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工資的第一天
“昨日下午杯戶發生惡性爆/炸案件一例,犯人已於昨日被捕。下面為您帶來詳細報道……”
今天又是核平的一天呢,不對,這話好像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感嘆?
林葵甩了甩腦袋,妄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
今天自己可是有重要任務,組織來了個新人,林葵今天要帶他去做入職培訓。
畢竟新人是位帥哥,身為資深顏控的林葵可是花了千辛萬苦才把他要到自己名下,那就更得保持最好的狀態了。
說起來,前一段時間組織也來了兩個帥哥,可惜一個有女朋友,一個是任林葵打了多少次申請都被無情地駁回了,就更顯得這位能夠分到自己名下的帥哥的難能可貴了。
林葵,年齡不祥,目前目前在一家國際地下組織中打工,代號蒂塔,即櫻桃酒。
說起代號,也是樁陳年舊事,林葵進組織進得早,當時的上司也不知是抽了什麼風早早地就給林葵分配了代號。
後來林葵去了種花一段時間,要死要活地想把自己的代號改為菠蘿啤,當然毫無疑問地被拒絕了。
打那之後林葵對組織的任務就開始極盡敷衍之能事,能划水就划水,能摸魚就摸魚,以至於在組織也待了不少年了,還是只能算是一個混工資的,還是只有基本工資連全勤都拿不到的那種。
雖然組織里混工資的人不少,但是林葵在混工資的那一波里大概也算是最混的一個了。
要說為什麼還沒被開除……大概是因為組織忽然良心發現了做慈善吧……
甚至因為做任務過於划水,在組織幹了那麼多年,林葵還未擁有屬於自己的車子,以至於要去接帥哥做入職培訓,還得租車過去。
要不是訓練基地太遠,她甚至考慮過騎自行車過去接人。
不過為了帥哥,租輛車也算不上什麼了。
可惜,林葵實在太久沒開過車了,一不小心走錯了路,好不容易繞回到正確的路上,車子卻拋錨了。
還不如騎自行車呢。
而此時距離原本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眼瞧着時間已經不太來得及了,林葵沒辦法,只能撥通了新人的電話。
諸伏景光接到電話時,已經在遊樂園等了兩個多小時。
人來人往的遊樂園的大門口,身形筆挺、面容俊逸的男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甚至不乏有人前來搭訕,都被諸伏景光一一婉拒了。
接頭地點選在遊樂園,也不知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主意。
至於空等兩小時對他而言倒算不上什麼,不過是最常用的下馬威手段之一。
更何況當年在警校萩原攢的那麼多局,也不乏有人遲到,遲到這種事,習慣就好。
他關心的是今天過後到底能不能成功卧底組織。
諸伏景光接通了電話,清脆的女聲從聽筒中傳來,仔細聽還能聽出細微的哭腔:“我車拋錨了,可能過不去了,你能不能過來啊。”
諸伏景光:……
“等等!”對方的語氣忽然又開心了起來,“我好像看到了個警察路過,我去問問他能不能順路捎上我一段。”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警察……你還記得自己是地下組織的成員嗎?
諸伏景光難得地對這位還未曾謀面的組織的“前輩”產生了幾分好奇心。
他嘆了口氣,正要說明自己可以過去,對方已經興沖沖跑過去問了:“您好,我車子不知道怎麼壞掉了,請問能麻煩您捎我一段路嗎?”
“您是警察吧,我今早在新聞上還看到過您。”
伊達航撓了撓腦袋:“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要去哪裏?”
今早的晨間新聞確實閃過幾次自己經手的案子,這位姑娘的眼力和記性可真好,伊達航在心裏默默感嘆。
他自己都不太能在那幾個一閃而過的畫面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諸伏景光在聽到聽筒中傳來班長的聲音后就開始石化,要是真讓對方搭了班長的車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我能過去。”諸伏景光壓低了自己的聲線。
林葵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好吧。”
她對伊達航道:“謝謝警官先生了,但是我朋友剛剛說他可以過來,就不麻煩警官先生了。”
剛剛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伊達航壓下心下的疑惑,問道:“女性一個人在外面沒關係嗎?”
寒冬臘月的天氣,面前的姑娘還穿着露腿的短裙,臉色都快凍得和她身上的鮮艷明媚的大紅色羽絨服一樣。
林葵搖了搖頭:“我朋友應該很快就來了,就不打擾警官先生的工作了。”
林葵笑眼彎彎,揮了揮手:“警察叔叔,工作加油哦!”
伊達航眼睛瞬間變成豆豆眼,這個女孩子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怎麼看也不像是還在上中學的樣子,自己長得真的有這麼老成么?
不過好歹是句祝福,伊達航沒多說什麼,道了聲謝就驅車離開了。
他確實還有會要開,耽誤不了太久。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班長會陪對方到自己過去,以班長的性格,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不過,看起來,未來在組織的卧底生活似乎和自己想的會很不一樣呢。
希望這位代號“蒂塔”的前輩不是個太難搞的人。
諸伏景光打了車過去,接頭的日子選得不好,出租車沒開出多遠天上就飄起了雪花。
前幾天剛下的積雪還沒融化,新雪就又飄飄揚揚地下來了,銀裝素裹,格外美麗。
但是對司機而言可就不那麼美妙了,擔心着道路結冰,出租車司機師傅彷彿踩一下油門能要了他的命一般,硬生生把汽車開出了自行車的速度。
林葵把自己團成一團,可憐兮兮地窩在駕駛座上,一邊懊悔明明有更保暖的衣服,為什麼貪圖帥哥的美色,偏偏穿了短裙出來,一邊把上半身的羽絨服又往下拽了拽,圍巾纏了又纏,等人等得望眼欲穿。
就在林葵以為新人的車也拋錨被困在路上的時候,諸伏景光打的出租車才姍姍來遲。
林葵離老遠就看見一輛出租車烏龜一般地緩緩挪着,從看見那輛車到它在自己身邊停下彷彿隔了十萬八千里。
等到出租車終於在自己身邊停下時,林葵凍得已經有些發僵的大腦才又開始緩緩恢復運行。
殘存的照顧新人的本能讓林葵下車付了錢,然後頂着大冷風光着一雙腿在寒風中目送司機師傅的離開。
“其實可以讓師傅送我們過去的吧?”諸伏景光道。
林葵果斷地搖了搖頭,紅色的圍巾隨着她的動作又散下來一小截。
諸伏景光眸色微動,也對,訓練的地點肯定是機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人知道。
就算帶他過去八成也要蒙眼捂耳,畢竟自己作為新人,還不能說完全得到了組織的信任。
林葵認認真真解釋道:“不行的,組織的車旅費只報銷一項,如果報了打車過去的費用,我租車的錢就沒辦法報銷了。”
這車居然是租的嗎?
不對,居然是這麼淳樸的理由嗎?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神奇的組織才能培養出這麼神奇的人才出來啊。
“但是現在車子壞了我們也沒辦法過去。”諸伏景光道。
“也是哦。”林葵又打了個噴嚏,今天從出門開始就不順利,難道是因為沒有查什麼黃道吉日嗎?
諸伏景光看蒂塔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樣子,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到林葵手上。
反正他常年鍛煉身體素質夠好,但是面前的人卻已經凍了很久了。
不過……看着來接個人就能把自己凍成這樣的組織“前輩”,諸伏景光不由得懷疑起來……這樣的組織真的還需要卧底嗎?
有這樣的成員在,這個組織就已經前途堪憂了吧。
諸伏景光深深懷疑起了自己來卧底的正確性。
“我跟朋友學過一些機械的知識,不過不一定能修好。”諸伏景光說著,一邊走過去,開始檢查車子的具體情況。
他在警校期間和零一起跟松田和萩原學了幾招,但是那個時候他分了許多心思在調查當年的那起案件上,學的並沒有零好。
不過現在事急從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自己還是在新人的考核期間,遲到的後果對方承擔得起,自己卻不一定承擔得起。
身後的“前輩”卻否決了自己的提議:“最近聽說來了個全能新人,我對他還挺感興趣的,趁着他現在還在訓練期,剛剛我已經電話叫了他來,大概就快到了吧。”
於是諸伏景光只能再次被迫在這裏等人。
半個小時后,諸伏景光與自己的幼馴染兼警校同期不期而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