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撿了個人
調息結束，王天命感覺渾身狀態良好，經脈應該未曾傷到，不過吃食見底，水也僅剩約莫幾口的量了。得優先找些吃食去。
沙鼠自然是最優選，這片大漠沙鼠向來泛濫，光趕路的晚上王天命都注意到好幾個沙鼠洞。這下有意去找，反而沒那麼容易找到，倒也不是很急，今天的修鍊就不再進行了，除去趕路的時間，餘下就都用來覓食好了。
找了根樹枝，深埋進沙堆，撕扯下一些破布，纏在樹枝的上端，簡易的地標完成。
王天命偏離線路開始尋找沙鼠，走了還沒一段時間，就有了點發現。這倒不像個沙鼠洞啊…..看着眼前沙地一塊形狀奇怪，極具層次的凸起。
王天命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有什麼生物會構造這樣的洞穴，先不說這面積過於誇張，光是大字型的形狀就讓人摸不着頭腦。而沙土的深厚程度說明這生物並不高大。難道是蛇？王天命有些警惕，輕探出左腳踩在那大字裏兩腿相連的地方。
“嗷！”一聲慘叫響起，那大字的上半身彈射而起，然後翻身捂住自己的下半身，顫抖着又不作聲了。
王天命愣住了，反射弧有些長。“嗷！鬼啊！”這下也叫了出來。
“小子，你叫什麼。這叫的我更疼了”那沙糊的大字言語間有些艱難。
怎麼沙鼠沒挖出來，挖了個人出來。王天命顯得有些沮喪，轉身就要走。
“小子，你踩了我也沒什麼表示啊。”那沙人小聲嘀咕。
王天命一想的確不太厚道，於是返身回去，幫那沙人撣去了沙子。隨着沙子掉落，逐漸露出一張有些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的臉。不過脫水嚴重，皮膚乾癟，看這樣不像能久活的樣子了，王天命只當先前是迴光返照，為他撫上了剛睜開沙子的眼睛，當即準備再埋回去，一遍念叨着：“可憐人啊。可憐人。安心去吧。”
“小子，我可還沒死呢。水，給我水，水啊。”聽着這中年男人一直念叨。
王天命想着幾近耗盡的水量，有些躊躇。或許他也有孩子呢？想到這裏，又有些悲戚。
算了算了，喝就喝吧，反正沒多少了，再找就是咯。取下了水壺，王天命把水餵給了這中年男子，又拿了最後一塊肉乾塞進他口中，就欲離開。
中年男人見狀，不知哪來的氣力，夾着襠又站了起來。給王天命看的是目瞪口呆，“你這生命力也太強了吧？才喝了口水你就起來了？”
中年男人依舊夾着襠，走路好像有些勉強。“你看我這走不動了都，好心捎我走一程吧。”這還賴上了，不過人是自己踩的，似乎這麼走了的確不厚道。王天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你先待着休息會，我找些吃食。你放心我不會丟了你，說到做到。”把水壺丟給了中年男人，王天命找沙鼠去了。
“天生的親氣體質？似乎還有些不同。這小傢伙有點奇怪，不過真是塊好料子。性情嘛，也算是溫和吧，有些責任心，家教應該也不差。就是這下手，哦不，下腳太重了點。”中年男人自言自語，時不時倒抽一口氣。
晚間待得王天命提着兩隻沙鼠返回，男人這才長舒一口氣。見狀，王天命有些憤懣：“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我品行優良打小就沒騙過人。”
男人打了個哈哈：“呼吸不暢，哎呼吸不暢。”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王天命知道了男人來自於界內，到界外來是為了找些珠寶璞玉好發財。
王天命也說給了男人自己遠行的一些遭遇，不過關於父母的事情他隱藏了，他並不想讓這種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反正也只是同行一路而已，沒有必要什麼都說。
兀地想起了咕咕聲，王天命的肚子不爭氣地叫餓了。中年男人一笑，“你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吧？應該還不會做飯？剛好你找來了食材，那我來做飯，分工搭配正為合適。”
男人從腰間摘下一個精緻的皮製荷包，從裏面取出一把小刀，和四隻裝着各色粉末的瓶子。熟練地對兩隻肥大沙鼠開膛破肚，去除內臟。
在抓了兩把沙子清洗手上血漬后，又熟練地生火，串肉，烤制。燒烤過程中沙鼠短密的毛髮逐漸烤焦，他耐心地用小刀颳去黑灰，隨後取了點燒黑的枯枝碾成粉末，塗抹在沙鼠的表皮，這燙的他抹一會就得急忙吹手。
火勢小了一些，肉香夾雜着炭火的熱氣撲面而來。時候差不多了。男人用小刀颳去沙鼠皮上的膩子，金黃的表皮冒着小泡，烤的恰到好處，皮下油脂的香味四溢，讓人口舌生津。
打開四隻瓶子，手指輕彈，一些粉末均勻地塗在烤好的沙鼠上，兩種味道相得益彰，已經是滴下口水的狀態了。
在王天命眼裏，中年男人的一系列處理食材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極具美感。雖然不排除餓急了對食物有關的一切都容易產生好感，不過光以這烤沙鼠的賣相就能說明這是大師之作了。
王天命抱起一隻沙鼠就大啃大嚼起來，烤化的肥油順着王天命的嘴角滴下來，碰着火舌又略微添了點火勢。王天命啃了一半，飢餓感極大的緩解了，這才有精神注意中年男人所為。
只見中年男人拿着小刀在沙鼠身上流暢划動，收刀的時候鼠骨也應聲落地。王天命不啃了，這算啥啊這是？這也太騷氣了啊，整鼠剔骨！“大叔，早說你這功夫我就先不啃了啊，吐骨頭太麻煩了。”
男人一口吃了一半，大塊的肉擠在他的嘴裏，腮幫子撐的很鼓，享受般的眯着眼，有些眉飛色舞。本就賊眉鼠眼顯得更加猥瑣了。
“喂，給我吃一口。”
“哎，不給！”
“那你幫我剃骨。”
“你都吃一半了，我那刀沾了你口水我還用不用啊？”
柴火燃燒的噼啪聲伴隨着兩人的喧鬧聲，分外的熱鬧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