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橫濱的第二十天
!“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久米亞紀努力平復呼吸。
“你本來是準備拉着他們三人一起死的吧。”
聽到這話,那一男一女都是大驚失色,一臉驚恐的看着久米亞紀。
“什麼?”
歌川秀子要瘋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先前差點也上了死亡名單。
“她要殺也該殺悅子,殺小林賢二,為什麼要殺我?我根本和他們沒關係,我和亞紀僅僅只是公司里相處久了的同事,這次她說要出國沒什麼朋友送行,我才勉為其難來參加這個聚會的。”
亂步晃了晃手指,否定道:“並不是沒有關係喔,亞紀小姐應該對你也懷了同等分的仇恨,在你記不記得的過去,犯下了在亞紀小姐看來無可饒恕的罪過。”
歌川秀子不可思議的看向久米亞紀,“亞紀,你為什麼要殺我?”
“秀子,我並沒有要殺你,這只是這位亂步先生天馬行空的編造出來的故事情節罷了。”
“並不是喔,證據還在的吧,就在這家咖啡店的垃圾桶里,那些被匆匆掃起來的破玻璃上。”
“如果你要說碎玻璃上有毒藥,就是我下的毒的,那我可真是無話可說。”
亂步睜着大眼睛盯着她,“你今天是運氣真的很不好,先有泥慘會的成員鬧事,打碎了才倒出來一杯毒酒的酒瓶,導致今天你只能殺到一位仇人。”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小林賢二。
小林賢二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應該死的人是我,但是悅子喝了我的酒,所以她死了。”
亂步望着久米亞紀接著說:“沒錯,所以你在酒瓶打碎后,才急急忙忙的叫服務生上前打掃,還另外讓人給你們上了新酒,甚至還急急忙忙跑去洗手間洗乾淨了你的手,不過正是你多餘的動作,才讓你暴露的更徹底吧!”
“你原來是這麼想的吧,反正都要偽造成四人被投毒死亡的假象,為了方便也為了不起眼,索性投毒時就直接赤手投毒,而你所需要做的,不過是在死前再努力掙扎一下,把所有酒杯酒瓶打碎,那所有的碎片上都沾了毒藥,那就不會有人察覺到你所握的杯子原本就沾滿了毒藥吧,”
“可是計劃被打亂了,明明你面前的酒杯里並沒有被倒入過毒酒,但是你的杯子外側卻佈滿了毒藥,這就說不通了,所以你靈機一動,故作無意的也打碎了你的杯子,讓它和那些破碎的酒瓶碎片呆在一起,這樣的話,說是被毒酒沾染上的,也勉強能說通,但是呢,那瓶毒酒在摔碎時,帶毒的酒水就流走了,留在酒瓶玻璃上的也只有一點點,根本不足以將你那隻酒杯的碎片都沾上毒藥,更可能的只是一小滴一小滴的毒藥痕迹,比起那可忽略不計的痕迹,亂步大人想,還是在印有你的指紋的玻璃杯碎片上,找到很多毒品存在的痕迹更多更明顯吧。”
久米亞紀舉起她白皙的雙手,喃喃道:“還以為洗乾淨了,就完了,沒想到還是做無用功。”
歌川秀子見她承認了,氣憤問道:“亞紀,我自認對你還是不錯的,你為什麼要殺我?”
久米亞紀諷刺一笑,“哈哈哈!不錯?!這一切錯誤與罪惡的源頭就是你,你怎麼還能大言不慚的說不錯呢?!”
歌川秀子依舊是一頭霧水,“什麼錯誤?什麼源頭?”
“你十五歲那年,在夜裏做的事都忘了嗎?”
聽到這個數字,歌川秀子瞳孔緊縮,脫口而出,“難道我當時撞到的人就是你?”
久米亞紀狠狠的盯住小林賢二,“不是我,但我恨不得他們早死,你為什麼沒有真的撞死他們!啊!”
小林賢二像是明白了什麼,“你就是當初差點撞到我和悅子的人。”
“未成年酒後駕車,就是那一晚上,你沒能撞死他們,反而讓秋田君因為這兩個混賬東西,暴露了異能。”
說著說著她那一直如堅冰寒潭般的眼睛,簌簌的落下淚來。
“秋田君是很好的人,他雖然話不多,但人卻溫柔得不像話,雖然因為家庭的緣故我們分居兩地,但一直都有着書信來往,是他的一直鼓勵,才能讓我在這可怕的世道里活下來,可是就是這樣秋田君,卻被你們威脅,一次次的拿錢給你們,而你們最後竟然因為害怕秋田君會用異能報復你們,強先下手殺了他。”
她抹了抹眼淚,眼神又變得平靜無波,“我為他整理遺物時,從秋田君的日記里知道了這一切,那時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們這些人付出代價,只可惜命運弄人,最後只死了悅子,真是好不甘心啊。”
在久米亞紀被帶走之前,小林賢二突然問道:“你你你,你當初願意和我交往,也是因為秋田嗎?”
久米亞紀回頭,對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除了這個還會有其他可能嗎?你這個人貪婪卻又性格軟弱,心思歹毒還特別愚蠢,比起悅子那個狡猾的女人,太好對付了。”
小林賢二被她說得耳朵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久米亞紀一行人都被暮目警官帶走了,亂步四人大大方方的坐回位子,繼續吃着店家端上來的甜點。
吃着吃着,松田陣平突然說道:“明明與對方在一起相處了很長時間,一直都有不會被懷疑的機會出手,為什麼反而要用不常見的□□呢?那樣太明顯了吧。”
亂步咬了一口小蛋糕,抽空回答:“她一直都有做喔,只不過她覺得時間來不及了吧。”
“什麼?”
“他們三人長期食用污染過的食物,體內的重金屬含量應該嚴重超標了,悅子就是這次不死,如無意外也活不了兩年了喔。”
松田陣平皺眉,“這是她做的?那歌川秀子呢?她也出事了嗎?”
“對的喔,她本來想看着這倆人在水俁病的折磨下痛苦死去的,但是出了一點點問題,導致她提前動手,對悅子而言也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運。”
松田陣平嗤笑着起身,“殺人和被殺哪能談什麼幸不幸運,不過為了那個還沒死的傢伙能等到法院宣判,我得先打個電話給暮目警官。”
松田陣平起身走遠后,萩原研二湊到亂步身邊,“亂步先生,你說的小問題是說的什麼?”
亂步捧起大福,咬了一口,“因為她要死了,她的身體甚至撐不到看到悅子病死了。”
想到那位一直神態平靜或者說有些死寂的女人,萩原研二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可真是一場悲劇。”
如果不是遭遇了這些,久米亞紀和那位秋田先生應該過着幸福!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歇斯底里的拉着所有她憎恨的對象下地獄,
松田陣平打完電話回來了,對看着他滿臉寫着怎麼樣的研二道:“暮目警官已經派人送他們去醫院了,有後續他會通知我的。”
“那就好,果然還是想看這種人活着接受懲罰。”
芥川龍之介嘴角微勾,真是兩位正直的警官呢。
萩原研二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理解的話題,提問道:“可是為什麼秋田君會因為異能受到威脅?擁有強大的能力,不應該是他威脅別人吧。”
亂步拿起薯片,咔嚓咔嚓的嚼起來,“因為那段時間屬於異能大戰期間吧,國內只要發現異能力者,都會被強制送上戰場,上了戰場的異能力者,少有能活下來的,所以當時很多的異能者都不敢冒頭,官方還為此私底下還搞出了獎勵制度,只有發現異能者會給點錢,不多,但也能看出官方的態度和想法。”
雖然當了警察,也接觸到了一些陰暗面,但是果然接受不了這種事實啊。
松田陣平狠狠錘桌,“真是可惡的政客,可惡的高層,本來就不該參加那場戰爭,弄出了多少慘劇,我早晚要好好揍他們一頓。”
萩原研二在旁拍手,“說的好,小陣平,到時候我會幫你好好揍他們的。”
芥川龍之介笑起來,“果然我也是討厭戰爭的,如果要動手務必叫上我。”
看到芥川龍之介的態度,亂步舉起了爪爪,“嗯,如果芥川你很想動手的話,亂步大人能夠分析出是誰策劃的戰爭喔。”
萩原研二擔憂道:“可是這樣會給亂步先生和偵探社帶來危險吧!”
亂步道:“收集資料的時候會有一點麻煩,不過不是問題啦!亂步大人會有辦法的。”
芥川龍之介想了想,還是拒接了,“亂步先生的能力太強了,他們那群人肯定會注意您的行動,只要您有多餘的動作,偵探社肯定會有危險,還請您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亂步自然清楚這個,但是就這樣放着不能查,又太讓人不開心了,果然還是要想個不被那群笨蛋察覺到的方式查案啊!
告別了那兩人,芥川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在微微吹拂的風裏,亂步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芥川龍之介悠閑的漫步在後,餐后消食時間,不能再快活了,
突然,一直沉默的如同壁花的小櫻桃開口了,“芥川大老師,前面有危險,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