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與宇智波
“扉間,對不起,是我一直忽視了你對弟弟們死亡的痛苦。”千手柱間立刻說道。
“沒事,大哥,是我過於沉湎過去。我應該重視你對和平的執着與嚮往!”千手扉間長吁一口氣,“我會支持你的!”
過去,千手扉間雖敬重千手柱間,但無法理解千手柱間為何可以輕易說出放下仇恨之類的話語,哪怕他再敬重千手柱間,每每聽到這類言論,也常暗自心生不忿,只不過是被敬重和愛戴所壓制着。
如今,千手扉間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千手柱間的痛苦,那種痛苦絕對不比他少。
千手扉間的痛苦多數在於自己弟弟們的死亡,千手柱間卻不止如此,他對絕大多數人的犧牲都感到痛苦,為了剩餘的親友,他甘願放下仇恨。
千手扉間的目光更重視過去已知事實,而千手柱間的目光更多着眼於未來可能的希望。這便是他們兩人大多數意見分歧的由來。
“謝謝你告訴我們忍宗的用法!”千手柱間與千手扉間斷開忍宗后,對着林清感激道,“有了這個方法,人和人之間就能互相理解了!”
千手柱間十分激動,對未來充滿樂觀的他都開始幻想起人與人之間如何利用忍宗達成互相理解了。
不過這種幻想也就只是一時的,很快就被人打碎了。
林清搖搖頭:“如果你覺得,有了忍宗就能夠讓世界和平,那麼你就錯了!”
“你不妨想想,六道仙人傳下忍宗,本意是為了人與人之間互相理解,那麼為什麼會失傳呢?”
千手柱間愣住了。
千手扉間卻是很快想通了原因,沉色道:“因為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敞開心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理解他人的!”
千手扉間自問,除了千手柱間,他是不願意再對他人使用忍宗的,那太羞恥,也太危險了。
現實中互相理解沒有那麼簡單,不說別的,光是自我理解,和自己達成和解都是個大難題了,更何況去理解別人。林清想到在主世界中修習過的心理學知識,他若沒有和自己達成和解,如今也更不用去談理解他人的痛苦了。
林清收斂念頭,將目光看向千手柱間。
“那麼,你還願意和我使用忍宗嗎?”
林清計劃從下向上地進行變革,他有十分把握讓忍界變天,他相信人民的力量,特別是他親手將力量遞交后。
他的這份規劃中,忍者和貴族更多要被掃進歷史塵埃中的。
不過,既然千手柱間個人魅力如此突出,林清有心想收其為大弟子,便打算儘可能地向千手柱間展示他的修鍊體系的優越性。
“願意!”千手柱間神色堅定。隱約間,他覺得,若是不與林清建立忍宗,反倒是他的損失。
“大哥!”千手扉間忍不住低聲道,卻見其兄長神色堅毅,便知此事無可挽回。
林清欣然頷首,表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建立忍宗。
千手柱間深吸一口氣,稍微平緩心中的緊張,一股他自己都不知道源自何處的緊張。
準備就緒后,這才對着林清建立忍宗。
千手扉間坐在一旁,見兩人閉目建立忍宗,心中一驚。
從第三人的角度看,方知建立忍宗的狀態是一個毫無防備的狀態。他和兄長兩人只沉浸在忍宗傳遞過來的感受中,忽略了這點,若是當時林清心懷惡意,他們兩人怕是危險。
想到這裏,千手扉間心中有些后怕,但對林清的懷疑倒是消去幾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千手柱間情不自禁問道。
他不知道什麼是幸福,他曾經以為快樂是一種幸福,但如今發現,幸福也可以是平靜祥和的,這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輕鬆感,彷彿能包容萬事萬物,又彷彿不會被萬事萬物所左右。
“這就是您的感受嗎?”千手柱間看向林清的目光帶着敬意,眼前的林清看着年輕,卻對他有一種長輩的包容與喜愛,千手柱間想到這裏有些窘迫。
“這是心境圓滿,是修道的一種心境境界,是修道者不斷晉陞的必由之路。這也是我給出的答案,如何讓最強者更多地傾向於和平,避免強者的慾望成為戰爭之源。”
“外在環境和內在修持缺一不可,外在環境暫且不談,內在修持可以在修道中彌補。”
“修道之人,只要想要不斷突破,就要修持自己的心境,這樣一來,最強者永遠是心境更為圓滿的人,這些人心境圓滿,思想會比較純粹,因為欲求而掀起戰爭的可能性就會被大幅度削弱了。”
這也是前世少有戰爭的原因,哪怕偶有爭鬥,少有波及大量人命的。
“修道?!”千手柱間一臉懵逼,這是個全然新穎的詞彙。
“修道者,上體天心,下領民意,乃煌煌大道也。”
“道心圓滿,可與天道溝通,天地助之,同級無敵。”
“待你們想要修道之時,可來此我聽課,我必傾囊相授!”
說完,林清的身影漸漸淡去,人已離去。
千手兩兄弟懵逼對視。
“大哥,這……”千手扉間搞不懂林清的意圖。
“無論如何,至少確定了,不是敵人。至於其他,可以暫時推后再說……”千手柱間收斂了逗逼的神色,嚴肅道,此時的他很有身為時代領袖的氣質。
對千手柱間神態的變化,千手扉間並不為奇,點頭應道:“是!大哥!”
***
千手與林清的談話不為人所知,千手兄弟悄然而來,悄然而去,未激起一絲波瀾。
林清教授着小學知識,安排的課程包括但不限於語文、數學、體育、美術、音樂,其中語文和數學他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按照記憶中的小學課程來上,那是主世界專業排版出來的課程。
美術、音樂屬於陶冶情操的,對於心境修持頗為重要,但那是後期的,早期只是作為一種休閑娛樂,排解一下心靈苦悶之類的。
唯有體育課才是林清完善的重點,這個世界的人身體素質和主世界差別太大了,小學體育的程度完全做不到鍛煉身體,基本上都要軍訓的程度才勉強適合此界的初學者。
這些都是暫時的安排,林清一邊按部就班地教導小學知識,一邊藉由天道權限肆意解析此界修鍊體系。
在解析的同時不忘修改完善,逐步推演完整的修道體系。
******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混戰再次爆發。
千手扉間瞅准宇智波泉奈自以為得手的瞬間,手持武士刀使用「飛雷神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刀刺向泉奈的身體。
只是這時候,之前感受到的柱間對和平的渴望和對斑的友誼,讓千手扉間無意識間稍微收斂了一些力度。
泉奈抓住了這一點點空襲,躲開了要害,只被傷及大腿。
正當千手扉間收斂心神,要趁勝追擊時,千手柱間阻止了千手扉間,而此時宇智波斑已經來到宇智波泉奈身邊,攙扶住泉奈。
千手柱間伸出了友誼之手,宇智波斑想起了少年時的種種,心生觸動,正欲向前。
“不行!哥哥!”被攙扶着的宇智波泉奈猛地抓住宇智波斑開口道。
“泉奈!”宇智波斑看向泉奈。
“別被他給騙了!”宇智波泉奈道。
“泉奈……”宇智波斑無奈。
“你忘了大家,我們的族人,都是被他們所殺的嗎?!”泉奈低聲提醒道。
宇智波斑看到了族人們的屍骸,心中的觸動頓消,心生倦意。
“千手和宇智波一樣!”千手柱間連忙喊道。
宇智波斑掏出煙霧彈的手一頓。
“千手害怕被殺,宇智波害怕被殺,我們都一樣的,是因為畏懼才舉起苦無!因為畏懼自己的親友被對方所害,所以搶先殺了對方!”
“宇智波死了很多人,千手也死了很多人!”
“他們都想復仇,都仇恨着!”
“也畏懼着,畏懼失去自己剩下的親友!”
“但只要繼續下去,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千手和宇智波死在戰爭中!”
“斑,我們和解吧!起碼,剩下的人,活着的人,不應該再畏懼着被殺!”
千手柱間的喊話讓宇智波斑注意到,周圍還倖存的宇智波們都優先攙扶着受傷的戰友,而並不是衝到千手那邊去殺敵復仇,這般下意識的舉動莫不證實着千手柱間的話語。
比起殺敵,他們更希望自己的戰友能夠活下來!
“死了的人都白死了嗎?哥哥!宇智波不懼死亡!”宇智波泉奈急道。泉奈如今滿心的仇恨,他性格溫和,族中羈絆更多,有着更多的親友死於戰爭中,他對千手的仇恨是遠高於高冷的宇智波斑的。
千手柱間敏銳地感受到宇智波斑的軟化,連忙繼續勸道。
“但這樣下去,千手和宇智波將兩敗俱傷!”
“我們能夠鎮壓所有不服!”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對和平也有很深的研究,我們也可以一起去求教!”
“斑,我們和解吧!”
“哥哥,別被騙了!”泉奈只以為這是千手柱間的詭計。
然而,在泉奈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宇智波斑似乎更傾向於志同道合的千手柱間。
泉奈心中急切,猛地要站直,卻因為大腿失血過多一時乏力,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傾倒。
“泉奈!”宇智波斑焦急,以為泉奈傷勢不淺,也顧不上千手柱間,抱起泉奈便丟了個煙霧彈離開。
千手扉間仍想追擊,再次被千手柱間攔下。
“大哥!”千手扉間有些遺憾,但想到剛剛千手柱間所說,又稍微能夠理解一點。
“扉間,我覺得這次,宇智波和千手真的可以和解了。”千手柱間眼睛放光,那是充滿希望的目光。他自覺比任何人都了解宇智波斑,他知道宇智波斑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千手扉間未反駁,因為他知道,這很有可能,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看到大哥臉上洋溢的希望。
千手扉間收起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