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27)

國王(27)

名為《莎樂美》的絕色之舞結束了。

嫵媚美艷的舞者從面紗后咬着玫瑰,獻上邀賞的雙手。頓時間,包廂內,觀景台,到處爆發出男人們集體失足跌入蝴蝶夢裏的掌聲。

蠢蠢欲動的蛇主也吆喝着扔了一大把星幣下去,他指住目標連連誇讚:“夫人,那個人不愧是這裏的頭牌……您選的地方真是特別,中央的美人明明沒脫掉衣服但舉手投足不愧為傾國之色,那眼神就像一位……將軍般向人們發號施令着,真是令我恐懼、戰慄又床興大發,我今天必須試試這類型。”

葛喬表示自助餐就是想吃就拿,不講究分餐制。

性/癖糟糕的死老頭找同夥對了一個眼神:“神父,我,我下樓吃個自助……你等我四小時!”

急着尋幫手的葛喬看了心煩,這神父和蛇主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像沒斷奶的碰上親爹?自己到底能不能靠二人逃出主星?

親自陪同老頭的神父點點頭:“去吧,孩子,我會幫你向主說明一切的。”但他心裏覺得四分鐘就差不多夠了,畢竟蛇主這傢伙的精/子/成/活率一看就對天堂人口出生率不構成影響。

哎,不過這老東西可算帶走了一場他壓根不感興趣的艷/舞,他千里迢迢丟下軍務跑來崑崙星可不是想看這些。

扒皮惡棍追着領好賞賜的黑紗巾美人去了。

全場最冷魅的絕世美人即將落入糟老頭子之手令其他人心碎。

看都不看這幫蠢貨,神父敷衍着扣了兩下掌心,他注意到三五個舞女分佈在安全門,一個紅衣女子從舞台上勾引自己,神父決定賞臉給她一點反應:“呵。”

這貨色到底笑什麼?這麼變態?

葛喬:“gay先生您如果看上這個叫金牛座的姑娘也可以……”

神父:“我姓衛,夫人。那姑娘是不錯,我過會兒會去找她,但我不能趁現在就走,我的職責在此,我怕有人要妨礙我了。”

說完他給金牛座扔了一把賞錢,指指化妝間左門,比了個五分鐘后見,台上的金牛座乖順答應了。

“保護我?為什麼?”

好吧好吧。

這傻大姐貴婦可真招主的心疼。

衛神父仁慈到拿起了聖經:“夫人,能再講講巴恩斯在舞會上死亡的事情嗎?真的是……皇帝殺了他?皇帝他當時什麼樣?”

葛喬:“衛先生,您是別國人士,老問這個想做什麼?您和巴恩斯很熟?說起來……入侵指使者還沒抓到呢。”

顯然,這名貴婦目前處在本國的貴族陣營,她不屬於叛國者,對白矮星也帶有提防,她不是真的傻,她有應變能力。

“哦,我只是見不得死亡,巴恩斯也需要主的救贖,”衛神父看起來沒什麼抱歉感,但他第一次透露了點行程,“撇開保護蛇主的初衷,我其實是衝著一個人來的,他的地位太高,我連手指都觸不到。可我想親自確定一下他的激素有沒有歸屬於誰,征服這事講究技巧、時長和深淺,我自問床品和人品一樣出類拔萃,不跟我試一試就……”

葛喬不耐煩打斷:“到底什麼人?”

衛神父被問住了,他在額頭上花圈,靈活的指尖點在眉心像在覬覦一種白色花紋。

花紋還在嗎,他真的好奇,若是不在了,他也不是不能拐帶……

他親口聊起一種極具引誘感的激素,還有那冷淡的一眼:“我第一次見他就是在皇室的晚宴,他一個人躲開了所有人在下國際象棋,他的坐姿像枚玉雕棋子。”

葛喬不懂下棋,無法理解這是什麼形容。

蝴蝶夢的房間內正好有一副。

回味無窮的神父緩緩坐了起來,他靠着回憶往棋盤上擺開黑白色。

“他的棋路非常奇怪,拿‘國王’親自在前面衝鋒,比‘戰車’還瘋狂,不看臉我會以為這是個比我還心狠的人。‘國王’不是都貪生怕死么?不,他太好戰了,我不知道他心裏的對手有誰,但他用一枚‘國王’把對面全都吃了。”

“他還把他的‘戰車’死死藏在身後,那麼冷靜、病弱,心如此殺氣騰騰,還護短,我覺得他在床上一定會很辣。”

葛喬對‘國王’懂了什麼:“說了半天,是哪家的私生子吧……安靜柔弱?看來當時睡到了,分/手/炮沒盡興。”

衛神父橫倒在沙發上說沒有,他有用不完的戰術也不是次次能得手,這沒成功的一炮是他罕見的敗績。

“我也曾以為。”

“看起來就是哪家不受重視的少爺啊,一點不喜歡社交舞會的那種,我覺得他一定非常好上手。難得有人符合我的性/癖,我就上去了,我紳士地說我能坐在你對面陪陪孤單的你嗎,然後……”

有些沒忍住的衛神父為這次往事而放聲大笑了起來。

貴婦挑眉。

衛神父:“他先撐着下巴說,‘不可以,我男朋友去給我拿薄荷水了,他馬上回來。’又用一種把人看石更的樣子說,‘我從來不跟提前在兜里撕開套的色/狼說話。’你看這人多有趣,連我為他撕好套的事都猜到了。”

儘管不知道理由,但靠着一種受害者之間的共情……葛喬夫人似乎猜到他說的是誰了。

衛神父還給她暗示:“國王,國王,您猜到了嗎。”

貴婦抽搐嘴角,她幾乎有點服了這位賊膽包天的外星gay了:“‘國王’不會姓謝吧?”

外星gay拍拍小手。

葛喬真心想知道,“您是不是生下來就有大病?”

衛神父:“總有人這麼說,但您是裏頭最有錢,還剛好單身的。”

所以白矮星勢必要請您加入,俏寡婦總是人人爭呢。不然這次好運星真就奪不回來了……

講到這裏,下/流小故事剛好用了五分鐘,衛神父拿出了聖經匣子裏的短柄劍刃。是狐。

葛喬愕然,這他爹的是元帥級別的佩刀!穆雷那個賤貨生前也有一把!

現如今整個宇宙只有幾個成名的能用了!

“你到底是誰……”

敵軍分子不解釋身份爬到窗口上揮揮手:“回來告訴您,現在給我一分鐘,我來送樓下那位美麗的姑娘上天堂,友情提醒,今天這裏會死很多人,但主會寬恕他們的。”

說完他對聯絡器下達命令:既然不確定目標在不在,就去宰了葛喬以外的所有人。

神父補了一個慈悲為懷的笑容:

“對了,夫人。你們的‘國王’七年前最後和我說,找他搞也行,但只能做他的狗,我跪下來叫,給他踩幾腳,他可以背着他的‘戰車’草死我。所以我就來了,我想看看是‘國王’宰了我……還是我殺了他,或者‘戰車’會不會來干架。”

……

大雪覆蓋了刺殺的前奏。

另一邊,一個蒙眼的白衣男子正從巷口的花店姑娘手裏接過了3星幣的白色曼陀羅花苗。

謝留行:“我看不到東西,請問這附近有個地方叫蝴蝶夢嗎?我要找的平民藥店在附近。”

姑娘頭一次見到這麼可憐的盲人,她指着遠處說:“對,先生,但那邊是紅燈區,出門買葯可以去東街,您可要小心,裏頭時常有拐/賣/人/口的事情。”

謝留行道完謝,不久之後,他夾着一本童話書出現在了金牛座來過的後門。

通訊器抖了抖,侍衛長問:“陛下,我在附近,您真的要來這種地方找將軍嗎?”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的人說,嗯。

一小時前,財政被他終於能開花的事搞得愣愣的,還一臉感動地哭着擁抱他,說什麼男大不中留啊,留行,老師沒想到自己終於等到這天了。

謝陛下猝不及防地表示,老師你說什麼?我就是想給請假找理由,您怎麼是這個反應……

財政給了他一擊:“留行,你也老大不小了,年底就考慮結婚吧,這事是霍驤那小子乾的吧?”

謝留行:……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裏又有霍……驤?

條件不差,不愁這事的皇帝陛下想道出實情是什麼,他想說您誤會了,我和他只是國王和戰車,我今天是為了……

假咳嗽兩聲的謝某人走到了窗邊。

他明白說出口,這個假到時候就請不到了。

謝留行於是捏住衣角看財政一眼,單手捶打起后腰部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我最近只和他……嗯……”一起半夜看電影,他還罵我是包菜頭。

財政:我就知道!

“總之您對外保密,白矮星的問題還沒處理好。”不想栽半路上的謝留行滿嘴胡說完,他把那塊軍令交給了財政,親自指着棋盤上的走勢開始分析:

“先前的回歸談判過於順利,巴恩斯上次的死又過於草率,老師,我們和霍驤也許都被一個人暗中盯上了,一小時后,土衛四附近如果發生任何騷動,你先拿着它接管黑潮島那邊,讓他們務必把守住好運星,避免有人想試探我方主帥的行蹤。”

謝留行臨走還補了一步棋:“適當時候,也請您讓龍影直接向敵方元帥衛斯理的據點發起小型攻擊。”

“好的!陛下!”

土衛四街,主星最著名的煙花之地。

轉眼間,謝留行親自來了這裏,還把侍衛長給丟了。

因為據說蛇主和那名未知滲透者此刻全在裏頭,他真的很好奇裏頭會藏了什麼好戲。

但謝留行最好是別暴露身份,他開始想靠着情報進去轉轉,這時的他聽到了樓內正鬧哄哄亂叫:“美人——那個蛇眼絕色美人——讓頭牌姑娘出來再給大家跳——不許和那個糟老頭子跑——”

“頭牌——那個頭牌的脫/衣/舞——真想往她裙子裏塞錢——”

謝陛下只身前來,連錢都沒帶,卻被這種糟蹋和侮辱人的聲音直接叫退了本來的念頭。

“好臟,不想進去。”

掩鼻忍耐的謝留行心煩到眯眼,他想起自己也是一個處女座,他真的討厭這裏。給他錢,他都一點不想花看這種下流的脫/衣/舞,以前的他也壓根沒興趣接觸此類娛樂。

但他的嘴角奇怪抽了一下:“蛇眼?”

心中的不祥預感果然很准。

謝留行按理很抗拒一切和性有關的東西。他根本不好奇所謂的頭牌到底脫了幾件。可他頭一次覺得心情不太妙,他還想這位犧牲巨大的頭牌不會就是……

“霍總督閣下。”

心裏叫出頭牌是誰,謝陛下改善不少的壞脾氣要發作了。

他真想追究一下是誰敢讓堂堂霍總督跑來遭受這種羞辱的,心裏全是那種心疼又護短,還有點說不出具體感受的煩:“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為了報仇就給我當眾脫了,否則我……”

謝留行氣到冷冷盯好樓上:“這他媽是皇帝的血誓對象,這個國家的最高統帥,這幫人在找死?看我怎麼免費混進去找這位頭牌親自算賬。”

結果他就在後巷碰到了好心帶路人。

兩個可能是哪位舊貴族的侍從問他說:“喲,這是迷路的?您是盲人么,眼睛上擋了塊白絲巾。”

說完他們一起攔下了這個斯文男子,往他惹人撫弄的那把腰肢看了好幾眼。

謝陛下被兩個氣味不佳的手臂險些圈住,他一向挺尊重他人找死自由的,往後挪挪說:“是,我迷路了,也沒有帶錢,我很冷。”

兩個侍從:“這麼冷的天千萬別暈倒在路邊,我們帶你找個地方休息吧,這裏面有很多葯,吃完會忘卻煩惱。”

謝留行道了謝。

兩個好心人領着他這個外賣進蝴蝶夢。

但謝留行完全沒想到自己會來的這麼巧,竟剛好碰上了一出‘神父’滿屋子虐/殺舞女的大戲。

“啊!!”

瀕死的紅衣女子從垮塌的二樓被一雙手丟了下來。

兩個侍從大聲呼救,卻被一起奪走了生命。

隨着三個受害者往後倒下,一把濡濕邪惡,佈滿划痕的短刃扎在了地上,盡頭處走來一個恐怖的黑影……

金牛座扭頭對陌生人怒吼:“你快走!”

可謝留行只會像真瞎子般盯住腳下。

他在看那把刀上的狐狸。

金牛座見這盲人男子還是一動不動的有點急了。下一秒,她漸漸流露出害怕的眼睛卻被人輕輕蓋住了,謝留行扶起她一步步往後退着道:“噓,我們慢慢走,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但告訴我,這裏的頭牌呢。”

金牛座傻眼了:你又是誰,還找我們霍頭牌!你知道這個來抓我的變態是誰么?

謝留行毫不在意地心想:哦,我當然知道,他是來下棋的,他還是……“一條七年後再次送上門來的白矮星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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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熵式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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