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真實身份
“陳子裕!源頭鬼出現了。”
“記住,處於黑暗之中,這便是它的靈異規律,你的實力還不夠強,我先出手,等它虛弱你在攻擊,你那把菜刀能切割靈異使鬼難以恢復,到時候瞄着頭砍。”老人大喊說道。
他帶着一口純黑的棺材。
話音剛落,天上的厲鬼露出了全貌。
是一個婦人形態,渾身膿包,臃腫不堪,不斷流出黃色的液體,像是脂肪一般,着實噁心。
源頭鬼發出一聲怪叫,嘴裏吐出黃色膿液噴向二人。
老人讓陳子裕往後靠,接着他拿出了一把油紙傘,這把油紙傘成功抵擋了膿液的侵蝕,發出滋滋的聲音,像是硫酸一般。
“絕對不止這一種攻擊方式。”陳子裕心想。
果然,源頭鬼接着朝老人衝來,人臉撕裂成兩半,腦子裏伸出無數的觸手。
血淋淋的觸手朝老人襲去。
此時老人臉部詭異地衝動,皮膚居然一塊接着一塊掉落,如同老舊的牆脫落一般,掉落的皮膚化作粉末。
最終老人全部的身體消失,只剩下了一個黑色光團。
“什麼情況?”陳子裕看着這詭異的一幕。
一股強烈的靈異碰撞在一起,源頭鬼發出慘叫,觸手收了回來。
而那個黑色光團化成了一個男人模樣,開口講道:“陳子裕,我會跟這鬼東西拚命,等它虛弱,你立刻上,將它收容進這個棺材就可以了。”
“完事之後,你就把我駕馭了吧,我會將所有情緒釋放,到時候你駕馭我時就會異常輕鬆了。”男人淡然地說。
“什麼意思?為什麼我要駕馭你,難不成你……”陳子裕震驚地看着男人。
“是,我不是人,我是鬼。並且是一隻有自我意識的鬼。”
“這個鬼跟我是親兄妹,我們命運已經糾纏在一起了,我死了,她也會受到重創明白嘛,我不捨得將她殺死,但是她殺戮太多了…………你將我駕馭后,她實力將會大損,到時候你再開棺。”
說完,男人拿起拐杖,朝源頭鬼衝去,男人眼神一凜,陰冷的氣息變得濃郁許多,源頭鬼歷聲尖叫,捂着頭,渾身尖刺的觸手竟然從她胸前長出,男人一個不注意,被觸手貫穿,但是男人本體是鬼,並不那麼容易死。
“就是現在!陳子裕將她的頭砍下來!”男人大喊。
陳子裕沒有一絲猶豫,立刻朝源頭鬼衝去,源頭鬼似乎在對抗着另外一種靈異攻擊,只能召喚幾隻觸手朝陳子裕襲來。
陳子裕襲來的觸手逐一解決。
“給老子去死!”陳子裕大喊。
“划拉”源頭鬼居然沒有骨頭支撐。
菜刀砍她的腦袋,像是熱刀砍黃油一般,輕鬆坎下,膿液噴了陳子裕一身。
“啊啊啊!”膿液有侵蝕效果,陳子裕瞬間血肉模糊,但是因為連體鬼靈異的原因,他沒有死去,傷勢在慢慢恢復着。
忍着疼痛,陳子裕將那源頭鬼的頭顱扔進了棺材裏。
男人揮舞拐杖,拐杖頂部的骷顱頭髮出強烈紫光,男人似乎將自己全部的鬼氣都注入在這一擊中,源頭鬼剩下的身體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男人身體消亡,變成了那個黑色光團。
“將我吸收吧…”光團傳出微弱的聲音。
陳子裕明白此時這隻厲鬼已經將自身全部的負面情緒消耗在剛剛的攻擊之中,此時自己駕馭它,易如反掌。
“不了,既然源頭鬼已經解決,
我駕馭你的話,出自良心我過不去。”
“少廢話了,我太虛弱了,很難恢復了,想恢復的話要殺很多人!你想看到那一幕啊,我的意識逐漸在消失了,你快點!你難道想再對付一隻A級靈異嗎!”
“我明白了…”陳子裕回答。
光團主動將陳子裕拉入記憶世界。
這一次,陳子裕吸收的是那隻鬼的一生。
他叫作林漁,本本分分的打魚人,妻子賢惠,兒子孝順,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可好巧不巧,碰上山賊進村。
那一天林漁出門打漁,晚上回到家,是兩具冰冷冷的屍體。
兒子為了保護母親,被山賊活生生打死,妻子受不了屈辱最終上吊自殺。
林漁悲痛欲絕,他將自己鎖在家裏,無時不刻想起的是家庭溫馨美好時光,可這一切都已成雲煙往事。
林漁最終在一個夜晚,拿了一把土槍便來到了山賊的底盤。
他將十個山賊都殺了,血液染紅他的眼睛,在悲傷中,吞槍自盡。
生死彌留之際,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混沌看不清全貌的濃霧朝他過來…
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十分痛苦又融合了周邊山賊的負面情緒。
林漁最終成長為了一個A級靈異。而驚奇的是,林漁居然有着自己的意識理智。
林漁自此遊盪於世間,直到多年後返回家鄉,卻發現自己的妹妹成為了厲鬼,而村子裏的人全部都死在妹妹之下。
悲痛的林漁看着荒蕪已久的村子,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屍體發爛的臭味。
林漁居然創造出了這一片靈異空間,跟以前村子很像,而這些村民也不過是他所創造的罷了,他創造了這一片空間,他不捨得殺死自己的妹妹,於是將她永遠困在這裏。
這期間有許多鬼道者誤入其中,大多不懷好意,想着駕馭林漁或者駕馭她的妹妹,最終林漁只能將那些人殺死。
可隨着時間推移,林漁妹妹的實力越來越恐怖。林漁也只能勉強壓制,再過幾年妹妹的實力可能就強過林漁自己了,到時候村子裏的人又將面臨屠殺,雖然這些人不過是林漁通過靈異創造的,但林漁始終將他們當活生生的人。深知不妙,林漁一直在想破局之法。
直到陳子裕的出現…………
陳子裕緩緩睜開眼。眼角閃爍淚光。
“原來林叔才是源頭鬼嗎……一切都是虛假的,只有林漁和他的妹妹才是這個空間真是存在的,其他的活人其實是林漁靈異能力體現。”陳子裕心想。
此時他駕馭了林漁的靈異,這一片靈異空間已經來去自如。
陳子裕走到了村長家。
他在庭院裏幫林漁立了一個墓碑。世上,只有陳子裕還記得這個苦命的男人了。
“林叔,您走好…”陳子裕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