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橫濱的第二十五天

在橫濱的第二十五天

“你說什麼?這個女人明明都承認了。”

叫秋平的男人明顯不信,一臉懷疑的盯着他。

“你這小子,難道是警察嗎?”

坂口安吾伸開雙手,向他展示了一下,以示自己的無害。

“我想,以我的體型,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位會威脅到你的警察。”

“那你小子做什麼的?”

“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偵探學徒,想跟隨這位前輩,成為一名偵探。”

坂口安吾邊說邊向旁邊的芥川龍之介投去一個眼神。

“你也是偵探,那你就說說為什麼這個女人不是兇手?”

他這樣說著,手上指着女人的木倉沒有一絲移動的跡象。

“這位珠世小姐,能不能請你說說那位遠野先生死去那天你做了什麼?”

感受到太陽穴上又重了幾分的力氣,叫珠世的女人顫抖着說道:“那天遠野突然回到我們同居的地方,和我大吵了一架,我因為一生氣,就拿書桌上的筆筒向他砸了過去,誰知道他竟然就倒了下去,我跑去摸了摸他的氣息,發現已經沒氣了,我當時就害怕的逃跑了。”

叫秋平的男人狠狠盯着她,眼神極為陰鷙,“那為什麼遠野會出現在他經常去寫生的那座小山腳?還被那群愚蠢的警察認定為是失足跌落而亡?”

頂着那樣的目光,叫珠世的女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那是因為我出門后不久就遇到了我現在的丈夫坪田照一,他追求了我好久,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詢問我發生了什麼,我當時太害怕了,而他看起來又太可靠了,我就把這些告訴他。”

叫秋平的男人怒氣沖沖的問道:“所以你們就把遠野搬到那個地方扔掉是嗎?還偽造了現場,造成他失足的假象。”

叫珠世的女人點了點頭。

叫秋平的男人看向坂口安吾,“你看,她說的很清楚。”

說著他就要扣動扳機。

坂口安吾說道:“請等等。”

叫秋平的男子明顯不耐煩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坂口安吾看向他身側的女人,“這位里美子小姐,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對方清秀可人的臉上出現疑惑的表情,“你說什麼啊?先生,我並沒有什麼可說的。”

坂口安吾定定的看向她的眼睛,“真的沒有嗎?”

“實在要說的話也只是讓秋平君放下手中的木倉了,這樣真的不好,罪惡還是要交給法律來審判。”

對方的眼睛十分的清澈,配上她那無辜的表情,把她形容成一隻無憂無慮的小鹿也是有人信的,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犯下了殺人的惡行。

如果不是坂口安吾發動了他的異能力【墮落論】,想要從案件相關的人物的過往推斷出事實的真相,就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純潔無害的女人一手策劃的。

“秋平先生,是誰告知了你《秋月小記》發表的消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段時間你應該沉迷於遠野先生不幸死去的事實中,根本不會理會路邊的雜誌吧。”

叫秋平的男人努力回想,“是的,遠野和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馴幼染,那段時間我真的以為遠野是意外死去的,整日裏都在酗酒,是里美子拿着一本雜誌來,和我說裏面的一篇文章感覺文筆用詞有些像遠野的作品,我看過後,也覺得就是遠野的手筆,就去查了,發現作者就是珠世這女人,一定就是她偷偷拿了遠野的筆記本,盜竊了他的文章。”

沒想到前面已經認了殺人的珠世,卻堅決反對道:“不是的,我沒拿遠野的筆記本,這真的是我寫的,只是當時請遠野幫忙修改了許多內容,所以才看起來那麼像遠野所寫。”

叫秋平的男子很是氣憤,“什麼!你竟然還敢編造這種謊言?”

叫珠世的女人苦笑起來,“我連殺人都認了,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這讓叫秋平的男人一時分不出她是否在說謊。

坂口安吾道:“原來引秋平先生去調查的珠世小姐的就是里美子小姐啊!”

里美子說道:“我那只是覺得兩者太像罷了,並無其他意思,也不知道秋平君會去做那些事。”

坂口安吾笑了笑,突然向秋平詢問道:“遠野君那個丟失的筆記本是不是黑色的皮質外殼,有一片金色樹葉的紋樣,在筆記本的書脊上是不是還寫着一個h的標記。”

叫秋平的男子困惑的看向了他,“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剛剛我扶起這位里美子小姐時,她包包的拉鏈開了,我看到那本筆記本就躺在她的包包里。”

坂口安吾看向里美子,發問道:“請問里美子小姐,遠野先生死去后就不見的筆記本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包包里?”

里美子的表情微僵,明顯沒想到坂口安吾會說出這番話,片刻后她努力笑着道:“因為我一直覺得遠野先生在筆記本上記東西的習慣很好,所以才會跟他買了同一款的筆記本,也想向他學習。”

捧着一瓶清酒的金髮黑皮男子突然出聲,“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拿給大家看看呢?里美子小姐。”

說著他就放下酒瓶,帶着笑走向了里美子,看架勢像是想要幫助里美子小姐展示一下她清白的證據。

里美子卻是沒有絲毫要配合他的模樣,把包包抱的死緊。

“裏面有許多我寫下的私密內容,並不適合公開傳閱。”

金髮黑皮的男子笑得極其和善,話說的確實不留情面,“可是這關乎的可是幾條人命,我想小姐你還是配合一下比較好,還是說小姐你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那本筆記里?”

“里美子,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偷拿了遠野的筆記本?”

看到對面持木倉的男人陰沉的臉色,里美子怕對方真的一個衝動,開木倉殺了自己,這才滿吞吞的從包包里拿出了那個筆記本。

金髮黑皮的年輕人從她手中接過筆記本,翻開就看到了遠野光四個字。

他拿起筆記本上的內容展示給眾人看,“里美子小姐,遠野光這個名字,就是遠野先生的名字吧?”

叫秋平的男人死死盯住那幾個字,幾乎一字一頓道:“里美子,沒想到啊!竟然真的是你拿的遠野的筆記本,所以遠野的死真的和你有關是吧!是不是你殺了他?”

里美子的眼淚當時就流了下來,十分可憐的說道:“並不是這樣的秋平君,這本筆記本其實是我在遠野君死前不久撿到的,我剛想拿去還給他,誰知道他竟然就去世了,我後來怕摻和進案件的調查里,也是怕你誤會,就一直沒敢提,也沒敢還給你。”

坂口安吾暗自稱讚了一下這個女人的演技,真是可以媲美電影裏的一線影星了,眼淚說流就能流,一般的明星可做不到這個。

坂口安吾從金髮黑皮的服務生手裏拿過了筆記本,翻了翻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里美子小姐,在珠世小姐急急忙忙逃離她的住所時,你去到了那裏吧!並從還活着的遠野先生那裏奪走了這本筆記本!”

里美子反駁道:“我並沒有去過那裏,這本筆記本是我們在咖啡廳聚會時,遠野君落下的,我都沒來得及還給他,他就去世了。”

坂口安吾連問三次,“是嗎?你真沒去過那裏嗎?你肯定嗎?”

里美子語氣堅定,“我確定,我絕沒去過那裏。”

“既然如此,那麼這本筆記本的黑色封面的里側這裏為什麼會有一塊這樣的不同尋常的血跡呢?你明明是從咖啡廳里拿的不是嗎?”

坂口安吾說著將血跡展示給眾人看,那塊血跡並不是很大,在黑色的封面殼上也並不明顯,只有在明亮的室內燈光下細細端詳,才能發現它存在的痕迹。

里美子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上開始泛白,“可能是因為遠野君不小心弄傷自己后,沾上去的血跡吧,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坂口安吾道:“我想我們都聽到了警察先生們在外的喊話聲了,如果請他們幫忙的話,不用幾分鐘就能知道,這塊血跡上除了遠野先生的指紋外還存不存在其他指紋了吧。”

叫秋平的男子語氣激動的說道:“原來是你,是你殺了遠野!”

他說著就將木倉從珠世的太陽穴處挪開,想要對準里美子射去。

趁着這個空隙,離他不遠的芥川龍之介果斷出手,只是一揮刀間,那把木倉竟然被斬成了兩節。

叫秋平的男子被這一發展驚呆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就被金髮黑皮的男子按倒在地。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他開始奮力掙扎,“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個女人!是她!是她殺死了遠野啊!”

坂口安吾打開被原先流竄顧客的關上的大門,示意不遠處的警察可以進來了。

“你不必擔心,警察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當然你也要接受自己的懲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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