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大聖都是我的
哪吒小臉一揚,頗為開心地轉身去另一個方向,接着又逗弄哮天犬般問道:“哮天犬,你說我過分,是在吃我二哥的醋嗎?”
哮天犬小小的腦瓜子還思考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不過相關主人他馬上反駁,“那怎麼可能?”說完之後見哪吒笑得更開心,他不由低下頭努力思考,他剛才那麼說是不是也不太對……
哪吒雖是脾氣火爆,卻也恩怨分明,拿三味真火走了一遍,把幾人都救出來,而三味真火恰好形成一個空間,可以把外面的衰敗擋住,幾人還都可以聚在一處面對面聊天。
他們這邊“死裏逃生”終於求得一方凈土,外面楊戩與孫悟空也終於發現了這邊幾顆蛋的凄涼狀況。
見楊戩與孫悟空變出水卻沒起作用,哪吒也不意外,他那時在裏面就實驗過,看來還要想其他方法。不過他並不着急,二哥和大聖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哈,楊戩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水不是身外之物,自己身體裏的,口水嗎?”眾人均全神貫注看着外面二人想辦法,聽楊戩說了句“水也不儘是身外之物。”豬八戒馬上評論道。
他這一番極為大膽的想法成功噁心到了其他人,唐僧以袖掩面,皺着眉苦口婆心道:“八戒,慎言!”
哪吒皺着小臉,“大笨豬,你別胡說,敗壞我二哥的名聲。”哮天犬趴在哪吒左肩很贊同般汪汪叫。
豬八戒能進能退,馬上妥協只是自己很委屈地小聲嘀咕,“那楊戩這傢伙打啞迷,又不說清楚,還不興我老豬動動腦筋?”
沙悟凈拍拍豬八戒,“二師兄,說實話,你這腦筋不動也罷。”他說著不得不承認,幸好外面留下的是靠譜的楊戩和孫悟空,要把豬八戒留外面,最後被口水救了命,他可不知道自己該悲該喜。
“去去去,老沙瞧你說的什麼話。”豬八戒抖着肩膀把沙師弟的手給抖下去,他這師弟一般不說話,二般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刺人,三般只有埋汰起他老豬來說得很順口。
眾人在一旁看兩人說鬧大笑起來。
而外面眾人只見楊戩表情複雜,欲言又止,紛紛好奇其究竟是看到了什麼。他們在裏面好也好,就是這個視角不受控。
豬八戒自認很了解自家大師兄的秉性,看到楊戩的表情和眼神,很快十分肯定般晃着腦袋猜測,“看楊戩這表情,準是我猴哥變出了什麼怪東西。”
眾人聽八戒嘴上跑火車慣了,也不理他,卻是哪吒聽了義正言辭看向豬八戒反駁,“豬八戒,不許你說我家大聖壞話!”
豬八戒極為熟練馬上改口求饒,“不敢,不敢,我老豬哪敢兒啊!”他最近和哪吒相處多了才發現,這小傢伙佔有欲強得很,還很護短,“他二哥是他的,他大聖也是他的,他二哥的狗也算他的半條狗”。總之,別人不能當著他面用這稱呼,也不能說壞話。
畫面一轉,大家看到了孫悟空變化的鮫人,一瞬間明白了楊戩剛剛表情緣由。哪吒好似也有些驚訝,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般緩緩發出個“哇”的氣聲。
恰是此時,聽到楊戩在外面吐槽,“你非要把毛也留着嗎?”
眾人很有同感般點着頭期待孫悟空的回答,豬八戒心裏微微遺憾,高高低低嘆着氣抱怨,“這弼馬溫可真是,那變化術多精妙,不變個美人讓我老豬看看高興,硬要那尾巴做什麼?”
哪吒冷冷朝那邊“哼”了一聲。豬八戒本還暗暗慶幸,這次只是哼一聲,那他也沒什麼損失,就當沒聽見好了,結果下一秒就見眼睛上方火光一亮,額頭處瞬間生出灼熱感,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眉毛着火了!
他手忙腳亂跳起來,“哎呦喂,哎呦喂,燙死我老豬了,燙死了!”另一旁沙悟凈和唐僧對視一眼,認命地走過去,幫忙把火澆滅,“二師兄,你少說兩句吧!”
豬八戒哼哼唧唧,不知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含糊哼着回到座位上。這邊事情告一段落,外面楊戩已經開始給孫悟空講故事。
豬八戒和沙悟凈剛剛在一旁滅火,耽擱了些時間回來時,只聽到個結尾,唐僧卻是在一旁完完整整聽完了,他本就是慈悲之人,聞眾生見世態,無需加工也可共情。因此不由已經是淚流滿面,而神情肅穆,雙手舉起其掌心中握着的一串佛珠自然垂下,悠悠在手腕處晃動,任誰看一眼也看其乃高僧風範。
這裏一時變得安靜,直到外面傳來孫悟空的聲音,聽其說唐僧的蛋好了。眾人連忙去看,便見果然如此,不由嘴上稱奇,心中隱隱約約好似知道了關鍵是什麼。
楊戩繼續說起別的故事,只是剩下的幾位,哪吒比起故事更傾向現實,他與故事不能怎麼共情,再感人也覺得不過過眼雲煙,如果楊戩轉而說他自己的故事,那哪吒或許還能共情一下。哮天犬不用說,小狗心思單純,既可以看到主人,又待在哪吒肩頭,現在已經十分安心趴在那裏睡著了。
豬八戒與沙悟凈雖然也是佛門中人,不過他們與唐僧經歷不同,追求也不同,兩人聽故事就當聽故事,不會傾注多餘情感。
豬八戒活躍,還每次見縫插針要把那些個故事點評一番,等楊戩中場休息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總結,“要我老豬說,這裏面哪個有我可憐,也沒見有哪個錯投了豬胎。”
沒人理他他也不尷尬,又去看外面的場景,見孫悟空那邊敲了幾下他的蛋殼,他懶懶地不想動,就賴在這大廳里。他們發現了這裏外要聯繫也不是沒辦法,不過關鍵都在他們裏頭,外面那倆人念叨着佛號可以發個信號進來,他們要是想回應就要找準時間,同時對上佛號,接着兩人必須一致才能勉強交流幾句。
剛才師父那邊缺水的消息就是這樣傳出去的,不過他一不太能記得住那一堆佛號,二是要交流就又要回自己的蛋殼,太麻煩了。再說待在這邊有事情還有哪吒,回去了萬一出事兒了他可沒辦法。
想清楚其中利弊,豬八戒半步不動坐在位置上,然後就見孫悟空朝楊戩說,自己睡著了,還睡得很香。
他在裏面看外面那二人就他睡覺的問題吵起來,自顧自翹着腿樂呵。接着又見事情發展,楊戩要變鮫人,他離奇地不知從心裏哪個地方冒出來一股情感,對其產生出前所未有的信任來。
做一個好豬評判事物時,不能把私人恩怨摻雜進去,因此拋開楊戩曾經毫不留情打了自己四五七八頓,他還是承認那傢伙長的挺好看的。
他便不動聲色地把翹着的腿換了個方向,然後睜大雙眼,露出些期待的亮光。
外面楊戩的眼淚滴在蛋殼上,很快就起了作用,見其滴過一遍,大家的蛋殼各自恢復潤澤便知這鮫人的眼淚的確是個寶貝。神仙的眼淚本就負着神力,只是很多時候離開其身體,效果便會大打折扣。而鮫人的眼淚系統不太一樣,可以讓眼淚中的神力留存的時間更長,所以楊戩與孫悟空才會變化后再流眼淚。
楊戩雨露均沾每個蛋殼上滴過一滴淚,蛋殼其實已經恢復了正常,不過見楊戩沒有停下,準備再來一輪,大家期待地等着。這好東西嘛那怎麼會嫌多,萬一這次再多一點兒,這殼直接破了,他們不就能出去了。
楊戩這下先拿起哮天犬的蛋,光明正大偏心地滴了兩滴,還安撫性地摸了摸,接下來給哪吒也是兩滴。其餘滴了一滴他就匆匆忙忙去了變化,敷衍地把蛋擺好當大功告成。
孫悟空變的水就要沒了,他可不想一會兒坐在泥沙里。不過他其實早就算好一滴差不多,多滴一次不過是怕意外發生,如此行動之後他也算安心。
另一頭哪吒自楊戩把眼淚滴上去,便感到那蛋殼的限制立竿見影弱了些,見唐僧、豬八戒與沙和尚的蛋都已經脫離危險,恢復正常,他便使了個法術,截住第二波眼淚,引流到自己的蛋。
豬八戒馬上不平衡了,“哪吒,你這怎麼還私自截胡!”他從一開始就想着外面那倆人救他們出去,也沒做什麼自救的行動,這不容易來個有用的,這小傢伙也太霸道了。
哪吒身後“砰”燃起三味真火,“那是我二哥的。”
唐僧從另一旁拉住豬八戒,剛剛他們還全都是哪吒救出來的,這地方畢竟奇怪,而目前暫且安全的大廳也是哪吒拿三味真火撐着,無論是什麼規則。可哪吒畢竟實實在在出了神力,他們也已經安全,拿走楊戩的眼淚想來應該是補充神力。
再說不管哪吒這會兒說什麼原因那都不重要,他們那時承了哪吒的情,總歸是要還回去的。
豬八戒自然不笨,剛才一時糊塗沒想到,這會兒唐僧一點他便心裏清楚,只撅着嘴重新坐下,倒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