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氣場

艾斯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比如他一過來就看到雙方已經殺得兩敗俱傷，或者所有人都跪下在叫聖子女王，再或者是一些只可能出現在一些見不得人的‘故事書’當中的不能在這裏詳細描述的內容。既然這都想到了，艾斯覺得也不應該有什麼出乎預料的事情了吧？

但是他錯了。他小看了自己的夥伴們，也小看了神谷中將。其實，最近艾斯發現，一直以來他們都對海軍存在一些誤解。當然，海軍確實是他們的敵人，但是以海軍自身的立場來說，海賊的確才是壞人。

海軍當中也存在着一些很不錯的傢伙，艾斯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神谷中將作為老熟人，她雖然……並不壞，但是……嗯……她的性格，的確是萬里挑一，獨一無二，無法複製的。同樣無法複製的，還有她那依靠於與生俱來氣場的，擁有絕對壓制力的精湛劍術——

“你這混蛋小子——！！！”

“呃啊啊啊！！！差一點！！”差點頭都被砍掉了！！！艾斯一來到營地，話還沒來得及說頭就差點被人砍掉，他跳了老大一步，鬆了口氣看向攻擊自己的人：“你沒事啊！！你弟弟很擔心來着！！”

“九十九那臭小子太不穩重了！就算我被俘虜也用不着慌亂吧！”聖子此時手持雙刀，剛剛那兩把鋒利的刀就是擦着艾斯的腦袋飛過去的，“他應該有就算我死了也要把你們全都緝拿歸案的覺悟才對！”

“不，我覺得他擔心的不是你，而是我們。”艾斯低聲吐槽了一句，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聖子又沖了過來，他趕快躲到旁邊的一棵樹后！只見刀光一閃，那棵樹就被砍倒了：“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麼攻擊我？！！”

“啊？？”聖子微微仰起頭來，露出了冷漠的表情，她說，“我砍一個海賊還需要什麼理由嗎？更何況是你這種欺騙妙齡少女然後還要棄之不顧的惡劣海賊，就算我現在先斬後奏整個海軍總部都不會有意見！！”

“你給我等一下！！我冤枉啊！！不是我！”艾斯立即跑到另一棵樹后，他說，“什麼欺騙妙齡少女還棄之不顧的……我怎麼不記得我干過那種事！”

“還把她給忘了。罪加一等！！”

“呃啊啊啊！！救命！！”艾斯抱頭躲過另外一擊，然後開始向周圍的同伴求助，真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就這麼看着！看着就算了！還喝上小酒磕上瓜子是什麼意思啊？！我看你們全都罪加一等！

沒工夫抱怨了，艾斯一邊躲閃一邊搖人幫忙：“比斯塔！！你就看着嗎？幫幫我啊！！幫幫我！！”

“抱歉，艾斯。”站在一邊欣賞了半天的白鬍子海賊團5番隊隊長‘花劍’比斯塔聽到自己‘兄弟’的求救的時候，竟然露出了惆悵的表情，他說，“其實……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這位、這位神谷中將，她的皮裙戳中了我的心。她其實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清醒一點！！她可是海軍啊！！”

“那就是禁忌之戀。”

“都說了讓你清醒一點啊啊啊！！”艾斯眼見着就要被砍翻，他立即讓自己化為火焰，躲過致命一擊之後又跳到了比斯塔那邊，“你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啊比斯塔！！”

“你在說什麼鬼話啊艾斯！！你看看！”你睜開眼睛看看！！比斯塔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他指向了對面持刀而立的聖子說，“你仔細看看！！這身材，這着裝品味，這毫無破綻的姿態，這雙刀流，這目中無人的態度！！還有比她更完美的女人嗎？！！”

“啊？”你是不是有一點那個什麼傾向？她會在你睡覺的時候殺了你或者把你丟進推進城哦？艾斯一臉無法理解的看着他，然後說，“我覺得和有香比還差了一點。”

“她們不是一個類型的，你那朋友小姑娘是可愛吧，但是聖子！她是性感！是性感啊艾斯！我就沒見過這麼辣的海軍！！”

“哎~~~是嗎？”艾斯發出了極不贊同的聲音，他說，“可是我覺得就算是性感也是有香更好一些。”

“應該醒醒的人是你吧。”

“我不管有香就是最好的！！”

“行。有香是最好的。但是我喜歡聖子！！”

“醒醒啊比斯塔！！她是海軍啊！！”

說了半天又說回去了。這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麼啊……聖子就在邊兒上看着兩個啥也不懂的男的在這兒叨叨，她收起刀來，然後插話說：“像是這樣背地裏偷偷對女性品頭論足，是最低級的行為。你們現在就給我反省。”

“是！對不起！聖子！我在反省了！！那麼待會兒……我是說，我們待會兒可不可以喝一杯？？”

“比斯塔你來真的嗎？！”

“艾斯你去一邊兒玩兒去不要打擾我！”

可惡啊竟然趕我走……艾斯就這樣被轟走了，到底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聖子一副完全融入其中的樣子？？她是海軍吧！她怎麼也應該是敵人吧！艾斯完全想不通，但是他從比斯塔這兒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說起來馬爾科和老爹在什麼地方啊？艾斯往營地裏面走了走，問了幾個人之後總算是在營火附近找到了老爹和馬爾科他們。竟然是湊在一起喝酒，虧自己這麼擔心！！

“艾斯？？你回來了……啊！有香呢？”

“也擔心我一下吧馬爾科！”真是的……艾斯吐了個槽，然後走到馬爾科這邊坐下，“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有香暫時沒什麼事。我回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不過在那之前，神谷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小姑娘還挺有精神的。”白鬍子喝了口酒然後做出了評價，“雖然是海軍，但是人不賴。”

“真的嗎老爹……”她砍我的時候你是不是沒看見？艾斯沒辦法的嘆氣說，“這就算了，海軍就駐紮在沙灘上，你們都不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要從何說起……”馬爾科不緊不慢地說，“其實，從你離開不久之後就開始了。團里出現了一些，呃，靈異事件。”

“啊？”什麼靈異事件？

“就是靈異事件啦！剛開始是從一些嘍啰那裏流傳的傳聞，其他人都沒當回事。”馬爾科回憶着，他說，“可是漸漸的，一些平時很穩重的人也開始無法否認，最後我自己都遇到了類似的事情。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靈異事件了。”

“好吧……具體來說是發生了什麼？”

“並不是什麼有害的事情。一開始是負責做飯的人總是抱怨倉庫的吃的莫名其妙的減少，就算把冰箱鎖起來也不行。後來派人蹲守在倉庫和冰箱附近，竟然看到鎖起來的門自己打開，食材自己飄出來的事情。”

這的確算得上是靈異事件了……艾斯說：“只是食物被偷了嗎？”

“不，其實也不是被偷了。因為不論如何，第二天早上，食堂的桌子上都會放着用被拿走的食材做的料理。”馬爾科說，“而且……艾斯。那個料理我還有其他一些老成員都吃過，它的口味……我們都認為料理的味道就和薩奇做的一模一樣。”

“…………什麼？”艾斯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愣了一下。薩奇是他在白鬍子海賊團的第一個朋友。可能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了吧。並且，自己去追殺黑鬍子最後被他俘獲交給海軍，引發頂上之戰，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為薩奇被黑鬍子殺死了……

黑鬍子那傢伙，平常裝作是薩奇朋友的模樣，最後竟然毫不猶豫地背叛了他甚至殺死了他……就為了區區一個惡魔果實，簡直不可理解也不可原諒。薩奇的死……不論對誰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事件，讓這個海賊團里的所有人都明白，就算你推心置腹的拯救某人，那個人也不一定真的會和你產生什麼特殊的感情。

艾斯不認為白鬍子海賊團里的誰辜負過黑鬍子，他相信幾乎所有人都把他當成團內的一員。就算可能有一些小摩擦，但最後大家還是同伴，甚至還是一家人。那時候……哪怕他開口告訴薩奇他想要暗暗果實，薩奇也許都會直接把果實交給他。

他根本沒有必要殺死薩奇。但是他那麼做了，理由嘛，當然很簡單——他不在乎。不在乎這麼多年來在白鬍子海賊團的一切，所有這裏的人們重視的東西，友情、親情、義氣、回憶……他全都不在乎。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成為白鬍子海賊團真正的成員。

這才是最不可原諒的部分，是他辜負了所有人。是他背叛了所有人以及這麼多年來的所有的一切。

“你……你在說什麼啊，馬爾科……”艾斯回過神來，他說，“你難道是想告訴我，薩奇他變成幽靈回來了嗎？就像是羅西一樣？我聽說羅西那已經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了。”

“我知道這聽上去不可思議，我們所有人也都覺得不可思議，艾斯。但是……但是我們又嘗試了很多次，甚至更換了很多營地，去了很遠的地方，事情並沒有停止。”馬爾科說，“所以我們需要……需要一些專家。來提供一些意見。”

好吧，所以才找了神谷過來。這一點艾斯理解了。他想了想，然後說：“時間回溯之後究竟都有什麼影響……其實誰都不知道。只有有香一個人承受了代價本身就不合理……世界也跟着變得略有不同，也算是正常吧。”

“你的意思是，世界也因此產生了一些……微小的改變？”

“應該。”艾斯聳聳肩，他說，“總之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啦……神谷是怎麼說的？這是她的專長吧？”

“啊，她說她會調查。不過因為現在是白天，要等到晚上靈異現象出現的時候她才能判斷或者行動啦。”馬爾科攤攤手，他說，“只要和她說清楚的話，她還挺善解人意的嘛。除了本職工作之外的事情她都不太想管的樣子……而且，竟然還有這麼性感的海軍啊，她穿成那樣沒問題？”

“我怎麼會知道啊！”你們的關注點都很奇怪！艾斯說，“既然這樣的話就只能等到晚上再看了……對了！其實我回來是為了提醒你們的，因為獲得了一些情報，海軍那邊也許會有異常的動作，不過看起來……因為頻繁更換營地的緣故，並沒有發生什麼？”

“啊……海軍的話，就只有聖子他們了吧。”馬爾科說，“我們這邊暫時沒發現什麼……其他人也很警惕。話說回來，你一個人回來，有香怎麼辦？”

“就是說啊艾斯，老夫的小白菜呢？她怎麼樣了？？”白鬍子之前聽說有香精神恍惚，狀態不好，現在艾斯竟然一個人跑回來了，他說，“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丟下？？”

“我沒有啦老爹……哎，她現在比之前好了很多。現在……呃……”又被多弗朗明哥綁架了。為什麼要說又啊……那個可惡的傢伙！艾斯打了個馬虎眼，不然老爹非要衝出去把某個火烈鳥的頭擰掉，“現在有馬修和羅西在照顧她。因為我們得到了這個情報，所以馬修還是覺得我先回來提醒一下你們的好。”

“…………”白鬍子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看着艾斯，看着他，看着他那飄忽的目光，過於淡定的情緒，以及躲避的肢體動作……根據經驗，這意味着事情不簡單。白鬍子用最壞的猜想說：“艾斯，你該不會……”

“我該不會……？”

“你該不會對老夫的小白菜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我、我還能對她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啊老爹！！我現在碰她一下都怕她碎了！”

完了！白鬍子瞪大了眼睛，他看着艾斯，然後對馬爾科說：“馬爾科，他一定做了。”

“一定是吧。”馬爾科是一樣的表情，他說，“既然這樣，你趕快回去對她負責啊，別想着把她丟在什麼地方不管哦，你該不會是那種撒手不管的男人吧艾斯？”

“我已經開始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了。我沒做啊！！我沒做你們在想的那種事！！說實話有香現在的狀態，在碰她之前也先要和一個超恐怖的東西大戰贏了之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吧！”

“為什麼你了解得這麼清楚？！我知道了，你是模擬過了吧！！”

“你好煩啊馬爾科，你們都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