“隊長,副隊長檢查完畢,沒有剩餘的虛。”那些後來的人半跪在我們面前。
我注意着他們的視線,心裏有了判斷,所以這個大叔應該是這個組織的隊長,而抱住我的女性是副隊長。
他們組織的氛圍很好,貌似沒有嚴格的上下級關係,就算副隊長打隊長,隊員們都習以為常。但是說的言語和動作里又格外注意等級。
聽他們說完地上趴着的大叔不緊不慢地爬起來,“那我們就收隊下班吧。”
“隊長,現在才下午兩點。”那位女性攥着拳頭說道,“你昨天的任務報告還沒有寫呢!”
“哈哈。”大叔撓着後腦勺,“是嗎?那大家就先回隊舍吧。”
大叔低頭看着我,“你也快去找自己的家吧,還有我剛剛沒有說的是真的哦。”
“謝謝大叔。”
說完我轉向那位女性,“請問姐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這位女性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也許突破口就在她身上。
“不是,為什麼叫我大叔,叫亂菊姐姐啊,我有那麼老嗎?”大叔在一旁叫着。
亂菊沒有搭理他,而是看着我回答,“我叫松本亂菊哦。”
我注意到她的腰間掛着一個章,上面有着同樣的漢字“十”,但下面多了一朵水仙。
“那亂菊姐姐能告訴這裏是哪裏嗎?”
“尸魂界哦。”松本小姐的手放在腰側笑了下,“雖然這麼說好像有些不妥,但歡迎來到尸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