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亞首富
滿月女王蕾娜菈,追逐群星的觀星少女,穿越群星的盡頭與滿月相遇,最終成為了交界地最美麗的月亮。
而在得到了月之魔法后,她征服了利耶尼亞的魔法學院,也將卡利亞推向了統治地位,帶領這片地區走上了繁盛。
這是系統破例告訴我的一些背景知識。
“按照要求,應該是讓褪色者自己去探索的。”系統說,有點不好意思,估計是在懺悔它把我空投錯了地方:“不過你實在是太倒霉了。”
我摸着手裏的最強輝石杖坐在小馬紮上,想哭但又覺得不能崩了女王的人設。
短暫了想了想馬上就要抵達的黃金樹敵軍,我問距離葛大爺被趕出交界地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系統含糊地說,再次告誡我不要破壞劇情,畢竟褪色者是葛孚雷和他的戰士被放逐后才產生的,也就是說我要等到這件事發生后才能四處去造作。
“誒。”我在空蕩的大書庫內唉聲嘆氣,沒有賜福點就沒法分配滴露瓶——系統說我的藍條是鎖定的,所以我想把那瓶藍滴露變紅。
“你的血量很高的。”要是按照褪色者加點成長的算法,已經超出上限99不知道多少了:“而且你又是法師,苟一點沒準可以無傷。”
我說:“可是我想當近戰猛男。”巨劍,才是戰士的浪漫。
“那你以後可以洗個點——”系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
我沒注意到它的遲疑,一心都在自己可以成為近戰猛男的興奮上:“我該怎樣洗點呢?”
系統:……
“哎呀,以後再說啦。”它岔開話題道,“先想想怎麼打仗吧。”
給我看大門的騎士叫做穆格拉姆,一身綴滿寶石的盔甲,是我為數不多的登記在冊的卡利亞騎士之一。
系統介紹說,他曾經在卡利亞騎士組織的內部比賽中靠當演員賺得盆滿鍋滿,下次再有類似的比賽記得壓他贏。
和穆格拉姆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女騎士羅蕾塔,因為同情不被黃金樹接納的白金之子所以投靠了我,目前駐紮在湖區。
我為自己不用僅靠二十名騎士作戰而感到欣慰。
穆格拉姆提議我們可以招募一點臨時騎士,他出錢,簡直就是我貼心的鋼鐵小棉襖。
我當場在心裏宣佈他是我最愛的卡利亞騎士,下次還有比賽一定給他捧場。
接下任務的穆格拉姆先行離開了,羅蕾塔想和我商議一下卡利亞騎士和白金之子的作戰配合。我心想這有啥好商量的,我的騎士就不到二十,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王室沒錢所以才不擴招。
聊到一半,羅蕾塔忽然問我對魔法學院有什麼安排。
從她的表情里,我感覺她似乎對學院很戒備。
不等我憋出個回答,又幾個人走進了大書庫,是魔法學院各個教室的教授們。
卡勒羅茲、海摩、雙賢和拉茲利。
一開始守在我身邊的人就是最後一個教室的教授,系統大發慈悲地提示說可以信任。
“……也就是說其他三個都不能信任?”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拿了個高危劇本,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光速去世的那種。
“也不至於這麼慘。”系統安慰道,“放心,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對它的話保持懷疑。
學院的四位教授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魔法學校,搞魔法的似乎都很喜歡“4”這個數字。
卡勒羅茲和雙賢對於要和黃金樹互毆表現出了抗拒,但抗拒歸抗拒,他們還是不情願地說願意聽從女王的吩咐;海摩教室的負責人就相當武德充沛了,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在和拉茲利教室的負責人討論炸掉從風暴山丘通往利耶尼亞的大橋。
那座橋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非要逮着它炸。
海摩教授說他們教室的魔法師已經在大橋的兩側準備就緒,只要我一下令馬上就平地升起一朵蘑菇雲,保證從此鳥都飛不進利耶尼亞。
我為他們的行動了震驚了一會兒,問了個有點蠢的問題:“那我們怎麼出去?”我以後可是要去王城成為艾爾登之王的。
海摩教授明顯愣了一下,顯然她沒有思考過我這個問題。
拉茲利的負責人大約是我的親信,除了輝石頭罩上的臉格外多出幾張外,手裏的輝石杖也是長劍的形狀,和我的很像。
他替我這個業務水平還不熟練的女王說了幾句場面話,又說月與星星不會輸給黃金,說完就讓學院的教授們回去準備戰事。
“您應該多注意休息。”拉茲利教授說,戴着頭罩的他看不清臉,只能從聲音感覺到是一位可靠的長輩。從他的話中推測,我之前似乎是因為太過勤勉而驟然暈倒。
而他沒有驚動人,在確定我還活着后。
“也許。”拉茲利老爺爺話鋒一轉,忽然像我在另一個世界聽說過的恐怖故事那樣開始催婚:“也許您是時候找一個人照顧您了。”
他看了看身後,羅蕾塔也跟在教授們的身後離開了,目前大書庫就他和我,以及不算人的系統。
“您覺得穆格拉姆騎士如何?”
……我覺得目前最要緊的是馬上就要騎馬打過來的黃金樹。
一頓點頭加敷衍含糊了過去,沒能達成目標的拉茲利教授帶着遺憾離開,走前再三懇請我考慮一下他的諫言。
我:要煩惱的事增加了。
“別太擔心,”系統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起碼知道我和穆格拉姆之間會發生什麼:“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和戰爭一起。”
我思索了一下它話里的深意,大驚失色:“他不會要死在這場戰爭里吧?”
系統:“倒也不必這麼悲觀。”
羅蕾塔這次來給我帶了小禮物,為了感謝我願意收留無處可去的白金之子。
形狀像壓癟了的青蛙,裏面是空的,大小和我的腦袋一樣。
我猜應該是個頭罩,可能她看魔法學院各個教室都有自己的專屬的獨特頭部裝飾,所以以為這是利耶尼亞的傳統。
我拿下彎月冠比劃了一下,系統提示說這玩意會減少滴露的回復量,不過可以加信仰——但我又沒有禱告。
可能是這具身體的緣故,我的記憶槽似乎沒有上限,整整齊齊好幾排的魔法,讓我對活過明天有了信心。
系統說頭盔是仿照白金之子的頭部製造的,材質和他們的身體一樣;又說自己要回總部一趟,看看上邊有沒有處理突發意外的應急方案。
畢竟如果真按照劇情走,我們得等上個好些年才能等到褪色者回歸。
“好好待着這裏,我最多一天就回來。”系統說完,就連數據帶聲音一起從我的腦海里消失了。
我戴着白金之子的頭罩對着空蕩蕩的大書庫發了會兒呆,期間卡勒羅茲教室的負責人去而復返,說剛才人多所以省略了一條報告,問我該如何處理那些研究起源魔法的魔法師。
系統不在,我不是很敢隨便回答,於是就讓他明天再來。
然後,偷偷摸摸地跟在他的身後,再加上我高超的走位技術成功摸出了學院。
雷亞盧卡利亞建在水中的高地上,據說晚上可以看到最澄凈美麗的星空,而我們追逐着星星的軌跡。
包圍學院的湖水永遠瀰漫著大霧,十米之內人畜不分,十米之外全是克蘇魯。
我在潛行的途中摸到了一身拉茲利教室的衣服,樸素的顏色和沒有過多裝飾的款式讓它看起來很適合出門旅行,再加上白金之子的頭套,我覺得我可以完美混入白金之子的中間。
值得一提的是大書庫外的大鐵球,我理解這是一種防禦外敵的手段,但它不分敵我攻擊未免有些過分,連我這個學院掌權人都沒放過。
幸好我技高一籌。
懷着這種心情,我走進了飄蕩着霧氣的湖區,隨即便發現這裏的生物都不太認人。
在被一群白金之子追了大半個湖區后,我終於在快抵達邊緣的時候成功甩掉了他們。
也許是羅蕾塔的禮物不太逼真,又或者我的cos水平太低,總之我沒能打入我軍內部。
靠在一棵樹上休息片刻,四周的景色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相差無幾。我頓時大感不妙地感覺自己可能迷路了,不知道學院多久能發現他們的女王潤出來探索世界了。
更難過的是系統走得太匆忙,連怎麼看地圖都沒教給我。
一通亂按后,我雖然打開了地圖,卻也不小心喝掉了唯一的一瓶藍滴露。
……好吧,反正我不會空藍,總比喝掉紅色的好。我如是安慰着自己。
地圖上灰濛濛的,唯一的畫出來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石碑,大約就是給地圖上色的關鍵道具。
我決定朝那邊走。
大戰在即,利耶尼亞戒備森嚴,就是各種不分敵我亂攻擊的怪物多了點,我準備下水摸小螃蟹時還差點被一隻超大size的大螃蟹夾住,好在我技高一籌。
憤憤地在附近留下一個“前有寶箱”的訊息,我來到了湖泊的邊緣。
石碑就在身邊,不遠處彷彿是森林的盡頭,明媚的陽光觸手可及。
順手撿起石碑前的東西,我有些糾結要不要繼續往前走,主要是擔心跑得太遠沒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順利溜回魔法學院,雖然已經迷路了。
幾分鐘后,一個可愛的白金之子將腦袋探出了樹林。
但不是我。
我沉默地凝視着對方屁股,直覺告訴我要是現在手裏有把近戰武器,再悄無聲息地摸過去就可以一刀結果了對方。
我有些蠢蠢欲動,可白金之子是我的盟友,而我是一個法師。
忍不住往對方挪了幾步,明明已經足夠謹慎和小聲,但對方還是察覺到了——豈有此理,莫非是個滿感應的?
兩個圓圓的腦袋隔空對視,因為對方沒有像之前遇到的那些白金之子一樣馬上動手,所以我也就沒有立刻開跑,而是詳細地端詳了一下對方。
然後我發現,這個白金之子比我矮,誒嘿!
不必要的勝負欲。
對方的身邊沒有同伴,讓我有一種“他”也是因為無聊所以溜出來探索世界的感覺。
又等了一會兒,見對方依舊沒有進攻的意思,我不由得放鬆了那麼一點點警惕,思索着要不是打個招呼。
話說回來,白金之子是怎麼打招呼的來着?
我猶豫了片刻,張口朝對方“呱”了一聲。
對方看上去有點震驚,卻在一陣沉默后,回了我一個:“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