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是誰的三觀炸裂了
為什麼剪斷了正確的導線,炸彈還會爆炸。
名為伊藤的男人問。
“當然是因為我控制了炸彈爆炸時間,而且,誰告訴你,是那位警察自己將定時炸彈停止的?”手裏捧着望遠鏡一臉陰翳的吉野蒼介唇邊露出一抹得逞的病態笑容,又像是想起什麼,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夥伴,“要不是在緊要關頭你將遙控給搗鼓壞了,恐怕另一名警察也不會那麼幸運就撤退。”
身旁的黑髮男人後退一步,看着陷入瘋魔的男人有點畏懼。
“那個警察恐怕到死也不會知道,他就算剪斷了正確的導線,成功的讓定時炸彈停止,但也僅僅只是停止,真正能夠決定它命運的可是我手裏的遙控器。”
伊藤顫巍巍的問了句,“你把…裏面的程序修改了嗎?”這傢伙,簡直太瘋狂了,他為什麼會答應加入他,已經不完全是為了要得到錢了吧?
說起來最初他是因為錢才跟他合作的吧?但這次很明顯他不是要錢,而是要命。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跟這個瘋子牽扯在一起啊。
伊藤不安,伊藤恐慌。
——
百貨大樓里,被炸出一排大洞的樓層里,瓦礫堆成,夾着濃烈的火藥味以及硝煙的味道。
煙酒店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樣,到處都是玻璃碎片,還有正在燃燒的香煙跟紙片。
“咳咳…咳咳”爆炸的瞬間,薇爾莉特及時使用了能力,將自己連同松田陣平,還有同隊的隊員們包裹住,抵擋了來勢洶洶的爆炸。
如果不是她,恐怕在場的人都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這炸彈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處理小組的警員一個個拍了拍帶着濕潤觸感的警服,爬了起來,毫髮無損的狀況讓他們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相互對視着,都從隊友的眼睛裏看到了震撼。
現場不止是瓦礫,還有一些像是結晶一樣的小石頭,在他們仔細查看時已經融化成水了。
見鬼了。
松田陣平抱着女孩,在爆炸掀起的那一刻他腦子已經像走馬燈一樣閃現了許多的畫面,有隊員們,有幼馴染,有警校的同學…
沒想到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迎接死亡,不僅沒有抓到犯人,還搭上了一個女孩的生命,只希望她不會怪自己沒能保護好她。
他緊緊的抱住女孩纖細的身體,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寬厚的後背去抵擋。
不過這個女孩的身體,為什麼那麼冰冷,是因為感到害怕嗎?思及所處,他抱得更緊了。
時間過得很漫長,長到他以為自己已經到了死後的世界。
“這位警官,可以請你,鬆開手嗎?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薇爾莉特感受着頭頂捲髮警官的呼吸噴洒在她頭頂,只能感覺到髮絲輕微被拂過的觸感。
“什麼?”松田陣平似乎還沒從[炸彈怎麼還沒爆炸][為什麼他還活着]的狀態中醒來,沙啞又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與此同時還能聽到他胸腔咚咚響的心跳聲。
兩人已經躺在地上許久,久到已經站起來不知所措的警員們正在一旁表情複雜的看着他們,猶豫着該不該發聲。
“平野你去。”一個警員推着平野往前走。
“為什麼是我?啊……不好意思松田隊長!”無辜被推然後直面隊長的美顏的平野只想將盾扔到剛剛推他出來的隊友身上。
帥是帥,就是有點凶。
平野一臉欲哭無淚。
看着毫髮無損的隊友們,松田陣平直接一個打挺站起來,連帶着薇爾莉特也一起被抱着站住,幸好他的手一直收在她腰間。
“這是怎麼回事?”炸彈是爆炸了,看滿地被炸碎的牆磚就知道了。旁邊還有明火,正噼里啪啦的燃燒着,他趕緊鬆開環着她腰身的手,過去直接一腳給踩滅了。
內心的震驚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看着地上一大攤水漬不語。
墨鏡下的那雙灰藍色眼睛正收縮着瞳孔,面對着眼前不科學的一面,他指尖抖了抖。
薇爾莉特覺得她似乎做得太過了,大家好像有點接受不來的樣子,已經站在原地好久了,也不說話。
滴滴滴——
松田陣平胸前的手機正在響着,以一種彷彿他沒有接就會一直響下去的頻率震動着。
他轉身對着薇爾莉特,掏出了手機接通,接通的同時,幼馴染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喂小陣平!沒事吧?我看到爆炸了,你在哪裏?有沒有受傷?我馬上過去找你!”
急促,又帶着慶幸的顫抖音,Hagi那傢伙,一定嚇壞了吧。
“我沒事,冷靜點hagi,晚點我會帶着隊員一起下去,你現在去調取下在百貨大樓外的監控,時間就是在傳真發過來之前的一小時裏,看看有沒有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口罩的男人經過。”
“對,有目擊者看到了。”
“不確定有沒有同夥,但八九不離十。”
“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安全。”
松田陣平井然有序的對着電話裏頭的幼馴染說著,在得到他的回應后便掛了電話。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嗎?”松田陣平臉上帶着訝異不敢置信又魔幻的表情看着身前的女孩,嗓子沙啞,爆炸之時翻滾的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身上的黑色制服還有一灘深色的液體,摸上去冰冰的,是水,準確說是融化過後變成了水。
他聲音有些乾巴巴,經過了巨大的危險過後,喉嚨就像是許久未解渴的人一樣。
“為什麼炸彈爆炸了,我們卻沒事。”他走近女孩的每一步彷彿是古時穿着厚重的金屬戰靴,一步一步帶着壓迫感而來。
“為什麼你在這裏。”在女孩面前站定,他伸出手搭在她單薄的肩膀上,控制着社交距離並沒有貼緊,只是虛虛的搭在上方,自上而下的俯視着眼前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的乾淨的女孩。
在混亂的場面里,她沒有滾過地板,因為被他抱住遠離了危險,身上很涼,像是扎在最嚴寒的地方里出來一樣。
“那些是什麼?”濕透的地板,已經炸開什麼也沒有。
那個地方,原先是放置定時炸彈的位置。
那是冰?還是雪?
不僅如此,他靠近女孩的時候,一點都沒感覺到溫暖,只有一片寒冷。
雪女?
別開玩笑了,怪談只會出現在話本里。
薇爾莉特仰頭看着松田陣平稜角分明的俊臉,表情很冷,戴着墨鏡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但一定很嚴肅,審視的看着她,很有紳士風度的手並沒有直接按在肩膀上。
“你想知道答案嗎?”她聲音很輕,像是秋日裏的一縷涼風。
削薄的唇抿着,松田陣平此刻腦海里只浮現一個念頭。
說不定,這個世界真的有怪談。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你知道這件事是非常危險嚴肅的,說不準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我知道,所以我才過來找你們,結果也很明顯,炸彈爆炸了,我們也還活着,犯人一定在不遠處正在看着,所以最優解的處理是立馬下樓去找犯人。”她沒有畏懼眼前男人的黑臉,說起來從見面開始他的表情就一直是這樣,或許這副表情也是他平日裏最常見到的模樣吧。
“你在電話里也說了查取監控吧,只要監控一出來,事情就明朗了。”
就像在附和他的話一樣,沒過一會兒,松田陣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hagi。”
“你說什麼?已經找到了?”
“嗯,目標已經鎖定了,黑色風衣戴着口罩的男人,在那段時間裏只有一個人出現過,已經確定了,在監控里看著錶情很不對勁,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跑得飛快,幸好我放慢了倍速,你們快下來吧。”萩原研二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拿着手機邊看着監控邊說,“具體的等你下來我跟你說。”
“謝了,老闆,多虧你的監控錄像幫了大忙。”半長發的青年警察很有禮貌的雙手合十對着店鋪老闆露出笑容。
“哪裏哪裏,能夠幫到警察先生的忙我也很高興。”
松田陣平掛了電話,果斷的讓隊員們下了樓跟其他警員匯合,並叮囑了一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具體的報告他自己會跟上級彙報。
大手直接拉着女孩的手腕,對着她充滿迷茫的雙眼,他解釋,“有什麼事下去再說。”
“好吧,”瞥了眼松田陣平平靜的臉,薇爾莉特扭了扭手腕,換來更大力的拉扯。
“我說我不會跑的,你能不能鬆手?”
“不能,”松田陣平直接牽着她的手走過一堆堆瓦礫,幸好樓梯口沒有被堵得死死的。
這種不科學,奇怪的現象,他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
但他們還活着,在能炸掉一整層樓房的威力下沒有少胳膊少腿,是奇迹。
墨鏡后的眼睛向下斜視着,後方的女孩在他冷冷拒絕後就噤了聲,乖巧的被他牽下樓。
到了樓下后,松田陣平直接拉着她進了警車,也沒有跟幼馴染打着招呼,而是像怕被人看見一樣火速關了車門,指揮隊員開車回去,一隻手朝着幼馴染比劃着他能看懂的手勢,萩原研二回了個ok的手勢外加眨了眨眼睛,隨後看着警車從他眼前飛馳而過。
“收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