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楓葉林聲
玉河是a市建造的一條人工河,這條人工河環繞了整個a市。而玉河公園就是建造在玉河某一段上的公園,可是這個公園在a市的郊區,所以來這都人很少,平時只有負責看管和打掃的工作人員在公園裏。而負責打掃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是上午九點多才進公園打掃一次,可當他來到公園打掃,經過這片楓樹林的時候,看到有東西在不停地往下滴,他抬頭一看,是一個人被掛在樹上。
劉一強正在附近辦案,他已經先行一步過去了,說死者就是我們正在找到景樂樂。
鑒於苗蘭上次在案發現場吐的昏天暗地的表現,這次宋希晨把她留在了警局,繼續完成宋希晨交待給她的任務。在警車上,宋希晨打開手機,看着玉河公園被害人的信息。
景樂樂,31歲,本市人。是某醫院的一名護士。
宋希晨心裏又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挫敗感,明明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線索了,可是還是比兇手慢了一步。
不過這使他更確定了,兇手一定就在那些曾經被欺凌的人中。可那些人中,誰到底會是兇手呢?
這裏的確是比較靜謐的了,發生了這樣的慘案,如果是在市區早就被圍的水泄不通了,人們一般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既害怕着又忍不住不看。可如今這裏只有大部分勘察的警察和公園的工作人員,少數的幾個圍觀觀眾。
劉一強看到宋希晨來了,馬上跑過來說:“頭兒,死者的衣服口袋裏找到了她的身份證,證明了她就是景樂樂。而且我們已經找家屬確認過,應該沒有問題。她老公說她是昨天晚上八點從家離開的,去醫院上夜班。今天上午八點多聯繫的時候就已經聯繫不到她了。”
宋希晨警覺地問:“景樂樂是自己開車去上班的嗎?”
劉一強回答:“不是,她一般是乘網約車,昨天和往常一樣,她乘坐的也是網約車。這個在她的手機軟件中可以找到。”
宋希晨馬上吩咐:“找到那個司機,問清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劉一強領命說:“是!”
這時老賈脫下來自己的手套說:“從死者的屍體僵硬的程度、還有結合肛溫等可以推測出死者大概死了有十一二個小時了。和前幾個案件一樣,開膛破肚,腸子被剪了一截,血液被抽干。從頭到腳被淋了一遍其他被害者的鮮血,也就是從高空一滴滴滴落的血應該是上一個被害者馬英東的血。確切點等我給你檢查報告,不過在馬英東身上的血跡已經查明了是康子妍的血,還有他脖子裏的那截腸子,的確也是康子妍的。”
對於在刑偵處已經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宋希晨,同樣一看作案手法和細節就知道兇手是同一個人。
這時,楓樹上的樹葉隨風沙沙的響起來了,宋希晨心裏罵道:“這個王八蛋把這麼一片幽靜的地方給毀了。”
老賈轉身走到時候,卻說了一句:“兇手為啥偏偏喜歡把人掛起來?還圍一截腸子往脖子裏,再從頭到腳淋一遍血。這是怎麼想的啊?”
宋希晨也突然意識道:“對啊,為什麼,兇手要大費周章地做這些事啊?這恐怕就不僅僅是仇恨了吧?”
宋希晨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小草已經被滴落的血染成了紅色,而那紅色繼續一滴一滴地浸染着那片無聲的土地。
不管是為了什麼,殺了這麼多人,做了這麼多殘忍的事情,兇手顯然已經有點喪心病狂了,已經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原諒。
張寶文來到了恆建集團,整個恆建集團黑色的樓體靜立在那裏,一派神秘和強大的感覺。果然不愧是恆建啊,可他還沒走進恆建的大門,就被保安攔住了。因為他既沒有預約又沒有員工證,這時,他只好拿出了警察證。保安卻還是說要聯繫一下他要見的高經理才可以。
這時他透過巨大的玻璃門,看到一個清潔員工,在仔細地擦着恆建大廳里的桌子,以及認真地擺放着桌子上的擺件。
保安掛掉電話后說:“高總讓你去六十六樓,他的辦公室里找他。”
張寶文趕緊走進來恆建的大樓,乘着電梯來到了六十六樓。他一出電梯,一個員工已經等在那裏了,問:“請問是張警官嗎?”
張寶文點點頭。
那名員工一邊走,一邊說:“請您跟我來,我們高總馬上就到。”
張寶文看了一下手機,八卦地打聽道:“你們高總都這個點了,還沒來上班嗎?”
那員工沒有懊惱,反而頗自豪地說:“不,我們高總一般都是第一個來公司的,你進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見過高總了呀。”
張寶文這下更迷離了,說:“沒見過啊,我什麼時候見過了?”
那位員工幾乎是炫耀式的講:“我們高總人特別的好,特別愛乾淨,他辦公室里經常都是很整潔的。有時甚至還幫員工整理辦公桌面呢。而且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小到大按規律整理的。我們高總他是恆建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可他穿着卻十分的普通的,幾十塊錢的工裝衣服,一把掃帚、一塊毛巾,如果沒人說,人們可能都以為他就是恆建的打掃衛生的清潔員呢。”
這時的張寶文突然想起來了,在大廳里仔細打掃衛生的清潔員。他問:“大廳里打掃……”
這時那員工停下了腳步,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說:“對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已經見過我們高總的啊。你就在這裏先等吧,我們高總馬上就會來到。”
張寶文環視着這間諾大的辦公室,的確十分到整潔,而且同樣所有的陳列品都是按從小到大到順序排列的。他大概等了不到了三分鐘,那個高總就匆匆忙忙地上來了。
他非常謙卑地伸出手說:“張警官,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他又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說:“對不起,我沒來得及換衣服。”
張寶文他們干刑警這一行的,有時候忙起來連家都好幾天回不了,不要說什麼換衣服,他這時突然懷疑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有味了。
他馬上說:“沒關係。沒關係。”
接着他拿出了那份視頻的截圖,截圖中赫然有高子軒,包括她的父親,也就是高太子的二叔、康子妍等人都在。
高子軒看到這截圖,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沒想到他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的視頻,居然在警察手裏。張寶文問:“視頻里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高子軒卻微笑着說:“這件事情不論真假,都應該是恆建家族內部的事情,何況我雖是一個經理,但我也掌控不了那麼大的事啊。”
張寶文知道他說的是賣恆建股份的事情,接着他說:“原本是和我們無關的,可是這視頻中的女孩卻突然被害了。所以高總能提供一下你的不在場證明嗎?”
高總卻說:“這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畫展當天,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