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公主也會想做1個普通人
樓內人人奔波，給整個百香閣張燈結綵，本就奢華的閣內更顯喜慶。朱紅的燈籠，七彩的帶子，閃爍着火光的紅燭和人人喜樂的臉。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裳。”長公主說著就推出了五樓，轉過一個屏風進到一個小屋裏。北甘棠在站原地，不再去關注那邊，轉頭來到扶欄處，向下望去。在每一層的樓台中間都有一塊凸出來的硃紅色正圓檯子，就靠四根橫樑撐着。所說的公共地區，指的就是這中間的檯子。
巧的是，這個檯子呀，上下錯開，越是上面，卻是看的清楚。二樓能看得清一樓，二樓兩個地方。五樓則是看得清樓台中所有地方。看的是一清二楚，視野沒有絲毫遮攔。
五樓通常不會有人表演，只有有人來了。才會有人從幕後緩緩踏着那橫樑，走到中間去。今日因為長公主的原因，五樓並沒有人表演。她或許是不喜歡熱鬧，又或許是別的原因，誰知道呢。
“公子請留墨寶。”一位婢女走來，穿的是青白色長裳。
“墨寶？”北甘棠反問。
婢女一笑，“就是公子在樓下所念之詩。您來到了五樓，那副墨寶就是您的通行證。並且也可以為後人所瞻仰。”
北甘棠歪着頭，“我可以不留嗎。”
婢女從未聽到過這樣的事情，無數人想在五樓留下自己的痕迹，眼前之人卻是想着不留？“這個。。。在下做不了主。還需要閣主來判斷。”
此時身後傳來了聲音，“不行。”回頭望去，是穿着從貴氣退為樸素的長公主。說是樸素，其實也就是衣裳顏色素了點，該有的綴飾一個不少。
“你都上樓了，該留下的墨寶必須留下！一首曠世的詩，可不容許你藏起來不給別人看。”長公主也走了過去，姿態雍容典雅。
北甘棠則是說“草民筆墨不行，書法爛的一塌糊塗。”
“不是吧？說得出這樣的詩，你書法不好？假的吧？還是詩是抄誰的。”
北甘棠赫然，還真被說對了。
“小時候沒機會學書法，所以寫出來的字也就能看，算不得好。”
“那行吧，我幫你寫。牡丹，拿筆墨紙硯來。”
一行人來到一個特備的房間。裏面懸挂着各種表着的文章。字體各不相同，有草書，有行書，甚至還有一篇隸書。無一例外，每個字都透着不同的美，或是筆鋒如劍，或是典雅大氣，或是肆意自然。就算是不懂書法的人，看着也能道出一個好來。
長公主就在一案几上，提起筆。那是一隻通體青綠色的玉幣，尖端是墨色的毫，應當是狼毫？北甘棠不清楚，他一向對這個沒什麼研究。
牡丹就站在一旁研墨，劍被懸在腰間。兩女子並立，鼻尖可聞到好墨獨有的墨香，讓人想到冬日的梅花池。
長公主沒有盤起她的頭髮，只是簡單的紮起馬尾，上面用冠束着。貴氣的面龐從側面看去，顯出將軍英武之相，最有特色的是她細長的眉毛，顯得有男子英氣。
筆鋒落在紙上，暈染出詩歌的韻味。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字體硬朗且鋒利，倒看不出是女子所寫。
“搞定。”長公主將手中筆交給牡丹，自豪的看着北甘棠，“本公主字還不錯吧。”
“卻實極佳。”北甘棠也不住稱讚。
“行了，你帶我出去玩吧！我今天就不做長公主了，讓我做一回自己。”
北甘棠看着略顯小孩子氣的長公主，“那我該稱呼你什麼呢？”
思索片刻，
長公主一拍手掌，“就叫我百花吧。百香閣內百花開！”
“可以，百花挺好聽的，你直接叫我名字吧。”北甘棠也不推脫，也不顯惶恐，畢竟他看得出牡丹沒有長公主令，不會對他動手。雖然，自己直接叫長公主百花，牡丹拿着毛筆的手緊了緊。
咔嚓，是筆杆子碎了。牡丹面無表情的看着北甘棠。長公主倒是不在意，“牡丹，下次換一套給我好了。”
“是，長公主殿下。”
“對了，你就這麼出去？”北甘棠發問。
“不然呢？我還不夠普通嗎？”
“你拿這個叫普通？”北甘棠上下打量着長公主，雖說少了很多貴氣物件。但是，每一樣存在身上的裝飾品都不便宜。哪怕是素色的衣服，看着質感也是極為貴氣，不是便宜衣服。“你的耳飾看着，就不想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啊？”
“可是！我誕辰啊！我也知道要穿的普通點才好混到人群里！但是我誕辰打扮的很難看！那我會很難受的！”百花力爭。
“如果你要當一天百花，那還請你去摘掉吧。不然你也是以公子小姐的身份出去，同你長公主身份一樣，距離普通人遠得很。”
“行吧。”百花勉強同意。說著自己動手摘取了身上的手鐲，玉佩，耳飾。並且將這一切都交給了牡丹，囑咐她放好了，別弄丟。
處理完了這一切，她看着北甘棠，“那現在呢？可以嗎。”說著轉了一個圈。
呵呵，倒是蠻好看的，少了那份咄咄逼人的貴氣，意外的像鄰家姑娘，就是好看了點。“蠻不錯的，那我們現在走。”
“可以！你和我走小道出去。五樓下去要被人圍觀。”
在長公主百花的帶領下，兩人從樓內一密道直接走出。這個密道聯通的是一個葯館，“這也是我的地方，不怕，直接出去吧。”
兩人直接從葯館內部走出，回首望去，百香閣在左手邊五六十米處。
“我們現在去幹嘛。”
“先去，拿些酒。生日怎麼可以沒有酒，哦對了，今天是你誕辰，按我們那邊習俗來說要吃蛋糕。”
“蛋糕？那是什麼東西，是什麼糕點嗎？好吃嗎？”
北甘棠笑笑，“我吃起來一般，但是女孩子貌似都挺喜歡吃的。”
“那我也要吃，哪裏有的買，我有錢。”
“買不到。”
“為什麼買不到？”百花一臉疑惑。
“買不到就是買不到，一會我試試做給你吃吧。”
“你還會做飯啊！那倒是滿特別的。好像不太有男子會做飯，除了廚子。”
“做飯，還算可以。一個人風餐露宿的，總要學點。”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走在路上。天色漸晚，深藍色的天蓋住了太陽，讓世間緩緩向黑色哦組去。地上的人們則燃起火光，照的城裏燈火閃爍，宛若星辰燦爛。