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窮鬼
費老想要去提醒一下林老爺子，楚長生卻抬手阻止了他，因為他發現林老爺子此時正處在突破的關鍵時刻。
三人靜靜地看了一會，楚長生搖搖頭嘆了口氣，費老看的津津有味的，不明白楚長生為何嘆氣，剛想要開口詢問，就發現楚長生已經走到了林老爺子de身前。
“幫人幫到底，那小爺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
話畢，楚長生抬起右手，化掌為拳，而此時，林老爺子也正好出拳，兩人拳頭相撞，發出雷鳴般的巨響，後院內頓時狂風大作，沙石飛濺，如水桶粗的樹榦被攔腰斬斷，地上擺放的花盆一個個接連爆炸，費老見狀，急忙抓住林澤天的肩膀將他給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楚長生和林老爺子二人的拳頭在接觸之後並未分開，兩人互不相讓，有些勢均力敵的意思，楚長生略微加大了點拳頭上的力度，林老爺子眉頭一皺，臉色陰沉的可怕，反觀楚長生，還是一副很是輕鬆的模樣。
林老爺子被壓制的節節敗退，忽然，他怒吼一聲，朝地上猛的一跺腳，身上的氣勢瞬間拔高，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許多，額頭上青筋暴起，拳勁在這一刻不知增強了多少倍，猛然突進。
楚長生見差不多了，收回拳頭後退幾步，林老爺子卻並不打算收手，腳尖點地，一躍而起，身形如弓，手臂如箭，朝着楚長生射去。
楚長生就站在原地，不躲不閃，拳頭在距離他鼻尖不到一指的距離才停了下來，拳頭帶起的風吹的楚長生的頭髮劇烈搖晃。
“老爺子，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楚長生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林老爺子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友勿怪，我這也是剛剛突破，手有些癢了。”
林老爺子說完，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起身立正，之後九十度彎腰行禮。
在不遠處想要走過來的費老和林澤天腳步頓時停下了，費老依稀記得，之前林老爺子唯一一次彎腰行禮還是在剛剛成為東域守門人，面見九州龍首的時候，除此之外就再沒見過林老爺子這副姿態了。
楚長生也是一愣，急忙伸手阻止，說道：“老爺子，你這是做什麼，我可當不得如此大禮啊，會折壽的。”
林老爺子卻搖搖頭，鄭重的說道：“習武之人，達者為師，按理來說，我還應該尊稱您一聲前輩，晚輩向前輩行禮，理所應當。”
“感謝前輩救命以及指點之恩，林某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用的到林某的地方，林某一定萬死不辭。”
林老爺子將萬死不辭四個字說的鏗鏘有力，似乎不這樣就不足以能表達出他的的決心。
“行了，快起來吧，我只是為了賺錢而已，沒想那麼多，你若是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那就多給我些治療費好了，還有，我還不到二十歲，別前輩前輩的叫，就好像我很老了一樣。”
林老爺子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緊接着再次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友也是個有趣的人，你這個朋友，我林某交定了，走，我們去屋內談。”
林老爺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楚長生卻擺了擺手，說道：“還算了吧，人也已經見過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們把治療的費用給我結一下，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此時費老和林澤天也走了過來，聽到楚長生要走，都是全力想要挽留，但都被楚長生給拒絕了。
“唉，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改天有空老頭子我再登門道謝，至於費用，小友把銀行卡賬號留下，之後我會吩咐澤天給你轉過去的。”
林老爺子略顯失落的說道，知道楚長生還沒有車之後還想送他一輛來着，但因為楚長生沒有駕照，也就算了，楚長生本想打車回去的，但林老爺子要讓林澤天去送他，他也沒有拒絕，能省則省，打車費也是錢啊。
“哦，對了，那噬心蠱雖然已經除去了，但保不準下蠱的人會再次出手，你可得多加小心了。”
楚長生提醒一句，就上了車，楚長生坐在副駕駛上，林澤天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楚長生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林澤天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在想，你都跟我爺爺成朋友了，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楚長生怎麼也沒想到他心裏竟然會在想些這個，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你，別讓我不高興了就行。”
“那就楚兄，楚大哥？”
“都行。”楚長生笑呵呵的說道。
“楚大哥，其實我那天也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只是我這個人經常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些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只有爺爺和費老在我身邊的時候這種情況才會有所改善，以前還好一些，現在問題越來越嚴重了，我的兩位兄長都在部隊裏有職位，只有我是因為這種特殊情況才會被留在家裏的。”
楚長生聽完愣了一下，說道：“這不就是人格分裂嗎？沒看出來啊，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毛病，下次再發病的時候來找我，我可以給你治一下。”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以後就是我親大哥，不，比我親大哥還親。”林澤天激動的方向盤都有些把不穩了，他以前也找過不少心理學和精神科方面的專家，但都對他的情況沒有絲毫的改善，他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沒想到他就隨口一說，楚長生竟然會有辦法。
“開好你的車吧，我收費可是不低的，也不知道你爺爺會給我多少，唉，對了，不是說讓你轉給我的嗎，快跟我說說有多少。”
楚長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自己這一趟究竟賺了多少，但林澤天根本沒有告訴他的打算，而是賣關子的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楚長生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讓林澤天把他帶到了東城師範大學的校門口，這裏是孫莜柔所在的學校，租的房子的兩把鑰匙全都在楚長生這裏，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將鑰匙給她的，要不然按照孫莜柔的作息，他們根本就碰不着面。
“楚大哥，來這裏做什麼？難道嫂子在這裏上學？”
林澤天八卦的問道，他之前為了尋找楚長生而調查他的時候確實發現了一些什麼，當時還派人去找過孫莜柔，不過並沒有從她那裏得到有關楚長生的消息，楚長生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推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趕緊滾吧，記得早點把錢轉給我。”
林澤天一副懂了的表情，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楚長生給孫莜柔發了個消息，得知她距離最後一節課下課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后，楚長生就在校園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着那些背着書包三三兩兩並排行走着的學生，楚長生羨慕的很，如果他出生在普通家庭中的話，這個年紀也該上大二了。
“兄弟，你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吧。”
楚長生抬頭看去，發現只是幾名青年學生，只有為首的那位一身西裝革履，頭上不知噴了多少髮膠，任陣風吹過仍絲毫不動，他手裏捧着一束玫瑰，不用想都知道他們這群人是要幹什麼的。
“的確不是，我影響到你們了嗎？”
楚長生好聲好氣的說道，他對大學生還是挺有好感的，誰知那名西裝青年看上去人模狗樣的，說起話來確是粗鄙的很。
“小爺今天要在這裏求婚，你穿着一身地攤垃圾貨在這裏把空氣都給污染了，你說影響到了沒，趁我還沒發火之前，現在，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聽到這裏，楚長生原本因為賺了錢還挺不錯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他眯着眼看着眼前這名西裝青年，眼神里透露出殺意。
“嗎的，小爺讓你趕緊滾，你聽不見嗎？還是說讓我們送送你啊？”
西裝青年態度極其的囂張，楚長生深吸一口氣，還好，他忍住了，這裏是學校，楚長生也不想在這裏惹事，默默起身走開了。
“飛哥威武，那小子一看就是個窮鬼，來怎們學校怕是心懷不軌，想要勾搭幾名女學生，還好飛哥牛逼，嚇走了他。”
“對啊對啊，我感覺飛哥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飛哥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
西裝青年聽着周圍人的奉承聲，一股自豪感從心底油然而生，昂着頭，挺着胸，鼻孔都快朝向天了。
“哼，不知道哪裏來的窮鬼，再多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造次。”
他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打百元大鈔分給了在場眾人，眾人眼前一亮，他們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平時根本得不到多少的生活費，跟着西裝青年也是因為他家裏有錢，可以時不時的從他手中得到一些小費。
“好了，你們大嫂馬上就要出來了，大家按計劃行事，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西裝青年說完，那十幾名學生像是接到了上級命令一樣，不敢耽誤，立刻有序地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