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的真相
時間消散了,那我們每天分鐘,秒針,上跳動的滴答滴答,又是什麼?它只是一種震動嗎?它只是一種波長嗎?時間是可以用波長來衡量的嗎?還是時間就是一種波長?
林肯和我,烤了一條紅薯,也不分彼此,吃了起來。冬天很冷,下起了雪。雪花飄到了林肯的鬍子說,沙沙作響。
雪花怎麼會有聲音?
林肯咬了一口紅薯,說,你怎麼就認為雪花沒有聲音?
我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波動,物體本身也是波動,時間也不例外。
我又開始想念時間了。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時間沒有死。她就在我們身邊。
我們不是埋葬了她嗎?
林肯又吃了一口紅薯,動了動他那長長的雞窩頭,說,你確定你埋葬的就是時間嗎?
我想了好久,都想不起來。只想到了那雙白骨,在我手裏粉碎了。
我們要開始趕路了。林肯說,還有好長的路程需要走呢。
馬車奔走在泥濘的路上。路邊偶見一隻小鳥,在林肯的頭髮里扎堆了下來。
那隻鳥化成了一隻貓,貓就捲縮在林肯的衣袋裏,。風很大,貓卻很暖和。
白天我們就一直的趕路,我也沒問要去哪?
我們還能去哪呢?我們的盡頭,不是一樣的地方嗎?
我們的盡頭?是某個地方,而不是時間?
也許吧。也許這個世界是壓根就沒有時間。時間只是一種觀念。一種禁閉你思想的觀念。
林肯說,那種觀念,就是讓你變成這個籠子的小鳥,或者變成一隻溫順的貓。
林肯縷了縷懷裏的貓。
那隻貓發瘋似的,對着林肯張牙舞抓。貓跳起來,要抓林肯的臉。
馬車翻了,車裏走出了一個女人。
我想逃,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為什麼會是我的母親,我嚇的直哆嗦。
我拿起來槍,
蹦的一聲,把那隻貓給殺了。
我氣急敗壞。再往貓的身上開了兩槍。貓化成一溜煙,走了。
走的時候,鬼影婆娑。
我知道我殺不死它,都說貓有九條命。我估計它不止9條命。
我的母親背影隨着貓的鬼影而消失了。
夜幕又降臨了,林肯摔斷了腿。我在山上找了兩隻樹架給他夾起來。
聽說你打仗的時候,也摔壞過一條腿?
林肯點了一支煙,說,不是腿,是手。是我寫字的左手。
樹葉落下來了,白皙白皙的。很奇怪。為什麼這裏的樹葉是白色的。
林肯說,因為我們要趕往的世界是白色的。
什麼樣的世界是白色的。我也抽了一口煙。
世界的盡頭是白色的。
我不做聲了。我忽然之間害怕起來。我開始打哆嗦了。
林肯說,你還有一顆子彈。你打死狗的時候用了一顆。打貓的時候用了3顆。
你要想殺我,你要把握好機會。
天色忽明忽暗。到底是我心忐忑,還是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
真的很難。很難。我知道很難。
我可以結束他的性命,也可以任他帶我進地獄。
地獄真的是白色嗎?
忽然之間。天掉下來了。
你能感覺天塌是什麼樣的嗎?地球扭曲了。就如同擰毛巾一樣,恐懼一滴一滴滴流了下來。
原來,死亡一直,都在我身邊。
我現在回想起來,原來,貓是來救我的。狗也是來救我的,時間魔女也是來救我的。李白原來是我的父親。時間是我的母親。他們都很愛我。而他們都相繼離世了。
我很傷感。
我拿起來槍,
天空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