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北山薰的覺悟

北山薰便是和東野純去了那冷飲店，只有為什麼凌晨還開着門。

大概，這家冷飲店是北山薰自己的產業。

東野純點了一份草莓聖代，北山薰同樣是如此。

不約而同的，兩人都沒有再去提起之前的事情。在她們的眼中，這事情已經是完美的解決了。

誰都沒有做錯，誰都沒有欺騙，誰都沒有損失。

這邊是最好的結果。

兩人也沒有在說些其他暖氣氛的話語，這在其他地方天經地義的話語，在兩人之間反倒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北山薰則是談起了自己的家族，她直言自己家族雖然看上去很是顯赫，但實際上也只不過表面如此。內里，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涉及到世界的實質。

“我已經會讓家族，在我手上發揚光大。”北山墟如此說“無論是在世界表面，還是在世界裏部。”

東野純只覺得北山薰這個想法有些痴人說夢，她在論壇上看了關於神秘界的基本規則。

之前的作家，民俗學家，妖怪早已經將這個國家切成了一塊有一塊的領地。他們雖然不控制領地人口的身體，卻是控制着領地人口的大腦。

什麼書可以發售，什麼節目可以播放，都是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的。

只要是關於宣傳的一切問題，都要經過他們的管轄。

這常年累月下來之後，這領地問題便是根深穩固。一個新晉家族，又如何突破這些封鎖。

跟何況，北山薰只是一個普通人。

東野純嘆氣，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北山薰。但是看着北山薰的模樣，自己告訴她了，她大抵也是不會聽得吧。

但是她又能怎麼不告訴她？

難道要自己裝作是什麼都不知道，尷尬的笑着，用着拙劣的話術來轉移話題嗎？

她做不到，那樣太讓人恥辱了。

明明這北山薰已經對着自己坦白，自己確實對着她隱瞞。

自己的內心是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

雖然，很可能會造成危險的後果。

雖然，可能會為別人造成麻煩。

但是自己，還是要這樣做。

不同於之前自己頻繁的朝着那無關緊要的人低頭，道歉，尷尬的笑，和被當做是嘲笑的笑料。

這些嘲笑和對自己的攻擊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絲毫的傷害，反而會成為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養料。

但是如果自己欺騙了北山薰了，那麼自己便是最差勁的了。

“很困難。”東野純說：“在那裏面，是有着眾多的既得利益者的。他們是最堅韌的牆壁，是最鋒利的刀刃。”

她如此說著，那北山薰反而是看向她：“你...”

東野純知道北山薰想要問些什麼，自己太過了解的模樣也太讓人可疑了。

“是的，我因為那噩夢的緣故，已經接觸了那一面，成為了一個新人。”東野純又說：“但是具體的信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有規定。”

“泄密者，將會受到從天空上垂落的雷電，他將會從指甲和毛髮化作鹽粒。”東野純念出了自己所了解的規則。

“你沒有事嗎？”

北山薰關心看着東野純的頭髮和指甲。

“這種程度，不會被當做泄密的。”

東野純如此說著，她又是說“秋山柊。”

她示意北山薰，如果想要實現理想，便是要去求那秋山柊。

這是她們唯一接近的，可以改變她們命運的人物。

北山薰纖細的手指捏着銀匙，她面色苦澀說著：“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哀求他呢？我又有什麼資格呢？”

北山薰有些不自信，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在東野純的印象之中，北山薰是一個強硬的少女。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柔弱過，她那堅硬的外殼，她全部的堅強都化作是臉上的懊惱和柔弱。

這皆是因為那秋山柊。

雖然這樣想有些不講道理，但這是東野純能夠想到的最合適的理由了。

她說“那為什麼秋山要去讓你去處理那富江妝的事情呢？他肯定是對你有些寬容的。”

只要你給出一個理由，他肯定是回答應的。

但是東野純並沒有說出了這句話，如果說出來了，那便會成為一種指責。

以為你的自尊導致你沒有給出理由，所以那秋山柊才沒有救我。

東野純並不想要責備北山薰，就如剛才所說。

她認為北山薰沒有救自己並不是她的錯，因為並沒有任何的理由，任何的動力支持北山薰這麼做。

北山薰只不過是在電車難題之中選擇了不是那麼錯誤的答案，她沒有錯。

自己也並不想因此而責怪對方，也不想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在責怪她。

東野純說完，北山薰便是醒悟過來。

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在以往她和人交流之中總是處以主動方，高高在上的。

她並不需要去揣摩其他人的心思，反而是其他人需要揣摩她的心思。

她只需要做出相應的反應即可。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需要揣摩其他人心思的時候，她反而成了一個弱勢方。

以為自己家族未來便是要依靠秋山柊去突破那無形的屏障，她便是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以免招致秋山柊的厭惡。

東野純比她更加的理智，更加的能察覺到這自己和秋山柊之間的扭曲關係。

像是雇傭關係，但是並沒有那麼的冷漠。像是朋友，卻是並沒有那樣的親切。

他們之間並不能準確的用着什麼詞語來表達，就像是一個混沌的黑暗，並不能準確的觀察。

北山薰輕聲的點頭，既然東野純已經說明白，那麼自己便是再去求那秋山柊就是了。

但是，並非是現在。

她總是要堅強些，總是要成熟些，獨立些。

在到沒有退路之前，她總是要自己努力一下，爭取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來幫助自己的家族。

兩人將杯中的草莓聖代吃完，便是又去了那那北山薰的車上。東野純已經一夜沒有睡覺，疲憊至極。

北山薰讓東野純先去她的車上稍微的睡一覺，若是之前的東野純大概就會找着各種理由推辭掉吧。

現在，她反而是輕聲答謝那北山薰，便是安穩的躺在那車中的後面的椅子上，而北山薰坐在她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