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毀傾向？

“暫時沒辦法解決，”西弗勒斯皺着眉頭：“魔葯從一千多年前開始形成體系，目前魔法界的魔藥理論都依託於當年薩拉查·斯萊特林流傳下來的隻言片語。那個時候人們面臨的更多是冷兵器、野獸和魔咒傷害。近現代的魔葯雖然也在進步，但針對這種麻瓜熱武器形成的傷害很少有人花心思研究。”

托尼此時正躺在診療床上接受被傑森抱起來的西弗勒斯的檢查。

胸口的大洞被西弗勒斯反覆觀察，謹慎的三歲魔葯大師甚至在傑森不贊同的眼神中冒着魔力暴動的危險用上了幾個檢測魔咒。

“我需要一些時間進行研究。”蝙蝠家的人從來沒受到過這種攻擊——彈片進入血管，需要依靠迷你方舟反應堆來阻止彈片進入心臟。這讓西弗勒斯突然意識到，他針對熱武器造成的傷害進行的研究還是有所欠缺。

“其實我覺得這個反應堆就不錯。”托尼聳聳肩，看上去並不怎麼在意。阿富汗的經歷讓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被困在了信息繭房，一直以來的鮮花、掌聲和讚美讓他幾乎忘記了該如何睜開雙眼認真看待世界。相比起自身的安危，托尼反而更在意斯塔克工業或者他自己到底能為世界帶來什麼——除了爆炸之外。

同樣陪在旁邊的傑森仔細觀察着托尼的神色。

“自毀傾向。”傑森面無表情地說道。

“What？！”托尼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他露出一個十分誇張的疑惑表情：“我，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自毀傾向？真是謝謝你，這個玩笑真的十分好笑。”

傑森目不轉睛地盯着托尼，沒有說話。

“你不如去問問被斯塔克工業出產的武器炸死的那些人，問問他們相不相信託尼·斯塔克有自毀傾向。”托尼仍舊維持着誇張的驚訝表情，他看上去是非要傑森打消這個可怕的想法。

“你正在為此感到愧疚，並且產生了強烈的補償心理。”傑森繼續冷靜分析，他可是拿到了史丹福大學心理學專業博士學位的人：“這不是你的錯，托尼。你不是神，不可能盡善盡美。”傑森的勸解實在有些乾癟，他也知道這一兩句旁觀者的言論完全不可能改變托尼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托尼看上去像是被人對着臉痛揍了一拳：“你在說是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億萬富翁、當代達·文西，托尼·斯塔克，在為自己的發明而內疚？傑森，我給你個機會收回這句話。我只不過是看見了斯塔克集團新的發展方向和機遇而已。這不是什麼該死的愧疚心理或者補償心理。”托尼拚命為自己前些天在記者招待會上臨時宣佈關閉斯塔克工業武器生產部的舉動進行解釋。

但傑森畢竟不是專業的臨床心理學或者心理諮詢專業的醫師，懂得心理學和能進行心理干預及治療是兩碼事。

“好吧，好吧，當代達·文西。”傑森移開目光，這樣的病例他不是沒見過，其實早些年布魯斯也有過類似的想法。蝙蝠俠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算無遺策，畫無失理的，剛在哥譚出道的時候，蝙蝠俠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面對救不下來的人質，難以挽救的損失，他一樣會傷心自責。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這幾種植物。”看不下去的西弗勒斯走上前，打斷兩個外表是成年人，實則內心都是青春期少年的男人：“我對這個世界的氣候、地形和植被分佈並不熟悉，我想這件事需要你找人完成。你該不會真的不想被治療吧，達·文西先生？”

所以都別瞎想了，先忙起來再說吧，又不是無可救藥的絕症。

西弗勒斯·韋恩，AKA當代最偉大的魔葯大師，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獲得者表示，先把病治好再說。

“或許你們應該對我有點兒信心，不過是個從來沒研究過的問題而已，我認為這並不會比‘切割弗洛伯毛蟲’難多少。”年僅3歲的小豆丁散發著科研狂魔的氣勢：“還是說你並不願意進行治療？”

托尼從診療床上下來，面無表情地掐住小豆丁西弗勒斯的腋下把人舉起來。

焦糖色的大眼睛對上深沉的黑色雙眸：“先想辦法讓你自己長高怎麼樣，k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