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琢如磨(六)
要救一個變種人很容易,甚至不需要什麼精密的計劃,只需要悄悄的潛進關押他們的地方,然後把人救出來就可以。
但是要救一群變種人卻很難,抑制器上裝有炸I葯,一旦引爆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他們正受着不同程度上的傷害。
但是有的時候,要救一群變種人卻並沒有那麼的難——只是需要給他們一份力量和一份復仇的勇氣。
塞西莉亞只是抬起手去,她的手心之中有暗色的光芒流轉,在那種帶着不祥意味的黑色就要鋪滿的時候,下一刻卻又有細碎的星光從塞西莉亞的掌心跌落,化成紛紛揚揚的碎塵,均勻地灑在那些變種人的身上。
只是瞬間而已,有人崩潰痛哭,有人卻在極速的痛苦之中平靜了下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這一刻,世界上沒有痛苦,沒有傷害,有的只是無限的寧靜。
而這寧靜並不是黑暗的,在靜止的世界之中,驟然流泄而出了一絲光亮。
“你們不想出去嗎?為什麼要在這裏任人宰割。”這不是一句詰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對受着苦難的人發出詰問。
這只是一種鼓勵與安撫,一瞬間,無數的力量從塞西莉亞的周身爆發而出,緩緩的流向了那些被束縛、被迫害、被剖析、被審視的人類。
是的,其實很多人都是明白的,哪怕是變種人,他們的本質上也是人類。
各色的血液流淌了起來,凝聚成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就連被束縛住了手腳的蝙蝠俠都感覺到了周身的壓力驟然一輕。
他本就是處於熱血沸騰的狀態,此刻,那在女孩指尖流淌灑下的光點,成了點燃他們憤怒的火種。
布魯斯·韋恩感覺自己像是被割裂了。他一邊冷靜的知道自己不應該被憤怒支配,一邊卻又覺得,如果受到迫害的人不能夠為自己復仇,那麼他與黑暗的鬥爭就變得毫無意義。
布魯斯·韋恩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耳邊血液流動的汩汩聲音,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了。
蝙蝠俠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能夠影響他到這種地步,這種力量可能比稻草人的恐懼毒|氣更加可怕。
但是現在他不覺得可怕,因為在極端的憤怒之中,在似乎要與世共焚的瘋狂氛圍里,一個人的聲音像是一捧冰泉澆在了他的心頭。
塞西莉亞在變種人的怒吼之中走到了布魯斯·韋恩身邊,她抬手撫摸上了曾經束縛住布魯斯·韋恩的鎖鏈。
“咔嚓”一聲,塞西莉亞捏斷了這兩圈鐵環。那堅硬到就連蝙蝠俠都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掙脫的鎖鏈,在一個小女孩的指尖變得像是酥脆的薯片。
塞西莉亞用兩個手指捏開了這座基地為最強的變種人準備的束縛器具,雖然早在剛才,這個鎖鏈其實已經對布魯斯·韋恩不起作用了,但是蝙蝠俠身穿一身粉色的緊身衣,如果手腕上再被套着兩個金屬圓環的話,真的讓人產生非常不好的聯想。
塞西莉亞對着布魯斯·韋恩聳肩:“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不會不懂吧?更何況,即使是超級英雄,卻也保護不了所有人。”
“那麼誰才能保護所有人?”布魯斯·韋恩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問塞西莉亞。
他憤怒,但是並不僅僅是因為塞西莉亞的這些超出了他計劃與預期的行徑,更是因為他的哥譚里發生的這些為了滿足貪婪的野心就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傷害。
蝙蝠俠像是一個偏執狂一樣保護着他的哥譚。包括有一些超級英雄在內,他們似乎都達成了這種共識,默認哥譚是蝙蝠俠的領地。
哥譚不屬於蝙蝠俠,這毫無疑問,但是塞西莉亞作為一個韋恩,卻輕易的理解了布魯斯的做法。
塞西莉亞明白布魯斯·韋恩,他並不是偏執,他對哥譚的保護欲,是基於希望這座城市變得更好的願景。
哥譚是刻在每一個韋恩血脈之中的詛咒,塞西莉亞只是回來這個世界不久,卻已經感受到了這種詛咒的威力。
或許每個韋恩都註定要和哥譚同呼吸、共命運,註定要和這裏的黑暗不死不休。而自己眼前這個,是已經為哥譚戰鬥了10多年的英雄。
塞西莉亞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布魯斯·韋恩的想法,於是就只能去改變哥譚。
——總不能看着這座城市毀滅,或者是看着布魯斯·韋恩就這麼為了哥譚去死了。作為家族長輩,塞西莉亞感受到了自己肩頭沉甸甸的責任。
塞西莉亞看着布魯斯·韋恩。這是她第一次,卻不會是最後一次這樣仔細的打斷這個男人。
他們的眼角眉梢中都有的幾分相似。如果拋開那些荒誕的血緣關係,只看兩個人的外貌的話,看起來這兩個人或許應該是父女。
畢竟布魯斯·韋恩花花公子的盛名在外,35歲的黃金單身漢,因為年少輕狂而有一個17歲的女兒又有什麼稀奇的?
塞西莉亞在布魯斯·韋恩的身上看見了深深的疲憊。
有人在他的哥譚進行這樣慘絕人寰的實驗,從健康的人體之上攫取利益,他當然理所當然的感覺到了憤怒。可是他問誰才能保護所有人,更多的是深深的困惑。
蝙蝠俠不知道,如果超級英雄保護不了所有人,那麼誰才能保護所有人。
“是每個人自己。”
塞西莉亞:“是所有的被壓迫、被剝削、被戕害的人自己。如果你心裏有一絲一毫的憤怒,如果你的憤怒成為了你對抗黑暗的勇氣。那麼你憑什麼不相信,只要給他們一個合適的機會,只要讓他們掌握了力量,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難道就沒有勇氣去保護他們自己、保護別人了嗎?”
塞西莉亞有預感,如果她繼續和布魯斯·韋恩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的話,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一番唇槍舌戰。
可是現在她並不想要什麼唇槍舌戰。她擅長的是用事實說話,所以塞西莉亞根本就沒有說什麼,而是拍了拍布魯斯·韋恩的肩膀,讓他去看看外面的場景。
X基因本來就有強大的力量,這才會招來九頭蛇與貓頭鷹法庭的覬覦。
塞西莉亞也沒有做非常偉大的事,她只是借用了自己在之前的某個世界身為聖光天使的時候的技能,讓這些變種人恢復到全盛時期,同時給了他們一點點心靈疏導,讓他們擁有了反抗壓迫的勇氣。
光明總是帶給人勇氣的,更何況這種光明是以他們遭受到的傷害與磨難作為養料。
聖光天使從光與暗的交界處誕生,光與暗就是她的力量本源。在極暗的惡意之中,聖光天使又能將它們轉化成愛與光明。
塞西莉亞其實並不是很願意用這個皮膚,因為這個皮膚自帶文藝腔buff,經常會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在那個任務世界,虔誠的教徒將這種語言奉為神諭,而他們的敵人們則諷刺他們不說人話。
塞西莉亞簡直是聖光天使里的叛徒,因為她也覺得自己和同僚這種繞來繞去的說話方式真的讓人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很想大聲的告訴自己的小夥伴們,語言是為了傳遞信息的,說話雲裏霧裏的顯得你們真的很像個神棍啊喂!!!
就像現在,當布魯斯·韋恩開始思索過去和未來,聖光天使皮膚自帶的文藝腔效果,讓塞西莉亞與他發生了一場哲學與理性思維的碰撞。
這種平常塞西莉亞只要說出來就會感覺腳趾扣地的話,現在居然說的也很流暢,再加上臉上那副神聖的表情,還真有幾分當神棍的潛質。
布魯斯·韋恩圍觀了一場混戰。
是的,一場混戰。
那些帶着鳥類面具貓頭鷹和身穿白大褂的九頭蛇之間的聯盟本就沒有多麼的牢固,“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情況尚且存在,更何況兩個各懷鬼胎的盟友。
當這些變種人開始反抗,九頭蛇和貓頭鷹法庭無異於玩火自焚。
只有最初的幾分鐘,九頭蛇的科研人員勉強的啟動了這些人脖子上的變種人抑制器,這可是他們很快發現,所有的人的變種人抑制器已經失靈了。
現在,那些被他們當做實驗品一樣隨意處置的變種人卻化成了大殺器,帶着滔天的恨意向著他們復仇。
貓頭鷹法庭作為這座基地的提供者,最熟悉這裏的逃生通道,可是他們卻並不願意將哥譚地下的秘密暴露在這些變種人和九頭蛇的面前。
雙方各懷鬼胎,因此在暴動發生之際,九頭蛇和貓頭鷹最先起的內訌。
這真是一場三方混戰,在場唯一比較齊心協力的小團體應該就是變種人。因為他們既不用擔心同伴的背刺,也不用擔心在九頭蛇和貓頭鷹會再次結盟。憤怒的火焰化成了復仇的利刃,向著那些九頭蛇和貓頭鷹而去。
沒有人能凌駕在法律之上,布魯斯韋恩冷着一張臉,覺得是時候應該終止這場鬧劇了。
他對塞西莉亞的處理方法非常不贊同,這裏是哥譚,雖然是被法律拋棄的地方,但是卻依舊有着法律。
布魯斯·韋恩曾經有過一個推論,如果一旦超級英雄邁過了那道界限,成為了決裁者,可以隨意評價他人的功過,那麼超級英雄終有一日也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巨大的隱患。
布魯斯·韋恩有的時候真的要承認,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他或許沒有辦法去管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超級英雄,但是至少在他的哥譚,他不允許有這種動用私|刑,以自己的標準去評判別人的罪惡和是非與功過的行為存在,更不允許有人借用着自己手中的力量去剝奪他人的生命。
——即使,那些人其實是無可救藥的人渣。
塞西莉亞不想承認,但是她卻必須承認,在這一刻,她明白了布魯斯·韋恩的擔憂,甚至理解了他真正在擔憂什麼。
塞西莉亞走過這麼多的世界,當然看過一個人擁有凌駕於大多數人之上的力量的時候,如果不加限制,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的結局。
在這件事情上,她甚至是贊同布魯斯·韋恩的。
沒有人能給超級英雄帶上枷鎖,但是超級英雄自己應當有清醒的底線和準則。在道德的這條路上,超級英雄又何嘗不是在走鋼絲呢?畢竟有的時候,英雄和反派也只是一線之隔。
塞西莉亞既然已經意識到了這點,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塞西莉亞不說話,只是讓布魯斯·韋恩繼續看。
就在布魯斯的眼皮底下,他看見了一個擁有將自己的一部分軀體化為利刃的變種人用手凝聚出了一刃刀鋒,這刀鋒惡狠狠地切開了一個九頭蛇科研人員的身體——就像是他曾經對他做的那樣。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看起來是酣暢淋漓,但是那一瞬間噴涌而出的鮮血,卻讓布魯斯·韋恩的臉色一黑。
他手中的蝙蝠鏢就要脫手而出,只是在摸出腰間飛鏢的一刻,布魯斯·韋恩無奈的發現,自己原本黑色的蝙蝠鏢變成了粉色的。
布魯斯·韋恩冷靜的回望塞西莉亞:“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塞西莉亞有些赧然的摸了摸鼻子:“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這是精靈種族的惡劣。他們這個咒語……只能說,其實讓戰士的身體恢復到巔峰只是捎帶的作用,最大的作用還是惡作劇。”
精靈族的禮物的副作用,包括但是不限於什麼長出粉色的翅膀呀,什麼穿着粉色小裙子呀,什麼武器變成了粉紅色呀,什麼鋼鐵戰士變成了魔法少女呀,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所以,只是蝙蝠鏢變成了粉紅色,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吧?
事實如此,還有什麼好解(狡)釋(辯)的呢。
塞西莉亞衝著布魯斯·韋恩十分光棍的彈了彈手指:“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讓你繼續看嘛。”
那一邊,剛才被活生生的剖開了整個肚子,內臟流了一地的九頭蛇科研人員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然後,他居然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這個人被嚇壞了,他一臉驚悚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摸到了一手血,卻沒有摸到傷口。
同樣快被嚇哭了的是他對面的變種人,剛才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時候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可是眼前看着被自己刺傷的人死而復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在人類社會之中長大,聽了很多鬼怪故事的小變種人真的要嚇哭了。
他嗷嗷嗷的叫了起來,引起了他周圍同伴的注意。
“難道他也有什麼變種能力?”一個變種人對死而復生的九頭蛇十分好奇。
說話的應該是個十分實踐精神的人,下一刻,他就從旁邊撿的裝過實驗藥劑的空瓶子,猛的扎進了這個九頭蛇的脖子裏。
這個九頭蛇剛剛復活,瞬間又撲街。可是沒過三秒,他又重新的站了起來。
很快,變種人們就發現無論是九頭蛇還是貓頭鷹,只要在這個屋子裏目之所及的人,他們根本就殺不死。
鮮血是真實的,疼痛是真實的。但是這些九頭蛇和貓頭鷹法庭的人就像是被天堂與地獄都拒絕了,死亡絕對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他們只能一次一次的死亡和復活,體會着實驗品與實驗人員地位的倒轉。
在失去了變種人抑制器的壓制之後,九頭蛇和貓頭鷹他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X基因的優越性。這一次是真的印象深刻、記憶猶新,就連半夜夢到都會嚇得忍不住哭出來的那種。
“現在是怎麼回事?”布魯斯·韋恩細心的觀察着周遭發生的一切,作為世界上傑出的偵探之一,他很快發現了一絲端倪。
布魯斯·韋恩十分勇於大膽嘗試,在塞西莉亞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他就捏着手中的蝙蝠標,在自己的掌心劃下了一條口子。三秒鐘之後,這條口子如同他設想的那樣恢復如初。
塞西莉亞倒吸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傷害自己傷害得這樣毫不猶豫的人。
作為一個合格的家長,塞西莉亞立刻收繳了熊孩子手上的所有管制刀具,包括但不限於蝙蝠俠的萬能腰帶和他手上的飛鏢。
布魯斯·韋恩當然不肯,但是他發現,塞西莉亞說的話好像有魔力,塞西莉亞說讓他不要動,他就真的一點都動不了了。
“這是一點魔法側的力量。”塞西莉亞如實回答:“光之魔法擁有復原與重生的魔力,而光與暗是相互轉化的,只要有惡意源源不斷的供給,光之魔法就會持續不斷的生效,也就是說,在這裏的惡念被消耗乾淨之前,他們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應該死亡。”
這是塞西莉亞很喜歡使用這種魔法的原因之一,因為罪有應得,報應不爽,但凡是那些人產生的一絲一毫的惡意,最後都會毫不客氣的報應在他們自己身上。
其實本身的聖光天使沒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但是奈何塞西莉亞在各個魔法世界以及東方修仙世界都進修過,她自己在這個小小的法術上做了一些改良。
主神這個傢伙有的時候就是很偏心的。其他的人偷渡一點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就要戰戰兢兢,而對於塞西莉亞,主神就像是一直在問“夠么孩子?再來點兒呀孩子”的食堂大媽,只要塞西莉亞學得會,只要天光帶得走,主神就像是忘了法則一樣,從來都不加以控制。
有的時候,其他的任務者他們說塞西莉亞是主神親閨女,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
就像現在,其實主神對塞西莉亞的偏愛已經非常顯而易見了。
普通的任務者,哪怕偷偷的保存了皮膚卡片,也需要正常的穿戴之後才能實施本體的力量,而塞西莉亞和天光早就研究出了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
她們把一個塞西莉亞等身模型,也就是那個在修仙世界裏塞西莉亞修鍊出來的元嬰放到了系統空間裏,元嬰穿戴皮膚和塞西莉亞本人穿戴皮膚的效果是一樣的。
這讓塞西莉亞可以非常快速的使用各種技能,而不用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魔法少女。
光之魔法就是最靈敏的惡意探測器,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惡意,都會轉變成魔法的能量來源。只要他們這些九頭蛇和貓頭鷹喜歡惡意,他們就只能一直在這裏被變種人們弄得死去活來,體會一下什麼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總之經過了塞西莉亞的操作,一直到這些人不敢在心中生出傷害其他人的想法,或者是被他們傷害的變種人的怨氣消彌,他們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獲得解脫。
布魯斯·韋恩對塞西莉亞的這個魔法有很濃厚的興趣,並且對現在的處理結果表示了滿意。
難得的收穫了蝙蝠俠贊同的目光,塞西莉亞甚至有幾分受寵若驚。
他們兩個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維里,一直沒有人注意到,此刻塞西莉亞一手拿着蝙蝠俠的腰帶,另一隻手甚至還捏着禁錮住過蝙蝠俠的破碎的鎖鏈,這場景真是看起來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B,你沒事吧?我接到羅賓和管家的通訊,他們說你遇見了一些麻煩。”一道有些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座隱蔽的地下室本來應該沒有風,但是因為這個人的到來,一股氣流席捲而來,讓塞西莉亞忍不住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一個身着紅色披風的高大身影從門外進來,他並沒有在地上行走,而是懸浮於地面。這是一個經典的超人式亮相,足以讓超人的粉絲歡呼雀躍。
塞西莉亞沒有歡呼雀躍,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好看的不像話。
人間之神就這樣來到了布魯斯·韋恩身邊,可是這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超級視力出了錯。
超人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那原本澄澈的如同嬰兒藍一樣的眼睛之中盛滿了巨大的疑惑。
一時之間,塞西莉亞真的很懷疑自己是怎麼從一個人的臉上迅速看到了震驚、疑惑、痛心疾首,不敢置信等等複雜情緒的。
而現在,氪星人的世界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聯盟顧問。不苟言笑的聯盟顧問現在穿着粉紅色的小裙子……啊不是,是粉紅色的披風。
好吧,這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B的腰帶會在一個看起來那麼年輕的小女孩手裏?
“人的性l癖是自由的,但是絕對不能用個人的興趣愛好去挑戰法律的尊嚴。”超人的唇顫抖着,好半響才擠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有些人看起來是風光無限的大記者,實質上卻還只是一個淳樸的小鎮男孩,眼前的場景實在是超過了可憐的超人的預期。
他不理解,克拉克·肯特真的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那麼靠譜的聯盟顧問,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還有“性”致玩捆|綁,而且還是被捆|綁的那一個,甚至他的女伴看起來很小,還可能是個未成年。
拉奧啊,他想報I警了,可憐的超人同學無聲的哀嚎,費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不會被嚇得叫得像個小姑娘。
克拉克·肯特帶着壯(得)士(罪)斷(金)腕(主)的決心說完那句話,他甚至不敢去看布魯斯·韋恩的眼睛。
他應該看一看的,因為現在,布魯斯·韋恩看他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一個白痴,並且寫滿了“如果將保護地球的重任交給這麼樣一個玩意兒,地球還會有救了嗎”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