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殘酷的命運
有秘毒契約作為約束，白澤倒不太擔心皇帝會霸佔他的身體不走。
因為魔葯和扮演法的原因，現在的身體其實與隱者白澤更匹配，就算真要爭搶，白澤也不認為自己會搶不過皇帝。
“好。”
白澤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隱者和皇帝就交換了位置。
皇帝睜開眼睛，饒有興趣地觀察着眼前的結界。
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行動，僅僅只是站在那裏注視着。
過了片刻，皇帝開口說道：
“果然，核心思路是差不多的。魔女學會習慣用問題來識別身份，這個結界，毫無疑問也是只有某個成員能夠解開的特設謎題。”
【謎題也能夠用來識別身份嗎？】
隱者問道。
“當然可以。”
皇帝點了點頭。
“理論上來說，已經站在某個領域前列的學者們掌握的知識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只要知道這個學者所掌握的所有知識，自然可以給他定製一道全世界只有他能做出來的難題。”
【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
隱者說道。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出題人必須得掌握所有魔女的已經掌握的知識。這真的能辦到嗎？】
“這些題目的出題人……就是魔女學會的創辦者艾麗絲。”
皇帝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總而言之她確實實現了這點。想必，眼前的這棟房子，其實就是魔女學會留給那個專門的成員的吧。”
【真是過分……專門把這種低價房留給自己的學會的成員。魔女學會連這種羊毛也要薅嗎？】
隱者也嘆了一口氣。
【不過我更在意的倒是另一件事。】
“哦，什麼事？”
皇帝一邊驗算着什麼，一邊心不在焉地回復道。
【你這麼了解魔女學會，是不是你也是魔女啊？】
隱者不懷好意地問道。
“魔女學會的成員也不一定是魔女，而且我也根本就沒加入！”
皇帝的臉色一變，惱羞成怒地說道。
【好吧好吧，我不問就是了，看來你也有苦衷。】
隱者嬉皮笑臉地說道。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氣。
明明對方也是自己，但為什麼怎麼看怎麼欠打呢？
本來還想用自己的經驗提醒一下他，現在看來，卻是根本沒有什麼提醒的必要了。
人……只有真正經歷過某件事之後，才會得到深刻的感悟。
“雖然這個結界是給魔女學會某個成員設定的專屬難題。”
皇帝不動聲色地說道。
“但實際上，利用夢主的位格，什麼樣的難題其實都是可以用窮舉法暴力解開的。”
【真的？我解開這個題目，不會得罪魔女學會嗎？】
隱者懷疑皇帝打算坑自己。
“總的來說，魔女學會是個崇尚和平的學術組織，她們基本上不會對別人採用暴力手段。”
皇帝克制地說道。
“所以解開了這道題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會讓魔女學會更加關注你而已。”
【我還是懷疑你隱瞞了什麼……】
隱者有些猶豫。
“不解開也行。”
皇帝點了點頭。
“只不過你的摩拉大概買不起別的房而已。”
【……你說服我了。】
隱者有些無奈地說道。
【反正，如果魔女學會真的對我不利的話，和我共存的你也討不了什麼好。這點你也清楚吧？】
“當然，我非常的清楚。”
皇帝的嘴角掛起了微笑。
呵呵，等以後你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了，隱者。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經標註好了價碼。
皇帝打了個響指，夢主號超級計算機啟動。
在強大的計算力面前，設置的無比精巧的難題無異於1+1，僅僅是片刻，就被解開。
“所以說，窮舉法是無敵的。”
皇帝吹了吹口哨。
……
……
遠在千裡外的璃月城，偉大的占星術士阿斯托羅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突然心有所感。
她望向了西北方向，那裏是蒙德城的方向。
“總感覺我的命運好像突然有點變化了……”
莫娜嘟囔着說道。
不過，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自己沒吃早飯，又被這樣大的日頭曬得發暈，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占星術是一門嚴謹的技術，回家自己再驗算一遍吧。
“莫娜小姐，您剛才說命運變化了嗎？”
坐在莫娜對面的年輕女性有些欣喜地說道。
她穿着一套冒險者的裝束，高束的皮靴上還有點未乾的泥濘。
無論從哪個方面上來看，都是一位幹練的女性冒險家。
“很抱歉，志瓊女士。”
莫娜搖了搖頭。
“正因為無法更改，無可違逆，只能接受，命運才會被稱之為命運。”
“也就是說……”
志瓊露出了傷心的表情。
“也就是說，如果你繼續進行冒險活動的話，你將會在兩年後喪命。”
莫娜在心裏嘆了口氣。
雖然有些不忍，但占星術就是占星術，占星得來的結果毫無疑問是準確的。
“這樣啊……”
沉默了片刻之後，志瓊露出了微笑。
“謝謝你告訴了我自己的命運，占星術士小姐。”
“……你不懷疑我的占星出錯了嗎？”
莫娜有些驚訝。
在得到壞結果之後，人們的第一反應往往是不願意相信，將怒氣發泄在其他人身上。
這種情況，莫娜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也已經做好了再見一次的準備。
“但是莫娜小姐的占星術從來不會出錯吧？”
志瓊問道。
“當然，我的占星術不可能出錯。”
莫娜自傲地說道。
“那就是了……”
志瓊微笑着嘆了口氣。
“提前接受自己的命運……也許沒什麼不好的。還好……我還有兩年的時間，也許我還能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吧。”
“我不太理解……如果你不繼續冒險的話，也許就不會遭遇這樣的命運了。”
莫娜有些疑惑。
“如果我不繼續冒險的話，我就不是我了。就像莫娜小姐，你也不會放棄占星術吧？”
志瓊爽朗地回答道。
“說的也是……”
莫娜點了點頭。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能絞盡腦汁地說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祝福。
“那……祝你好運？”
不過，再好的運氣，在命運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就連莫娜自己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祝福。
命運啊……有時候你還真殘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