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為愛而傾

大樓為愛而傾

一切的起因是織田作之助新撿的孩子。

名叫芥川龍之介的陰鬱少年即將在河岸邊餓死之際被路過的織田作之助救起並拉入偵探社。

隨後在太宰治的指引下闖入港口Mafia尋找多年前被拐走的妹妹。

“哎呀呀,織田作還是那麼撿孩子成性呢。”坐在辦公桌上托着下巴,鹿野院平藏翻看着國木田獨步手賬本上的《武裝偵探社大事件記錄》發表了如上感言。

“平藏前輩,現在的問題是偵探社遇到的危機!”看着鹿野院平藏不以為意的模樣,國木田獨步發出了崩潰的聲音,“還有,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坐在辦公桌上啊!”

現在的情況是,不僅芥川龍之介被抓,偵探社也被港口Mafia反咬一口,救妹妹的行為被污衊為竊取商業機密,包括社長在內的其他成員都在接受調查。

只有遠在東京的鹿野院平藏和看起來不太待見芥川龍之介的國木田獨步幸免於難。

沒錯,雖然港口Mafia的名聲在橫濱的地下世界人盡皆知,但明面上卻個合法的港口貿易公司,芥川龍之介身為偵探社的一員,卻堂而皇之的想要闖入貿易公司老總的辦公室,可不是要竊取商業機密嗎?

再加上芥川龍之介還沒有正式簽訂偵探社的勞工合同,信息網站上的記錄為:待錄用。

一切的行為在光明正當的程序中有了合理的解釋:

卑鄙無恥的武裝偵探社為了竊取港口貿易公司的商業機密,收買了社會閑散少年芥川龍之介,唆使其暴力闖入,予以的報酬則是讓沒有學歷的芥川龍之介出了少管所以後能在武裝偵探社安穩度日。

“真是無稽之談,武裝偵探社是進行跟蹤、調查、刑事偵察工作的機構,怎麼會惦記他們那勞什子的商業機密。”國木田獨步重重的拍了三下辦公桌,把上面的鹿野院平藏震了下來。

“也有可能是偵探社收了港口貿易公司對家的好處去刺探情報啊。”驅動風平穩落地后,鹿野院平藏不慌不忙地開口。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看國木田獨步頭上都要冒火的樣子,鹿野院平藏墊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啦安心啦,我一定會把那個芥川君平安無事的帶回來的。”

“誰在乎那個小子的死活,現在最重要的是偵探社的聲譽,那個魯莽的新人,等抓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不在乎嗎?那為什麼手賬本上出現那麼多次芥川龍之介的姓名,簡直讓鹿野院平藏想忽視都難。

“知道了知道了,捉拿芥川龍之介,挽回偵探社聲譽。”不去戳穿國木田獨步的口是心非,鹿野院平藏拿起手邊的一個包裹就準備出門。

“你那是什麼?”黑漆漆的包裹,搭配上鹿野院平藏燦爛的笑容,讓國木田獨步瞬間警惕了起來。

站在門框邊頓了頓身子,鹿野院平藏逆光的那半張臉讓國木田獨步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秘密武器。”

那不是跟什麼都沒說一樣嗎!

-

時隔多年以後再次踏入港口Mafia的大樓,鹿野院平藏的心情是與上次完全不同的輕鬆。

四年前,他從警校畢業以後,福澤社長為他辦了一場慶功宴,並說出森鷗外成為了港口Mafia新一任首領的消息。

那麼亂步在這裏又扮演者什麼樣的角色呢?

鹿野院平藏看向身邊因為吃到奶油蛋糕而幸福地眯起眼睛的江戶川亂步。

他聽到福澤諭吉說的話后,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異色,偵探社的眾人也都大概知道他是與鹿野院平藏青梅竹馬的朋友,幾乎沒有人將他與森鷗外聯繫起來。

直到一個月後那場血腥的大清洗,江戶川亂步那有如神助的推理能力讓森鷗外所有的敵人都無處遁形,這個名字才在地下世界成為了一個災厄的符號。

那一夜,鹿野院平藏也如芥川龍之介那樣衝動地闖入了港口Mafia的總部大廈。

攔下他的人是中原中也。

“鹿野院,亂步現在已經是港口Mafia的幹部了,首領絕不會允許你帶走他。”

“中也,讓開!”

“抱歉了,但這是首領的命令。”中原中也冷下了聲線,發動異能操控着周圍被打塌的牆壁向鹿野院平藏襲去,自己也緊跟其後。

但在接下來的打鬥中,鹿野院平藏只是一味的閃躲,避免與中原中也的正面較量。

“你這是什麼意思,”周身被紅黑色光芒包裹着的中原中也用幾乎沒有了瞳仁的可怖白眼看着他,“快把你那些礙事的東西脫了和我好好打一架!”

“中也,或許我不會有事,但你會死。”鹿野院平藏一邊按照中原中也所說的脫掉了身上遮蓋着咒術迴路的裝飾,一邊慢條斯理地說。

這是事實,雖然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鹿野院平藏不是中原中也的對手,但鹿野院平藏對自己的咒力收放自如,中原中也卻無法在異能全開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中原中也唯一一次的異能爆發是由太宰治控制住的,可現在立場相對,太宰治出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中原中也現存的理智值已經讓他不在乎鹿野院平藏說了些什麼,眼見鹿野院平藏脫下了遮擋物,他猛一出拳,露出了一個狂氣十足的笑容:“對!就是這樣,和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然而鹿野院平藏並沒有選擇接下他這一擊,而是閃身直空中,對着港口Mafia大樓的半腰處橫踢一腳。

霎時間,鹿野院平藏出腳的右腿血肉模糊,但他看着只是輕微搖晃的港口Mafia大樓,又毫不猶豫地在相同的位置打了一拳。

和他的左臂一起斷裂的是巍峨的港口Mafia大樓。從被鹿野院平藏打塌的那個樓層開始,港口Mafia大樓的上層不斷傾斜,港口Mafia的成員下餃子一樣穿着降落傘從裏面跳出。

鹿野院平藏的身體如同被碎紙片一樣從半空中飄落,中原中也看了一眼正在傾斜倒塌的港口Mafia大樓,還是先用異能將鹿野院平藏送回了地面才去扶住大樓。

-

“他要見你。”

從醫務室出來后的與謝野晶子看着江戶川亂步的眼神比知道他是森鷗外的部下時還冰冷。

自相識以來,與謝野晶子從沒見過鹿野院平藏這樣狼狽的模樣。

他是幼稚的、可靠的,或許有時是有些調皮的,但絕不應該是躺在江戶川亂步懷裏毫無生氣的樣子。

從江戶川亂步抱着血淋淋的鹿野院平藏敲響偵探社的大門,到與謝野晶子救治鹿野院平藏成功,不過短短五分鐘的時間。

即使立即對鹿野院平藏揮動了柴刀將他從死神手中奪回,他那支離破碎的樣子還是刻在了與謝野晶子的眼底。

“Mafia,你進去以後不要說不該說的話。”留下了這一句話,與謝野晶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候客廳,不願與他多呆一秒。

挪動着有些發麻的腿,江戶川亂步走進了醫務室,房間並不大,由於與謝野晶子的異能特性,裏面也沒有安放什麼器械,四四方方沒有窗口,就像一個幽閉的密室。

房間裏唯一的光源是病床上方的白熾燈,穩定地提供慘白昏暗的照明。

鹿野院平藏坐在床上,脊背挺得直直的,姿勢卻很隨意,半盤着腿坐在床沿邊,垂眼看着五分鐘前還是一片碎骨與血肉的手掌,不知在想些什麼。

門扉開合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的空間是那麼的刺耳,鹿野院平藏看着難得沒一見面就撲上來的江戶川亂步露出了一個得償所願的笑容。

“終於見到你了,亂步。”

“林太郎當時已經撤銷命令了,”蹲在病床前,江戶川亂步低聲說,“我很快就會來見你。”

“但我不想等。”鹿野院平藏脫口而出。

這句話讓他們都愣了一下,鹿野院平藏的眼神難得地帶了一些真切的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從闖進港口Mafia大樓的那一刻起,一切的事都脫離了他的理性。

“真奇怪啊,亂步,我並沒有想過讓你脫離港口Mafia。”

鹿野院平藏說出了讓自己都感到吃驚的話,他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只是為了……“我只是突然好想先見你一面。”即使江戶川亂步是Mafia。

“……”望進鹿野院平藏平靜的瞳眸,江戶川亂步從未像此刻一樣發現自己的身影在那裏是那樣的清晰。

為什麼早就選擇了不同的道路還要糾纏着彼此呢?

為什麼寧願被束縛也不願意離開呢?

一切都是那麼明顯不是嗎?

鹿野院平藏一直在用那樣的眼神看着自己,濕潤的、渴望的、無法割捨的,而他眼中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哼哼,”江戶川亂步突然發出了得意哼笑聲,“平藏雖然不愚蠢,但和我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鹿野院平藏低頭想看看江戶川亂步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不然怎麼會紅透了臉說出這種話。

江戶川亂步卻捧着他的臉,自下而上地,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

“我說,我也很想見你。”離開你的每一秒都想再見到你。

-

那麼現在呢?現在的平藏還想再見到他嗎?

看着監控攝像頭裏站在港口Mafia大樓門口的鹿野院平藏,江戶川亂步下樓的心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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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亂步分手以後被強制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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