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匪君子,如切如搓

第1章 有匪君子,如切如搓

我從久遠劫來,蒙佛接引,一恆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

活着的人永遠不會真正領悟到死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每個人生來都僅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彼時,便是生命的終點,這亦是輪迴之始,故佛曰眾生平等……但我是個特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唯一的特例,攤上這種事兒,該怎麼說?

某天我從昏迷中醒來,被一個自稱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的人把一副奇怪的圖形紋在了我的身上,從此,我便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死亡循環。

一切因果,由此而來……

地藏菩薩本願經上書:“我今承佛威力,略說地獄罪報之事,唯願仁者,暫聽是言。”

我名叫葛連城,生於國內最北邊的BH市,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原本在東山市過着我平凡無奇的大學生活,很長時間以前我二十歲,或者說我已經二十歲很長一段時間了,因為後來沒法算,所以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幾歲了;

故事要從我上大一的暑假開始說起……

我在讀的是東山市郊的一所普通大學,隨着暑期的到來,異地的學子們陸續返鄉享受假期,和其他同學一樣,此時剛好上午九點鐘,窗外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吹動窗帘,我在宿舍床上正欲起床洗漱並整理衣物準備回家,好在我所居住的BH市和東山市相鄰不遠,不必急着趕路,可以不緊不慢的收拾東西,此外還有一個原因,我不想和大多數人一起走,因為可能會碰到我不想碰到的人,校里校外常有幾個小混混時常欺負我,我從小膽小怕事,性子窩囊了些,對於這一點,我承認。

思量間聽到宿舍門外一陣既穩健又規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進來一眉清目秀的小白臉,這人是我的室友同時也是我的同學湯圓;

湯圓是東山市人,父親是本市的官員,母親經營一家食品廠,他本人則是一個標準的富官二代,穿着時尚,形象俊朗,身材挺拔,學校領導為了巴結他父親,破格讓他擔任了學生會的幹部,可以說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顏有顏,所以人稱——三全湯圓;

我們宿舍四個床位,只有他是走讀生,因他父母希望他能多交一些自己的朋友,所以在新生報到的時候很自然的,也很偶然的同我們三個貧民成為了室友;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主要還是湯圓的秉性純良,所以我們宿舍四兄弟相處的非常好,區別於影視劇中常見的紈絝子弟,現實中的這個富二代格外真實,平易近人且家教極好,他每周一到周五在學校宿舍住,周末回家,十分規律;

“連城啊,他倆回去了嗎?你怎麼沒走呢?”小白臉湯圓挑了挑眉毛一臉疑惑的問我;

我一邊將背包的拉鏈拉好一邊懶洋洋的說:“他倆應該早上就走了,我這就要走,剛收拾好東西,你怎麼回來了?”

“嘿嘿,約了校花滿玉去東山公園爬山,等她收拾東西呢,我回來換雙鞋。”湯圓憨憨笑道。

“牛逼啊,泡校花,明明自己班同學,讓你這麼一說直接奉獻給全校了。”我口不對心的說著;

聽我這麼一說,原本湯圓正在自己的柜子旁換鞋,突兀一愣,抬頭怔怔的看着我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哥們說的太對了!”

“是吧……”

我二人相視一笑,我卻心中卻暗自神傷,校花誰人不愛,我同眾多校花的追求者一樣,捫心自問自是喜歡,好在一個班級,近水樓台,

但也只敢遠觀,不敢上前;

隨後見湯圓將換下來的Converse放在一旁,此時穿在腳上的是一雙白色運動鞋,原本一身休閑裝,映襯着挺拔的身材竟由此刻顯得格外的精神,帥我一臉;

果然,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我要是個妞,絕對被他拿下了;

“對了,除了她還有咱班田思思也一起去,你要是不急着回家的話和我們一起去吧,中午出發,一下午的事,滿玉家和你一個市的,晚上滿玉舅舅來接她,正好你們一起回北海。”湯圓熱誠的對我說,

一想到可以和校花女神滿玉獨處,這心裏就莫名的歡喜起來,可現實的我再一次的口不對心的說:“不了,你們才子佳人在一塊,我去了怪煞風景的,早點回家陪姥姥,你是知道的,我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好不容易放假了,我得回去陪陪老人”

“好吧,大孝子,我先去超市帶點吃的,咱們假期后見,如果實在沒意思了,隨時回東山找我啊,我先走嘍。”說罷,湯圓便帥氣的轉身離去;

隨後我收拾完畢,檢查了下室內的電源,關好了宿舍的門窗,也離開了,隨身的背包里只帶了幾件衣物和洗漱用品,輕裝簡行出了宿舍大樓,夏日炎炎,東校區里來往穿行的學生妹們都換上了短裙短褲,一道道倩影來往不絕,有的挎着小包,有的拖着行李箱,可真是青春靚麗景色宜人,正當我一邊走一邊用眼睛偷偷亂瞄的時候,餘光掃過一片樓宇交織的陰影處,此時正緩緩的走出來三個人,我下意識的瞳孔一緊,頓感心驚,背後生寒;

怕什麼來什麼,躲誰見誰,這三人中為首一人叫李雷,又高又壯膚色黑亮,相貌醜陋難以描述,據說這個名字是他給自己起的綽號,本名李鐵柱,身邊左右一個外號叫狗剩子,一個叫二蛋子,自從我來到這個學校就被他們欺負,到現在來講也有半個學期了,他們都是大三的學生,也是我們校的小霸王,雖然是學生,但是和混混沒什麼區別;

“城啊,兜里有錢沒有?給我拿點,這都放假了,我再不找你小子借點錢,你就沒影兒了。”李雷嘴裏斜叼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一步三晃的向我走來,顯得志得意滿;

“啊,雷哥好!我這個錢啊,真不怎麼夠,一會還得買回家的火車票,要不雷哥你等我回來的?”我笨嘴拙舌的說,越到最後聲音越小。

“我他媽跟你借點錢花花還得等你倆月?千年等一回啊,我看你還真是給臉不要,就是欠收拾了?”李雷嗔怒道;

“對,我看就是欠收拾了,再說你回家買火車票能用幾個錢,你把你兜里錢掏出來都給我們,火車票多少錢你留下,剩下的你多退少補給我們!”李雷身後同樣長着一副歪瓜裂棗模樣的狗剩子補充道;

“我說你兩個瓜娃子就多餘和他啰嗦,他買不買票,回不回家跟你倆有啥子關係嘛!就你倆這個熊樣子能幹點啥子大事業。”二蛋子一邊搓了搓自己長滿了雀斑的臉一邊不耐煩的道;

“雷哥我覺得二蛋子說的有道理。”狗剩子眉毛一挑大嘴一撇道;

只見李雷掄圓了胳膊“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就拍在了狗剩子後腦勺上,疼的狗剩子嗷嗷直叫,引來周邊學生側目;

“看什麼看,沒見過我東山郭富城啊。”李雷對着周圍大聲說道,隨後一隻手掐着二蛋子的耳朵一邊扭動一邊說道;“你他娘的懂不懂法,按你那個說法叫搶劫,老子現在是跟他借錢,有借有還,再借還能借,還多少不一定,看我心情,但是按你那個說法早晚給我送進去。”李雷怒道;

“雷哥雷哥,有話好說,動啥子手,哎!哎!哎!疼疼疼……真疼!”二蛋子齜牙咧嘴的叫喚着;

眼前這一幕再次引起周圍學生的注意,甚至已經開始圍觀,有幾個女生用手裏的東西擋着臉和嘴咯咯笑的不停;

與此同時,我身後傳來一個清亮調皮女生的聲音道:“我說,這大熱天兒的,你仨在這演小品呢。”

李雷把手收了回來,嚷嚷道:“誰啊,敢管老子閑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待我轉過頭來看到稀稀拉拉的人群里緩緩的走出來一個身穿一套藍色運動服的短髮女生,身材勻稱,挽着袖子,露出的小臂膚色呈現一種極其健康的小麥色,雖算不上什麼美人,但眉宇之間隱隱透漏着一股子豪爽英姿,-好巧不巧,正是我同班同學田思思;

眼看着田思思漸漸朝着我走來,我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同時也十分汗顏自己一個男人卻需要一個女人出面救場保護,心中五味雜陳,一種羞恥感頓上心頭;

“思思,你怎麼沒和湯圓還有滿玉在一起,不是要去爬山的嗎。”我疑惑的問道;

“三全同學去超市採購去了,我正要去女寢找滿大小姐。”田思思將一隻手掐着腰,另外一隻胳膊自然的彎曲成三角形扶着半邊臉,肘關節重重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振的我突然一晃,險些坐在地上;

“是你們自己滾,還是我幫你們?”田思思看着李雷、狗剩子以及二蛋子三人一臉平靜的說道;

“雷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咱撤吧,這丫頭她爸可是田副校長。”狗剩子走到李雷身邊說道。

“她爸是副校長能把我怎麼樣?我也沒打架沒幹……”李雷話音未落就聽狗剩子補充道:“她爺爺是省教育廳退休下來的一把手,現在教育局的領導里有實權的都是當年她爺爺的手下。”

“關鍵她還會散打呦,我看過她比賽直播撒,莫說咱們三個,就是咱們三十個也打不過這麼妹,這還鬧啥子嘛。”二蛋子警惕的背對着我們趴在李雷耳邊小聲說道;

“葛連城,你牛逼,現在有人罩你,有能耐你別出去,你不是坐火車嘛,雷哥我下午也去火車站,看看咱們能不能偶遇一下。”李雷咬牙說道;

明擺着,這是準備下午去火車站堵我呀,看來這事兒還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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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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