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第二個孩子5
“佐倉小姐嗎？我查到了，但是事情有變化。您先離開住處吧！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地方去可以先住到我這裏。”青川發短訊給佐倉小姐，同時也將得到的證據發給對方。
佐倉美代彼時正焦急地等待青川的消息，雖然對青川的能力信任，但是跟蹤取證這件事青川一個新偵探估計也沒有干過。不過，僅僅開始跟蹤后的一個小時，她就得到了青川發來的消息。
她幾乎是困惑地看着第一條信息，隨後看到了青川發來的圖片，以及一段簡短的錄音。
當她聽到佐倉森太郎已經和人交易要殺掉她製作出意外去世的結果時，她臉色發白身體輕顫地拿起電話點開自己的通訊錄點開了自己最熟悉的號碼：“惠子，我丈夫想找人殺掉我，我可以去你那裏住一段時間嗎？”
她把錄音發了過去，開始收拾重要的行李，她相信她的摯友會馬上開車過來接她。
高橋惠子，居住地神奈川，知名會社楓川集團社長夫人。與佐倉美代從小一起長大，在結婚前曾經是一名警察，後來有感於警察的無力最終辭職。
此時正和丈夫開玩笑的高橋惠子收到了來自摯友的消息，她點開消息，憤怒和驚恐同時出現在她的臉上。高橋先生看到夫人臉色如此凝重，連忙開口：“惠子，怎麼了？”
“建一郎，我現在要馬上去美代那裏，把你的保鏢給我幾個。”高橋惠子本身也有高橋建一郎安排的保鏢，但是保鏢這種東西自然越多越好。
幾乎是高橋話音剛落，高橋惠子就馬上下樓打算坐車去接佐倉美代。
神奈川距離橫濱市區車程約一小時，高橋惠子愣是催得司機半個小時就開到了佐倉美代樓下。她敲了敲門，似乎沒有人應，就在她焦急得要讓保鏢把門撞開的時候，佐倉美代一臉蒼白地打開了門。
“惠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回來了。”佐倉美代一把抱住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們先去車上。”高橋惠子左右看了看，迅速帶着人到了車上。
“這件事，你是怎麼發現的，對方知道嗎？”高橋惠子把人帶到車上后把擋板豎起來才放心地詢問佐倉美代。
看到好友后彷彿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的佐倉美代也鎮定了下來：“我最開始是被一個小孩提醒說他出軌了。後來我跟蹤了他一下，確定他真的出軌了就找了偵探，打算搜集他婚外情的證據。”
她頓了頓繼續說：“今天，偵探去跟蹤他，然後發現他不止是出軌，還打算殺掉我。有錄音，有證據，他讓我躲起來，我就想到了你。”
“我們先去那位偵探的工作室，把證據拿一份，然後不要怕，我會幫你的，美代。”高橋惠子很擔心偵探會不會在跟蹤過程中暴露了身份，然後遭到報復，也需要拿到足夠的證據把佐倉森太郎徹底打下去。
“好，我問一下他。”
另一邊青川宅，亂步下車后看着兩層帶花園的小洋樓對未來的工作環境非常滿意。隨後柚杏聽到開門的聲音從屋裏出來，看到帶了一個陌生男孩回來的青川。
“歡迎先生回家。”柚杏小心地看着那個陌生人，她心裏其實很排斥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這個人該不會是先生的親戚或者收留的孩子吧。
“哼，我可是青川雇傭到的第一個偵探！以後你說不定都是我的助手，不要總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亂步對於柚杏對陌生人的排斥倒是非常敏銳，雖然這個女孩子看上去也流浪了很久才被青川收留，但是這也不是她對自己產生敵意的理由。亂步不滿地輕哼出聲。
“啊，對不起。”對於亂步的警惕和排斥肯定不會因為亂步一句話而放下的，但是亂步敏銳的察覺讓柚杏相信了亂步是偵探的話。
“你們都是偵探社的員工，所以以後一定是要好好相處的。等相處了一陣子就會好些了。”青川揉了揉柚杏的頭，他很清楚，柚杏的不安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除的。必須等柚杏意識到自己的價值，意識到自己不是會被輕易取代的，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只能依靠青川的同情活下去的時候，這種不安就自然而然的會消失了。
“那麼，我的兩位員工，我們先整理證據吧！僱主說不定會儘快來拿證據，我們最好快一些不是嗎？”然後青川一手一個把人帶到沙發前，把今天收集的證據全部拿了出來。
對於這次委託，柚杏也很清楚。但是這場委託由一場婚外情演變成謀殺案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那部分婚外情的證據由青川單獨整理，畢竟少兒不宜，而謀殺的證據線索由柚杏和亂步合作整理。亂步對於證據的整理方面比不上柚杏，畢竟他的大腦每時每刻都會攝入龐大的信息量，經過過濾處理直接得到結果。所以導致他很多時候並不理解有些事情明明輕而易舉可以看出來，為什麼還要單獨列作證據告知當事人。
這也間接導致，柚杏和亂步的交流多了起來。由於證據非常充分，總共也就整理了半個多小時。
而這時佐倉小姐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青川示意兩個小孩用打印機把文件多複印幾份，然後自己接起了電話：“喂，佐倉小姐嗎？”
“是，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們打算去您的偵探事務所拿證據，請問您現在方便嗎？”佐倉小姐的聲音聽上去還算正常。
“當然，我的地址是涉下街五十二號。佐倉小姐你可以直接過來，到了再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們。”青川點了點頭，又開始在電腦上備份文件。
“我們已經快到了。”佐倉小姐已經到了涉下街。
“非常抱歉，委託人等一下就要到了，我們可能沒有充足的時間做飯。冰箱裏有麵包，你們可以拿出來熱一下先墊一墊肚子，晚上我帶你們出去吃。”現在的時間是六點半，青川習慣於在這時候吃飯，但是顯然目前不行。
亂步靠在沙發上生無可戀，幾乎要嘟囔着為什麼了。柚杏經過了亂步的幫忙，看着他這幅樣子難得主動開口：“不然我幫你去熱麵包吧！”
亂步皺巴着臉：“我不想吃麵包了，我之前吃了塊一個月的麵包。”
看着柚杏對這話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亂步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再說話。
青川帶着佐倉小姐回來時，亂步和柚杏已經去了廚房。為了儘快讓孩子們吃上飯，青川決定速戰速決。
“青川偵探你好，我是高橋惠子，是美代的好友，非常感謝你為美代調查到了這一切。您方便和我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高橋惠子一出現，就佔據整場談話的主動權，佐倉美代只是坐在高橋惠子旁邊，示意青川她對於高橋惠子的絕對信任。
“好的。”既然當事人沒有什麼想法，那麼和看起來效率極好的高橋小姐說話當然是更好的選擇了。
青川拿出整理好的文件，遞給了高橋惠子。另外又把錄音筆遞給了佐倉美代：“所有的證據都在裏面了，我可以保證直到我離開他都不知道有人來過。並且監控也不可能拍下我的身影。”這是系統給他的自信。
在翻完所有證據和起因經過之後，高橋惠子臉色很差，但是在抬頭看到青川時臉色又有所緩解：“青川偵探年少有為，非常感謝您對美代的幫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剩下的事情為了不連累偵探就不需要您介入了，山本樂宮有□□背景，或過於危險。”
信封里是一摞現金，想必在車上時美代小姐就和高橋小姐說好了這次的報酬，他也就不推脫，畢竟誰知道下一單是什麼時候呢？
見青川收下，高橋露出笑容：“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的，如果後續還需要取證之類的，依舊可以找我幫忙。”青川點了點頭，打算送兩位小姐到門口。
然後在客廳看到了叼着一塊麵包的亂步。
“是你啊。”美代小姐依舊記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孩子，也是他讓她起了疑惑。
“是那位不相信我的話的小姐啊。”亂步咬着熱騰騰的面包含糊地說。
“真是不好意思，當時我確實不知道，還要感謝你提醒了我。這是青川先生的弟弟嗎？”後面半句話是轉向青川問的。
“算是吧，亂步他也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以後也會在我們偵探社當偵探。”青川看到了廚房裏探出半個頭來的柚杏。
“那真是太好了。”美代小姐由衷地覺得，她從包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巧克力送給了亂步：“很抱歉當時對你的語氣不好，你一定也可以成為像青川偵探那樣非常厲害的偵探的。”
“我已經很厲害了，我才不會輸給青川。”亂步不服氣地說，手也接過了美代小姐的巧克力，也代表他真正揭過了這件事，體諒了美代小姐當時的不知情。
“嗯好。”美代笑眯眯地和兩位偵探告別，在目送兩人離開后，青川回到客廳。
“先生，你吃嗎？”柚杏見委託人離開從廚房端出一份做好的吐司。
吐司片熱騰騰的，上面鋪的芝士已經完全化開加上幾顆葡萄乾賣相非常好。
青川非常捧場地拿起吐司：“這是柚杏自己做的嗎？看起來真是非常好吃。不過柚杏有小心地不讓自己燙到手嗎？”
柚杏已經習慣了青川把她當成小孩子哄了，但是她忘了她本來也就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當然，我沒有被燙到。”柚杏也被帶出一點幼稚來，伸出雙手給青川看沒有被燙傷。
“柚杏真棒，你自己吃了嗎？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吃掉吧，然後去外面吃飯，也可以給你的小夥伴帶一份。”青川見柚杏搖頭，把麵包掰成兩半和柚杏一起吃掉了。
旁邊的亂步看着這“父慈女孝”的場景，把自己嘴裏的麵包咽了下去：“我可以買一份羊羹嗎？”
“當然可以。”對於不過分的要求，青川向來寬容。
晚上的涉下街還算安定，畢竟也算是富人區，夜間也有人在這裏巡邏。
烤肉店的老闆晚上看到客人也非常熱情，招呼着青川這一桌，複雜的香料味和炙烤出來滋滋的油脂味總是讓人非常有食慾的，三個人愉快地吃完了這頓飯。回去時，柚杏還抱着一個大大的飯盒。
走到那條熟悉的小巷口，柚杏拒絕了青川帶她進去的想法，在亂步的目光的自己走進了那條漆黑的小巷。
“你為什麼不把那個男孩子也收留了呢？”他看得出青川是有收留那個小巷裏的孩子的想法。
“有些事情不是說干就能幹的，那個男孩和柚杏差不多大，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比遇見柚杏還要早。那時候他正要偷我藏在兜里的手機，被我看到就跑掉了。”青川不打算隨便說兩句話糊弄亂步，亂步是個失去父母需要長大的孩子。所以，他必須建立一套可以輕鬆應對普通人的邏輯。
“那樣的小鬼你還要收留嗎？”偷東西是不好的行為，這點亂步還是知道的。
“人不會是純白的，總有些灰色。而對於他們這樣的孩子來說生存下來才是全部，我並不會為此責怪他，但我也不會為此要求其他被偷的人原諒他。我現在想看看，他的心裏白色和黑色哪一塊更重。如果他為了柚杏來找我，擔心自己的行為連累了柚杏，那麼我可以收留他。如果沒有，那麼我也不會去收留他。”青川不會傻到留一個不確定因素在身邊，如果有拉對方一把的機會他當然願意拉對方一把。
“你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不過你也沒有我聰明。比其他大人聰明一點點。”亂步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青川被逗樂了：“我確實沒有你聰明，你以後一定會成為我們偵探社最厲害的偵探！”
“哈哈，才不要，我一定會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偵探大人！到時候就是我給你發零花錢了，我就不寫報告，讓柚杏幫我整理信息，我只要負責得到答案就可以了！”亂步並不是很想體會普通人，他還是很難做到寫報告這種事。
“如果你真的有了名氣，那麼不寫也是可以的。”青川不會在這一點上非要亂步用普通人的視角去看案件。他也打算在偵探社情況好些后再找一個偵探助理，讓對方帶着亂步出去處理案件。不過現在人員稀缺，亂步也只能被抓壯丁了。
看出了青川表情的縱容：“你是不是原本就沒打算讓我整理文件？看在偵探社裏人少的情況上，今晚多給我買一份羊羹我就原諒你。”
“可以多買一份，但是要明天吃。那個太甜了。”青川不出意外地答應了。
難得被偏愛的感覺讓亂步得意洋洋，不過很快柚杏就帶着空盒子出來了。
“他吃完了？”青川一手牽起一個往遠處的甜品店走去。
“吃完了，白瀨真是的，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了，臉上被打傷了。還讓我下次不要帶飯過來了。”她露出有些難過又有些抱怨的表情，她清楚，白瀨估計又為了搶資源和別人打架了。
“他長什麼樣？”亂步好奇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兩個人聊了起來。
晚上和柚杏道了晚安后，青川無奈地從房間裏逮出一個亂步：“亂步，你的房間在樓下。”
“不要，我要睡樓上，我要睡隔壁，明明你隔壁也有那麼多房間。”亂步抱着枕頭拒絕睡在樓下。
可是這樣就沒辦法一碗水端平了啊，青川揉了揉太陽穴，數了數樓上到底幾個房間。洋樓其實很大，但是樓上的房間確實要比樓下的房間少一些。實在不行讓柚杏明天也搬上來算了。
大概是看到青川思考的表情，亂步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要求肯定會被實現。
決定后剛轉過頭就聽見亂步的歡呼，青川扶了扶額，要是再這麼得意就繼續睡樓下。眼神里透露出這樣的意味，亂步收斂了自己的得意。
被安排在青川隔壁的房間，亂步坐在床上看着青川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擺上：“青川，明天下課你也來接我放學好不好？”
“你不住宿了？”青川一愣。
“我不喜歡他們。明明你今天都承認我是你弟弟了。”亂步當然記得青川下午說的話。
“那你去上學的時候可以自己打車嗎？”青川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起床時間，發現起不來。
“可以！肯定可以。”亂步不管可不可以，反正說可以就對了。
“那我給你設個鬧鐘，鬧鐘響了就要起床。”青川開始調鬧鐘，然後繼續吩咐：“明天我會把打車的錢放在桌上，你自己拿去打車，不要中途下車，看到司機不對勁就不要坐車。要和司機提前說好價格，我給你個錄音筆吧，要是司機說話不算話就錄下來當個證據。記得戴校牌，早餐在桌子上。午餐你在學校直接解決吧！你走讀需要辦手續嗎？亂步？”
掛衣服的青川沒聽到亂步的聲音回頭一看，這小子已經睡著了。有些哭笑不得地幫亂步把被角掖好，小聲說了句“晚安”，然後關燈離開了亂步的房間。
在自己房間把亂步去學校的注意事項寫好，用磁鐵吸在亂步的房門上，下樓看到柚杏房裏的燈還亮着就敲了敲柚杏的門。
柚杏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看到了青川：“先生，有什麼事嗎？”
“柚杏想和亂步一樣搬去樓上嗎？”青川問。
“可以嗎？會不會打擾先生？”其實她看到了亂步溜去青川的房間，也聽到了亂步搬房間的動靜，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睡在樓下的話會讓她覺得自己和亂步果然是不一樣的。
“當然可以，也可以不用喊我先生了，喊哥哥也可以。畢竟在我心裏也是把柚杏當妹妹看的。”其實也有點當女兒看。
憋了半晌，柚杏還是沒有吐出哥哥一詞，她有些窘迫。
“沒關係，柚杏愛怎麼叫都可以，慢慢來。我先來幫柚杏搬房間吧！”
因為青川的房間左邊是另一間房間，右邊是書房。書房旁邊就是大陽台，可以讓人出去架個躺椅曬日光浴的那種。所以柚杏的房間只能安排在亂步的房間旁邊，好在柚杏並不在意。
在搬完房間之後，柚杏還乖乖的揮手，最後終於吐出不知道醞釀多久的“哥哥，晚安。”
“晚安。”
終於處理完所有事的青川打開高橋小姐給的報酬，一共兩百萬円。比正常調查的委託金多了十倍，不過後來調查的也確實超出了原本的調查範疇。青川猜測，可能還有一部分是為了安撫他的，畢竟風險這麼高，萬一留下蹤跡被報復那就太慘了。
也許該買一輛二手車了，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畢竟萬一又有跟蹤之類的委託總不能一直打車吧，他還不想被司機用憐憫或者看變態的眼神一直看着。
次日，柚杏七點十分起床，青川還在睡覺這已經是正常情況了。但是亂步？柚杏疑惑地看向亂步的房門，沒有開，不是要上學嗎？可能才剛起床吧！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到柚杏洗漱完都要吃完飯的時候，這時候已經七點半了。
不確定亂步的上課時間，但是相信絕對沒有這麼晚的柚杏馬上開始拍亂步房間的門。亂步房間裏沒什麼動靜。
咬了咬牙推門進去，亂步正矇著頭呼呼大睡，鬧鐘早就被關掉了。
“江戶川亂步起床，七點半了。你什麼時候上課？”柚杏簡直心累，江戶川真的大她四歲嗎？
亂步迷迷糊糊起床還以為自己在宿舍：“八點上課。”
“那你快點起來，打車肯定要十幾分鐘，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打到。”柚杏看亂步起來了，就下了樓，給亂步熱了吐司煮了個雞蛋。
亂步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換衣服，衝進浴室洗漱。看了眼鬧鐘悲從中來，誰讓他在宿舍的時候基本上是踩點上課的，起得也晚，反正教室近。所以鬧鐘響起就被他直接條件反射按掉了，現在真的要遲到了。
他飛快下樓，樓下的柚杏已經把麵包準備好了：“還有個雞蛋也快好了。”
“不想吃雞蛋。”看到吐司還和昨天一樣加了很多芝士，亂步很滿意。
柚杏並不想慣着亂步，看雞蛋好了直接塞進亂步口袋，然後讓他趕快去打車。看着亂步急急忙忙的身影，柚杏癟癟嘴，要不是遲到了先生的囑咐就白囑咐了，她才不會給亂步做早餐，他居然還挑食。
好在亂步是幸運的，一出門就打到了車。在車上吃吐司才想起忘記問價格，然後按開了青川塞進口袋的錄音筆開始試圖和司機討價還價。
最終還價勝利的亂步帶着成功的喜悅衝進了教室。
不過走讀這件事確實是要和相關的老師說的，不過這所學校的校長剛好是他父親曾經的舊識，所以流程簡化了。
“你決定了？”校長問。
“對，我覺得他很好。”
校長點點頭，剩下的一切他自然會搞定。
青川八點半起床后看到了柚杏順口問了句亂步，然後就得到了亂步睡遲了的消息。
“看來明天要給他定兩個鬧鐘了，應該是第一天沒反應過來，過幾天習慣了就好了。”青川坐下開始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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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街，住在這裏的人大多徘徊在溫飽線上。流浪的孩子也把這裏當做聚集地。此時的白瀨正在聽自己手下一個流浪兒說自己收集到的消息。
“宮村夫人家的小兒子丟了，他們已經找了好久了，但是自己沒什麼門路，宮村夫人還沒有死心。”宮村家在這西平街也算是富裕點的，也只是相對富裕而已。宮村家的小兒子走丟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但是只有少數幾個知道內幕。
“我之前聽井上家那個小姑娘說，她看到宮村家的小兒子被街上的幾個流氓帶走了。我知道那幾個流氓身上有點黑手黨的關係，有人看到黑手黨從他家出來。我覺得宮村夫人的小兒子是救不回來了。”那個瘦小的小孩說。
“行，那接下來聽我的。”白瀨開始悄聲和對方說些什麼。
“那，老大，我做完之後是不是可以再吃一次烤肉了？”這個孩子對昨晚白瀨分的烤肉念念不忘。
“這種好東西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吃到呢，你還想下次再吃？”白瀨作出一副兇狠的樣子把人趕去執行吩咐。
宮村夫人此時正在回家的路上，這已經是她孩子失蹤的第七天了。在橫濱，假如一個孩子失蹤了一個星期，那基本上就不需要再找了。更何況，她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被黑手黨帶走的。她依舊懷着點希望，自己的孩子萬一只是跑丟被別人收養呢？但是很顯然，這也只是她的心理安慰罷了。
突然，她聽到前面兩個小孩在說話，其中一個突然提高了音量：“他真的會幫忙找百合子嗎？”
“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根本不知道百合子被帶去哪裏了。只能找偵探求助啊！而且，他是新偵探，說不定會接這種委託。”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住在哪裏，怎麼找他幫忙？”
“我打聽了下，涉下街五十二號就是他的住址。只能寄期望於他人好吧！”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拐去了另一條街。
“老大，我做的怎麼樣？”深田作人嘻嘻笑，隨即又有些擔心：“這都是我們做的第二十次了，不知道宮村太太會不會注意到我們的話然後去找偵探。”
“要是沒有人去也不能怪我們。”白瀨撇撇嘴，反正他儘力了。
宮村太太回到家，家裏是憔悴的丈夫和三個有些驚弓之鳥的孩子。她幾乎忍不住落下淚來，就這一次，只這最後一次，如果沒有找到，或者那個偵探不接委託，她就當自己的小兒子死了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論如何，生活總要繼續。
於是在當天下午，青川正在花園裏用電腦到處找合適的委託的時候，一個中年婦人按響了他家的門鈴。
青川聽到門鈴，走到大門前，看到了一位夫人。手上帶着繭子，頭髮有些微的白髮，比起消瘦的身形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氣質和神色。是一種惶恐不安悲傷絕望以及急切雜糅而成的感覺，那雙眼睛看向青川時，讓青川覺得自己一定是這位夫人最後的希望。
“您好，青川偵探事務所，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