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選秀女紅、小林探花、追債風波、阿壽大婚
康熙45年七月，康熙帝給皇十三女、皇十四女、皇十五女一起指了婚。
皇十三女，封為和碩溫恪公主，下嫁翁牛特杜棱郡王倉津。
皇十四女，封為可說愨靖公主，下嫁一等男孫承運。
皇十五女，封為和碩敦恪公主，下嫁林佳侯爵府世子林佳·壽玉。
前兩位皇女當年就要發嫁。
皇十五女雖然已經15歲，但未來駙馬年紀尚小，婚期未定。
林家現在是皇帝的姻親，皇帝嫁閨女，得隨禮。
尤其是皇十三女，是自家未來兒媳婦兒的同胞姐姐。
和碩溫恪公主由訓醒塞外的康熙帝親自送嫁。
康熙帝回程中，親自視察位於科爾沁的羊毛廠，對裕親王大加表揚，賜封其二子貝子爵位。
鼓勵她為滿蒙漢族百姓謀福利，爭取讓百姓們穿暖。
康熙45年秋，林家商船再次跟着曹家商船出發去印度。
三年一度的秋闈開始了，阿壽走近考場。
等桂花飄香的季節，收到阿壽得中解元的好消息。
已經是連中四元了。
不過，言娘知道這是託了京城戶籍的福！
就像後世，其他省份，尤其是河南、江蘇等地，科舉是暗黑級別的。
人家首都、魔都，那時生在羅馬。
據說前面省份的二本生，如果有後面城市的戶籍，重本妥妥的！
這個時代科舉，江南富庶，那廝殺就很激烈。
那兒出來的才子才是名副其實的才子。
京城地區的，呵呵，有水分的哦！
等後面的會試、殿試才能見真章！
不過，阿壽是林探花親自教出來的，林探花又是江南考場的佼佼者，阿壽的水平能獲得他的肯定，那應該不錯。
但要記着一點，林家現在是滿洲正白旗啊。
在這個時代，這個民族多吃香啊！
康熙45年初冬，宮中流傳出消息，說有個進宮好幾年了，不太受寵的漢軍旗宮妃，用羊毛線給皇帝織了一身毛衣褲。
讓皇帝大加稱讚，皇帝連着召她侍寢七天。
一個月後，竟然診出懷孕了！
後宮的妃子們醋大發了。
後宮女人圖什麼？皇帝寵愛？
那都是虛得。
只有自己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是實實在在的！
妃子們爭相託人，出宮採購毛線、學習織毛衣技術，誓要織出新花樣引得皇帝寵愛。
不管是作秀還是真的，羊毛線確確實實的引起大家關注了。
尤其是後來，從宮中傳出小道消息，明年選秀女紅要考織毛衣。
好多商人聞風而動，出發去蒙古採購羊毛線。
嘖嘖，皇帝親身上陣，給羊毛線打了一波重量級廣告。
讓不缺保暖衣料的王公貴族官員之家，關注起羊毛線了。
誰家沒個待選秀女？
滿族的姑奶奶金貴，待字閨中，都有高嫁、帶領家族崛起的可能。
想想皇帝母家佟佳氏。
大家內心火熱，為了以防萬一，有姑娘的家庭都需要購買了羊毛線，請人教自己姑娘學習。
後來貴婦們發現，織毛衣好像是個挺有趣的的活動，既能打發時間，還能給長輩、相公、孩子們織毛衣表達情義。
就慢慢在貴婦之間流行起來。
上流社會是風向標，民間也慢慢普及了。
年底，阿壽護送言娘不懼風雪，趕回京城參加大娃的婚事。
給新娘子包了個大紅包。
然後又趕回奉天過年。
冬季是和燒烤相配的季節。
尤其是在以豪奢聞名的紅樓賈府，也是稀罕東西的鹿肉。
冬雪天，賞梅和炙鹿肉很配哦。
鹿肉性溫，具有補脾益氣，溫腎壯陽，養血祛風的功效，男女老幼都適宜。
孩子們少吃點兒，畢竟有個快要到青春期的阿壽，別大晚上流鼻血。
言娘和林老爺兩人就沒什麼顧忌了，還有那熱烈似火的鹿血酒。
言娘倒酒時，林老爺好笑的斜了她一眼，然後一飲而盡。
等晚上，言娘真切感受到那一眼的含義。
林老爺老當益壯，很是辛苦耕耘了一番。
第二天半中午，言娘才睡醒。
醒后不急着起來，在被窩裏扭扭屁股。
嗯，身心舒暢。
言娘在被窩裏摸摸自己下巴，色色的想到，以後可以多吃幾次鹿肉嘛！
康熙46年，出了正月，阿壽再次護送言娘回京。
二月份，既參加了二娃的婚事，又正是往年春閨的月份。
阿壽在林府的自建小考場裏，做老爹準備的模擬試卷，提前適應明年春闈的氛圍。
這一次還有個喜事兒，大伯母提起來就樂的合不攏嘴。
大娃媳婦兒爭氣，已經懷孕了。
言娘：呀，我要當奶奶了！
壓下扳着指頭算自己多少歲的衝動，言娘關心大娃媳婦兒，一連串的問道：“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給你找！”
言娘身為和碩公主，說這句話是有底氣的。
“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就是偶爾有些乾嘔。”大娃媳婦兒有些靦腆的回答道。
結婚之前知道福慧公主是丈夫的姑媽，誰知道，竟然是親娘！
那就是自己的親婆婆了，都說婆媳是天敵，自己要恭敬。
言娘豪氣的擼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給大娃媳婦兒戴上，“來的匆忙，不知道你懷孕了，這是我給你肚子裏娃的見面禮。”
於是，言娘在當年9月份，有了血緣上的大孫子。
這時候，二孫子也在二娃媳婦兒肚子裏了。
康熙46年又是選秀年。
康熙皇帝深切知道上行下效的道理。
就拿裹腳來說，之前下旨從上到下禁止裹腳，效果明顯。
現在漢臣的家眷，不說有沒有放腳，反正出行在外就需要穿正常大小的鞋子。
底層老百姓不明就裏，只知道小腳不吃香了，跟着把腳放了，小姑娘能也不裹腳了。
今年的選秀，女紅真的考察了用各色毛線製作東西。
有兩個個身份低的漢軍旗秀女，用羊毛線勾的物件兒特別好，被康熙帝樹立為榜樣。
一個被他封為貴人收進後宮，一個以庶福晉的身份賜婚給太子。
為了羊毛線的推廣，康熙帝也是拼了。
不負他期望，羊毛線真的在掌權階級火了！
羊毛線真的全國有名了，好似你不知道羊毛線能織成衣服的事兒，就是跟不上潮流，老土了。
上行下效，火遍全國，不就是遲早的事兒！
言娘關注此事，是自己閨女要參加下一屆的選秀。
不過，這事兒和阿壽的關係不大，除了和他爹一起解析皇帝的用意后，就繼續刷題，適應模擬考場，請他爹批改，聽他爹講解。
康熙47年的春闈是在京城舉行，十五公主特意被哥哥帶出宮散心，隔着窗戶見到了歸京的林佳世子。
原來，林佳世子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好！
一身玄色長袍，外罩貂皮披風。
神清骨秀，清雋至極。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一舉一動，皆是底蘊深厚世家雕琢出來的矜貴風骨！
康熙47年春二月初九，春闈開始了。
一鼓作氣，阿壽要參加今年的春閨。
四月放榜，阿壽高中杏榜，不過不再是第一名，而是第五名。
“進士老爺來了！”阿壽一進房間，言娘就調侃道。
一般情況，殿試僅做排名，不會黜落人員。
所以，阿壽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進士了。
“娘！後面還有殿試呢。”阿壽興緻不是很高。
言娘轉念一想，就知道了。
連中四元的林佳大少爺，這一次不是頭名，有些失落呢。
言娘安慰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再說“三十老童生，五十少進士”，我兒子這成績，還不滿意，是不是想羞死天下讀書人？
阿壽羞惱。
不過，失落也消散了。
接着準備之後的殿試。
保和殿中，康熙帝親自走下來，巡視考場，時不時停一下。
後來站在自己十五公主駙馬的身後，看他的試卷。
阿壽旁若無人的繼續作答。
康熙帝微微頷首。
監考的眾大臣相互看了一眼。
“那就成就林氏雙探花的美譽吧！”最終定名次的時候，康熙帝一錘定音。
眾同僚含酸恭喜林如海後繼有人，可以“古之楊億、晏殊、寇準、蘇轍，近之楊延和、解縉，我朝之納蘭性德相媲美。”
“哪裏哪裏，過譽了。承蒙皇恩，犬子高中探花，過幾天請大家吃酒，可不要推辭啊。”林如海雖然語氣很謙虛，但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很刺眼。
自己“虎父無犬子”，林如海當然高興啊。
而且，本朝也沒有駙馬不能擔任重要職位的禁忌。
新進士騎馬遊街。
小林探花要被鮮花、香囊、手帕淹沒了！
他提前被暗示十五公主要出宮，觀看進士遊街。
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十五公主的香囊。
疏風朗月一笑，成了多少少女的春閨夢裏人！
阿壽被授翰林院編修，入職翰林院，成為儲相。
和碩敦恪公主的公主府在林府旁邊，從賜婚後就開始準備。
十三皇子掛心妹妹，時不時跑一趟監工。
兩年了，也差不多完成了。
林佳家和十五公主的婚事，也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康熙47年春三月，林家海船到了緬甸約定的港口，遇到等待幾個月的林家1號海船！
於是林家海船做主的人，告訴曹家海船負責人一聲，也沒找什麼理由，直接把貨物都在緬甸低價出售，又匆匆搬上船不少珍貴木料和來不及開的翡翠原石。
這些貨物是1號海船的管事，在等待的這幾個月都打聽好了的。
林家船來了，直接卸貨，上貨后，就能出發回國。
直接回程了！
康熙47年5月，林如海調回京城，升任戶部侍郎。
戶部侍郎是從二品，相當於後世的財政部副部長。
輔佐四阿哥胤禛追討國庫欠款。
“討”這個詞很生動形象。
後世有個說法“欠錢的是大爺”，放在這次追討欠款行動中也名副其實。
能從國庫借銀的都不是普通人啊。
頭號的大宗欠款，都是不好動的兩類人：跟着康熙皇帝鞍前馬後幾十年的心腹老臣和宗室王公！
他們是誰呢？
是康熙的根基，是圍繞在康熙身邊的大清的核心力量！
一旦不管不顧，把這兩類人得罪了，呵呵，大清說不定就會亂了！
所以這個差事，滑不溜手的八阿哥躲了，最後鐵面無私、嫉惡如仇的四阿哥挺身而出接了這個差事兒。
林老爺身為討債團隊的輔助人員，提出可能有的人家一下子拿出幾十萬兩銀錢真的有困難，建議分期歸還國庫。
四阿哥考慮后，也同意了。
原本這一次的雍王爺追繳欠銀，應該比真實歷史上要容易些。
畢竟不少貴族藉著金銀兌換比例的不同，從日本搬回來不少銀子。
但這個差事如果完美完成，是大功一件，八阿哥會眼睜睜的看四阿哥完成嗎？
答案很顯然是否定的。
皇帝心腹重臣這方面，多方面的信息誤差，有心人的誤導，以康熙老臣曹寅被逼自殺告終。
宗室王公這一塊兒，八阿哥這攪屎棍這後面出謀劃策，九、十阿哥被當槍使，在前面衝鋒陷陣，先是攀扯出大阿哥，然後禍水□□太子身上。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太子巨額欠款，賣官鬻爵，□□後宮等等，康熙震怒！
俗話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康熙47年九月，廢太子，圈禁做事容易意氣用事的十三皇子胤祥。
康熙帝對八阿哥很是失望，沒大局觀。
這一次差事，雖然失敗，但林老爺在四阿哥那裏留下了“是個干實事的”好印象。
所以，雖然林家一直是純臣，等雍親王登基后，還照樣重用他。
在之後的太子被廢后，康熙帝讓大臣們舉薦太子。
眾人舉薦八阿哥，簡直人人追捧“八賢王”。
眾望所歸啊！
這讓皇帝心情更加惡劣，更是把他噴的比歷史上更狠。
什麼因私廢公，什麼辛者庫賤婢所出，什麼柔奸成性，什麼無君無父，其心可誅！
還把之前的追繳國庫欠銀中途夭折歸結到他身上，雖然這也沒錯。
八阿哥徹底廢了，八爺黨一蹶不振。
這一段，整個京城都噤若寒蟬，喪葬嫁娶都都低調很多。
招搖的紈絝子弟么都消停了，大家沒事兒都窩在家裏。
言娘身為高官家屬，知道這些內幕，感覺真是人生如戲啊。
這場戲還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親自下場，傾心呈現出一幕又一幕精彩紛呈的演出。
真是比戲檯子上演的還讓人過癮！
因為戲檯子不敢這樣演啊。
據說，皇帝氣的手都抖了。
但這不影響，阿壽和碩敦恪公主的婚事如期舉行。
也許，皇帝想一掃之前的晦氣，大婚還很熱鬧。
林府和一牆之隔的敦恪公主府張燈結綵，滿眼喜慶的紅色。
康熙47年底，和碩敦恪公主下嫁林佳伯爵府世子林壽玉。
第一次當公爹，說不定明年要當爺爺，林老爺緊張激動，睡不着。
看艷娘穩如常人，想到艷娘實際上已經當過2次婆婆，還已經當上祖母了，林老爺感覺心裏酸酸的。
有些口不擇言的吃醋道：“你怎麼不激動？哦，對了，你當然不激動，你一回生二回熟嘛。”
“呵！”言娘冷笑：“當年我進林府的時候，緊張的不得了，你倒是淡定。哦，你的新婚夜激動吧？”
林如海啞然。
“咱倆今晚糖醋茄子吃多了。來，爺伺候伺候你，說不定明年同時兒子孫子。”
說著湊過去了。
言娘嗔到：“老不修。”
言娘微笑感嘆：自己的帥老頭啊！
阿壽結婚前，言娘拉着林如海找他談心。
主題是不能因為人家親兄長被關禁閉，從而輕慢了公主。
阿壽一聽言娘的口音，立馬保證說：“娘，您就愛操心。兒子是您親手養大的，你說兒子是那樣的人嗎？”
言娘啞然失笑。
自己也是擔心過頭了，林如海老狐狸親手教出來的小狐狸，肯定考慮的比自己還周詳！
林如海老狐狸不參與母子間的談話，，在旁邊端着茶杯仔細欣賞根根直立的茶葉。
言娘想了一下，說道：“不過，你媳婦兒不知道啊，你要和她敞開心扉的表明態度，而不是讓人家揣摩你的心思。夫妻，貴在以誠相待。”
阿壽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言娘用手肘杵了一下林老爺，示意他也說些。
林老爺無奈的看了言娘一眼，開口道：“敦恪公主嫁進咱家，以後是你的嫡妻，也是林家的宗婦，你要好好待人家！”
“是，爹。”
第二天，新媳婦兒拜見公婆。
新媳婦兒有些害羞，不過看向言娘的眼光很是孺慕。
在敦恪公主心中，福慧郡主先有送嬤嬤給自己調理身體，後有哥哥被關禁閉后，還一如既往的待自己。
自從哥哥關禁閉后，這幾個月，自己即使在宮中，那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家中，也感受到了明顯的人情冷暖。
很擔心還未出嫁，就受到未來婆家的冷待。
原本敦恪公主還想着，到時候自己就呆在自己的公主府，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誰知道，福慧郡主，自己未來婆婆，現在是自己婆婆，還有裕親王福晉，卻比以往更頻繁的送自己禮物。
敦恪公主幼年喪母，能在皇宮中長大，雖然有哥哥、姐姐的關照，但她不是真正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白兔，人情冷暖都經歷了，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有自己的為人處世之道。
當時，讓自己在一片冷情中感受到溫暖。
他們是駙馬的親娘、姐姐，以後也是自己的婆婆、姐姐，是自己的親人啊。
敦恪公主這樣想着，偷看了一眼駙馬，小臉兒就染上胭脂色。
言娘知道，阿壽昨晚應該已經和敦恪公主表明林家的態度了。
“好孩子，以後都是一家人。”
言娘扶起行禮的敦恪公主，慈愛的說道。
之後，按照小夫妻倆商量的結果，在林伯爵府和公主府之間的牆上開了一道門。
阿壽夫妻倆兩邊隨意住。
兩位小夫妻來稟報此事時，言娘很驚訝，不過馬上掩飾住了，滿臉歡喜的同意了。
“你們能這樣做，娘很高興，以後咱們來往也方便。敦恪你先理順公主府，等理順了，來跟着娘學習伯爵府的管理，以後慢慢接手伯爵府的中饋。”
兒子不用像上門女婿一樣住在公主府，自己當然高興。
言娘之所以驚訝，是被前世看的小說害的。
記得前世看的小說中有說，很多公主被身邊的嬤嬤們轄制住了。
連公主召駙馬侍寢，都得賄賂嬤嬤們經過她們的同意。
現在敦恪公主有同胞兄長撐腰，雖然被親爹關禁閉了，身邊的嬤嬤陪嫁人手都是先前準備好的。
又有和十三阿哥關係好的四阿哥暗中關照。
現在嫁到京城皇帝親爹眼皮子底下，沒有嬤嬤敢放肆！
娶個媳婦兒好過年，今年是林家近40年來，當年林老爺娶賈敏后，第一次娶媳婦兒添人口！
雖然大環境比較壓抑，但不影響林老爺的好心情！
一家之主心情好，其餘的林家人也沒煩心事兒，再加上黛玉夫家在京城，年後能歸寧，林家過了個團團圓圓的好年。
康熙48年，一開春，敦恪公主的同胞姐姐，皇十三女和碩溫恪公主，診出懷胎兩個月。
正好她年前回京參加妹妹的婚禮，尚未回去。
康熙皇帝留她在養胎。
一個月後，太醫診斷溫恪公主懷的是雙胎！
而溫恪公主雖然也跟着周嬤嬤調養身體，但她開始調理的時候歲數已經有些大，而且調養時間短。
遠嫁蒙古后，才開始有些水土不服，後來又擔心被關禁閉的哥哥。
太醫除了診斷出雙胎后，還說溫恪公主身體虛弱，恐怕胎兒不能足月。
“娘，我想借您在懷孕的時候，照顧過您身體的嬤嬤。”十五公主一得到消息，就跑來言娘這兒請求。
“不用慌張。娘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都是當年照顧我的。我和你一起去探望你溫恪公主。”
十三公主面色蒼白，肚子碩大，明眼人都知道她身體虛弱。
“麻煩您了。敦恪性格有些不穩重，請您多擔待。”卧床修養的溫恪公主對言娘致歉。
和碩溫恪公主是個穩重、謹慎的性格，可能是因為母妃早逝，養在其他嬪妃膝下，還要照顧妹妹，擔心哥哥。
“你好好養胎。敦恪是我兒媳婦，我家兒媳婦當閨女待。”言娘微笑着，安慰即使身體弱的躺在床上，還在擔心妹妹的溫恪公主。
言娘讓人快馬送信到南方林氏學堂，找敢做會陰側切術的醫女。
以防萬一。
康熙48年三月，不管是出於情感還是政治因素，太子復立。
也許，這就是帝王心術，所謂的孤家寡人，連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都能利用！
但，雖然有四阿哥求情，十三阿哥仍然沒放出來。
言娘示意敦恪，可以多去探望十三阿哥，即使進不去，就多送東西進去。
時間進入6月，敦恪公主確診懷孕一月余。
這是林家更關心的事兒。
言娘知道后吩咐開庫房找這找那，給敦恪公主送過去。
還有喚來廚房管事，交代廚房以後的飲食注意。
把下人吩咐的團團轉。
呦呦摟着言娘的胳膊，撒嬌道：“娘，你以後要有孫子孫女了，都忽略我了。”
言娘撫摸女兒雪白的臉頰，笑眯眯的說道：“你是我心愛的小棉襖，怎麼會忽略你呢！”
然後轉頭吩咐丫鬟：“把庫房裏適合姑娘的布匹搬幾匹到姑娘房間，還有首飾，取一匣子適合姑娘這個年紀的，給姑娘送到房間裏。怎麼樣？娘愛你吧！”最後朝向呦呦取笑道。
“娘又打趣我！女兒缺那幾件衣服首飾嗎？”呦呦幽怨的說道。
“娘知道你不缺啊。但真正愛你的人肯定願意為你花錢呀！如果不願意為你花錢，肯定不愛你！”言娘義正辭嚴的說道。
娘就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說法，不過仔細一想，還很有道理。
真是奇了怪了！
呦呦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對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去吧，沒聽到娘吩咐嗎？”這都是來自娘親的愛啊，自己要接着。
言娘接着又吩咐自己身邊有經驗的嬤嬤，去敦恪那兒幫忙。
又親自去關照了敦恪一下。
“各種注意事項太醫交代過，嬤嬤們也會交代，我還要說一下，除了飲食、胭脂、燃香等，還有一點，盛裝入口食物的杯碟，不要用彩陶的，最好用純白的，這樣對胎兒好。當年阿壽姐姐們出嫁，我也是這樣交代的。”
“娘，您是說彩陶有害嗎？”敦恪公主驚訝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彩陶相比於白瓷器，肯定添加了東西。”言娘實事求是的解釋道。
言娘說的是實話，她真的不知道具體原因。
只記得前世看的宅斗小說，用彩陶可能更容易致畸。
而這個時代，色彩絢麗的彩陶比單純的白瓷器更貴重，更能展顯貴族的身份，所以身份高的人，用的也多。
林老爺下值回來，聽到這個喜訊后：“林家後繼有人，當浮一大白！”
現在很注重養生的林老爺，高興的要喝酒。
“去，拿桑葚酒，我陪着老爺一醉方休！”言娘吩咐丫鬟。
林如海挑眉看向言娘，我懷疑你想對我圖謀不軌！
言娘同樣挑眉：怎麼？不敢了？
六月，溫恪公主早產了。
言娘接到消息后，不放心着急去看姐姐的敦恪。
她自己還懷着孕呢，就自己親自送她過去。
到了溫恪那兒，言娘堅持敦恪到隔壁院子等待。
產婦生產很是血腥，叫聲凄慘，敦恪她還懷着孕，言娘擔心她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以後的生產。
十三皇女溫恪公主在大夫和穩婆的通力合作下，艱難產下雙胞胎女嬰。
大人是保住了，不過以後生育困難！
等溫恪公主從昏睡中醒來，遺憾不能給倉津生下有愛新覺羅氏血統的繼承人，讓父皇失望了。
言娘開解她：“郡主怎麼了？難道不是皇上的親外孫女？誰說女子不如男！想想皇六女恪靖公主。比起恪靖公主，小郡主不更具有優勢？血脈里流淌着愛新覺羅氏和博爾濟吉特氏的雙重血液。請皇帝派人教導輔助，照樣能幫大清掌控蒙古部落！”
固倫恪靖公主，那可是後世被成為海蚌公主的神人，在蒙古混的風生水起，權傾漠南漠北。
很是讓人羨慕。
“好！福慧郡主說的對！溫恪你不用擔心，好好養好身體，就是對父皇最大的幫助。”
這是聽說女兒難產的康熙皇帝來了，聽到言娘的話，安慰女兒道。
他很憐惜這位母妃早逝，懂事的女兒。
“給萬歲爺請安。”
“給皇阿瑪請安。”
······
房間內外，不管是主子、下人都在給皇帝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