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線索
西谷祐之前在檔案室就已經查到了那是一家私人酒吧,而他在網吧進入地下情報網站的時候也同樣簡單搜索了一下一番街的信息,只是對於歌舞伎町一帶,酒吧換老闆又或者是直接換成其他娛樂場所這些只算得上是瑣事的消息,他並沒有查詢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於是脫離了人群包圍的他們只能走在街上靠着自己的調查來得出信息。
一番街說實話對他們來說並不算太大,加快了步伐一邊看着兩邊的店鋪一邊從頭到尾逛了一遍這裏,大大小小的酒吧不計其數,甚至就連各種風格也不完全相同,明顯是考慮過不同人群的受眾問題。
雖然酒吧很多,但是西谷祐還記得那兩張現場的照片,從一些細節之處完全可以推斷出酒吧的面積其實並不大,對於私人酒吧來說只能是剛剛好,因此一路下來符合條件的小型酒吧只有四家。
但同樣他們也考慮到了酒吧被轉手改成了其他的娛樂場所,所以再算上小型舞廳或者風俗店,怎麼也有上十家了。
“西谷,現在怎麼打算?如果每一家都去的話今晚肯定是來不及的,不過我們周末還有時間,也不用太過着急。”降谷零注意到路過的一個女生一直都把視線放在他身上,嘆了口氣的同時往眾人側面移了半步,算是擋住了自己的一點身影。
西谷祐現在和他的感覺的差不多,拋去那種被別人注視着的不適感他開口決定到:“我們先去逛逛酒吧,只有四家的話那今晚應該就沒有問題,如果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的話,其餘的店就之後再說吧,我們確實也不用急。”
“那我們是一起?還是分開?”萩原研二伸出雙手,食指分別朝着兩個地方比劃了幾下。
“先一起吧,”西谷祐帶着他們朝着目前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酒吧走去,“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畢竟他自己也沒有到過歌舞伎町的酒吧來,對於這裏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其他人想必也同樣如此,這裏的酒吧和外界的清吧總是有些區別的。
推開了酒吧因為隔音需要而變得厚重的大門,酒吧內吵鬧的音樂聲瞬間就透過門縫穿進了幾人的耳里,讓他們下意識都皺了皺眉。
裏面的環境稍微有些昏暗,酒吧內沒有開大廳的燈光,而是只有吧枱與舞台上的燈光亮着,晃動的光點隨着音樂的旋律不斷從人群中掃過,映出一張張只清晰了一瞬便重新隱匿在暗色中的臉與上面或放鬆或沉溺的表情。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西谷祐先邁腿朝裏面走去,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打量了幾眼周圍的人群也就收回了視線,伊達航和諸伏景光倒是覺得這裏的環境有些太過吵鬧了,其他的暫時也沒有發現什麼。
“這個環境可能不太適合調查,太暗了一點。”降谷零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朝着正往前走的西谷祐說道。
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也沒有辦法,西谷祐也只能表示:“先看看,再問問老闆吧,在不擾亂這裏秩序的情況下,我們也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你打算先從那裏入手?”由於光線確實昏暗,松田陣平在進來以後就把自己戴着的墨鏡取下,掛在了自己襯衣的領口處,此時將雙手抱臂的他看起來更具有一種壓迫十足的氣勢了。
看了看吧枱那邊沒什麼人,西谷祐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去吧枱,可以問問調酒師,順便也可以問問老闆的情況,如果對方能夠直接與我們交流就更好了。”
“我先去檔案上照片顯示的方位看看,總之交流的事情就靠你們了,”朝幾人托以重負后,西谷祐拍了拍離開最近的降谷零的肩膀,然後轉身進入了稍微有些擁擠的人流,“我過去了。”
“交流的事情,看來還是得靠萩原了。”伊達航說著朝萩原研二表示了自己的信任,直接走了過去坐在了吧枱前的高腳凳上,然後向調酒師點了一杯酒精濃度很低的雞尾調和酒。
等着幾人坐定之後,他們為了合情合理也都點了一杯低濃度酒精含量的酒水。
松田陣平從調酒師手裏接過酒杯,喝了一口之後撇了撇嘴,就將酒杯重新放在了桌面上:“要不是有事情,我們才不會坐在這裏喝含酒精的飲料。”
他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一點語氣,顯然對於手裏的這杯酒並不算滿意,當然不是指味道,而是指酒精含量,至少他知道對於他和萩原研二來說就和飲品沒有區別。
“這樣也不錯了,畢竟還有正事,”伊達航對於這種普通雞尾酒接受良好,畢竟之前他和娜塔莉約會的時候陪她喝的也就是這些帶着消遣意味的酒精飲料,“不過說真的我們之後可以去居酒屋大喝一場,就當成是我們六個人的單獨聚會吧。”
“我完全沒有異議,”萩原研二從調酒師手裏接過了屬於他的最後一杯酒,然後像是閑聊一般開始和調酒師聊起了天,“在這裏工作了很久了嗎?我覺得你調酒的手藝真的很好誒,要知道一般情況下他是很少會喝第二口的。”
他毫無心理壓力地開始造謠,說話的同時指了指重新端起了酒杯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知道對方現在是在和調酒師套近乎,雖然對於突然拿他舉例這件事情有些不爽,但他也配合著點了點頭然後喝了大半杯飲料。
“啊,謝謝誇獎,”剛好現在也沒有新的客人,聽見了萩原研二誇讚的調酒師也就放鬆地和他聊了起來,“確實是在這家酒吧工作了一段時間了,之前上一任老闆離開的時候,現在的老闆也把我聘請了下來。”
“上一任?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不過將你留下來肯定是認可你的能力嘛。”萩原研二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豐富的層次感雖然還沒有到他贊口不絕的程度但也確實很不錯了。
對方顯然對於萩原研二的讚賞很受用,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他也就直接回答了萩原研二的問題:“我之前的老闆是個科幻迷,哎,也不是說不好,只是酒吧的裝修風格對於這裏可能不太合適。”
“所以就算地段很好,生意也不怎麼景氣,不過他本身也就是開着玩玩,所以兩個多月之前覺得無聊就把酒吧轉手給我現在的老闆了,”他把自己一直拿着的空玻璃杯也放了下來,抬了抬下頜給眾人示意了一下現在的裝修,“所以你看,現在生意真的挺不錯的。”
“科幻迷來開酒吧的確實很少見啊,”諸伏景光轉了轉手裏的酒杯,看着被他說話聲吸引了注意力的調酒師像是好奇地繼續問道,“那他應該沒有經營太久的時間吧?既然只是開着玩的性質的話。”
“沒錯,他大概也就開了一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吧,就轉手了,”調酒師顯得有些無法理解他上一任老闆的舉動,“要我說不如再等一段時間看看,說不定還會吸引其他年輕人,不過他顯然是沒多少耐心了。”
“這樣啊……那確實有點可惜,我還真的挺好奇之前的裝修風格是怎樣的。”諸伏景光顯得稍微有些遺憾。
調酒師聳了聳肩表示並不在意,他也不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種類似的話了:“今天老闆不在,不然我記得他手裏其實是有幾張之前拍攝的照片的。他其實也挺喜歡那種風格,只不過要為了生意嘛……”
他沒有再說完,但是眾人也點了點頭表示完全理解。
“那說起來,你們的老闆平時是經常來店裏嗎?”對於他主動提出的話題,萩原研二也就順着問了下去。
“最近不太常來,感覺他好像有些其他事情的樣子,所以要找他也只能隨緣了。”調酒師朝他解釋了一下。
“那隨緣的話,確實不容易見到啊。”伊達航朝對方笑了笑表示了謝意。
而之後的萩原研二也就和他隨便多聊了一兩句,盡量讓話題結束地不太突兀,不一會兒有新的客人來了,他們才算是真正結束了這個話題。
降谷零基本上只是聽着幾人的談話,沒有加入進去,吵鬧的環境讓他莫名其妙地覺得心底有些煩躁,可看着一切正常的其他幾人也只好默默壓下情緒,朝着西谷祐的地方看了一眼。
只是重重疊疊的人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只能從偶爾閃過的光線里才能看見西谷祐的一點點身影,對方背對着他們站着不知道在幹什麼。
而幾分鐘前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西谷祐終於來到了和其中一張照片上大致相同的位置,交錯的人影和昏暗的環境下他無法仔細觀察出什麼,也只能直觀地得出地板和照片中的不同,其他線索仍未可知。
“KP,對於我所處周圍的環境進行一次偵查檢定。”
【偵查檢定:1D100=21/70困難成功,恭喜調查員。】
【你站在人群中,發現腳下的地板的縫隙間其實很乾凈,大概能得出是才裝修了兩個月左右的樣子。】
最近才新裝修的?一個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的線索。
西谷祐轉身朝着幾人看去,卻直接就對上了降谷零看過來的視線,兩人下意識都愣了一下,降谷零才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儘快過來,顯然是已經得到了一些信息了。
重新擠出逐漸多起來的人流,西谷祐坐在了降谷零的旁邊,看了一眼正在吧枱另一處為客人服務的調酒師,側身單手靠在了吧枱上對着幾人笑着問道:“怎麼樣?交給你們的任務?”
“那還用說?”松田陣平在調酒師離開后再也沒有端起過他的酒杯,倒是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兩人已經差不多喝完了杯子裏的酒。
朝他比了個完成任務的手勢,萩原研二把他們幾人問到的事情告訴了西谷祐,只不過都是一些近期的事情,對於四年前的他們還沒有問到,也暫時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入手的話題。
“嗯,那我們再問一下,正好我也還沒有點酒。”西谷祐朝幾人點了點頭之後轉回了身子,伸手用指節敲了敲吧枱的玻璃,發出了兩聲清響。
那邊已經把酒遞給了其他客人的調酒師朝這邊看了一眼,也帶着笑容地走了過來:“你們是一起的嗎?剛才沒見到這位啊,需要點什麼?”
“就隨便和他的一樣吧,”西谷祐看了看降谷零面前幾乎未動的酒液,對着調酒師說道,在對方點頭后快要轉身時又繼續開口問道,“我剛剛聽我的朋友說這裏之前的裝修風格,那再之前的您清楚嗎?實在是突然就好奇了一下。”
調酒師面對他突然的問題有些疑惑地看了西谷祐一眼。
“KP,進行話術檢定。”知道自己問題比較突兀的西谷祐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在上一個話題結束后他們也很難再重新提起一個差不多的問題。
【由於之前的交流,調酒師對你們的印象不錯,因此增加20的話術檢定獎勵值。】
【話術檢定:1D100=30/40+20困難成功,恭喜調查員。】
“你是問再之前的那個老闆嗎?”調酒師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選擇了回答他,“我聽我的老闆談論過一些,只知道在我的上一任老闆接手前,酒吧好像經營了很多年都沒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生意也就平平淡淡的所以才轉手了。”
“啊好的,謝謝你了。”西谷祐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了對方一邊回答一邊調酒完成的作品。
在調酒師離開后他對眾人搖了搖頭表示應該不是這家酒吧,畢竟對方表示之前的酒吧很多年都無事發生,顯然和四年前的情況不符。
喝了一口后意外地覺得還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降谷零放着沒有喝,西谷祐放下杯子用杯壁碰了碰降谷零面前酒杯的杯沿,但降谷零隻是皺着眉,半晌后才對他說道:“可能是環境有些太吵了。”
“那好吧,既然不是這裏我們也早點離開吧。”他將剩下的酒喝完后把降谷零依舊沒動過的酒倒給了自己一半,畢竟半杯酒總比一口未動要好得多,也算是對剛才回答了他們問題的調酒師的一點點尊重。
“行,那走吧,”松田陣平聽見西谷祐的話之後順勢就站起了身,畢竟他剛才坐在這裏就只是為了配合萩原研二的表演,“我也覺得確實有些太吵了。”
“所以直接去下一個酒吧嗎?”諸伏景光在確定降谷零真的只是對於環境不太適應后,對着西谷祐問道接下來的計劃。
“不,我們先到外面簡單說一下之後的情況。”西谷祐確認此時沒有人看到這裏后,在幾人疑惑又帶着點震驚的眼神里迅速拿出了一個小型的竊聽器卡在了吧枱下面難以發現的縫隙處,完成後拍了拍手上的灰朝着面前的幾人笑了一下。
露出了一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無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