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不掃興
顧意沒心情和呂大志在這種時候開玩笑,只擺手道:“知道。”
在他的背後,呂大志的心情還是很好,他端着下巴問其他的人:“我們入編了是吧?”
和他一樣高興的莫白也在拚命琢磨着,見問就在歡喜心情里回答:“是啊,我想是這樣。”
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的救援車目前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清障車,內部可以根據主人使用情況調節,有女王號那種純生活型(舒適享受型)的,也有顧意使用的純工作型(只為救援載更多人裝更多物資)。另一種就是顧生所在的大型救援車,每車不但乘坐兩百萬人,還能裝載大量包括生產線的物資。
這兩種車內的移動模式也有區別。
清障車不管內部怎麼調節,成品是倉庫多還是生活房間多,客廳大還是幾乎沒有客廳,只有倉庫和倉庫之間的走道。它都可以使用傳送帶。
也可以使用腳踏車、電瓶車、小型電車。
房間和房間之間、倉庫和倉庫之間留的走道足夠大,也可以駕駛大型汽車。
救援車就不是這樣,它的面積太大,就像顧生現在的這種救援車來說,全長56.37里,寬也有12.89里,力氣差一些的人可以從早走到晚上不帶停,才能從車頭來到車尾。
車裏的人以每一萬人居住一個車廂劃分開來,在全高30.46米就有六層的空間裏,如果想去其他車廂看個親戚朋友,那是一場可近可遠的徒步旅行。
這種距離對於餐廳上貨、病人就醫也非常的麻煩。
救援車裏就有一種電子小車,地面預先鋪設的有軌道,每當小車運行的時候,每個車廂里的人該怎麼走動就怎麼走動,小車沿着緊貼內層車廂壁的軌道風馳電掣,速度快的驚人。
軌道像一些國家的地鐵軌道是全封閉模式,從入口出口上人或上貨,然後就只有車能來回的運行,根本不存在一不小心跑進來一個人會誤傷的現象。
這樣的模式對於居住在車廂外側,也就是挨着軌道的房間病人非常友好,他們不用走多少路就可以乘坐電子小車就醫治療。
可這個車的寬度有12.89里路,要是居住在中間區域的人生病,那不管往兩邊車廂的哪一側乘坐小車,都要先走好幾里路。
所以每個車廂除去有縱向的軌道,就是和車廂長度平行的軌道以外,還有和寬度平行,橫向的一些電子車軌道。
這種軌道橫穿車廂,不用的時候隱藏在地面裏面,上方經常被走來走去的人踩在腳下,電子小車不方便任何時候都直接加速馳入。
每當它們需要緊急使用時,或是接病人,或是送醫生,也可能以後會有緊急運送救援隊員前往車廂平亂的時候,就會預先拉響警示鈴,警示鈴拉響的時候地面暴露出來兩條細細的軌道,隨後像風雪前的救護車治安車那樣一路警示,以此提醒行人避開,一路飛快馳來。
電子車的前後都有觸感燈,如果有孩子摔倒在軌道上這種一時間避不開的事情,車燈大老遠的掃描出來,就會根據情況而減速慢行,直到通過這個臨時的慢行區。
不過一般來說警示鈴拉響的時候,會有車廂工作人員出來疏散這條軌道上的人,讓他們不要走在這裏。
這種小型的電子車就是此時顧生乘坐着,快速返回他居住車廂的交通工具,在風馳電掣里的顧生也正在琢磨着兩個通知的滋味,聽的當時和事後的琢磨有天差地別的感覺,溫暖彷彿春雨一點一點浸潤他的心。
愛情的視角如下。
葉琳欣賞他的救援才華、才幹、才能、才認為他不穿防護服就好比明珠暗投、大材閑置、浪費可惜、不該浪費。
總是三十歲這個裝年輕心理年齡欠妥,裝成熟又還年輕的年齡,顧生滋滋的美很快結束,冷靜謹慎的分析現實。
拋開群體性絕食,更別談國際影響、大國之間的糾糾葛葛拉拉扯扯過往恩怨,岳峰就不是幫助147個國家追回過往恩怨的人。
別人和別人的事情理不清。
接納全球倖存者入住,管吃管喝給工作,這反倒容易的多。
換成顧生是岳峰,他也縮頭喊一嗓子,本人不懂正治,正治請勿打擾。
可是雪地里的倖存者,那是非在乎不可。
生命不息投資公司的基地從風雪第一天就聲明“全球救援”,這麼說,也這麼做。沒理由其他國家的倖存者都救,熱線電話上卻設置關鍵詞,大牛國的不救,或者奔放國和其盟友國的人不救。
眾所周知,一個國家的高層人物再主戰,他的民眾里也有反戰的人。一個國家的一些人物再兇殘,他的民眾里也有和平的人。
顧生到此還不知道大牛國已經有一億多人進入岳峰基地,但是他知道一個真正發起救援的人,不會放過救援任何一個人的機會。
再說風雪直到今天一年有餘,看懂的人越來越多。
生命不息投資公司救人,就能正大光明的帶走附近物資。
誰家救人回去以後,不接着養活他呢?
他的旁邊就有現成的物資,不管是他的私人財產,還是他所在城區的資產或是官方資產,在風雪前有民眾的一份子,在風雪后也是一樣。
天災之下也沒有人站出來說,統計一下全城人數,平均分一下物資,你們救一個人只能帶走一份這種說法。根本就沒有人能在這天氣里算的明白,反而是飛機來了,可以去基地了,大傢伙兒要麼一起不相信的抵制,要麼就一起登機。
物資也全數帶走,沒有任何異議。
話又說回來,誰家的基地不需要人呢?
就算描寫最離譜的不把倖存者當人看,當成苦力和奴隸的那種基地,有一天人數在虐殺里銳減到沒有人幹活的地步,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一樣的着急。就算他着急的去其他地方搶奪,這是在意人口的方向和點位不對,他也一樣在意自己基地的人口數值。
岳峰的基地是全球目前唯一進行“全球救援”的基地,這首先出自高層人物的集體大愛,重要決策人物如總裁的個人大愛。那他就不可能不在意群體性絕食,裝裝樣子也要假裝一下,而且可以隨手的弄點人口回去。
可是全球救援這麼大的範圍,地表讓人類不能再生存的惡劣天氣,岳峰的基地缺少救援工具救援隊員,這是很容易就想到的事情。
還真的就是顧生的救援車最方便,出動顧生只要重新配製防護服,救援隊員也現成。出動救援飛機的配置可就多了去。
電子車到達顧生車廂停下來的時候,顧生一面下車一面琢磨明白。
他自語道:“因此這好事輪到我了。”
他最方便,又有風雪以後的豐富救援經驗。
出口處的自動門打開,就像地鐵進出站的時候那樣,顧生走出來,帶着一團歡喜聯繫葉琳,他想讓葉琳知道自己重新成為救援隊員,有時候午夜夢回,他思念葉琳之餘,也會長久的沉默於雪裏的倖存者怎麼生活。
跟隨葉琳救援的那段日子,或者女王號在麾下一起救援的那段日子,似乎打開顧生的生命密碼中的一段精神。
大雪漫天風狂嘶吼的雪地之下,那還活着的都是生命。
再說葉琳一定會為他高興,尊敬的預測小姐救人無數,她“救”人無數。
不知道葉琳在做什麼,不敢隨意打擾的顧生笑嘻嘻的留言:“小琳,你在忙嗎?有個好消息和你分享,基地打算給我一萬套防護服,讓我去首相他們的國家逛逛,我想這裏面一定有你的大手筆,小琳,謝謝了,我又能帶隊去救援,到時候遇到好東西就帶到基地交給你。”
約半分鐘后,葉琳發起通話,興緻勃勃情緒高漲:“真的嗎?看來教練還是在意絕食的行為。”
顧生能和她通話心花怒放,不想惹的葉琳反感,他很快又把興奮壓抑下去大半,只是溫柔的笑道:“他有說過不在意嗎?”
葉琳:“嘻嘻,我悄悄的告訴你哦,教練說準備葡萄糖水這樣保命的東西,計算一下飢餓的最長天數,到時候強行灌下去或潑一臉,再不然就按倒注射。嘻嘻。”
顧生開懷大笑:“這種招數我喜歡。”
葉琳:“是吧是吧,我聽完也挺喜歡的,然後就做別的去了,然後今天女王號請客,我就沒有想起來問教練還有沒有不同的後續。”
顧生笑問:“你在請客?”
葉琳:“是啊,方長官出國的時候留下兩千防護服和救援隊員,你我都認識的王顯長官帶隊,他們分成一百人一個隊伍,在國內劃分區域的進行物資搶救和倖存者救援,女王號還在全國搜集物資,有時候會遇上他們,我們就請他們來吃飯,大家聊上一聊,一起休息一下。”
顧生雖然不舍,但還是趕快道:“那你忙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葉琳笑道:“打擾談不上,我裝着換衣服,回到自己房間裏。”
她說的一派正大光明,顧生由不得的纏綿起來。
當下又聊了會兒怎麼去大牛國救援的事情,女王號上到底有客人,顧生再次體貼的勸她出去招待,葉琳答應下來,兩人互道珍重,顧生又和葉琳再約相見有日,葉琳不想掃興也答應下來。
不到十分鐘左右的通話,對於顧生來說那是飢餓時加料版本的葡萄糖、營養針,他約廖隨等人在公共客廳里開會,走進去的時候,人人都看到顧隊長滿面紅光精神煥發。
顧意嘴快的叫出來:“哥,你中彩票了嗎?”
岳力大笑:“哈哈,車裏有發行彩票嗎?我怎麼不知道。”
惹得大家一起鬨笑出聲。
岳力笑着,扭頭看身旁的岳振,用手臂碰碰他,低聲道:“為什麼不笑,在這扮演另類?”
岳振小聲道:“我哥不要我了,你哥也不要你了,你犯呆了嗎,還笑得出來。”
岳力咬他耳朵:“別給峰哥惹事,顧哥是總指揮,有事聯繫他再正確不過。”
岳振轉轉眼睛:“好吧,不過到基地以後問峰哥要補償,你得算上一個。”
岳力:“這還用問,少了我都不行。”
兩個人相對着露出笑容,加入到鬨笑聲里。
今天的與會人數是比較全的一次救援車工作人員會議,隊長顧生到,各車的車長和副車長也到,六車清障車也各抽出一個人參加,相當的正式。
顧生進來以前,愛說話的人紛紛討論今天的內容是什麼,較為穩重或城府深的廖隨、武道昌、馮章、姚洪良等人則是靜靜的看着別人討論。
現在他們的目光隨着笑聲放到顧生身上,見到顧生打滿雞血似的精氣神,最穩重的也帶出沉不住氣,顯得躍躍欲試。
顧生抬手一笑,止住鬨笑的聲音,隨後也不賣關子,而是回頭看一眼被管家關上的客廳車門,就進入正題。
“一分鐘以前,基地董事會副主席海倫公主聲明參加本次會議,現在讓我們歡迎公主到來。”
投影展開的時候,公共客廳里響起熱烈掌聲。
海倫公主笑容可掬的出現,站姿的她使用的是正式的口吻。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好。”
顧生迅速反應過來,起身站立,其餘的人也緊跟着站了起來。
海倫公主抬了抬手,雪白的手套上閃動珠寶的光芒:“謝謝,請坐。很榮幸由我來對你們做工作前的動員,救援是一份美麗而偉大的工作,每一個因為救援而活下來的生命都閃動着榮耀的光輝,而我知道你們都是一線救援隊員,都在自己的國家裏完成過困難情況下的救援工作,我知道防護服再次妝點你們的時候,基地將為此驕傲、民眾將為此驕傲、你們也會為此驕傲。”
公共客廳里彷彿被一層平平的潮水卷過,似有“唰”的一聲出來后,全場寂靜無聲,一雙雙目光筆直的落到投影上紋絲不動,膠着了似的。
明天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