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黑眼罩
啊啊啊啊!!!
世界上為什麼會存在如此辣眼睛的東西!
人家不可名狀只是掉理智,這東西可是在摧殘我的眼睛啊!
眼前生物的眼睛似突眼金魚般鼓起,嘴巴像是裂開的一條縫,口水一樣的東西從縫中流了出來淌了一地。它的背脊上有一排突刺,身上皮膚如同剛被拔了毛的雞皮疙疙瘩瘩。這東西沒有雙手,只有兩條與它胖鼓鼓的身體毫不相搭的細細的腿,但仔細一看,那雙腿分明是一雙手。
幸好,在我看到這東西時的第二眼前,三日月宗近就已經揮刀將這個丑東西給幹掉了。
鼓掌!
然後下一刻,一個一頭白髮戴着黑色眼罩穿的一身黑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要不是“系統”出聲讓我別走,恐怕這時候我已經下意識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在這個世界,你要保護好虎杖悠仁,然後幫眼前這個男人拯救世界。】
聽到系統的話我沉默了。
不好意思,你說讓我幫他拯救世界?
在我的眼中,這個男人身上的力量多得已經溢出來包裹住了他的身周,特別是他那雙藏在黑佈下的雙眼,那裏的力量已經凝結成了實體,幾乎替代了眼睛的存在。
這個白毛實力之強大,就算是我全盛時期的力量也不過他的三分之二。
有這麼強大的存在我都覺得現在就能返回本丸了,結果你給我說要讓我幫這麼一個人拯救世界?
【具體你可以問他。】
說完“系統”又掉線了。不過好歹這次比上回多說了兩句。
我與“系統”的對話不過轉瞬之間,就見白毛掀起眼罩,藍天般璀璨的眼眸映入了我的眼中。
但還不等我感嘆他的眼睛真好看的時候,他張口就道:“世界所說的幫手就是你這個小屁孩兒?”
硬了,拳頭硬了。
要不是“系統”不在,世界意識又不知道哪兒去了,我是真覺得自己可以打道回府了。
這時三日月宗近上前一步擋在了我身前:“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五條悟。”白毛重新戴回了眼罩,雙手插兜,懶懶散散地答道。
三日月宗近毫不在意五條悟這副鬆散的模樣,嘴角掛着微笑,語氣十分平和:“這位五條先生,聽你的意思,世界意識對我們早有安排,而且還特意讓你來接我們。”
五條悟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天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我還不知道二位的名字。”
這算是默認了。
我從三日月宗近的身後飄出來。
【齊木楠雄】
我才說完,五條悟又掀開眼罩一角,露出一隻眼睛盯着我瞧:“小朋友,你剛剛沒有張嘴說話吧。”
【……】
這人怎麼回事?心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說話那般亂糟糟聽不出來就罷了,還像太宰治那個大麻煩一樣能看出我說話時沒動嘴?
這讓我很是懷疑我有沒有開啟干擾別人認知這項超能力。
還好有人及時幫我轉移了注意力。在平安京時代就誕生的老刀開口了:“在下三日月宗近。”
果然,五條悟看向了三日月宗近,又是用那藍眼盯了一會兒后他勾起嘴角:“是那把名刀呢。有意思。”
“這算是假想過怨咒靈?”
雖然不知道五條悟口中的東西是什麼,但我敢憑直覺擔保,三日月宗近絕對不是那什麼的存在。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平凡無奇的刀劍付喪神罷了。
但三日月宗近被他這麼說,我有點氣鼓鼓,當然,你從我臉上是看不出這個表情的。
不過沒想到我面無表情的模樣反而引起了五條悟的興趣:“小孩子不要這樣總是板着個臉嘛,要多笑笑才好。”說著他就朝我的臉伸出了罪惡之爪。
然後我直接瞬移躲開了。
在他這樣強大的存在面前,我不需要隱瞞什麼。
下一秒他也瞬移到了我面前。
我再移。
他再來。
我再跑,他再追,我……我最後還是被捏臉了。
仗着自己強大了不起哦。
就很氣。
三日月宗近我看到了哦,你的嘴角是不是上升了幾個弧度!
五條悟成功得手后洋洋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轉身扭頭,邁起大長腿就往前走:“跟上。”
我看了眼周圍的環境。
我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個校舍的操場上,五條悟正領着我們往校外走去。
整個學校空蕩蕩的,像是荒廢了許久。一些雜草在夾縫之間隨着風無力地擺動着,黃沙吹拂,給本就灰撲撲的學校建築染上了一層土黃色。
校門口的鐵門更是腐朽的厲害,鐵門的柵欄上已經佈滿了鐵鏽,有幾根鐵管甚至被雨水腐蝕地從上面掉了下來不知去向,只留下銹跡斑斑不規則的斷裂口還在訴說著曾經存在過的痕迹。
出了學校,面前的景象更加荒蕪了。
殘垣斷壁,塵土飛揚,草團滾地。
本應人潮熙熙的街道現在一點人影都看不到。
怪不得這麼安靜。
雖然這樣說,但一路上某人卻沒消停過。
路過一家店鋪:“哇,這家店我記得。他們家的銅鑼燒裏面夾的是雪糕哦,一共有五種口味,每種口味每天限量一百個。你問我最喜歡哪個味道?作為大人的我當然全都要啦。”
並沒有問你最喜歡什麼口味的銅鑼燒,謝謝。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雖然已經過去一年了,但我還記得當時在這車來車往之中救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小姐呢。當然,將那位小姐推入車流的無恥之徒轉手就被我送進了警察局。要知道我從來都是一位熱心好市民呢。”
好吧,確實算是做了件好事。
最後來到了一個牆壁上畫著可愛卡通圖案的建筑前,只是牆上原本可愛喜人的小兔子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修整,上面的顏料掉了不少,特別是它那眼睛上的顏色只剩下紅色的一團,盯久了會覺得這隻微笑的小兔子正用血紅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你。
我聽到這棟建築里有人。
五條悟停在這面牆前咳了咳:“楠雄小朋友,等會跟緊了,別出聲哦。”
說完,五條悟就出現在了半空中。我帶着三日月宗近一起瞬移到了他的身邊,然後隨着他面朝的方向看去,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棟建築是個帶着小院子的幼稚園。
此時院子裏是五個丑東西和三個人類。
“那五個丑到爆的東西叫咒靈,是由人類負面情緒的聚集而誕生的。本來普通人是看不見它們的,但因為一年前的變故,這些咒靈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五條悟為我解說道。
我點頭,原來那東西還有名字啊。
“那三個是人類應該就不用我說了吧。”五條悟指了指被圍在中間的三人。
但你已經說了。
所以現在這五個咒靈圍着這三個人是為了幹嘛。還有他們三人雖然手上拿着武器,怎麼都對着自己人?難道不應該是統一對外幹掉那些不懷好意的咒靈嗎?
五條悟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什麼:“你繼續看下去。”然後他又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道:“待會兒能請你這位朋友……”
我打斷他的話。
【他是我的爺爺。】
三日月宗近是我的家人。
“是我失禮了。”五條悟道:“待會兒能請你的爺爺幫忙祓除那五隻咒靈嗎?”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三日月宗近就已經展示出了他對這些咒靈絕對的殺傷力。
就在我們說話間,下面的情勢發生了變化。
在五隻咒靈的驅趕下,三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們臉上的表情逐漸從驚恐變得兇惡起來。
在咒靈怪異的聲音中,三人中唯一的男性率先朝他身邊最為嬌小的女輕舉了起來手中的武器。
下一秒,五條悟閃現,握住了這個男人的手,只見五條悟手上一個用力,伴隨着男人的慘叫聲中,他的武器落到了地上。
同時三日月宗近已經將刀收入鞘中。在他身後是五隻被一刀砍成兩段正在消散的咒靈。
看起來身高稍微有點優勢的女人看到五條悟的出現,扔下手中的東西,抱着五條悟就是一陣痛哭。
倒是那位差點遇害的嬌小女性,一臉警惕的將武器橫在身前盯着突然出現的五條悟沒有出聲。
五條悟放開男人,舉起雙手:“我是咒術師,是來幫你們的,現在你們已經安全了。”
嬌小的女性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咒靈想出的新花招,讓我們在看到希望之後馬上對我們出手,好讓他們獲得更加充足的‘養料’。”聽到這兒,抱着五條悟哭的女性立刻放開了手,眼神中帶着猜疑和驚恐撿起地上掉落的菜刀退了回去。而那個被五條悟廢掉了一隻手的男人,則一臉狠毒地看着五條悟,彷彿隨時準備再次發起進攻。
五條悟嘆了口氣,也沒多解釋,轉身對我道:“你看到了,這就是現在人類所面臨的情況。”
“普通人是無法傷害到咒靈的。而因為一些原因,目前咒靈也無法傷害人類,但他們可以把人抓起來,讓人們互相傷害,以此激發人類的負面情緒,讓他們變得更為強大。”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在場的三個人。他們全都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身上髒兮兮的,特別是那個男人,耳後的一塊皮膚上還有一點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
五條悟對我大致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后又對那三人說道:“我確實是咒術師,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沒有咒靈的安全場所,如果你們相信的話,就跟上來吧。”
五條悟說完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徑直走了出去。我稍微瞥了一下,兩個女人猶豫一會兒,還是跟了上來,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面,而那個男人則往反方向離開了。
【不管嗎?】
“楠雄小朋友很有愛心啊。”說著他就伸出手要捏我的臉,當然,我第一時間躲開了,這次五條悟倒沒有堅持不懈,他將手縮了回去,“雖然對於這些人我們都是能救則救,但具體願不願意跟着來,這方面我都很尊重他們的個人想法。”
“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已經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救下所有人了。”
正說著,一個咒靈從轉角處慢悠悠地遊盪了出來正好和我們對上。
“有件事我覺得你需要了解一下。”我能感覺到說這句話的時候五條悟語氣裏帶着些不爽。
只見他抬起手,身上的力量開始聚集到他手中,在力量到達一定濃度的時候,這股力量朝着咒靈射去。
然後就見這讓我都覺得威力強大無比的一擊,在碰到咒靈的那一刻,就像是異能力對上太宰治的無效化異能那樣消散了。
這個咒靈一點都沒有被傷到。
接着不需要我說話,三日月宗近就已經默契拔刀,乾淨利落地將咒靈給解決了。
“就像咒靈無法傷害到人類那樣,我同樣無法對咒靈造成任何傷害。”這話聽起來輕飄飄,但我知道,對於像五條悟這麼強大的人來說,無法對敵人進行有效攻擊是多麼一件憋屈的事。
“而且剛剛你在幼稚園看到的互相殘殺只是這個世界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個小事。那五隻咒靈是因為自身弱小,融入不進咒靈大本營只能遊盪在最外圍,希望藉由這些落單的人來強大自己,以此進入咒靈的世界對人類所做出的最‘輕微’的迫害。”
五條悟沒了之前弔兒郎當的模樣,以一種十分認真嚴肅的態度對我道:“你現在看到的關於這個世界的情況連冰山一角都不到。而我個人也無法為你提供任何幫助。”
“拯救這個世界,只能靠你自己。
“楠雄,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哦。”
所以特意不直接瞬移走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嗎?
作為回應,我飄起來與他平視:“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到你的地盤了嗎?”
五條悟聽完我的話,放聲大笑:“不愧是世界意識找來的人。”
這時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他停下腳步張開雙臂對我道:“那麼,歡迎來到咒術高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