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易

知易

一道水箭破空而來,劉福被巨大的慣性帶倒,待他慌忙爬起來之時,已經被千岩軍包圍了。

齊斐這時才顧得上看救命恩人一眼,出乎意料地是,是個女人。

陽光勾勒了面前人曼妙的身姿,她身材高條,骨肉勻亭卻帶着滿滿的爆發,緊握弓箭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和猶豫,彷佛張弓搭箭不過是吃飯那樣的小事,流轉的水光還在弓身殘留着,隱隱與她的指尖相連。

“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平淡不起波瀾,齊斐瞧見她的臉,長得很是平庸,硬要說,就是那一雙青碧的眼兒,看着人的時候不帶一絲感情,偏偏又從眼角傾瀉出無限的風情來,身上穿着最為普通的月白色衣服,手腕上還帶着微微閃光的圓環。

她上前一步,拉住齊斐的手腕,“這人最近鬼鬼祟祟的,我們早就盯上了他。”

齊斐站起身來,不經意間瞥見面前女子的胸前,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他連忙錯開眼,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匆匆拉開了距離,“多謝出手相救。”

就是這醉四方,這半邊的陳設都基本毀壞了,到時候修繕,又要很大一筆錢,齊斐頭疼,只聽面前那人說,“齊掌柜,也應當同我們走一趟。”

還未等齊斐作出反應,幾個千岩軍便簇擁了上來,一左一右地將他架了起來,齊斐忙回身安排張二春,叫他不要擔心,先穩住顧客。

“今日菜品,全部八折,希望大家盡興!”齊斐高聲道。

他說完這些,只覺得身上的力氣都卸去了,肋骨處還在一陣陣的抽痛,吸氣都有些不順暢,他只能彎着腰跟着大家向前走,比起劉福來,好像更像歹徒。

還好只是走了幾步路,千岩軍就分成了兩隊,一隊壓着劉福向前走了,另外一隊則只有零星幾個人,跟着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亦步亦趨。

又復向前走了幾步路,有人為齊斐綁上了黑色的帶子,叫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現在的他只能跟着面前幾人繼續向前走,勉強能感知到方位,可行進了一段時間后,徹底迷路了,他知道這是防止他記住路線。

周遭環境十分寂靜,沒有鳥鳴,沒有人聲,他吸了口氣,甚至空氣中都只有花的香味,而沒有人的味道。

“齊掌柜,好像很好奇。”面前走着的女子,突然停住了腳步,“你們都下去吧,我帶着齊掌柜走就是了。”

說著她輕輕地挾住齊斐,齊斐登時感覺自己被挽住的地方似有千鈞之力,他道,“不知道您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夜蘭冷冷道,“到了便知道了。”

於是齊斐徹底沒了聲音,就等着到達目的地。眼上忽而一陣刺痛,繼而白光乍現,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面前的景色——

他現在站在院子的入口處,院落里樹枝繁茂,低低的紅木門上纏繞着幾株碧色的植物,齊斐覺得有點像爬山虎,又覺得提瓦特中沒有這樣的景緻,夜蘭上前輕輕推開門,先前的靜似乎一下被衝破了,裏頭的人聲鳥叫蟲鳴一齊爆發出來,好不熱鬧。

夜蘭還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拿着眼尾瞧齊斐,“跟上。”

齊斐垂頭跟着。

她難得勾了勾唇角,“不必垂頭,這裏可以看。”

於是齊斐抬起頭來觀賞着,第一次感受到了璃月中的中國韻味,腳下是石子漫成的甬路,踩上去微微硌腳,別有意趣,還有一片蒼翠的竹林,其間偶有小童從林中穿過,看見夜蘭,忙不迭站住腳,怯生生說一句,“夜蘭姐姐好。”

又跟着往前走了幾步,眼前的景色便豁然開朗起來,流水小橋,彷佛把江南的景兒都封在了這一處小小的天地。

後世的遊戲較之現在,反而遠遠的不如了。

一老人立於石橋之上,正在垂釣。

齊斐腹誹,在自家院子裏釣魚,釣魚佬還真是有意思。誰知剛升起這個念頭,就看見夜蘭瞥了自己一眼,他只好報以尷尬一笑。

這種被人看穿的滋味真不好受。

那老人見了兩人,倒是不覺得驚訝,擺手叫他們過來,齊斐湊上前去一看,正是天樞星。

他對這個老人很有印象,每次從碼頭買魚地時候,就能瞧見他在那裏獨自垂釣,不成想到了家裏竟然還是繼續垂釣。

天叔自然能感覺到面前人探究和好奇的眼光,不免得笑呵呵開口,“冒昧把齊掌柜請來,實在是有些——”

“冒昧。”齊斐拱手,“您這是哪裏的話。”

“呃哈哈哈哈哈,齊掌柜還真是快人快語,你就跟着夜蘭叫我天叔就是了。”天叔並不責怪齊斐,而是拍拍身邊的凳子,“坐下,權當陪我這個老人消遣消遣。”

齊斐看着身量勻稱的天叔,又看看自己的小胳膊細腿,一時失語。

正在他失語之時,腦海中叮的一聲,來了新的任務,他不做停留,打開界面,那任務就兀自躍了出來。

[醫者仁心:天樞星身中慢性毒藥,請齊斐快些化解。任務獎勵:十萬摩拉,單手劍原胚x1]

看着這十萬摩拉,齊斐並不覺得驚奇,天樞星的地位只要玩過遊戲的人都知道,治療這樣的大事,十萬摩拉他還覺得有些虧呢,不過後面的獎勵就很有意思了,竟然給了自己一個只有旅行者才能獲取的單手劍原胚。

莫非,自己要獲得神之眼了?

不然為何給自己單手劍原胚,不是暴殄天物么?不過齊斐也沒有抱太大希望,關閉界面,他開始認真觀察起面前的天叔來。

[天樞星:靈敏機巧,善於交際,足智多謀,常得異性相助。]

嗯?

齊斐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前面的都能接受,這常得異性相助又是什麼意思?也許是他的視線過於強烈,天叔咳嗽了兩聲拉回他的思緒,“齊掌柜,可知我叫你來做什麼?”

“不知。”

“聽聞齊掌柜做得一手好菜,不知我是否能倚老賣老,品鑒一番?”

外面人都傳言璃月出了個年輕師傅,竟然連斬幾人,甚至連香菱都差點落敗,作為美食老饕的他很是好奇,之時後來身體欠佳,一直沒能尋得到機會去養膳齋品嘗。

誰知夜蘭竟然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宅子裏,實在是意外之喜。

齊斐欣然應允,天叔又問到他為何同夜蘭一起來到這,他便一五一十地把遇險,夜蘭出手相助的事情說了,聽得天叔臉上有了慍色。

“實在是,險象環生。”不過身居高位久了,自然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天叔的慍色一閃而過,繼續掛上了和煦的笑容,“我會讓人去處理的,養——醉四方的損失,我也會讓總務司派人去瞧的。”

得了這麼一句話,簡直是得了天大的恩惠,齊斐簡直喜不自勝,但他又不想表現得太過着急,只是默默地坐着,一言不發。

兩人就這麼坐到了傍晚,夕陽西下了,天叔才不緊不慢地收了竿,兩人並肩向正廳走去。

齊斐疑惑,“不如我直接——”

“不着急。”天叔示意他入座,還未來得及說下一句,就聽外頭有人通傳,說是知易來了。

隨着聲音落下,一男子身着暗灰色長衫,從外頭徑直進來了,見着天叔,躬身一禮,“天叔晚好。”手上還提着一個小壺,隱約能聞到香氣。

他這才看見旁邊的齊斐,也忙行禮,“這位是?”

“醉四方的展櫃,齊斐。”齊斐道。

一聽說醉四方這三個字,知易心裏墜了一下,但還是客氣道,“齊老闆的名號,我總是聽老師說起,如今得見真人,果然不同凡響。”

知易心頭髮慌,但很快穩定了心神,莫非天叔知道了自己在魚湯中下毒,他隨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真的知道了,又怎麼會差人叫自己過來。

果然,天叔笑道,“我今天本是叫了知易過來,想問他些事情,正巧齊掌柜也來了,不如我們一共用些晚飯?”他扭頭看向知易,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知易晚上還沒用過吧?”

知易順水推舟道,“沒呢,聽得師父召喚,便馬不停蹄地過來了。”他說著,放下手中的東西,“這是我在家為老師煨的魚湯,老師前幾日就念叨,今日得空,老師您快嘗嘗。”

不露痕迹地放下,他又問起齊斐,“齊掌柜要不要嘗嘗。”

齊斐連忙拒絕,“不了不了,這怎麼好。”嘗什麼,嘗你的毒藥嗎?

但天叔卻被這幾句話逗得開心,撫掌笑道,“莫要見外,齊掌柜,來一起嘗嘗知易的手藝。”

齊斐道,“不如我再去做幾道菜,讓您品鑒品鑒,您先和知易說著話,我去去就來。”得到首肯后,齊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尋到灶房打開系統做了幾道適宜老人的菜。

雖然天叔老當益壯,但是畢竟年紀擺在那裏,不可做辛辣的食物,增加胃的負擔。

齊斐如是想着,不多時就做出了蓮藕排骨湯,外加幾道清粥小菜,他也想着做道魚湯來喝,突然又想起,知易性子多疑,為人謹慎,若是自己也做了,怕被他看出端倪來。

因為已經知道了做出美味前綴的關鍵,他輕而易舉地就備好了菜,差人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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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一不小心成了提瓦特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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