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與子同衣,豈曰無裳?”
“……先不說你把典故用在這裏對不對吧,”五條悟低頭看了眼手裏這雙濕漉漉的手套,臉色黑沉,“所以你說的能取暖的東西就是這個嗎?作為老師居然這麼苛待自己的學生嗎?喂捲毛,你該不會壓根沒有教師資格證這種東西吧!”
坂田銀時挖着鼻孔慢悠悠地開口:“五條同學你思想不到位啊,阿銀我這是在培養你尊敬師長的美好品德,你看看猴…呸,伏西米都被你欺負得變瘦了!”
“你自己想玩別帶上我。”伏見涼涼道。
北方拓芙上前拍了拍五條悟的手臂,“不用擔心,我可以分你一件!”
內心os:小弟有難,作為大姐頭自然應該努力幫忙,等會兒把護腕給他取暖吧!
她話音落下后,眾人立馬便將視線向少女投去,在這冰天雪地里她的裝扮着實讓人感到有些……冷。
是的,只能用冷來形容了。因為布料真的蠻少的,胳膊露在外面也就算了,更甚的是她還沒有穿鞋,光着腳丫子在雪地里踩來踩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那肯定會感冒生病。
但在場的大家都知道拓芙不是普通人而是天與咒縛,所以壓根不用擔心。可架不住這群人都在對方面前扮演普通人,所以最後就導致——
五條悟:“你們盯着我看幹嘛,喂!眼神很失禮哎!”
夏油傑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悟,我真是越來越看不起你了,不僅滑行速度慢竟然還恃強凌弱,你剛剛就是看那位眼鏡先生老實所以才想去扒人家衣服的對吧?”
“所以關鍵還是在滑雪這件事情上是吧!而且那個眼鏡仔確實是在場穿得最厚的啊,我肯定率先求助他呀!”
“可那個眼鏡仔一看就很柔弱啊,並且你不是有無下…沒有下限嗎!你皮厚肯定不怕冷。”
“你這是在暗搓搓損我嗎?傑你不要被那個眼鏡仔給騙了,我覺得他不簡單,感覺可能是表面儒雅隨和背地裏是個陰暗b!”
“你在胡說什麼呢,怎可憑空污人清白,他只是個柔弱無助的普通人啊!”
藍染依舊是面帶微笑,但坂田銀時那邊表情綳不住了。
“伏、伏西米,那位是不是記恨上那倆倒霉孩子了啊,他倆剛剛一唱一和地喊了好幾遍眼鏡仔!而且悟那倒霉孩子還直接把陰暗b這個詞說出來了啊!他絕對是聽到了吧!!”
“……”伏見嘆聲,感覺跟在這個只有聲音一樣的室長(偽)身邊比跟在土方十四郎身邊更讓人心累,“我記得我走之前他倆還挺正常的,怎麼你才帶了他們幾天就成這幅德行了?你究竟教了他們些什麼?”
坂田銀時心虛地摸了摸頭髮,“哈哈,也沒教什麼啊。”
“……”很好,看來高專絕對大變樣了,他抽空看來還是得回去看看。
他們這邊才簡單交流幾句,就見五條悟和夏油傑突然一拍而散,滿臉都寫着“我要和這傢伙絕交”。
銀時:“完蛋了!這下歷史進程真要被改寫了嗎,摯友直接提前變仇敵?!”
所以你究竟做了什麼讓他們的友誼變得這麼容易破碎啊,該不會又是像教虎杖他們一樣,讓他們練習互捅菊花吧?
伏見:“嘖,別管那倆高專叛逆生了,符咒顯示就在這兒附近,我們快去找……你是不是感冒了?”
天然卷男子若無其事地用手擦過掉下來的鼻涕,然後將手隨意地搭在身邊之人的肩膀上,“沒有哦,我的身體很強健的,不可能因為滑雪這點小事就感冒。”
“說起來好像前幾天和你通電話的時候就聽着你聲音不太對勁,應該在來之前就生病了吧?一直沒好?”伏見猿比古抽了抽嘴角,看向肩膀上的那隻手,好意提醒:“你的鼻涕在你的手上凍成冰塊了,笨蛋。”
“……不要說出來啊這多不文明!”
“你隨便在別人衣服上擦鼻涕你覺得就很文明嗎?下次我會直接剁了你的手,認真的。”
“可是傑和悟那倆小鬼都不介意欸。”
“五條那是因為有無下限懶得理你,夏油那是單純怕動手傷到你吧?”伏見猿比古看向另一邊還在努力向藍染道歉的夏油傑,緩緩道:“不過他那偏執的保護弱小觀還真是讓人火大啊,但是沒關係,一想到他以後像只狗一樣跟在黑崎一護旁邊我就感到心悅神怡,啊~”
“你果然還是潛在的變態啊!而且人家是狐狸不是狗啊!”
“不都是犬科么,反正沒差。”
伏見打了個哈欠,感受到兜里的震動后隨即眼神一凝,立馬掏出探測器來,而上面有一個飛速移動的小紅點也相應地映入了兩人的眼帘。
山谷下的符咒正在移動着,說明現在這枚符咒應該是被人撿走了,但這山谷下面哪來的人?
“難不成是雪怪?”
“那就糟糕了。”伏見猿比古看向分別朝一左一右走去的夏油傑和五條悟,“特級假想咒靈雪女,這是安吾那邊給我的最新情報,現在因為信號中斷已經無法和[窗]那邊聯繫了,具體究竟怎麼回事尚且不知……但是。”
他頓了頓,“如果那個咒靈手裏拿着符咒,那恐怕以現在那倆高專生的水平還有點難對付,一些力量弱一點的還好回收,怕就怕在拿的是高破壞性的龍符咒,又或者是像拓芙手裏的猴符咒那樣比較詭譎多變的。”
“這樣吧,你和伏黑甚爾一起去五條悟那個方向看看,我和拓芙跟着夏油傑,我們兵分兩路。安吾那邊現在肯定也發現了我們的失聯,應該過不久就會派[窗]過來,到時候我們再聯繫。”
“我覺得這個分組好像有點問題……”
“你現在戴着眼罩怕什麼?努力克服一下吧,之後還有很長一段相處時間。”
這麼一說還真把坂田銀時給說服了。其實他現在已經對五條悟會不會認出他的身份這件事無所謂了,但一想到自己走後這個時代的自己還要面臨一個突然多出來的親戚,恐怕並不會開心吧。
白夜叉時期的他自己每天究竟是抱着怎樣的想法做着術師殺手這份活的,以及他十八歲那年聽到有關身世的消息是怎樣的抗拒……他依舊能夠回憶起那份心情。
嘛,一切隨緣好了,反正總歸是有辦法解決的。
這麼想着,他和伏黑甚爾便一前一後朝五條悟的方向跟了過去。
哼哧哼哧頂着風雪走了有一段距離后終於追上了這個仍然在賭氣的白毛,尋思着要不要用點成熟大人的哲理安慰幾句,但他的眼睛立馬便被對方身上這套略顯眼熟的衣服吸引了。
“……你這是從誰身上扒的?”
五條悟無所謂地開口:“禪院老頭唄,看他還睡着我就想着物盡其用,那傢伙比較壯實,所以這衣服還蠻合身的。”
坂田銀時沉默了。
倒不是因為同情禪院直毘人,而是想起了一件很致命的事情——
藍染好像被他們給忘了啊啊啊啊!!!
和兩個昏迷不醒的裸男一起停留在原地的藍染:“……”
“咔嚓”
他直接將眼鏡腳給一起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