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崽崽的第十一天
“篤篤篤”
錦虞禮貌的敲門,過了會,並沒有人來開門。
是不在家嗎?
錦虞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人來開門,他想了想,把裝着小蛋糕的籃子掛到了門把手上。
然後回家,寫了一張小紙條,放到籃子裏。
也不知道熊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希望這位熊先生能夠收到他的小蛋糕。
看到幼崽的動作,海喬克疑惑地扯了扯頭髮,舉着望遠鏡思索,那頭大熊今天出門了?
沒有啊,他沒看到啊。
突然,望遠鏡里,那棟房子的二樓窗帘微動,定睛一看,窗帘上印出一個淡淡的、魁梧的身影。
一道目光緊緊追隨着幼崽弱小的身影,直到幼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沒一會,海喬克明目張胆的出現在熊能家門口,看到門上掛着的小籃子,故作驚訝:“這裏怎麼會有個小籃子?”
“肯定是沒人要的。”海喬克嘀嘀咕咕走過去,一把拿起小籃子。
挎在幼崽身上剛剛好的籃子對他來說也才巴掌大,上面還用了花朵做裝飾。
海喬克抬頭喊道:“我拿走了哈。”
二樓窗帘迅速放下,熊能:“滾!”
海喬克立馬捧起小籃子,順便把小籃子裏崽崽寫的便簽貼到門上:“崽崽寫的便簽你看一眼!”不等人回答,迅速飛奔回家。
嘿,這可是幼崽親手做的小蛋糕,與其被熊能扔了,不如給他吃。
回到家的海喬克唯一的煩惱就是,小蛋糕太少了,還不夠他塞牙縫。
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吃到。
就在他隔壁的隔壁,熊能抖了抖臉上的肌肉,一屁股坐到地上,魁梧的身軀微微佝僂着,微濕的鼻尖不自覺貼着牆壁,似乎嗅到了鄰居家某種不一樣的味道。
甜甜的、軟軟的、雲朵一樣柔軟的小傢伙。
他努力在對他來說濃郁得過分的蛋糕香氣中去尋找這個小傢伙的味道,嗅得太用力,以至於整隻熊都貼在了牆壁上。
突然,他頭頂毛絨絨的耳朵顫了顫,看起來遲鈍卻很迅速的爬起來,下樓,做賊一般打開門,取下門上的便簽紙。
紙上的字跡非常稚嫩,看得出幼崽有在努力讓自己的字工整,把每一個字都寫得圓滾滾的。
【熊先生你好呀,我是隔壁新來的鄰居,錦虞,今天做了小蛋糕,可以請你幫我品嘗一下嗎?謝謝~】後面花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鼻尖幼崽甜軟的味道似乎也變得濃郁而真實了。
熊能醒過神的時候,便簽紙被他頂在鼻尖,留下濕漉漉的痕迹。
熊能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想到房間裏就他一個人,壓根就不會有人看到他的行為,瞬間又放下心。
隔壁幼崽搬進來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了。
熊能對幼崽的印象就是——一隻味道很甜很軟的崽,字面上的意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喜歡的味道。
熊能沒忍住又聞了聞,他攤開四肢躺在地上,突然有點後悔,剛才應該見一見那隻幼崽的。
不,還是不要了。
熊能摸摸過分濕潤的鼻子,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這邊,錦虞和一號,還有小糰子一起吃晚飯。
錦虞用碗吃,一號用盆吃,小糰子……小糰子在廚房偷吃了不少小蛋糕,錦虞發現的時候,小糰子已經肉眼可見的變大一圈,圓滾滾的壓在菜板上。
一號舉起刀,一隻手壓着糰子,假裝用刀背去切,嚇得糰子嚶嚶嚶一個勁的叫。
最後還是錦虞把它從刀背下“解救”出來的。
小糰子伸出兩隻小觸手,抱着崽崽的脖子,咕嘰咕嘰開始哭,身上也開始溢出一層亮晶晶的液體。
錦虞一邊幫他擦,一邊哄它:“一號只是嚇你的啦,沒有真的想切你。”
小糰子:“咕嘰咕嘰咕嘰!”
錦虞認真的聽着,假裝自己聽懂了,“知道啦,我待會也說說一號。”
“咕嘰~”
錦虞:“但你也有錯,你才這麼大點,就吃這麼多,把自己撐壞了怎麼辦?”
小糰子用小觸手卷着小人魚的頭髮,咕嘰咕嘰的撒嬌。
錦虞把它捧在手裏,把它身上的液體都擦乾淨,就又是一隻乾淨的小糰子了。
小糰子看着他們吃,看着看着,錦虞覺得肩膀這塊有點濕,低頭一看,小糰子前面也濕漉漉的。
這是被饞出來的?
錦虞也沒多想,拿出紙巾仔細的又給它擦一遍。
經過錦虞這兩天的照顧,小糰子已經不是當初撿回來那個有點髒兮兮的小糰子了,它是一隻有家的、乾淨的小糰子。
高興的情緒一絲不落的傳給主體,監獄地底深處,黑暗中,黏糊糊的觸手摩/挲交/纏,擠出腐蝕性的黏液,一向死氣沉沉的觸手居然有幾分迫不及待,剛竄起來,卻直接被具象化成利刃的精神力割斷。
觸手重重的摔到地上,沒一會,融化、組合,變成一團看不清顏色和形狀的東西。
這種東西洞穴里隨處可見。
翟豫順着氣息找過來,看到這個場面的時候,眼皮微跳。
“獄長?”
洞穴深處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你來了。”
翟豫:“您的情況又變嚴重了。”
粘稠的聲音變大,彷彿在耳邊,翟豫的觸手被嚇得尖尖都不敢冒,貼着他裝死。
暗處隱約有一個巨大的陰影。
塞西爾:“死不了。”話音落,緊接着又陷入寂靜中。
翟豫主動提起最近監獄裏發生的事:“抓到一批眼線,我全處理了,帝國又扔來一批人,”說到這,他嘴角微挑,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半年就拋棄了一百多個人,帝國現在就是一座空殼。”
“簡直是自取滅亡。”
他說完,暗處的陰影依舊沒什麼反應,翟豫也習慣了,說起其他事:“獄長,那隻幼崽可愛嗎?”
觸手摩挲的聲音突然停了一下,翟豫挑眉。
他就知道,可愛的幼崽是連獄長都沒辦法拒絕的。
不然好久不關心外界的獄長怎麼可能會突然放一隻分/身出去。
翟豫掃了眼地上掉落的史萊姆。
幼崽那隻糰子還是長得最可愛的。
翟豫:“獄長,你想看崽崽上課嗎?”
塞西爾難得回答,說的卻是:“不想。”
翟豫自顧自說:“崽崽唱歌很好聽,聽了幾次,我感覺心情都好多了。”
“獄長也聽聽吧。”翟豫說著,用光腦在這裏安置了一個投影設備。
“崽崽每天十點上課。”
“獄長,你如果覺得吵,直接毀了這個設備就行,很方便的。”翟豫笑眯眯的揮揮手,“希望您的心情也能變得好一點。”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洞穴,留下來的投影設備在這個洞穴里顯得格格不入,洞穴的主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任由設備被觸手拍得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