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絕自信亂步

超絕自信亂步

江戶川亂步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以審視的目光注視着鹿野院平藏。

在鹿野院平藏過往的生命中,曾無數次地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別人,也無數次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過。有敵人、有同伴、有陌生人,但那裏不包括江戶川亂步。

他現在應該是一張沒有表情的撲克臉,既沒有敵意也沒有多少親近的意思,但江戶川亂步顯然看到了和他腦內場景完全不同的地方。

就像從前鬧彆扭時一樣,兩個人擺出撲克臉,然後在無言的對視中,江戶川亂步又像是發現了鹿野院平藏藏在冰層下的東西一樣放鬆了面部表情。

“真討厭,明明都已經想好了要你用什麼從我這換情報了。”一根手指朝着鹿野院平藏的眼睛伸來,即使已經快要戳中眼珠,鹿野院平藏也沒有眨眼。

手指最終只是落在了眼眶邊。

“為什麼一被你這樣看着,就讓我感覺自己在欺負你呢。”

“這就是你又給我抹一坨奶油的說辭嗎。”

鹿野院平藏額角的青筋壓不住了。這樣文藝的腔調從江戶川亂步那張不吐人言的嘴裏蹦出來實在讓他有些胃疼,戀愛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都分手了,他絕對要對文藝男祛魅。

“欸,被發現了。”江戶川亂步撓了撓臉,說出了這樣一句有點詭異讚賞意味的話。

那麼明顯的觸感不發現才怪。但鹿野院平藏不想再被他扯開話題,於是他提醒道:“咒術。”

“那個啊,是我撿到的一個人體模型乾的。”江戶川亂步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木偶。

木偶沒有五官,也不算精緻,身體的每個關節都呈現可以扭動的球狀,而四肢處的關節都是被鎖死的。

那雙掌控木偶的手把木偶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木偶還能活動的關節都輕輕地扭動了起來,鹿野院平藏只感覺自己體內被封印的咒力也跟着那些活動的關節一起變得紊亂。

所幸江戶川亂步似乎只是想給他展示一下木偶的用處,並沒有起難為他的心思,在他縮起身體的時候就把木偶的整個軀幹握住,結束了他被攪亂的怪異感覺。

但更怪異的感覺在那隻手包裹住木偶后湧起了。鹿野院平藏強忍着那股把自己團成一團的慾望,勉強笑道:“真是走運,隨隨便便就撿到一個特級咒物。”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江戶川亂步的目光依然落在他的臉上。

鹿野院平藏已經開始在心裏罵人了,他才不相信江戶川亂步看不出來這個木偶的作用,現在居然還裝作無辜的樣子。但身為一個還算體面的成年人,他才不要像江戶川亂步一樣把話說的那麼開。

“快把那個木偶放下。”好吧,他還是說了。

江戶川亂步看起來還有點意猶未盡,但還是停止了對木偶的觸碰,不僅如此,他甚至把木偶放到了鹿野院平藏的手心。

“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本來就沒打算拿這個對你做什麼。”迎着鹿野院平藏有些詫異的眼神,江戶川亂步鼓起了臉,“都說過別把我想的太壞。”

“而且你剛剛在心底偷偷罵了我吧,我都聽得見的。”

放棄了過於貼近的姿勢,江戶川亂步側身半倚在沙發上,講述了這具木偶的來歷。

名為[錮靈塞]的特級咒具,具有將外顯的咒術迴路桎梏的能力,半年前一經出土就被人以30億的高價拍走,從此以後就下落不明。

“這是一場針對五條悟的陰謀,買下它的詛咒師將咒物的“引”混進了他買下的那條睡衣生產鏈里,只要有一天,五條悟的□□沾染上去,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五條悟就算睡覺都開着無下限,而我就成了那個倒霉的替罪羊對嗎。”聽到這裏,鹿野院平藏都感到無語了。

這些詛咒師的智商水平實在堪憂,如果把那個“引”混進洗澡水裏,說不定早就成功了。哪會時隔半年誤傷他這個無辜路人。

“雖然弄錯了人,但效果也差不多。我動手的時候他們正準備用你來給五條悟下威脅信,只不過信被我掐了,木偶也被我撿了。”

說到這,江戶川亂步頓了頓,那雙翠綠的眼睛望向鹿野院平藏,對他的行為邏輯一清二楚的鹿野院平藏摸了摸他的腦袋:“亂步好厲害!”

這回是真心誇讚了,江戶川亂步對這樣的回應還算滿意,在他熟練的手法下眯起了眼:“所以為什麼平藏的□□會沾到五條悟的睡衣上,小時候也就算了,都已經是高中生了還要纏着老師一起睡覺嗎。”

“那孩子有點缺乏安全感。”

“濾鏡未免太大了。”江戶川亂步有些咬牙切齒,又有些微妙的放心,“今天被我那樣對待,就一點都不生氣嗎,我都做好準備了。”

鹿野院平藏頓時驚異地看了他一眼。

“哎呀呀,我還以為亂步大人永遠都不會有心虛的時候呢。”至於那個準備,鬼知道是準備迎接鹿野院平藏的怒火還是準備讓鹿野院平藏連火都發不出來,從江戶川亂步的累累前科來看,多半是後者。

“生氣的話,可能有一點吧,但你能忍四年已經讓我感到很詫異了。”回想分手前那一段時間乾柴烈火的狀態,其實就算那個時候江戶川亂步真的下手,鹿野院平藏也是無所謂的態度。

“你走吧,”江戶川亂步突然說,“我在橫濱等你。”

“再見了,亂步。”

鹿野院平藏沒有問他為什麼,這是他的好習慣之一,能夠避免很多節外生枝的事。拿起桌上的學生帽以後,他就這樣消失在了江戶川亂步的眼前。

玻璃被敲擊的“邦邦”聲響起,森鷗外那張含笑的臉在透明的玻璃牆之隔的地方對江戶川亂步做出口型。

“花了這麼多精力,就這樣把他輕易放走了嗎。”

從東京回來以後,江戶川亂步就在着手獲取[錮靈塞]的事,森鷗外以為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下,他一定不會再放走已經和他分手的鹿野院平藏。

“他會回來的。”江戶川亂步篤定地說。

他是真的考慮過森鷗外的“刀鞘”理論,但先前失敗的經驗讓他對森鷗外本就不多的信心直接跌到了負值。也是,四十多歲還是單身老男人一枚的傢伙傳授的戀愛理論怎麼可能靠譜到哪去。

更何況,雖然平時愛撩又不太正經的樣子,但江戶川亂步可不覺得鹿野院平藏是那種對感情隨隨便便的傢伙,除非他愛別人勝過愛自己,否則的話,是不會開始一段新戀情的。

不管怎麼樣,鹿野院平藏都最愛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就是有這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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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東京,咒術高專。

鹿野院平藏拿着那具萬惡之源木偶一步步地登上返回宿舍的石階,手電筒的光芒卻從身前在他臉上一晃,讓他被晃的微微偏頭閉上眼睛。

“平藏?”是家入硝子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高專一年級的三個傢伙皆身着常服,光彩照人,一看就知道是要出去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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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亂步分手以後被強制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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