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翌日。
山巒撐起朝陽，空氣里瀰漫著草汁香。
是個升機勃勃的一天。
蘇飛相對往日來說，起了個大早，巳時就起床了，洗漱后喝下一鍋菌子湯，給祖師爺餵了一根香后，就鎖上靈仙觀的大門，往山下走去。
雖然靈仙觀窮，功德箱裏沒銀子，可該有的防範要有，一把鎖自然擋不住盜賊的力氣，但是能鎖住人的貪念。
而且聽師傅說過，曾有新建的道門偷人家祖師法相，弄回去改造一番，重新刷漆，節省一大筆費用。
靈仙觀現在最值錢的，也就是那瘦弱的法相了，還是儘可能保護一下，不要弄丟。
從道觀進入桃源縣，不足一個時辰，蘇飛抬頭瞧一眼天色，距離午時還差點時間，剛好肚子咕嚕嚕叫喚幾聲，往周圍看去，就見到衙門附近的一家路邊麵攤。
想到昨日的危機提示，這麵攤的老闆不地道，會多收取他兩個銅子。
徑直過去，點上一碗羊肉湯麵，吃飽喝足后，準備結賬。
麵攤小販過來，見到不是熟客，心裏果真動了歪心思，打算多要兩個銅錢：“道爺，一碗面五個銅子兒。”
蘇飛笑了笑，直接往桌子上拍三個銅錢，說道：“你在琢磨要多收我兩個銅錢的時候，良心可曾痛過？”
這一問讓麵攤小販慌了神，沒想到遇見個有道行的道士，當即賠禮：“說錯了，說錯了，三個子兒就夠。”
“做買賣講良心，能來你這麵攤吃飯的，有幾個富裕的？”蘇飛面無表情，學着記憶里師傅的模樣教訓人：“萬一人家身上總共就十幾個銅板，在你這裏豈不是一天吃不上三頓？”
“就在桃源縣衙門附近亂收面錢，拎你見官，你當如何？”
“道爺息怒，這面我請了，小的以後絕對良心賣面。”攤販怕了，冷汗打濕後背。
蘇飛也不過是想教育對方几句，不會跟市井底層人物計較太多。
留下三個銅錢起身往衙門去，他已經見到牛三刀出門的身影。
午時已到。
【你避免了損失兩個銅板的破財危機，道士氣質提高，修為+2】
“這也有收穫？”蘇飛感覺有了些意外獲得。
想到昨日的危機提示，其中提到了吃面被宰兩個銅子的事情，如此看來，在危機事件中所經歷的其他小事，也能得到獎勵。
與牛三刀碰頭后，兩人直接去寧家。
寧家大娘子在後堂念佛，前來接應之人是個模樣俊俏的丫鬟。
蘇飛得知寧家就一個丫鬟，就知道此人是兇手，可不能直接就讓牛三刀捉人，故事還是要演繹一番才精彩。
牛三刀先是領着蘇飛到了擺放兩具屍體的房間。
那房間裏味道難聞，蘇飛見着寧家掌柜的滿面烏青，新收的小妾也是同樣狀態。
簡單查看一番，就離開屋子。
寧家宅院有三進，通過二進的月門時候，能聽到‘噹噹當’的敲木魚聲音。
牛捕快要去見大娘子，再問問案發時候她在做什麼。
蘇飛擺手，示意不必。
按照危機劇情，若是進了佛堂，不但得不到什麼線索，還會遭到一頓咒罵。
【你沒有進佛堂，免去寧家大娘子一頓罵，耐心有所增長，修為+4】
“你是寧家丫鬟，說說兩次案發時候這裏的情況吧。”蘇飛看向俊俏的丫鬟，沉聲道。
丫鬟淚水頓時在眼眶裏，一抹眼睛，說：“老爺納第一個妾的時候，我見到一個男娃子進了小妾房間，第二天她就死了，”
“後面也是這位官爺，領着一個高強的老道士……”
“高強道士這部分不用講了，說說這次的情況吧。”牛三刀看來對靈仙觀觀主有些不滿。
丫鬟繼續說道：“老爺又新納了妾，剛開始沒發生什麼，直到前兩天早上，我去叫他們吃朝食，結果都沒動靜，進去一看，發現兩人都沒了氣兒，”
“牆上寫着血字……”
小妾惶恐地講述完所知道的案情，牛三刀就讓他忙活去，自己則從懷中取出一個八卦司南，開始測驗屋子裏的邪氣給蘇飛看。
這時候丫鬟端着茶水過來：“兩位喝茶，千萬幫寧家除了邪祟，大家夜裏都睡不踏實呢。”
牛三刀看着柔弱的丫鬟，道了一聲謝，就去拿茶水。
蘇飛知道事情到這裏，已經不需要再演繹了，直接按住牛三刀的手，看向丫鬟：“我見姑娘忙前忙后，對寧家頗為上心，陪着也有半個時辰了，你飲一杯吧。”
“我是丫鬟，不能……”丫鬟自然不會去喝茶。
“讓你喝你就喝。”蘇飛突然提高嗓門，嚇了旁邊絡腮鬍捕快一跳。
“我，我……”丫鬟慌了神。
牛三刀辦案多年，自然從其神色中瞧出些端倪。
“怕是這茶水中有古怪吧，”蘇飛冷笑：“你在茶中下了邪蠱，也許也會在這屋中下蠱。”
說著就隨便比劃了幾下，以便讓牛三刀認為他之所以能夠找出蠱符，是因為自身的道行。
表演的好一些，下一次合作就更加有戲。
捕快見道士從床下木板縫隙中找到一張蠱符，心中駭然。
“所以真相永遠只有一個，”蘇飛冷靜地看着丫鬟：“兇手不是邪祟，而是你。”
丫鬟沒想到自己會被拆穿，身子一弱，手上的茶盤連同茶水一同落地，稀里嘩啦一片。
事情似乎進展的有些快，但是牛三刀已經知道丫鬟有問題，直接抽出刀來，架在丫鬟的脖頸上。
“你下蠱殺人目的何在，可是為了寧家錢財？”捕快厲聲喝問。
“不說就幫你把這邪符吞下去，”蘇飛捏着蠱符在丫鬟面前甩了兩下：“最好也說說這邪符的由來，快些坦白，免得遭罪。”
在捕快和蘇飛兩個爺們兒一唱一和的逼問下，丫鬟的心裏防線崩潰了，她哭得梨花帶雨：“他們該死，都該死。”
蘇飛雖然知道案件的關鍵點，但是信息不全，腦海里慵懶的危機提示聲音，對整個案件的敘述並不完整，所以現在她也很想知道丫鬟殺人的原因。
本能地認為丫鬟是替大娘子復仇。
然而真實劇情卻是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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