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古川雄一郎
被見義勇為幫助的老人是投資了這家餐廳的東野集團董事長,名為古川雄一郎,一直以來大部分時間都在美國,然而集團總部卻設立在日本,由忠心的部下代為管理。
“哇,是在電視上見到的美食。”步美一聲小小的驚呼讓兩個小男孩也望了過去,由服務員先給端上來的一盤用胡蘿蔔雕刻成生動真實的小兔子形象作為裝飾,旁邊才是主食牛扒,紅紅綠綠的是幾顆切成星星的小西紅柿跟花椰菜。
“真的耶,肉——”元太眼中只有那滋滋響散發著肉香味的牛扒。
“我討厭胡蘿蔔。”光彥看着兔子蘿蔔,皺着眉頭。
“哈哈哈哈,小孩子可不能挑食,這樣可不會長高,以後找女朋友要是被嫌棄矮怎麼辦?”古川雄一郎看着三人,和藹的笑着,就像是一位帶着三個孫兒出來吃飯苦口婆心叮囑不能挑食的爺爺。
“真是抱歉,讓您破費了。”薇爾莉特看着盤子裏的意大利麵,三個孩子點的是牛扒,正吃得津津有味。
用着叉子卷了卷麵條放進口中,帶着一絲甜膩膩的口感,麵條是易斷且有點硬。
“看你眉頭緊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古川雄一郎雙手交叉扣在桌面上,一雙渾濁卻又精明的眼睛停留在她臉上,“不妨告訴老夫一聲,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眼前的困境。”
“……”看着眼前的老者,薇爾莉特沒有第一時間就說出來,反而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他彷彿也察覺到她的目光,依舊一副慈眉善目。
三個孩子沒有那麼多的憂慮,看着兩個大人面對面就是不說話,三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的。
“大姐姐你有什麼煩惱嗎?”活潑開朗的步美嘴邊沾着黑椒醬,看着她說道。
“可以跟我們說哦,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解決。”小暖男光彥也附和着。
“唔唔唔”嘴裏吃着東西的元太舉起手。
“稍微有一點兒…小小的煩惱吧。”她舉起手指比了比。
三個小孩目光如炬,古川雄一郎也饒有興趣的坐在對面,沒有說話,但眼神跟步美他們一樣望着她。
餐廳里每一桌都隔着社交距離,說話也不怕被聽到,於是她放下手中的叉子,聲音平淡且溫柔,“因為找不到一份可以日結的工作,再這樣下去今晚就要睡在天橋下了。”
步美/光彥/元太:!!!
垂着眸,她又道,“因為不到成年的年紀,大多門店都拒絕招收,怕會引來麻煩。”
“我個人對於睡天橋下倒沒啥想法,只不過每天三餐總得填飽肚子吧。”
她不僅在山洞裏睡過,在森林裏睡過,就連骯髒的小破屋都住過。
“那大姐姐之前是怎麼生活的?”步美小心翼翼的問着。
“之前是在遊樂園還有大街上穿着布偶服發傳單哦,說起這個其實我也可以繼續幹着這個活。”薇爾莉特敲着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誒,大姐姐是已經畢業了嗎?”光彥看着她年輕的臉龐,問道。
“…該怎麼說呢,其實我沒有在這裏上過學哦。”按照這裏的說法,就是沒有接受過學習教育,算是個文盲?
“按照大姐姐說的,你應該不到二十歲,不是十八就是十九。”
“光彥君真厲害,猜對了,我今年十八歲哦。”成功看到雀斑男孩又紅了臉。
三人都很善解人意的沒有去過問她的家人,笨拙的關心着,步美還提過要不要先在她家住着,她說她的爸爸媽媽人都很好的。
“謝謝你啦小步美,不過不需要哦,感覺今天的我應該會有幸運神保佑,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
在她與步美三人交流時,古川雄一郎都沒有插話,始終都是一張和藹的笑容。
“不好意思古川先生,似乎讓您聽了一個笑話。”
“沒有這回事,不過還沒能請教一下小姐的名字?”
“薇爾莉特,名字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她順了順髮絲,坐姿優雅,腰桿挺直。
古川雄一郎面不改色的,笑顏讓他的眼角泛起了皺紋。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尋找一份工作,至少不能讓做了好事的小姐留宿街頭。”
步美腦袋上的一根呆毛都立起來了,她亮晶晶的眼神中是對老人的提議的贊同。
“哇,這樣大姐姐不僅有了工作,還有了住的地方。”
“大姐姐你答應下來吧。”
薇爾莉特揉了揉步美柔軟的頭髮,“雖然是很不錯啦,但我也不能占人家太多便宜,這頓西餐下來早就已經將我做的好事抵消啦,所以還是不要麻煩古川先生了。”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她比起找到的一份工作而言,更想靠自己的雙手。
“那就祝你好運,”古川雄一郎也知曉了她話語裏的拒絕,臉上也沒有被委婉拒絕的尷尬,還是一副慈眉善目,他兩手都插在和服袖子裏,“像你這樣溫柔又勇敢的女生,想來不出一會就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借你吉言。”
吃完了牛扒,薇爾莉特目送三個小孩歡歡喜喜的朝他們告別離開的身影。
“那麼,我也先走一步了,感謝古川先生的慷慨。”
古川雄一郎看着她往電梯走去的身影,半晌都沒有動靜,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接近他。
“怎麼樣?”
“她的身手很矯健,乾淨利落,但不像是從警察廳或者其他機關出來的人。”
“繼續盯着。”
男人摘下頭巾與口罩,赫然就是薇爾莉特製服的小偷。
“明白,不過您為什麼要這麼關注一個女孩,我覺得她也就身手比普通人強上一點而已。”男人不禁問了一句,他也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不一樣,外貌驚人嗎?是挺漂亮的,但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千千萬,比如影視圈的明星,再比如…那位千面顏女人。
“不要輕易從一個人的外表去評判一個人,這是你在成為我部下的時候我說過的,你忘記了?”古川雄一郎冷下眼,撇了他一眼,“我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嗎?”
“查到了……不過很奇怪,她的資料上除了記錄她曾經寄居在孤兒院后,十五歲漂流而來到日本,被領養后養父母又去世外,再無其他信息,連她的人際交往都查不到。”
“這樣你還覺得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男人被訓得低下頭。
“越是普通,反而越顯得刻意。”
“去告訴皮斯科,我會赴約。”
古川雄一郎手裏捻着一張照片,看背影像是在偷拍,相片上是一個小公園,明明是夏日,公園的地上卻附上一層白雪,女孩迷茫的望着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