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甜品店內。
頂着黑崎一護殼子的五條悟在幾人的注視下炫完最後一口草莓蛋糕后,緩緩道:“總而言之,靈魂互換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去比較好。畢竟那些爛橘子們可是時刻都在盯着我的動靜,趁虛而入這種事情完全有可能。”
就比如伏黑甚爾,他下來仔仔細細調查了那個男人一番,既然是術師殺手的話那對於他而言就是個威脅,如果那傢伙在這個時候來殺他,那麼成功的幾率可以說是非常大。畢竟此時他的身體裏住着的是黑崎一護,後者還未完全掌握這具身體的力量,難保不齊就會被幹掉。
這麼想着,他暗搓搓地又打量了一波面前的人,頂着他的殼子還一副酷哥的模樣,四周的顧客不分男女都在往這邊瞥…居然比他平時還要受歡迎啊可惡!
“喂,目前在我身體裏的小子,你可一定要好好愛惜我的身體啊!而且肉身沒了你恐怕也會跟着死掉吧?”用叉子報復性奪過夏油盤中餐的五條悟如是道。
“放心吧,我不會因為肉身沒了就直接死掉。”黑崎一護認真地看向對面之人,前額過長的銀髮被他挽了起來,看起來比平時要清爽許多。
“畢竟我比較特殊,只要靈魂還在就行。啊,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從你的身體裏出來……但我回不了我的身體裏,嘖,果然還是得藉助符咒的力量么。”
“等下,那豈不是我的威脅對你來說壓根沒有用嗎?”
“欸?剛剛那個原來是威脅嗎?……如果是指照顧好這副身體的話,那我會的,畢竟是五條老師嘛。”
“什麼五條老師?”
黑崎一護:“…………”
他哀怨地盯向趴在桌上舔着蛋糕的坂田銀時,開始與其眼神交流。
一護:你難道沒告訴他未來的事情?
銀時:這不是怕蝴蝶效應嗎,萬一把歷史進程搞得亂七八糟就不好了。
一護:……你在那鬼扯什麼呢!你連改變歷史的萬事屋劇場版都有怎麼可能怕區區蝴蝶效應!而且你明明都已經在改變夏油的黑化歷程了,歸根到底你就是想和這個時代的五條老師玩吧?!這是什麼糟糕的play,就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嗎!
銀時:啊嘞啊嘞,完全不知道你在那擠眉弄眼地想表達什麼呢,阿銀我只是個柔弱無能的普通人、不對,小貓咪罷了。
交涉無果后的黑崎一護只好憤憤地吸了口果汁,而剛剛那一幕也落在了眾人的眼裏,雖然高專幾人一直持着不過問銀八老師私隱的態度,但眼下這情況還瞞着也太說不過去了。
夏油傑試探地開口:“那什麼,黑崎君和銀八老師是什麼關係呢?”
“啊,這個的話……”被問及的人皺起眉頭,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措辭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同一個組織的成員?這麼說又要牽扯很多東西,他可不想巴拉巴拉解釋一大堆。高專的老師?這麼講也沒什麼問題,畢竟銀時確實算是他在高專的老師,但問題是這個時代的他不是高專的學生啊!
既然如此,那麼只能是——
“迫害與被迫害的關係。”他凝重道。
夏油傑:“……我想也是。”
一旁幾人也遲疑地跟着點頭,責難的目光如箭般射向桌上的肥貓。
“我也沒有迫害太多吧,啊,對了有件事得……算了。”坂田銀時舔了舔爪子,左顧右盼一圈后最後選擇蹦到家入硝子的懷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接下來去找符咒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咯,阿銀我根本沒法依靠這副孱弱的身子活動。”
幾人見話題又扯了回來,於是再度認真商討起接下來的對策。
黑崎一護被坂田銀時未說完的話搞得心裏毛毛的,剛剛對方明顯是盯着他的方向開口的,不知為何又不說清楚……好煩啊!但是看大家都在認真商討靈魂互換的事情了自己現在去糾結這個會不會太ky了?這種話說一半突然不說了真的會讓他很痛苦啊喂!
從剛剛開始就一副拽哥模樣的貓咪老師靈魂發問:“這個作戰會議真的有開的必要嗎?說實話,我覺得我們當時就應該直接掀開井蓋從下水道尋着痕迹追蹤過去。”
“但是根據漫畫套路來說,這個前搖是必要的。”野崎梅太郎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兩份布丁,朝貓咪老師和五條悟的方向各推去一盤,“就算當時你們直接下去了恐怕也一無所獲,在當時的情況下能避開六眼這種設定逃走,想必早就做好了逃脫的萬全準備。”
貓咪老師:“你的重點壓根就是在最前面那句吧,都說了現實不要和漫畫相結合……呸呸!這個布丁怎麼這麼難吃!”
不信邪的五條悟緊跟着嘗了一口,軟糯絲滑的口感頓時浸滿味蕾。
“有嗎?對於甜口的我來說剛好哦!”他摸了摸下巴,篤定道:“或許是因為你吃慣了咸口的貓飯吧?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類似於妖怪這種存在呢,這個世界還真是神奇。”
“讓我試試。”野崎梅太郎用勺子舀了一口貓咪老師甜品,依舊是入口即化,半晌后他點評道:“味道還挺好的,而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唔,難道我吃過這家店?”
“是嗎?那還真是巧。”
貓咪老師狐疑地看了眼桌前的布丁,又打量了一眼目前正使用着坂田銀時身體的夏油傑,心下瞭然。
算了,反正圍在這桌的人全都各自揣着自己的想法,他還是給小輩們留點私人空間吧,有些事情他們自己不願意說他也不會摻和。
店內放着現下流行的某電視劇bgm,聽起來節奏比較激昂,黑崎一護剛剛似乎察覺到了貓咪老師的顧慮,正當答案就要呼之欲出的時候,一串噼里啪啦的巨響立馬掩蓋住了本來店內的音樂聲,同樣也打斷了幾人的思緒。
靠街道那側的玻璃店面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音,而拖着甜品的服務員也跟隨着地面的震動搖晃着身子,幸好離過道近的五條悟及時奪過托盤才避免甜品摔落。
目睹全過程的夏油傑抽搐着眼角,抱歉地扶起一臉震驚摔在地上的服務員,只覺得沒眼看自己的摯友……更何況這傢伙用的還是黑崎一護的臉啊!風評被害!
“怎麼回事?”
家入硝子立馬抱着貓咪疏散起人群,並帶着野崎一起躲在安全的角落,後者也乖巧地抱着頭,權當是地震避難的狀態。
不過這節奏真的是地震嗎?黑崎一護總覺得不安,因為六眼此刻所反饋過來的信息實在是太過冗雜,他一時間很難消化處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動靜對他來講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不是六眼所帶來的熟悉感,而是靈魂深處所產生的共鳴,並且這個共鳴還不止一個!
“客人們!”從后廚方向走出來了一個黑髮的年輕女士,她組織有序地和家入硝子一起疏散顧客到安全的地方,“大家先別慌,應該是地震!”
…………欸?
黑崎一護在對上那張臉的時候愣了下來,這個大姐姐看起來和真希學姐怎麼有點——不對?!
坂田銀時抬起貓臉:“媽?!”
完全不對吧!這明明是禪院學姐的老媽根本不是你的好不好!不能因為對方甜品做得好吃就擅自認媽啊喂!
禪院夫人:“嗯?”
家入硝子一把捂住貓嘴,冷靜回復道:“不好意思,這貓好像受驚了,它叫聲一直都這麼詭異,請別介意。”
雖然這麼說著,家入硝子也隱隱約約記下了這一疑點,準備後續找冥冥調查一番,她的八卦之魂告訴她,順着這條線路調查下去准能得出一個超級勁爆的消息!
五條悟看着架勢不對就準備衝出去,但後知後覺意識到此刻用的是別人的身體后又氣惱地停在了門前,激烈搖晃的風鈴聲此刻竟然和他煩悶的心情波動重合了。
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時候……!
腦海中的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了:“喂,讓老子來,你給我退下去!”
五條悟:“呵呵,想得美,那傢伙說過絕對不能讓你掌控身體,你是想趁亂去搞事情吧?我才不會上當!”
虛白:“……你媽的。”
他已經快氣死了!這貨跟一護完全不同,饒憑他在耳邊絮絮叨叨半天,這個臭白毛都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脾性,他根本一點空子都鑽不了,身體控制權就這麼被對方牢牢掌握在了手裏。
心好累,快點把一護給他還回來啊!!
此時的黑崎一護則是緊盯着窗外,剛剛警鈴作響的感覺已經消散了大半,眼前突然模糊一秒,等他快速眨眼后,窗外的地面竟然出現了一條燒焦的裂痕,並且伴隨着切割的跡象,就這樣直直延伸了十幾米的距離。
貓咪老師果斷判斷道:“是他。”
黑崎一護微微睜大了瞳孔,貓咪老師是壓低聲音和他說的,這個暗示搭配起那熟悉的攻擊再明顯不過了。
——詛咒之王,兩面宿儺。
可他下一秒便沉下了心來,直覺這其中有問題。
這個時間線兩面宿儺還沒有展開活動才對,難不成真是因為他們的到來和改動導致的蝴蝶效應,從而讓羂索提前了計劃?
可是作為受//肉的悠仁此時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支撐得起兩面宿儺的力量——
外面的街道上此刻還有慌亂逃跑的人群,黑崎一護握緊拳,一鼓作氣沖向甜品店外!
五條悟:“喂!用我的身體打架別輸了啊!……嘖,這身體怎麼用的來着?那個白色的傢伙,快點給我長話短說介紹一下!”
虛白氣得不打一處來:“都說了讓老子代打就好了你在那執着個什麼勁啊!我要瘋了!”
交涉無果的五條悟看着獨自衝到外面耍帥的黑崎一護,煩躁地撓了撓頭髮,最後乾脆也跟着沖了出去。而當兩人衝出去后,夏油傑也從凝重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準備緊接其後,但很快便被貓咪老師抓住了袖子。
他有些怔神地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話,也就是在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用的是銀八老師的身體,與其出去和疑似咒靈的傢伙硬拼,倒不如留在店內靜觀其變。
……對了,他還可以聯繫伏見老師!這種情況[窗]那邊不可能沒有緊急對策!
“嘖,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出去幫忙。”
“那個——”
夏油傑看向對面那張伴隨了十幾年的臉,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會擺出這麼……又屑又拽的表情,不過看這架勢,這隻貓妖應該並不弱才對。
於是他鎮重地拜託道:“交給你了。”
貓咪老師盯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盯得對方發毛,才輕嗤出聲,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額頭。
“小鬼,別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擔著,與其指望別人讀空氣,倒不如坦誠一點,瀟洒地把重量丟給那群笨蛋。”他望了眼角落裏的貓,意有所指,“銀時也是這麼告訴你的吧,那傢伙恐怕就是發現了你的問題,才總想着用一護這小子來穩着你……現在,你就好好看看外面的戰鬥究竟會如何發展吧。”
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倒塌聲,此刻的禪院夫人也掏出電話聯繫着人,而街道上依舊和之前一樣,只有個別人士看見了那濃稠的黑色幕布——有人佈下了[帳]。
另一頭接到了電話的土方十四郎皺着眉頭,抄起沙發上的外套就準備出門前往那條街看看,可當門把手扭開的時候,卻見到了此刻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他下意識握緊了腰側的刀柄,警惕地開口:“禪院直毘人……?”
“別誤會,我不會摻和扇的事情。”許是從甚一那裏聽到了很多離譜的版本,所以他也感到有些微妙,只是握拳輕咳,“那什麼,甚爾…你哥突然之間把他的孩子丟給我來養了,但是直哉最近和我鬧脾氣很嚴重,為了家庭和諧,所以我把那三個孩子都給你帶來了。”
土方十四郎:“啊?三個?”
於是等他探出門去,立馬就遇見了某個熟悉的少女。
北方拓芙:“喲,十四。”
“喲……喲個頭啊!”他此刻急需尼古丁來穩定情緒,畢竟誰也不想單身帶五個崽,但顯然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深藍色的眼睛沉沉地打量着禪院直毘人和北方拓芙,最終他直接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總之,現在跟我一起去那條街上看看情況吧。”
而此時仙台市的那條街道上,卻上演着截然不同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