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張北山薰的理由
她討厭那東野純嗎?
這當然是毋庸置疑的。
她討厭接近那柊的任何少女,理直氣壯且理所當然。
即使柊和北山薰沒有任何的關係,若是非要牽扯一些關係,那也只能稱作是僱主和員工的關係。
她只不過是受雇於神社的一個巫女而已。
但即使這樣又如何,又能如何,又能說明什麼。
西寺葉做事,能怎麼會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她要排除秋山柊身邊的一切女孩,尤其是東野純這種漂亮的女孩。
現在,這東野純下落不明,正合她的胃口。
她輕聲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手中提着一個手提袋。
手提袋之中裝着衣服,附近又一個自助洗衣店,只需要投幣就可以使用了。
她耽擱了些事情,洗好了衣服,又是烘乾了之後才疊的好好的,裝進了那袋子之中。
原本這就準備回去的,現在正好再去那圖書館買幾本關於料理的書籍。
帶着開心的面孔,便是去了那書店。
北山薰只是受到了那些治安官的回復,這個案件已經被上面的人接手了,具體情況可以詢問上面的人。
北山薰便又是去找自己的母親,但是她的母親只是告訴她,若真是這樣,那便安安靜靜的等待吧。
“這個社會之中,是有着無形的壁壘的。”她的母親如此說:“我們只能在被壁壘圈養的地方橫行無忌。”
“而那些無形的壁壘之後,我們對此毫無辦法。這治安局便是其中一處,我們對此束手無策。”
“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對那隱藏起來的事物而言,都是可笑的。”她的母親眼中有着光芒:“所以,而你所搭上的那條線,便很可能是我們突破這壁壘的唯一機會。”
北山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她的家族被囚禁在那壁壘之外,對壁壘之中的東西根本無法插手。
而東野純,分明是陷入了那神秘的爭端之中。
自己對此毫無辦法。
她所能依靠的,所能尋求的幫助的對象,只能是那秋山柊。
她找到了秋山柊,秋山柊在一個小酒館之中。
秋山柊看見了她,便是率先說著那烏鴉小姐已經去尋找了,稍等一下便是可以了。
北山薰坐在對面,她並沒有直接開口請求秋山柊的幫助。
她在思考着用着什麼理由。
她和東野純不是朋友卻勝似朋友,她和秋山柊勝似朋友,卻是不是朋友。
秋山柊平時的時候很隨和,但她和她之間的關係只是顧客和店主。
她又有着什麼理由去呵斥着秋山柊在摸魚划水呢?根本沒有理由。
即使秋山柊什麼都不做,她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和辦法去叱責。現在秋山柊讓那烏鴉小姐去找人,便已經是對得起自己了。
她便是沉默着。
她是因為太過擔憂東野純,便一時衝動了便是來找了秋山柊。
但是到了秋山柊面前,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做。
她大可以用着大禮,跪伏在秋山柊面前,讓秋山柊幫忙。
但是,剛才她母親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家族要突破屏障,便是要依靠秋山柊。
她怎麼又是能做出這種像是要挾和道德綁架的事情。
她做不出來。
她便是只能沉默着,只能做出這種自己從來沒有做出的表情。
她在學校之中是多麼的意氣風發,是多麼的惹人憐愛說一不二。但是在這裏,她只能做出這種根本不符合自己人設的事情。
秋山柊看着北山薰沉默的模樣,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但是他根本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看着店裏其他人的表情。
觀察着周圍的情況,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猜測着他們的心理活動,這種活動頗為有趣。
有着高高在上的感覺,像是上帝俯視着他的羊羔們。看着他們因為某些在自己看來根本毫無困難的煩惱而暗自神傷,便是不由自己的哈哈大笑。
若是之前,自己大概是他們的模樣。
但是現在,自己已經不是這樣了。
自己也是有着一點點的資格,站在河邊了。
他是知道北山薰在想着什麼,他是知道的。
無非是那東野純的事情,她和她大抵是朋友關係。真正的朋友,像是北山薰這樣的女孩,大概是朋友很少的。
所以,她應該很是珍惜吧。
但是對於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有什麼理由去為此奔波着?
他天性是個憊懶的人,寧願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動,也不願意去努力。
所以自己有着什麼理由,有着什麼可以讓自己行動的原因呢?
大抵是沒有。
或許自己面前的女孩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給自己一個原因。
富江支撐着自己的臉頰看着秋山柊,她看出了秋山柊心中在想着什麼,在思考着什麼。
大抵是那東野純的事情。
她可以藉助這樣的機會,來了解一下秋山柊的思考迴路。
能夠提高她攻略秋山柊的可能性。
在她看來,秋山柊應該立刻幫助北山薰。等到結束之後,便可以挾恩圖報。畢竟北山薰是個美人,無論做些什麼都是值得男性所歡喜的。
即使北山薰並非是那種因為恩情就會送上門的女孩,但是主動權並不在她的手中。
那麼,為什麼秋山柊不這樣做呢?
是因為他不喜歡這個女孩?不,即使北山薰比起自己差很多,但同樣是萬人追捧的女孩。
他不可能不喜歡。
還是因為其他別的心理原因,或者其他的思考迴路?
富江很感興趣,她自認為自己現在沒有攻略秋山柊,便是因為秋山柊這種奇怪的思考迴路。
自己總是在某些時候,不自覺的觸碰他的某個底線。所以自己和秋山柊的關係,一直僵持着,一直沒有辦法進展。
想起這樣的事情,富江便是心情煩躁。
自己身為富江,居然在自己最擅長的地方,被一個男人所阻擋住了。
可惡,可惡。
富江突然撇着嘴,有些嘆息着。
而且,第二個肢體還是沒有消息。自己只能緩慢的恢復着靈魂上的傷勢,等到其恢復到合適的時候,依靠肉體和靈魂關係來尋找其餘的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