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工資的第四天

混工資的第四天

“那我真的要碰瓷了哦。”

下一瞬林葵忽然臉色一白,渾身軟倒下來,被還沒來得及收住攻勢的降谷零一個頂膝狠狠擊中腹部,整個人往後倒飛好長一段距離倒下。

黑暗中視覺受限,聽覺就格外敏銳,女生的呼吸聲急促且虛弱,半晌也沒有起來的預兆。

勝負已分,降谷零收了手,整個大廳又恢復一片明亮。

幾人也看清楚了林葵的樣子,不僅臉色唇色都是一篇蒼白,額頭上也是冷汗涔涔,她抖着嘴唇,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梅斯卡爾到底也沒有無情到那種地步,見人是真的虛弱蹲下查看她的狀況,只是嘴上還是毫不留情,皺着眉頭道:“你就算幾年沒動手水平也不該退成這個樣子,蒂塔,你到底怎麼了?”

而且最開始明明就是還有餘力的樣子。

林葵虛弱地咳了兩聲:“都說了再打下去我就要碰瓷了,好在還沒吃午飯,不然這一下下來,午飯就白吃了。”

降谷零站在一邊皺眉,明明受傷的是腹部,她手卻捂着心口。

而且……他還在回憶着剛剛蒂塔所用的招式。

“喂,這下別怪我沒提醒你了。”林葵扯着嘴角勉強笑了笑,“我要暈過去了。”

下一秒她就正正好軟倒在身邊蹲着的諸伏景光的懷中。

她臉色蒼白,唇色淺淡,髮絲被汗濕黏在額上,倒有些凌亂的美感。

諸伏景光抱着人,有些不知所措:“她這樣沒關係嗎?”

梅斯卡爾站起身來:“八成是來之前組織罰過她,就她那弔兒郎當三天兩頭不做任務的樣子,不罰她才是不可能吧。”

“不用管她,帶她去宿舍休息一會兒她自己就能緩過來了,這傢伙的生命力可比小強還頑強。”

“喂,別以為在背後說我壞話我就聽不到了。”本來應該已經昏過去的人卻忽然垂死病中驚坐起,說完這句后又渾身沒骨頭一般地掛在諸伏景光身上。

長發微微掃過諸伏景光的臉頰,諸伏景光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把自己杵成了一根電線杆子,早知道如此,當年在警校的時候,就該跟萩原多討教一些的。

林葵笑得沒心沒肺:“怎麼樣,我演技好吧?”

“你還真是……”絡腮鬍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幾年過去,蒂塔的性格還是這麼地……不拘小節。

因為有林葵這一突發事件,考核自然也暫時進行不下去了,絡腮鬍帶着幾人到了休息區。

有資格來這個訓練基地的人並不算多,是以學員的宿舍和教官的宿舍並沒有分開,這個設計當年備受林葵的詬病,直說這是方便教官更好地壓榨學員,並進行了強烈的抗議。

可惜最後抗議無效,還為自己贏來了多加一倍的訓練量。

宿舍真的就只是宿舍,除了床、床頭櫃以及柜子以外什麼都沒有。哦,還有個獨立衛浴。

林葵歪在諸伏景光身上,腳尖勾了勾踢開某間宿舍的門。

這間宿舍與其他標準化宿舍風格迥異,不僅牆上貼滿了花里胡哨的海報和貼紙,天花板上還貼着夜光星星。

林葵走路沒什麼力氣卻有力氣耍貧嘴:“這麼多年,我宿舍還給我留着呢?”

絡腮鬍沒什麼好氣:“是啊,你那些東西大家都嫌清理起來麻煩,更是沒人願意住。”

把人送進宿舍休息之後,梅斯卡爾果真如他所言不再管她了,準備回去繼續降谷零的最終考核。

還是林葵提醒了一句:“我的午飯別忘了。”

梅斯卡爾只留了個背影,揮了揮手:“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等人都走光了,宿舍里就只剩下林葵一個人。

因為基地是在地下,有窗沒窗區別也不是很大,白天沒人時走廊里的燈也不會開,於是關了燈之後整個宿舍就是一片漆黑。

林葵睜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發著幽幽綠光的夜光星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光星星需要吸收光線才能夠發光,只剛才那一小會的燈光不足夠它發出太強烈的光,熒光黯淡,倒真有些星空的感覺。

許多年前,她也是這樣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星星,度過一個又一個難眠的夜晚。

心口還時不時地陣陣絞痛,林葵卻彷彿習慣了一般不去管它,像只貓一樣把自己攤成一張餅。

在這樣的黑暗中,即使再樂觀的人也難免會陷入短暫的消沉。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忽然被敲響,響聲使林葵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她大汗淋漓,看起來竟然比先前陷入暈倒時還要糟糕。

“進。”林葵開口道,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諸伏景光端着餐盤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臉色愈發蒼白的女孩,身體單薄得彷彿隨時都要倒下去。

“教官讓我過來送午飯。”諸伏景光道,猶豫了下,他又問道:“你還好嗎?”

林葵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剛剛做了個噩夢,我睡一覺就好了。”

只是噩夢的內容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到底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下午又睡了一覺后,林葵就恢復如常,簡直不像是一個中午才昏倒過的人。

模樣正常得簡直讓人懷疑先前的虛弱是不是真的她為了躲避加班而假裝的,畢竟蒂塔也不是干不出來這種事。

雖然中午稍微吃了些,但是林葵還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組織也不至於剋扣新人的伙食費,晚餐十分豐盛,等到林葵終於摸着肚子長舒一口氣時,身邊已經堆了一摞空盤子,加起來比剩下的四個人吃的都多。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吃的有些多了。

糟糕,不會給新人留下什麼糟糕的印象吧?

林葵有些心虛地看了眼諸伏景光,捕捉到了他貓眼中尚未來得及褪去的震驚。

她其實平時也沒有吃這麼多的,可能就是今天太餓了,運動量又稍微大了些,又或許是生病需要補充能量,總歸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林葵心虛地攏了攏盤子,似乎把盤子整理得整齊一些就能顯得她吃的少一些似的,嘴裏還嘟嘟囔囔地抱怨:“這裏是怎麼回事,看到我是女孩子餐盤裏的分量這麼少嗎,真是太過分了!”

盤子端上來的時候分量明明是一樣的吧……

不過幾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諸伏景光是體貼地替女士留份面子。

安室透淺淺微笑着,眸中卻深沉似海,叫人讀不懂他的心思。

梅斯卡爾……他的脫線程度也不亞於林葵,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到終於把“罪證”全部送到處理廚餘垃圾的餐車上,林葵終於恢復了元氣:“時間也不早了,也該休息了。對了,我明早九點之前要回米花,你記得安排人送我回去。”

說完林葵就準備溜之大吉。

沒想到卻被梅斯卡爾叫住了:“蒂塔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葵挺起胸口,理直氣壯:“雖然這裏是訓練基地,但是我已經不是學員了,憑什麼聽你的,你今天讓人暗算我的賬還沒跟你算了。”

“那你明天就自己回去吧。哦,我忘了,你能平安把你那輛車送回去嗎?”

說到這個話題,林葵就又蔫了下去,她也很不想成為馬路殺手的。

兩個還沒有代號的新人老老實實回了宿舍,林葵則被帶到梅斯卡爾的辦公室。

林葵進來后,門就被絡腮鬍從裏面反鎖了,林葵捂着胸口:“你要幹什麼,雖然我知道我長得是很好看,但是我是資深顏控……”

“你腦子裏整天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東西?”梅斯卡爾看起來有些無奈,但是很快他正色問道:“你今天在訓練場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葵沒心沒肺地在這個到處都是組織機密的地方亂逛,眼睛亂瞟:“都說了沒什麼了,過段時間自己就好了。”

“是組織的實驗嗎?”讓成員吃下試驗藥物,也不是沒有先例。

“什麼東西?”

看着蒂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梅斯卡爾也是無奈:“算了,你心裏有數就行。”

“我很有數的,放心吧。”

“如果你真有數的話,就放下手裏的那本資料。你如果打開了,要麼進基地,要麼就是被組織解決。”梅斯卡爾沉聲道。

林葵險些把手裏的資料扔出去:“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就別亂放啊,鬼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除了你,也沒誰敢在這裏還到處亂翻了。你真的不打算來我這裏?”

“真讓我在這裏跟讓我死了沒什麼兩樣吧。”林葵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在執行科挺好的。”

辦公室的談話是什麼樣子姑且不論,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不約而同地失了眠。

兩人都沒想到會在組織里看到自己的幼馴染兼同期,能有認識的人一同卧底固然安心,可是帶來的風險也是成倍增加的。

可惜這裏實在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兩人只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不管怎麼樣,先把代號拿到再說。

還有那個蒂塔,簡直是格外地讓人在意。

初見時簡直就像個一眼就能看透再普通不過的人了,可是普通人真能在組織里活到現在並且拿到代號成為幹部嗎?

她的身上簡直渾身都是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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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內禁止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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