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褻瀆啊?

怎麼褻瀆啊?

千尋頓時來了精神。

“他說我褻瀆他!”她大聲。

恩奇都也大聲:“好厲害!怎麼做到的!”

千尋:“?”

恩奇都:“告訴我嘛!快說快說!”

說著身體一斜,生機勃勃的青草綠長發被夜風吹起,清爽的白袍拂過了她的手背,倒映着漫天星河的綠眼睛裏滿是不加掩飾的歡樂,“擔心被吉爾知道嗎?他這會不在,所以告訴我吧,他肯定聽不見的!”

千尋:“!”哇這人直接說出來了!也太直球了吧!

她臉有點紅,在梭梭作響的莎草叢裏下意識避開;結果對方立即往前一撲,按住她雙手,滿臉無辜地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望她,像頭充滿了好奇心的小馬駒,再往前踏一步,他就會拉着她噗通一聲一起掉進河裏——

“怎麼褻瀆啊?”他問。

千尋臉徹底紅了。

雖然因為看慣了某個不靠譜夢魔的臉,她早就對各式各樣的美男子免疫了。

但和毫無雜念所以反而不太好拒絕、容貌美得超乎性別、導致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掌握分寸感的男孩子靠這麼近,還是第一回啊!

而且這個問題從他嘴裏說出來……

她小聲問他:“恩奇都先生,告訴你的話,吉爾先生真的不會知道嗎?”

恩奇都:“當然。我會保密的!”

千尋:“那我說了啊——吉爾先生不會追女孩子,把人給氣跑了,於是我好心教他,還給他出了教程。結果他看完就炸,還說我褻瀆他,超過分的!……恩奇都先生,可以放開我了嗎?”

恩奇都:“!”這麼有趣的嗎!

他立刻超積極地回應:“好啊,你先告訴我他追女孩子把人氣跑了是怎麼回事,我就放開你。”

於是千尋把遠坂凜告訴自己的第四次和第五次聖杯戰爭始末全都告訴了他。

那個簡陋得不堪入目的綠瑩瑩換頭教程也給他看了!

恩奇都哈哈大笑:“難怪吉爾會生氣!不過夏哈特說過,吉爾他確實沒有追求過任何人,因為他向來是被人們愛慕和追逐的對象。難得有他很喜歡,對方卻對他完全不來電的類型,還挺有趣的呢!”

千尋:“不來電才正常吧?他的追求方式真的太糟了。上來就狠踩我老婆的痛腳,對她說那種讓人血壓拉滿的性丨騷擾發言,然後要她放棄理想,當他懷裏的玩物,這種折辱人的態度,我老婆怎麼可能會答應嘛!被拒絕後他居然還用超——殘忍的方式折磨她,把她四肢捅穿,試圖把她打服。稍微有點自尊的女孩子,都不會接受這種追求吧?”

恩奇都眨了眨眼。

不會嗎?

但烏魯克的婚姻好像基本都這樣,不是父兄安排就是其中一方強上,語言無法溝通就用武力來說服……原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嗎?

他歪了歪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千尋:“……當然不是!至少對喜歡的人不該這樣。之前就想說了,吉爾先生對伊南娜追求不成就強迫的行為很反感,那他對我老婆的行為也沒好到哪去啊!”

恩奇都眨眼:“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千尋:“至少不該用對獵物和戰利品的態度去對待她,甚至追求不到就凌丨辱對方?那不是比伊南娜追求他的方式還要惡劣嗎!至於怎麼做……”

她啪地打了個響指,那個簡陋到引人發笑的換頭追妻教程又在恩奇都面前播放了一遍:“要欣賞她,讚美她,對她甜言蜜語,用溫柔和真心——嗚哇!”

璀璨的金色寶劍擦着她頭頂飛過:那個金皮卡又惱羞成怒了!!

她立刻躲到笑得十分開心的恩奇都身後:“恩奇都先生,說好的吉爾先生不在呢!”

恩奇都母雞護小雞一樣好玩地擋在她身前:“我說的時候確實不在嘛——吉爾,不要這麼生氣啦,我覺得她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不妨聽取一下?”

吉爾伽美什伸手要抓千尋:“作為王聽取那雜種的進言一次就夠。蠢貨,過來,給我聽好了——”

恩奇都把人一護,回頭對她孩子氣地眨眼:“快快快,小醫生,反正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想對他說的一次性說出來吧,我會保護你的!”

吉爾伽美什:“……”

然後他看見銀色長發的少女自摯友背後冒頭,看着就很讓人火大的藍眸滿眼無辜一眨,果然不出他所料地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吉爾先生,我認真想過,為什麼明明你自己就不吃伊南娜對你強取豪奪那一套,結果輪到你自己身上,還是用那種昏招追求我老婆。現在有結論了。一定是因為你不是女孩子,沒法共情,所以才搞出那麼多騷操作!這樣下去不行,以後一定會孤獨終老的!”

吉爾伽美什:“…………”

恩奇都見友人一臉的“媽丨的智障”“本王寬宏大量不和智障計較”,不由更覺好笑,玩心十足地附和:“原來如此。聽起來很嚴重呢,這可怎麼辦呀!”

千尋再次往他身後躲去,和他嘀咕兩句,又冒頭啪一聲打了個響指,用幻術讓赤膊而來渾身是汗的金髮王者憑空長出了一對大丨胸,體型倒是半點沒變:“說不定讓他變成女孩子被男性以同樣的方式追求一下,就會懂啦!”

吉爾伽美什:“………………”

王一挺身,身前沉甸甸的兩團也跟着極具真實感地顫動,他不由頭冒青筋,背後金色漣漪盪開,數十柄寶劍穿透夜色而至,而後被恩奇都手中驟然出現的金色鎖鏈打飛!

恩奇都簡直要笑死:“吉爾,你生氣了嗎?哇,它們真的好大,晃得好厲害!重嗎?你好像連動作都變遲鈍了耶!”

吉爾伽美什:“……你給我閉嘴。”甩着一對馬賽克大丨胸和他打了起來!

恩奇都邊打邊哈哈哈,甚至還給自己也捏出了一對大丨胸,撐起了寬鬆的白袍:“原來當女孩子是這種感覺啊——好新鮮!還挺沉的!吉爾你看,它們晃好厲害哎!”

千尋:“……”她好像被金皮卡瞪了!反正恩奇都先生在,自己不會有事,那就……

千尋扭頭對中二王做鬼臉吐舌:瞪什麼瞪,比誰眼睛大嗎!

噹啷!天之鎖攔下了又一發寶劍,劍刃與鎖鏈交鋒,金色的魔力在月色下激蕩出華美的碎芒,恩奇都笑得愈發歡暢:“哈哈哈吉爾,你好像又變靈活了,習慣得很快嘛!”

不過這一次,打鬥很快就停了——

也許是因為白天和天之公牛的一戰太累了。

只和好友過招了二十多個來回,身着白袍的中性美少年臉上就露出了無法抵擋的困意,身體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開始眼皮打架,意識也逐漸渙散:

“吉爾?”

在英靈一瞬被悲痛和憤怒點燃的赤瞳里,恩奇都身體突然下墜,像一朵被暴風雨倏然打落的花,春天般鮮活的草綠色長發被夜色染暗,睡意和莎草簌簌作響的陰影搖曳着一起掩沒了他,“真好啊,你有了新的朋友。那個世界……一定很有趣吧。那裏的人……是不是很多?多到根本無需……”

“不準睡,給我撐住!”吉爾伽美什撐起他肩膀,大聲喝道,“聽到沒有!”

恩奇都合上了眼,手也滑到了地上。

吉爾伽美什把手放在他鼻端,見他呼吸很穩,立刻命令千尋帶他進入恩奇都的夢。

千尋疑惑:“為什麼?恩奇都先生已經很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不好嗎?”

吉爾伽美什:“蠢話。這也要我告訴你嗎?你既然讀過泥板上的記載,就該知道,在打敗天之公牛的當晚,諸神在夢裏對吾友宣判了死刑——”

千尋:“原來如此。可吉爾先生,你不是說,即便在能夠隨心所欲的夢裏,也不想改變過去,因為那和否認自我無異嗎?”

吉爾伽美什一頓。

他把好友安置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巨石上,鮮紅的蛇瞳一轉,落在了在夜幕下銀髮飄揚得十分不真實、面貌和現實判若兩人的少女身上,俊美凌厲的面容被月光鍍上了一層同樣不真實的冷芒。

“我確實說過那樣的話。”他說。

“但二者決不可混為一談——聽好了,雜種。王從不否認自我,也絕不為自己過去所為的一切後悔。”他又說,“但把本王治下臣民當作家畜役使,草菅人命、任意玩弄人類命運的諸神——我絕不認可!”

千尋笑了。

“明白了。那麼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小巧儀器在恩奇都頭頂出現,那是重現了時田浩作技術的幻影。

銀白的突觸在虛空中游曳着,接觸到少年肌膚一瞬,兩人眼前閃了一下,蕩漾着粼粼波光的月下河岸瞬間變成了明亮的土黃色宮殿,吉爾伽美什則向殿堂中正同幾個衣着怪異的人爭執的恩奇都跑去,加入了他們的爭執,搶在至高神恩利爾宣告死刑前直言不諱道:

“恩利爾大神,請聽我說!如果要為天之公牛的死處罰吾友恩奇都,那麼女神伊南娜必須先被處以同等的刑罰!

天之公牛是她向烏魯克投下的,那怪物吞噬了三百個勤勤懇懇勞作的烏魯克人,幾乎吸幹了幼發拉底河的河水,焚毀了大片繁茂的山林,還把肥沃的泥土變成了沙地,烏魯克的城牆也被撞毀了。如果不攔住它,必然會有更多人因此死去,甚至烏魯克也因此毀滅。

恩奇都和我決定殺死天之公牛,完全是出於王的職責。身為統治者,我們有責任庇護我們治下的臣民,還有他們為之付出一生的土地。

而掌管豐收負責上貢糧食的伊南娜,她肆意屠戮人民,為他們帶來死亡和恐慌,是完全失責的行為,根本沒資格當女神——”

伊南娜聞言暴跳如雷:“吉爾伽美什!?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你這混賬在說什麼胡話!烏魯克是我庇佑的城市,生存還是毀滅,自然由我說了算!更何況我早就攢夠了足以應付七年的存糧,只要再找來新的人類,命令他們重建烏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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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們都是C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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