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件大事
也怪當時自己太年輕了,在自己出嫁后額捏也去了江南,身邊沒有一個老成有閱歷的人,沒人提醒自己,只想到好處沒想到壞處,不知道“人心險惡”這話。再加上鈕祜祿榴珠一番伏小做低的姿態,讓四阿哥、四福晉和李庶福晉都以為自己野心大,才是格格了,就想着拉幫結派,為此不喜。
等着後來自己懷孕,鈕祜祿榴珠迫不及待的就將自己賣了討好四福晉和李庶福晉,導致自己流產失寵。
也就是因此,鈕祜祿榴珠才會在四阿哥得時疫的時候被四福晉委以重任派去照顧四阿哥,不然她一個無寵的小小的格格,沒有四福晉的指派,哪能跑去侍疾,又憑什麼去侍疾。後來她有了侍疾之功承寵懷孕生子,更是死死的把自己踩在腳下。
蕙蘭死死的咬着唇,眼裏的仇恨濃的快要具象化,內心的怒火忍不住高漲起來,她要報復她,讓她也嘗嘗這被人當做踏腳石被人出賣的滋味。
既然入四貝勒府已經是無法逆轉的事情,那她還得好好想想未來應該怎麼做才能獲取最大的利益。
整理好心情,晚上蕙蘭給額捏請安后就問道:“額捏,阿瑪現在還在江南嗎?”
鈕祜祿氏點了點頭“你阿瑪是肯定不可能回來送你出嫁了,不過你放心,你入四貝勒府的嫁妝,額捏都給你準備好了,縱然比不上四福晉的十里紅妝,也不會讓你在其他人面前丟人。”
這個蕙蘭信,她阿瑪現在任着運鹽司的正八品鹽課司大使,主要掌管掌鹽場生產及鹽稅徵收事宜,縱然上面還有幾個上司,可江南的鹽場鹽商每年的孝敬可不少,而這些孝敬在大清官場上壓根就不叫貪污。
她阿瑪不是什麼倔牛,有些事情只要不過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上輩子在雍正朝可是坐到了從三品燕京鹽運使,這幾年鹽官當下來沒少得銀子和東西,鹽場和鹽商沒少巴結和孝敬。
以格格的身份入阿哥府按照規矩能有六抬嫁妝,上輩子她入府的時候可是抬着特意加寬加長加大的箱子,滿滿當當的抬着六抬嫁妝入府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遭到了阿哥府里除嫡福晉外其他女人的記恨。
“額捏,女兒不是這個意思。”蕙蘭羞紅的臉說道,她並未有過勸額捏給自己少嫁妝的想法,畢竟人人都知道她阿瑪是鹽官,說沒錢那完全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記恨就記恨吧,左右她現在入府後也做不到和那些女人親親熱熱。
蕙蘭抬起頭來,將身邊伺候奴才都打發了下去,然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阿瑪如今在江南,額捏咱們家現在在京城可還有能在外面調查事情的心腹?”
鈕祜祿氏一愣,看了蕙蘭幾眼后,才點了點頭。
雖然一直在江南住着,可因為親朋好友絕大多數都在京城的原因,鈕祜祿氏可是在府上留了不少心腹,一方面是為了每年過節送禮的時候方便從容。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及時掌握京城的動向,這幾年太子和直郡王之間的爭鬥可越演越烈了,江南也受到了不少波及,尤其是織造、鹽政和茶政這三個來銀子快的行業。
“女兒想讓額捏幫我查查李庶福晉身邊的奴才可有出四貝勒府的,做了什麼,接觸了什麼人。”蕙蘭意味不明的說道。
鈕祜祿氏聞言一愣,她不是蠢人,立馬回過神來,看着蕙蘭驚道:“你認為四貝勒府的大阿哥夭折之事是李庶福晉做的手腳?”
“額捏,四貝勒忠心於皇上,又跟着太子,這爵位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個貝勒。按照規矩,親王能有兩位側福晉,郡王能有一位側福晉,您覺得四貝勒府上現在誰最有資格晉為側福晉?”蕙蘭問道。
這問題,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給四阿哥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的李氏。
“女兒只是覺得四貝勒府的大阿哥夭折,對李庶福晉最有利,當然女兒並不能斷定此事就是她所為,只是想先查查而已,萬一真是她所為了?”那豈不是大賺特賺。
鈕祜祿氏想了想點頭,的確如此,查一查也不會少一塊肉,萬一真是李庶福晉所為,那豈不是能為女兒除掉一個大敵“等會兒,我就安排人去查此事。”
說完,鈕祜祿氏有些感嘆的看着蕙蘭“看來我為你請的嬤嬤沒白請。”看問題的角度深了不少。
蕙蘭微微一笑,吃了一輩子的苦,要是還不長進,那她就沒救了,自己找塊豆腐撞死得了,免得連累家人“額捏這事事關重大,無論如何都不可讓外人知道這事咱們在裏面攙和。”
李庶福晉娘家不顯,倒是不用怕,她全憑四阿哥的寵愛。可她還沒入府了,就調查算計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很容易留下一個心機深的印象,這可大大的不好。
“這還用得着你說,若真是李庶福晉所為,就讓那位被李庶福晉壓了近十年的宋格格去揭穿真相好了。”鈕祜祿氏點了點蕙蘭的鼻子笑着說道。
蕙蘭聞言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鈕祜祿氏這主意不錯。
宋氏和李氏當年是同時被指給四阿哥的,可偏偏李氏更得寵一些,一個孩子接着一個孩子的生,而宋氏在康熙三十三年三月十六日生了四阿哥的長女后,肚子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宋氏怎麼可能不嫉恨李氏。
而且按照現在四貝勒府上後院的情況來看,若真查出李氏謀害了大阿哥弘暉,李氏會不會被處死不知,但她身下的兩個阿哥和一個格格肯定不會繼續讓她撫養,而四福晉也有極大幾率不會撫養殺子之敵的孩子,四阿哥肯定也不會讓四福晉撫養李氏的孩子。
現在二阿哥弘昀才五歲,三阿哥弘時才出生半年,還需要一個養母照看,扳着手指頭數四貝勒府後院的小妾,就宋氏夠資格。
由宋氏來揭發此事,肯定不會有人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