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團雀

兩隻團雀

達達利亞也並不指望面前這個毛頭小子能做出什麼驚艷菜品來,手指屈起,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桌子,心裏裝得滿滿都是接下來的計劃。

直到齊斐端着什麼出來,他才回神。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熟悉味道,鮮甜的嘟嘟蓮和處理的得的海鮮混雜在一起,卻絲毫沒有割裂感,好像本就應該如此烹飪。

原來是嘟嘟蓮海鮮羹。達達利亞挑了一下眉,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喜歡吃這個,不知道這齊斐是歪打正着還是什麼。

不過對於一個執行官來說,入口的東西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才是,他揮了揮手,示意齊斐放下,“好了,我只是過來瞧瞧,若你真有幾分本事,千萬別忘了還上貸款,否則下次來的就不是我這個好說話的人了。”

齊斐腹誹,你還算得上是好說話嗎,面上卻露出笑容,“自然是。”

若是還在後世,他一定要去黃金屋狠狠揍公子三遍。深吸一口氣,齊斐把心裏這口氣壓下,笑吟吟道,“那慢走,不送了。”

公子擠了擠眼睛,彷彿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面前這人真是有意思,明明已經很是憤怒了,還能擠出幾分笑意來,實在是好玩。思及此處,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面前人的胸口,淡淡道,“不必送了,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果不其然,面前人的臉色更臭了,達達利亞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算了不逗你了,齊老闆繼續吧。”

齊斐心裏罵了他一萬句,他心裏憋着一口氣,越是生氣臉上越是平靜,一擺手送客。

達達利亞離開時,還在不住地笑着,這個小老闆實在可愛,忍不住想欺負一下,邁出門后,他衝著門外等待的債務人,吩咐:“給我盯緊了這家店,有事兒第一時間同我說。”

公子走了不多時,齊斐氣也差不多全消了,冷靜下來的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遊戲中公子出現在璃月港,他記得只有兩件事情會觸發,那就是請仙大典和他的傳說人物。

他的傳說人物顯然不是,那麼只剩下一個選項了。

莫非自己現在正處在請仙大典的時間線上。他正思索着,卻見一個熊似的黑影從門外竄進來,他正要拿起掃帚防身,那道黑影率先開口了,正是被他支出去的張二春。

張二春一見自家掌柜還健在,心裏箇中滋味五味雜陳,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一下握住齊斐的肩膀反覆看着。

看到他這樣,齊斐啞然失笑,但卻突然失去了嘲諷他的想法,畢竟張二春是真的關心自己,他拍拍張二春,“沒事,那人已經走了。”

“走了就好,我可擔心死你了掌柜的!”張二春扭捏道。

齊斐實在不想潑冷水,但張二春這如同黑瞎子一般的扭捏和羞怯確實讓他呼吸一滯,忙道,“行了行了,不要跟小姑娘似的了,我問你,現在是不是快要到請仙大典了?”

他很着急知道這件事,若是請仙大典馬上開始,他就要把自己開業的時間往後順延了。無他,到時候全城的人都會追捕一個叫旅行者的小黃毛,加之帝君驟然離世全城悲痛,到時生意一定會大受影響。

但這些計較都不能同張二春說,張二春不假思索,這件事情璃月人都記在心裏,“是的,快到了,如果沒記錯的話,應當就在明日了。”

張二春繼續說,七星請仙這件事情在璃月乃是一年一次,是岩王帝君指引璃月港經營方向的儀式,故而十分重要,他拍拍齊斐的肩膀,“看來掌柜的不是本地人啊,到時候我帶您去看看!”

齊斐對這種重大場合一向是敬謝不敏,但這次他倒是提起了一些興緻。

一想到公子可能會被全程追捕,他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還好及時反應,不然按時開門的話,少不得要門庭冷落幾天了。

齊斐看看外邊,發現暮色不知何時爬上了天邊。

答應香菱的事情還沒完成,連忙將拿回來的淤泥儲存好,把荷葉晾好。

想來真是世事無常,前幾日自己還在東奔西走,尋找容身之處,這幾日都已經打馬虎眼鑽空子,用院子抵押得了三十萬摩拉了。

從一無所有到負債纍纍。

原來齊斐去時便假借了養膳齋的名義,他還在想為何北國銀行看不穿,原來是請仙大典馬上要到了,無法分神,這才讓自己取了個巧。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齊斐也不着急開業,而是靜待仙蛻。

做完這些,他稍稍有些脫力,轉身去歇息了。

日頭照常升起,他還迷糊着,就聽門外少女清脆的聲音,宛若青蘋果一般沁人心脾,一瞧正是隔壁萬民堂的香菱,“齊斐!起床啦!”

齊斐□□醒了,精神還混混沌沌地,伏在窗欞上露出半顆腦袋,問,“怎麼了?”

聲音含混不清,卻意外地帶有磁性,自香菱這邊看去,能瞧見這俊朗的小少年,日頭初生,映照得少年臉上半邊是陰半邊是明,衣襟半開地倚着窗欞,能看出是剛睡醒,就連那平日裏清澈的雙眸此刻也混沌不已。

香菱瞧見,紅透了臉,忙說:“你怎麼不穿好衣服。”

齊斐低頭一看,果然,瞌睡十分也醒了七分,忙轉身回去系好衣服,背對着香菱道,“怎麼了香菱?”

醒了的齊斐聲音是正正好好的少年聲,恰逢還未變聲,如同從水桶里舀出來的一瓢清水,清凌凌的。

“咱們今日該做叫花雞了!你不會忘了吧!”香菱氣鼓鼓道。

齊斐對於小姑娘從來沒有半分抵抗力,舉起手做討饒裝,“現在走吧。”若是其他人做出這個動作,齊斐一定會覺得那人矯揉造作,偏偏是香菱,瞧着她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妹妹。

兩人走到後院,張二春黑熊似的身形一閃而過。

他就知道,絕對是張二春放進來的。

這個院子裏現在就剩下了他和張二春兩個人,夥計還要另外招聘,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偷偷將香菱放進來。

到了他選定的地點,香菱挽起袖子便要開始挖,齊斐冷聲道,“且慢。”而後猛地向後跳了一步,拿衣袖掩住口鼻,“您請。”

香菱叱道,“齊斐!你潔癖也太嚴重了吧!”她鼓着腮幫挖土,很快臉上身上都撲滿了塵,不過她並不在意,一下力氣大過一下,好像是在揍齊斐一樣。

壘好了簡易的灶台,她抹了一把臉,扭頭說:“齊斐該你了!”卻不知道這一下把臉也搞得像個花貓似的,她只管使性子,逗得齊斐呵呵地笑,他從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遞給香菱,“擦擦。”他指指香菱的臉,“你看你髒的。”

香菱使勁兒捋了一下臉,“快點齊斐!”連帶着鍋巴也在一旁助威,眼睛都眯成了倒三角。

齊斐又是一陣討饒,點開操作界面點擊叫花雞。

張二春從外頭回來,正趕上齊斐拆叫花雞,大喊着我也來我也來,幾個人就這麼分而食之,只覺得味道鮮美,確實不同凡響。齊斐也是第一次吃到叫花雞,意猶未盡地多來了幾口,引得鍋巴側目。

“確實好吃!”齊斐首先說,臉上竟也吃得油光滿面。

香菱道,“這一手叫花雞,實在是絕了,可惜請仙大典的宴會已經被別家承包了,不然還真可以去試試。”

聽她這麼一說,齊斐一下翻坐了起來,他倒是對這個很感興趣。

原來這請仙大典並不只是祭祀,還有為期一日的流水宴,前年是萬民堂,去年今年都是其他的店了,離養膳齋甚遠,不然敲鑼打鼓地,齊斐必定能聽到風聲。

齊斐現在只覺得自己來得不巧,不過今年的請仙大典不知道還是否能順利舉辦。

幾人吃飽了,張二春便提議今日是請仙大典,不如出去走走,齊斐本不想去,他只想去洗個澡,去去身上的塵土,可架不住兩人軟磨硬泡,竟然跟着出門了。

白天的璃月港熱鬧非常,請仙前夕的璃月港更是如此,到處是叫賣的商販,還有閑逛的外鄉人。

本地人想抓住機會大賺一筆,外鄉人則想着趁這個機會遊覽璃月。

有兩位嚮導,齊斐很快摸清了整個璃月港的道路規劃。

不得不說,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真正走起路來還是十分震撼,到處掛着慶典所用的燈籠,街上遊人摩肩接踵,更不消說璃月最高處——請仙的場地更是被人圍得水泄不通。這樣的熱鬧,齊斐都開始嚮往海燈節了。

香菱抱着齊斐的肩膀,仰着面看他,“齊斐,不如我們去上柱香?聽說請仙這幾天格外靈驗呢。”

齊斐點頭,他也聽說這幾天許願格外靈驗,雖然他不信,但總不好拒絕小姑娘。於是任由香菱帶着,在人群中流來流去。

“哎呀!”

“哎呀!”

同時響起的兩聲,一聲來自香菱,一聲則來自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小姑娘,卻見面前少女頭戴乾坤泰卦帽,帽后還繫着一個蝴蝶結,此刻眉頭舒展着,一雙梅花瞳盯着香菱。

胡桃道是誰,原來是香菱,不過今天能遇到也不奇怪,畢竟請仙大典馬上開始,她對着努努嘴,兩個小姑娘便擠作一團,活像兩隻團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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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一不小心成了提瓦特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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